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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5章 毀她稻苗 文 / 秦笑月

    沈清背起秋林慢慢支起身來,背上的女娃約莫著七歲了,可是並不重。沈清踩在地上,每一步都踩得很穩,生怕腳下一個踉蹌,又將秋林給摔著了。

    夏炎這會兒後悔得要死,要不是因為他,秋林也不會被那惡婆娘扔沙包似的扔下來。他這會兒乖乖跟在沈清的後面走著,心裡滿是自責。

    到村口孫大夫家的時候,已是晚霞滿天。沈清也顧不得禮貌規矩了,趕緊將秋林背進堂屋去,放在一把半舊的木椅上之後,這才起身去尋孫大夫。

    「孫大夫,孫大夫……」沈清晃悠了一圈兒,沒瞧見孫大夫人影,倒是瞧見孫大夫的妻子于氏挑著一擔子水從竹林那邊過來。沈清趕緊衝她喚道:「於嬸兒,孫大夫呢?」

    于氏聽著聲音往屋子裡一瞧,瞧了半會兒才認出這是寄養在他姥姥家的娃。這孩子品性端正,舉手投足有著讀書人的斯文氣息,村子裡的人都喜歡這孩子呢!于氏一口氣將一擔水挑進了灶屋,一邊往水缸裡倒水一邊回話:「今個兒有個出診,下午的時候就挎著藥箱子過去了,也不知啥時候才回來。可是你有啥身體不適的,嬸子也懂點兒皮毛,嬸子給你瞧瞧也是一樣的。」于氏是個熱心腸的人,一聽沈清這樣問,便以為沈清身子有啥不適的。這會兒丟開水桶,洗了手,就要過來給沈清瞧瞧。

    沈清想了想,于氏雖說不及孫大夫,但至少也比他這個外行強多了,興許也能看出些門道來,於是點頭同意。「嬸子,受傷的人不是我,是秋林,她從田坎上摔下來,直喊腦袋暈暈乎乎的,嬸子快給她瞧瞧。」

    于氏一聽,這摔跤的事兒可大可小,秋林又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子,要是把腦袋給摔著了,日後成傻姑娘可咋辦?想到這裡,于氏一抬腳,兩三步湊到秋林跟前來,二話不說替秋林捲起了衣袖,便給她把脈。于氏把了會兒脈,又讓秋林指了指她摔著哪兒了,又讓秋林掄了掄眼珠子,張嘴伸了伸舌頭啥的。看來秋林沒有變成傻子。

    這會兒又讓秋林站起身來,檢查了胳膊、腿啥的,只手拐子和膝蓋擦破了皮,並沒有傷著骨頭。這下便放心下來。「放心吧,沒事兒。頭暈只是一時的症狀,等你回家睡上一宿,就沒事兒了。我去取藥,給你手拐子和膝蓋處的傷包紮一下,變得化膿,就不好了。」

    于氏先用濕帕子擦了擦,然後用酒精消了毒,這才給包了些止痛散淤的草藥汁,用紗布包紮好。

    「好了,這幾天注意不要讓傷口碰到水,過幾天也就沒事兒了。」于氏安慰秋林道。

    告別了于氏,秋林依舊是給沈清背著回去的。她膝蓋受了傷,走路肯定很疼。一到了家,就瞧見三哥從堂屋裡衝了出來,看著沈清跟秋林直嚷嚷道:「小妹你跑去哪兒了,這都快要開飯了。平日裡吃飯不是數你最積極的麼?」

    秋林見三哥當著外人的面這樣不給自己面子的數落自己,臉色微微尷尬,不滿地嘟起嘴來。「三哥,你壞蛋!我都受傷了,你還在那裡笑話我!」

    「啥,受傷了?」秋禾是覺得有點不尋常,小妹咋叫一個哥哥給背著,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秋禾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在沈清的身上來回逡巡,「是不是你把我小妹弄傷的?」

    秋林見秋禾一副小老虎模樣,只怕這會兒沈清一點頭,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朝沈清揮拳相向。秋林有些忍俊不禁了,「三哥,你可別冤枉好人,是沈清哥哥把我背回來的!」

    秋禾目光閃了閃,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聽了小妹的解釋之後,秋禾剛剛目光裡頭所含的那股凶光早已蕩然無存了,趕緊招呼著沈清到屋裡去。

    沈清將秋林背到堂屋裡去,將秋林放下之後,他這才如釋重負。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可是不早了。他要是再晚些回去,姥姥可是要急了,於是趕忙道:「秋林妹妹你好好養傷,沈清就先回去了,等得了空,就過來看你。」

    秋林掙扎地要過去送沈清,沈清曉得秋林傷在膝蓋上,哪裡肯讓她送?「不用了,你好生歇著就是。」

    沈清一走,這一大家子的人都圍了過來,捉著秋林問長問短。秋林聽著那七嘴八舌的,深深感受到來自爹娘哥哥姐姐們對自己的愛護之意,竟也不覺得吵。「是三嬸兒。我看見她撿石頭砸阿黃,讓她撒手她怎麼也不肯,我就咬了她一口,她卻扇了我一耳光,又踢了我一腳,把我踢下田坎了。」

    什麼,秋林這話一出,許家人都炸毛了!這方氏的心也太狠了吧,小妹再怎麼說也是她的侄女,那樣高的田坎上摔下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秋禾氣得捶胸頓足,「這還是不是人,竟然這樣心狠,實在是太可惡了!」

    秋月也氣得渾身發抖,「她存心是想報復咱們,上次阿黃讓她出了洋相,所以撿石子扔阿黃。這人黑心爛腸的,跟這樣的人做親戚簡直就是丟咱們家的臉!爹娘,咱們這次不能就這麼算了!幸虧小妹福大命大,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找誰哭訴去?」秋月滿身火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許南山和韓氏也同樣又氣又痛,沒想到這老三家的竟然這樣沒心沒肺的!許南山偏頭對韓氏說道:「小芳,你這會兒帶著阿林去老三家,要是他們不給個說法,咱們就去請裡正過來,讓他給咱們家評評理!」

    秋月聽後直搖頭,「爹,裡正跟大伯家是親家,三叔他們又跟大伯一家親近,他們不會幫咱們的!要是他們不給小妹好生道歉,咱們就乾脆一把火燒了他家房子,看他們以後住哪兒去!」秋月脾氣沖,一想到小妹受了委屈,就只想著怎麼為小妹出這口惡氣!

