瞧著秋林淚如雨下的小臉兒,夏炎心疼極了。「秋林你快別哭了,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慕容公子,剛才真是多有得罪,感謝慕容公子的搭救之恩。」夏炎沒想到這看上去表情淡漠之人竟然會路見不平救下秋林一行人等,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慕容雲凡掃了眼夏炎,見他汗如雨下,說話間帶著些喘氣,想來也是一路狂奔所致。冷冷道:「無妨。我的小廝就在前面,咱們趕過去跟他匯合。」
這馬車上載著三個彪形大漢還有四個小女娃再加上一頭死馬,那馬真的有點兒邁不動腳。這會兒夏炎來了,也可以分擔一下,秋月秋林上了夏炎的馬,合意跟梅香上了來祿的馬。這會兒慕容雲凡趕著馬朝前走,頓覺輕鬆了許多。
與慕容雲凡的小廝匯合之後,夏炎下馬將馬車套在馬背上。人坐一輛馬車,另一輛馬車用來放死馬。這馬好說也有一兩百斤的,這可都是肉啊!自然不能就這樣丟掉了。來祿照舊騎馬,馬背上面還坐著慕容雲凡的小廝。
大夥兒收拾妥當之後繼續往黃石鎮而去。那廂許氏一行人等也坐著牛板車一路往杏子林這邊過來。他們這一路走來一邊問人一邊四處探查尋找蛛絲馬跡,誰曉得在黃石鎮那條河流邊發現了順著水流下來的布條,這布襟正是秋林衣裳的布料,上面寫了杏子林。眾人大驚,跟人打聽了杏子林的去處就一路猛追過來。
「快看,前面有兩輛馬車!」秋禾眼尖,瞧著那邊有馬車在半人高的蒿草叢裡冒了頭,他趕緊驚呼起來!
牛車上的人都打起精神來,齊齊朝那邊瞧去。秋禾說的果然沒錯,真的有兩輛馬車過來,而且還有一匹快馬,只是距離還有點兒遠,看不清楚來人長什麼模樣。
「公子,前面有兩輛牛板車!」來祿也發現了堵在路上的那兩輛牛板車,會不會是來尋秋林姑娘他們的?
夏炎從車廂上極目遠眺過去,只是距離太遠,瞧不清來人模樣。待馬車走近些,他才認出了牛板車上的人來。不是韓氏他們幾個又是誰?
夏炎認出來了,坐在車廂裡頭的秋林們也打了簾子朝牛板車那邊瞧來,瞧見那牛板車上坐著的正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父母兄弟姐妹的。幾個女娃見了親人,熱淚在眼眶裡頭翻滾,兩行清淚就落了下來。
「爹,娘!」幾個女娃一邊哭一邊喊,等馬車停了下來,迫不及待從車廂裡頭跳下,三步並作兩步朝牛板車那裡跑去。在劫後餘生之後見到親人的那一剎那,淚水決堤噴湧而出。眼前早已是模糊的一片,一個不留神,就被路旁的雜草也絆倒了。
韓氏他們此時也是老淚,哭得一塌糊塗。從牛板車上跳下來,跌跌撞撞朝自個兒的女兒那兒跑去。最後爹娘、女兒的抱在了一塊兒失聲痛哭起來。
韓氏將兩個心肝兒似的女兒狠狠摟在懷中,痛哭流涕著。秋月跟秋林兩個人一邊哭一邊替韓氏抹淚珠子,「娘,您別哭,我們沒事兒,快別哭了。」看著韓氏兩眼浮腫、雙目赤紅的模樣,秋月秋林兩個感到心疼極了。「娘,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韓氏替秋月秋林擦著眼淚,目光緊緊盯著眼前兩個把眼睛都給哭腫了的女兒,「你們能回來,還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我苦命的孩子,你們受苦了。」想著想著,韓氏止住的淚再一次決堤,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兩個女兒痛哭起來。
「大姐小妹,你們下次可別這樣了,害的我們提心吊膽的。」秋禾也抹著珠子在一旁嘟嚷著嘴。真害怕大姐和小妹就這樣不見了,還好是回來了。要不然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好了,你大姐小妹回來就成了,孩子,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韓氏這會兒抹了淚珠子,神色也鎮定了幾分,朝秋月秋林這樣問道。
秋林趕緊把慕容雲凡拉了過來,笑嘻嘻道:「娘,就是這位慕容公子救下我們的。您沒瞧見,慕容公子功夫可俊了,將那幾個草包打得落花流水,要不然我們是怎麼也逃不出那些人的魔爪的!」這些人顯然就跟現代的那些詐騙團伙拐賣人口團伙一樣是團伙作案,環環相扣的,要不是慕容雲凡拔刀相助只怕要從那些人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真是比登天還難了。
韓氏一眼不眨地瞧著眼前這英俊無雙的公子,心頭滿滿的都是被感激之情所填滿。韓氏就這樣跪倒在慕容雲凡面前,嚇得慕容雲凡往後退了一步,而後又趕緊過來扶這中年婦人,「嬸子,您這是做什麼,這可使不得,趕快起來!」慕容雲凡眉頭皺了起來,伸手欲將韓氏從地上扶起來。
韓氏卻是不依,「這位公子,您對咱們家有救命之恩,容我這婦人給恩公磕幾個頭。」
慕容雲凡更是給駭著了,「嬸子,您這不是折煞我麼,趕緊起來,秋林,快將你娘扶起來!」慕容雲凡還從未碰見過這樣的場面,真叫他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秋林也是愣了愣,這才去扶韓氏,苦口婆心勸道:「娘,您快起來吧,您的心意慕容公子曉得了,快起來。」
韓氏哪裡肯依,非得磕下幾個頭。其餘村裡頭的人也跟著跪下給慕容雲凡磕頭,感謝慕容雲凡對他們家女兒的搭救之恩。慕容雲凡一片焦頭爛額,怎麼這些人說什麼都不聽?「好了,你們現在磕頭也磕了,趕緊起來吧。」
哭得泣不成聲的幾個女娃子這才將自個兒的父母攙扶起來,看著自己的親人近在咫尺,個個又喜極而泣。
這時,一聲巨大的哭聲猶如旱天雷朝眾人咆哮而來,「我的女兒呢,槐花,你在哪兒!」槐花娘在人群裡撥來撥去,沒有發現自個兒女兒的影蹤。去後面那兩輛馬車上也瞧過了,根本沒有瞧見自個兒的女兒。槐花娘哭得震天動地,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哭天板地,這會兒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撈起袖子走到馬車前去,將那幾個已經被揍成豬頭的人販子給逮了出來,迎上去就是拳頭如雨點落下,「你們說,你們把我女兒怎麼樣了,我女兒哪兒去了?你們要是不將我女兒交出來,我叫你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