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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上坡挖藥 文 / 秦笑月

    秋林聽了這話,心頭跟有團大棉花堵著似的,難受死了。這榮安堂的人怎麼就這樣喪盡天良,阿黃只是一條不能言語的狗而已,是哪裡招惹到那些窮凶極惡的人了,竟遭到這樣的暴打?秋林緊捏做拳頭,心頭被猛烈的怒氣充斥著。要是榮安堂的人這會兒站在她的面前,她真不能保證自己會忍得住心火不湊上去揍他們幾拳!

    「二哥小妹,你們真的在這裡!」秋禾秋月順著那位大叔所指之路過來,沒想到還真見到了二哥和小妹,秋禾高興壞了,急忙忙過來。

    「三哥,大姐,你們怎麼找來了?」秋林循著聲源處望去,竟然瞧見了大姐和三哥。

    秋禾拉著秋月趕緊地進了藥鋪,他一心惦念這阿黃的傷勢,也沒再跟秋林多說啥,直徑朝阿黃奔過去,「我們在榮安堂門口聽說阿黃傷得很重,有位大叔指了路,咱們就過來了,怎麼樣,阿黃還好吧?」秋禾沖阿黃瞧過去,只見它的肚腹處纏著白布,看來傷口已經處理過了,只是神情瞧起來怏怏的,原來那個生龍活虎的阿黃與眼前這神色怏怏的阿黃有著天壤之別。

    秋月一步跳到秋松跟前來,「究竟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秋月本還想說什麼,只是見自家大黃狗病病歪歪成這副德行,心頭亦是憐惜,一時無話。

    秋林閃到大姐跟前,拉過大姐的手,「大姐,是榮安堂的人,他們是在太可惡了,竟然這樣喪心病狂。這位老伯伯說阿黃傷得重,這傷能不能恢復,只得聽天由命了。」秋林說到傷心處,淚就跟著下來。這家人好歹也是開醫館的,做的也全是濟世救人之事,可是哪裡想到的這樣的冠冕堂皇之下,隱藏的卻是這樣的骯髒污穢。

    秋月聽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也很憤怒於榮安堂的所作所為,卻也只是無能為力。榮安堂在鎮上也算是有權有勢的,跟他家作對豈不是拿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雖然他們受了委屈,但也只能將這委屈往肚子裡咽。秋月哽咽了一下,才艱難說道:「小妹,你日後別這樣莽撞了,這榮安堂是啥地方,手指隨便動動,便能讓我們過得比現在還艱難萬分。咱們沒有力量跟他們鬥,還是安分些。」

    秋林何嘗不懂秋月這番話,只是到底意難平。阿黃被他們揍得奄奄一息,偏生她卻不能把榮安堂的人怎樣,秋林想想都覺得窩氣。但是她除了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又能怎麼樣呢,正如大姐所說的那樣,他們隨便動個手指頭,他們家或許就是家不成家了。秋林將心頭的怨恨憤怒打碎吞進肚子裡頭,朝秋月重重地點了頭。

    秋月過去將藥費給了,秋松繼續背著阿黃,姐弟幾人往鎮子外去了。從看守大叔那裡取了牛車,秋松將阿黃搬上牛車,又抱了秋林秋禾兩個,自個兒跳上了牛車,秋月早早地上了車,這會兒等秋松上了車,便捉著韁繩驅著牛車往前行去。

    牛車行得極慢,姐弟幾人就在這晃晃悠悠之中懷揣著心急如麻的心情往家裡趕。

    這會兒已到晌午,太陽火辣辣地烘烤著,姐弟幾個這會兒又餓又渴,可是一出鎮上,便也尋不見個落腳處,也只好忍著飢渴。

    夏炎這會兒軟乎乎趴在牛車的木板上,眼睛一睜一合。身上的疼痛竟有陽光一曬,痛得他有些神情恍惚了。他迷迷糊糊看著牛車上這幾個小不點,心底很快閃過一絲疑惑。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是最最的親人,卻對他拳打腳踢拿掃帚趕人;而跟他不相關的人卻為了他的傷背著他跑動跑西,他真的有些恍惚,究竟誰才是他的親人?為什麼不是親人的他們卻更像他的親人呢?

