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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4章 進京趕考 文 / 秦笑月

    姐妹倆將那落水的張阿牛丟在原處,又將老牛拉到河岸上來,綁好牛車,甩著鞭子揚長而去了。

    張阿牛看著那愈行愈遠的牛車,腮幫子鼓鼓的,齜牙咧嘴起來。哼,臭丫頭,脾氣這麼壞,要是再給他碰見一次,絕不會輕易地放過她!那馬車沿著小路彎彎繞繞,最後消失在他目所能及之處。一陣寒風刷拉拉吹過來,張阿牛忍不住抱著身子打起抖來。這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冷得跟一塊冰似的。要是再不換下來,肯定會有個什麼頭痛腦熱的。

    張阿牛歪著嘴哼唧了一聲,用手擰了擰身上的濕透的衣裳,然後跟一隻兔子似的飛快往自家院子跑去。

    「哈哈……」秋林坐在牛板車笑得前俯後仰,一想到剛才那個八卦的張阿牛被她以狗吃屎的方式踹進河溝裡去,她就覺得很開懷。誰叫他不但不過來幫忙,反而在那兒冷嘲熱諷!他剛才幫她也絕非好心,就是想從她這個少不更事的小娃娃嘴裡問出點兒啥來,好滿足他八卦的心理!

    秋月無可奈何地看了小妹一眼,小妹把那人踹進河溝裡去還笑得這麼開心,顯然是那個人先惹到了小妹。「小妹,下次可不能這麼莽撞了,就這樣將人踢進河溝裡去,要是那人不會游泳,把人給淹死了咋辦?」到時候還不得找她們家麻煩麼?小妹這性子也太魯莽了,若是遇著個狠角色的,可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秋林跟大姐打著哈哈,「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她要不是想到冬日是河水的枯水期,也不會將那人往河裡面踢的。「大姐,阿成哥哥給你說什麼了,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啊?」秋林雙眸幽幽望著秋月,白皙的臉龐上浮出一抹****的笑容。

    秋月瞧著小妹這****不清的笑容,臉一下子就蹭紅了。「他……他說叫我放心,他不是那樣的人……」一想起阿成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秋月連雙耳都紅通起來。那些話也並不是什麼肉麻之至的話,可是卻讓她覺得分外安心。連日以來的擔憂此刻皆變作了甜蜜,秋月心頭就跟吃了蜜一樣。

    看著大姐一臉甜蜜的笑容,秋林也替她高興。阿成哥哥她也是見過的,倒是個老實正直的人,想來也不會負大姐的。「所以啊,大姐,你這會兒總放心了吧,嘿嘿。」

    秋月羞澀地低垂下頭,輕輕地將頭點了兩下,默不作聲。

    這已經入了冬,張成去京城參加春闈之事也提上了日程。他們這一帶地屬南方,而京城卻在北方,從青城到京城可得兩三個月的時間。春闈是在三月份考試,這時候過去剛好趕上,若是遲些日子,只怕就趕不上了。

    張成早早地就將進京所用的書籍整理出來,裝進箱子裡頭。齊氏怕他一個人赴京沒有人照料,專門給兒子找了個小書僮,照料著兒子的衣食起居。經過上次的那件事,齊氏可不敢再隨便亂相信人了,找的這個書僮也是在自家幹事的兒子。他爹在她家也做了十來年,一直也還算勤勉老實,齊氏又見他兒子機靈能幹,想來是沒有差錯的。

    齊氏在屋外頭將事情給張石吩咐好了,這才轉進內廂房去。見阿成坐在床沿邊發呆,心思一動,走過去拉了阿成的手。「阿成,這都快動身了,你在這兒發呆做啥?」

    張成呆呆抬起頭來,見進屋的人是齊氏,心神一斂,「娘。」

    齊氏坐到張成跟前,滿臉笑容地望著他,「傻孩子,你可是捨不得娘?沒關係的,再過幾個月,你會回來不是?娘又不會跑,就天天在家盼著你回來可好?阿成,那功名能考上就盡量考,要是考不上也莫強求。」齊氏以前也聽說過有些秀才躊躇滿志進京赴考卻名落孫山,最後發了瘋。所以她只要兒子盡力就成,考不上功名也不會因此而太過傷心。

    張成點了點頭,那功名雖然是讀書人畢生的追求,可是夫子也說過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要是考不上他也不會強求,大不了日後回鄉之後跟夫子一樣,當個教書先生,和秋月一起侍弄幾畝水田莊稼的,日子也快意得很啊。想到這裡,張成露出一絲嚮往的笑容來。可是很快又黯淡下來,今兒就是他赴京的日子,可是他到現在也沒看見秋月的身影。難道是張石沒有把信送到秋月手中?