    秋林搖了搖腦袋,怎麼大姐的脾氣就這樣沖?燒了別人的房子,到時候就算他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到時候說不定還得給三叔家的賠一棟房子。「大姐,不行的,你千萬別魯莽啊!」

    秋月洩了氣,語氣怏怏道:「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行,非得讓那惡婆娘付出代價才行,咱們家小妹不是給她這麼欺負的!」

    「算了!我跟阿黃不過受了皮外傷,兩三天就好了。可是他家那一地的稻子啊,可是被阿黃踩得亂七糟八、一塌糊塗的。這稻稈兒都壓到田里頭去了,還能指望它結出啥好稻子來?」其實算起來,三嬸兒這回只顧著拿石頭扔阿黃,其實她自個兒早已吃了大虧!

    秋月聽了,大快人心地罵道:「那是她活該,誰讓她欺負咱們小妹的。她要是再上門來欺負人,還有的她罪受呢!」

    她是說小妹怎麼這樣輕輕鬆鬆就說算了,原來還是三嬸兒家吃了大虧啊!不過這也怪不得小妹,誰讓三嬸兒這樣不近人情、狼心狗肺的?就是秋收時節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那也是他們活該!

    夏炎受傷的地方這會兒也做了包紮,其實他傷得並不深,但秋林緊張,讓孫大夫給他好生處理了。入了夜,夏炎躡手躡腳,一蹬腿出了院子,直奔方氏家那塊田而去。這可惡的方氏竟敢喪心病狂地將秋林摔下田坎,欺負了秋林,她也不想好過!他現在就去毀她稻苗,讓她等秋天的時候結不出莊稼來!

    夏炎受了傷,動作自然沒有以往那麼敏捷。折騰好半天的功夫,才將許老三家田里的稻苗給毀完全。他瞧著那整個田里頭再也直不起腰來的稻苗,滿足感和報復感油然而生!哼,老虎不發威,當他們是病貓啊!方氏,現在可有你哭的了。

    夏炎做完了這些事兒,又一瘸一拐去河邊,蹭掉一身的泥巴,這才沒事人一樣地回了屋。

    第二天,院子前果然傳來方氏哭天板地的聲音,哭得那叫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驚天地泣鬼神啊!方氏又來秋林家撒潑,但她家如今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哪兒讓她討得了好,秋月兩言不合,直接拿掃帚趕人,聽著這方氏這哭的陣仗就煩人,跟死了爹喪了娘一般。

    秋林的傷沒什麼大礙,養養也就沒事兒了。不過這兩天都得呆在家裡頭,不能漫山遍野地到處跑了。

    秋林休養的這幾天,秋月一個人也不往林子裡去了。那邊可到處是墳頭,樹林又茂密蔥蘢的,一個人去實在有些心理發毛。

    在家的這幾天,秋月也沒閒著。一大清早起床煮一大家子的早飯,吃了飯又得去小河溝裡頭洗衣裳,有時候見水缸裡沒水了也得去挑。還得去採摘桑葉給蠶兒們喂。這蠶寶寶們已經變得白白胖胖的了,想必不用過多久,又得吐絲了。到時候,可又是一筆進項呢!

    韓氏則在家裡做些零碎的活計,掰了玉米給雞吃。家裡面現在有兩隻大母雞,和還幾隻小雞。那些小雞渾身長得嫩黃色的小毛,個頭也小小的,整天嘰嘰喳喳的,看起來好可愛。

    秋林坐在門檻上,看著這些小雞母雞的圍著娘轉的模樣,很是好笑。想著等到第二年的時候,這些小雞們也都長大了,想到這裡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雞肉香了。

    夏炎趴在秋林身邊默默瞧著那些可愛的小黃雞,瞧著秋林小臉蛋兒上明媚的笑容,他便曉得這丫頭是個啥心思了。他暗自一笑,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說來也怪,秋林養傷的這幾天,夏炎原本堵在心頭的那股郁氣也消失得無形無蹤了。

    秋林受了傷,就不能去魚塘了,這樣她跟那個沈清的見面機會也就少了。看不見那張斯文秀氣的臉老在秋林跟前晃來晃去,夏炎覺得吃飯睡覺也香了。

    沒過幾天又是趕集的日子,秋林剛受了傷,腿腳還不靈便,不能陪同大姐去鎮上。幸好逢上學堂放假,二哥和三哥也都沐休在家,於是就他三人結伴去。

    看見大姐在挪動擱在水缸旁的攤子,秋林趕緊過去,「大姐,桑葚先別帶去了,還是先賣枇杷吧,按照上回的價錢。」這桑葚可是好東西,魚塘便那麼多桑樹也才整了這麼兩罈子。大姐拿過去,指不定就按照枇杷的價格給賣了。那價錢賣枇杷還湊合,可是賣桑葚她可就不依了。

    秋月大是猜到了秋林心頭的算盤,也沒再多說啥,來回抱了四個罈子放上了牛車。秋松這會兒也將爹的那些編織物整了整,也搬到牛車上去。姐弟幾人跟爹娘和小妹揮了揮手,便往村口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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