    「阿黃,你放心,你不會有事兒的,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秋林的手慢慢摸上了阿黃的黃毛,柔柔地來回撫摸著,眼裡的心疼之意,顯而易見。

    夏炎想要抬眼瞧她,只是秋林背後那團火一樣的日光灼得他快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他只能瞧見一團模糊的光影。渾身虛弱無力,腦子裡更是一團漿糊,在感受到來自背上那小手的溫度,他更不想再掙扎,陷入了沉睡之中。

    幾個孩子火急火燎往家裡趕,這樣過了半個時辰,終於瞧得見洛水村的村口了,姐弟幾人大喜,鞭子甩得越髮帶勁兒了。

    「阿黃,還有一會兒就到家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很快了。」秋林又替阿黃順了順凌亂的皮毛,心卻一直提著放不下。

    「娘,娘!」剛進了村口,秋禾就咋呼著叫嚷著,恨不得自己變成鳥一下子飛到自家院子前。

    韓氏本就惦記著幾個孩子,雖然身子骨弱,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坐在自家門檻上一邊繡花樣子一邊朝村口張望。隱隱約約聽見一個男聲,好似小兒子,韓氏一抬眼,便瞧見一輛噠噠的牛車拖著幾個人從村口駛來,不正是家裡幾個孩子。韓氏喜出望外,趕緊進屋將繡花樣子藏起來,搓了搓手又迎出屋外。

    半會兒,幾個孩子已經到了院子門口,秋禾一下牛車,就跟松鼠似的,很快竄到韓氏跟前,「娘,您快去瞧瞧,阿黃受傷了。」

    什麼,韓氏聞言,凝在腮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了。她大步流星湊到院子門口去,瞧見牛車上的阿黃果然雙眸緊閉,肚腹上還纏著白布,四肢似乎因為痛苦而曲捲著,嘴微微咧著,顯得有幾分猙獰。韓氏的心頭落了兩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阿黃怎麼會受傷?

    秋松將阿黃從牛車上背下來,逕直往西廂房而去。「娘,這些就先別問了,您還是先看看阿黃吧。」他們姐弟幾個何時遇到過這樣的場面,畢竟年紀都還,還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會兒見著了娘,就像見著了主心骨似的,也終於有了著落。

    秋松將阿黃放置在床榻上後,退到一邊拿袖子揩著滿頭大汗。韓氏湊上前去,率先用食指探了阿黃鼻息,雖氣息微弱,但總歸還是有氣,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們去魚塘那邊的坡上扯點兒金錢草、白馬尾來,煮水了給阿黃喝。」上次阿黃受傷,就是全靠了這些草藥。韓氏也不馬虎,趕緊地灶屋擰了帕子,給阿黃敷上。

    人和狗也一樣,受了外傷之後很容易發燒,而且通常情況些,狗發燒比人還危險,而且阿黃看著比上次受傷還要重些,馬虎不得。

    挖金錢草和白馬尾的事兒就交給了秋禾秋林,秋松則出門去還別人家的牛車,秋月則圍著鍋邊轉悠了。這會兒都已經是晌午過了,他們幾個也早餓得前胸貼後背。幸得飯菜娘都給做好了,她只需生火熱熱就成。

    秋禾秋林拿著小鋤頭跟小背簍往外走,秋林隱約記得娘說那些東西在什麼魚塘邊,可是她壓根兒就不知道魚塘在哪兒,她不由得催促著秋禾,「三哥,你快走啊,咱們要快去快回,磨磨蹭蹭什麼呢?」

    秋禾也不疑有他,領著秋林就出了院子,便提著鋤頭往院子背後的一條小路走去。秋林一直沒走過這條路,敢情這小路過去還有個魚塘啊,她來這兒這麼就,卻從來不知道這茬兒。

    「小妹,待會兒經過魚塘的時候,你只管堵著鼻子,三哥牽著你走。」正在秋林琢磨著該如何跟秋禾套話的時候,哪兒知秋禾自己卻兀自開了口。

    「呃,為啥啊?」走路為啥還要堵著鼻子,這豈不是太奇怪了?

    秋林的話惹來秋禾的一記白眼,「你咋地,那魚塘那麼臭,又不是啥香饃饃,還想多聞聞不成?」

    秋林被秋禾的話說得一愣,這好端端的魚塘,怎麼會臭,莫非是魚塘裡的魚都死了,秋林被秋禾的這番話弄得好生不理解。

    「好了,你別再多問了,不是你說要快去快回麼,磨磨唧唧個啥勁兒?」秋禾說完一通話,就撇下秋林腳步越發快了。

    哼,臭三哥,問幾句話就不耐煩了。秋林暗自嘟囔了聲,最後還是跟了上去,現在阿黃的傷最要緊,他們得趕緊挖了金錢草和白馬尾,好去給阿黃熬水喝。金錢草她倒是認識,白馬尾卻是聞所未聞。不過上次娘挖了些回家,秋禾也是見過的,所以不必擔心他們挖錯草藥了。

    正這樣想著,突然鼻尖傳來一股噁心令人犯嘔的惡臭,秋林的鼻頭一緊,趕緊屏住了呼吸,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前頭的秋禾也同樣捂著嘴朝後觀望,見小妹止步不前了,壓著聲喊道:「小妹,快點兒跟上。」

    秋林循著瞧去,只見前面不遠處的小道旁,有一個大概三分田大的魚塘。那塘子裡漂浮著一層棗紅色的浮萍,陽光斜灑在其上,竟然瞧不出半點兒的波光粼粼。整個魚塘顯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那股源源不絕的惡臭,就是從這魚塘裡散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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