    張成豁然站了起來,抬頭就往屋外走。齊氏疑惑地瞧著阿成急匆匆的背影,有點兒莫名其妙,這孩子,怎麼舉止這麼奇怪?齊氏急切地追了出去,只見張成這會兒站在張石面前,質問著他,「那封信你是親手交到許家人手裡的麼?」

    張石摳了摳腦袋,老實地答道:「阿成哥,我確實將信交給了秋月姐姐啊。你再等等,或許過會兒就來了。」張石與張成同歲,不過小幾個月罷了。張石的爹又一直在幫著張成家做事,所以兩人打小一起玩耍,張成與隔壁村那秋月是如何情投意合的他自然是瞭解得清清楚楚。將這信交給秋月手裡頭的時候,他還特地囑咐了一番。那丫頭也一個勁兒地點頭答應。可是到了這會兒,怎都不見人影,或許是路上有啥事兒,給耽擱了。

    張成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幽深的瞳孔裡泛不出半點兒的神采。

    齊氏聽到張石這些話,也就自然明白了過來,感情是有了媳婦給忘了娘了。阿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根本就是因為秋月那丫頭,虧她還自作多情地以為這小子是為了要離開自己而傷心難過呢,感情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了。哎,真是男大不由娘啊!

    張成坐在堂屋的門檻上,雙眸急切地朝村口那條道上瞧著。他鼓著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直到兩隻眼睛都變得酸澀無比可是依舊沒有瞧見心上人的半點兒身影。張成如洩氣的皮球坐在原處,聾拉起腦袋。

    張石明明把信送到秋月手裡頭的,可是怎麼都這會兒了,秋月還沒有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會不會是她生病了,還是路上遇著了什麼事兒?

    齊氏也陪著張成在堂屋門前站了好久,左右等不到秋月來,那趕車的車伕已經來吹過好幾次了。若是還不動身走,只怕要走夜路才能到達鄰鎮。到時候瞎燈黑火的路更不好走了,說不定還會遇上強盜啥的。齊氏捏了捏手心,急得跺起腳來。「阿成,算了,不等了,要是再這樣等下去,非得等到天黑都不能到隔壁鎮的。到時候你們總不至於風餐露宿吧?娘都已經打點好了,你們還是快些動身吧,別再耽擱了。」

    張石也催促著,「是啊,阿成哥。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晚了只怕真的摸黑路了。」這走夜路多不安全啊。

    齊氏見張成不為所動的模樣,大刺刺過去將他從門檻上拉了起來。「你就放心吧,秋月那裡我會去看看的,你就安心進京赴考吧。再不走,就真的要摸黑了。走夜路多不安全?」俗話說的好兒行千里母擔憂,齊氏可不想阿成天黑了還得趕路。

    「小哥,你就聽你娘的吧,咱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鳳來鎮。從青城到鳳來鎮有好一截樹林子呢,那裡面可是有大蟲的。」趕車的車伕在這十村八鄉迎來送往的自然見多識廣,那樹林子樹木長得旺盛極了,遮天蔽日的,平日裡趕車心都懸著,腦子發麻,只想著快點走出那林子。白天尚且如此,更何況晚上?晚上他可是不敢往那一帶走的。要不是這家人給的銀子多,他早就甩頭走了。

    張成一一掃過這一張張殷切的臉,咬了咬牙,緩緩道:「好,上路吧。」都這會兒功夫了,秋月還沒來,想必他再這樣等下去也是枉然。「娘,您自個兒保重身體,兒子不在您身邊,您自己要照顧自己啊!」

    哎喲,總算想起她這個娘了,兒子也還算有點兒良心。齊氏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不曉得照顧自己?再說你爹再過些日子不是也得回來了麼?你不用記掛家裡的事情,記住,在路上切勿惹是生非,多管閒事啊!」

    「兒曉得。」張成眼眸又朝村口瞟了一眼,一臉落寞地點了點頭。任由著張石將行李搬到車廂裡去。

    「阿成哥,你快點兒啊!」張石已經收拾好東西,轉過頭卻還瞧著張成在原地發呆,不由得催促起來。

    張成渾身打了個激靈,「哦,就來了!」張成的眼又不自覺地朝村口瞟去,可是已經空空無人影。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這一去起碼也得大半年才能見她了。最後他硬起心腸,把頭一偏,大步流星往馬車過去,縱身一躍,已經上了車。

    「坐穩咯!」那車伕將兩人已經上車,拉住韁繩揚鞭打在拉車廂的大馬禿禿的背上。那馬兒吃疼,引天長嘯,直往大路上奔去。

    齊氏站在路口上,凝神看著那馬車飛快駛向村口。她抬起手跟阿成揮手作別,寒風吹得她的衣袍獵獵生風。

    「齊嬸兒,齊嬸兒,阿成呢?」不多時,兩個一高一矮的女娃娃一竄一竄到了院子當門口,目光殷切望著那目視遠方的中年婦女。為首的女娃神色緊張,雙眸睜圓,嘴裡還大口大口喘著氣,想來是一路跑著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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