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別墅
深夜十一點,雪一直不停歇的下著,窗外白雪茫茫,一腳踩在地上,會出現一個深深的雪坑,寒氣從腳板心直達全身。()
冷風呼呼的吹著,不時可以聽到窗外傳來雪從樹梢上落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脆。
明亮的暖色調房間裡,沐恆風看著醫生仔細的為他撿回來的女孩兒做檢查,直到此刻他才在想,自己為什麼要救她?
真的是因為見死不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只覺心中一團亂,便不再去細細的深想。
反正人,他都已經救了,待她醒來,讓她離去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救她只是因為他們同是中國人,而她又只是一個弱女子,只要是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應該要做的事情。即便不是他,別的人遇到,也會出手相救的。
那張蒼白的小臉,像是透明的一樣,細膩的皮膚連毛孔都看不到,想到自己在街邊喚她時拍打她的臉,掌下那柔軟的肌膚,不禁讓沐恆風有些尷尬,俊臉透出一絲紅暈來。
生伯從醫生的身上收回注意力,瞧到沐恆風臉色微紅,心中一陣擔憂,問道:「少爺,你是不是受了涼,臉色那麼紅,發燒了嗎?」
沐恆風一愣,面上更是紅艷,似能滴出血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回話。
「醫生,麻煩你再遞我家少爺看看,他好像是發燒了。」生伯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發現沐恆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容易,而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發燒,也許他還真就是『發燒』了,還病得不輕。
「咳咳,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被水嗆到。」沐恆風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杯,說出這麼一個借口。
「真的嗎?」生伯顯然有些懷疑,雖然他這個老頭子住在意大利,可他以前就在沐家當管家,來這邊是因為他的女兒嫁了一個意大利人,他不想住在女兒家裡,湊巧沐家又在意大利買下這麼一處房產,他就理所當然成了這裡的管家。
沐恆風怎麼著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關心都是打心眼裡的,半分都假不了。
「真的。」點了點頭,沐恆風選擇岔開話題,看著醫生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回到別墅一個多小時,她還是靜悄悄的睡著,如果不是因為她淺淺的呼吸,她那冰冷的體溫都可以讓別人將她當成死人了。
醫生吩咐助理護士將一切東西都收拾妥當,才將視線對上沐恆風,平靜的說道:「她只是長時間的奔跑,受了涼,加上身體虛弱才造成的暈迷。我已經檢查過,她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營養液是到明天早晨的量,待她醒來,給她吃一些清淡的東西,慢慢休息幾天就能調養回來。」
再次看了看藍色被子下蒼白卻美麗不減分毫的東方娃娃,在意大利,他也見過不少的東方留學生,或者是東方人,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東方人可以美成她這樣的,即使靜靜的沉睡著,那種無形的優雅與貴氣都令人對她另眼相待。
她,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一樣,美得驚心。
那雙眼睛一定特別的漂亮,不知,睜開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聯想到自己為她檢查身體時所得出的結果,他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在他眼前躺著的東方女孩兒,她真是一個生命力極強的人。
這種情況,還真是少知又少。
「醫生,是不是她還有什麼問題,請您說明白。」沐恆風不傻,見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就非常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更沒有錯過醫生眼中對床上女孩兒表露出來的心疼,他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醫生以為這個帥氣的中國人是床上女孩兒的家人,見他有些一問,倒讓他有些吃不準,難道他並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情況,這是怎麼一回事。
「醫生,請你告訴我。」沐恆風堅持要得到答案。
「我為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大概在半年前,她出過一次車禍意外,傷得非常的重,幾乎性命不保。就她身上的那些治療手法來看,是頂級外科醫生為她做的手術,術後也一定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恢復期。即使她已經痊癒,身體在近兩三年內還是無法跟正常的,沒有受過傷的人相提並論,經過長時間精神極度的緊崩,長時間的奔跑,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才導致她陷入暈迷。」最後的一點,也是連醫生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讓他感覺很難說出口,畢竟他不是腦科醫生。
沐恆風聽完,面上一僵,看向床上的女孩兒時,黑瞳裡更多了幾分心疼。
看她的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是什麼在追她,她又為什麼沒命的逃跑,最後還暈倒在雪地裡,每一點,都讓他特別的心疼。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是都應該生活在父母的保護下嗎?
她為什麼一個人在意大利,她會是被騙來的嗎?
生伯聽完醫生說的話,也心疼起來,當時他差點兒就阻止沐恆風救下她,小小年紀要承受那樣的痛苦,怎不叫人心疼。
他也是為人父的,誰那麼狠心竟然要傷害這麼可愛的女孩兒。
「醫生,還有什麼你一併都告訴我。」沐恆風知道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也知道床上的女孩兒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不知道,原來小小的她,竟然忍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車禍是可怕的,他怎麼會忘記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是怎麼死在車輪之下,變得面目全非的。他猶記得那一地鮮紅的血,是那樣的奪目,那樣的妖冶。
當時他就站在馬路的對面,看著那急馳而來的跑車衝向他的好友,他瞪大了雙眼,看著好友的身體被拋出十幾米遠,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畫面,一直都刻在沐恆風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讓他永遠也忘不了。
他無意撿回的女孩兒也經歷過那樣可怕的事情,他慶幸她還能活著,不管怎樣痛苦過,能活著就是好事。
在她好起來之前,沐恆風下定決心,一定好好照顧她。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我也說不準,如果可以,你們可以請一個腦科醫生專門為她看看,我懷疑她的大腦有些問題,當然,你們也別著急,那並不是有病,而是有可能她的大腦被動過什麼手腳?」話說得有些含糊,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如果不是瞧出什麼,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人的大腦是人體最最重要地方,一般大腦都是不能輕意去碰觸的地方。倘若這個東方的女孩兒的大腦真的被人動過手腳,那也實在太可怕了。
雖然,他覺得不可思議,卻也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是真的,那也不奇怪。畢竟現在醫學如此發達,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大腦被人動過手腳?」沐恆風看著醫生,吃驚的問道,明明她就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誰會對她下那樣的手。
「你們放心,她有可能會有些不一樣,但並不影響她的身體。」能說的,他都說了,他不過只是來出診的,別的話,他都不會出去亂說的。
沐恆風看了一眼醫生,說道:「還請醫生將剛才所說的都忘掉,只當來看了看病。」
他想弄清楚的,等床上的女孩兒醒來之後,自然會弄明白。能在人的腦子裡動手腳,也著實可怕,事情鬧大了,並不好,他相信醫生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沐先生放心,我明白。」從女孩兒的身上收回視線,醫生見一切都已經收拾好,他得趁著大雪回家,所幸,他住得不遠。
「生伯,你送醫生離開,多付些診金,就當做是大雪夜裡的油錢。」沐恆風並不在意那點兒小錢,他家的錢已經夠他花上兩輩子三輩子都花不完。
「謝謝沐醫生。」醫生溫和的微笑,夜裡出診費用本就很高,加上沐恆風這句話,他可真是賺了。
生伯會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這邊請。」
在回別墅前,也許生伯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兒心存疑惑,那麼此時此刻,他有的只是對她深深的心疼。
小小年紀的她,到底是經受過怎樣的非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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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縮著身子蹲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整個人都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顧不得臉頰上的疼痛,也許她的左臉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現在的樣子出去一定會被別人笑話死的。
可她最怕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站在客廳中央如同地獄修羅一樣的男人。在她記憶裡的丹尼爾一直都是溫柔儒雅的,即使生氣也是不慍不火的,從來都不會發脾氣,一直都是一個心中怒氣再高都不會表現出來的男人,此刻,他所有的怒氣都展露在外,整個人暴戾得可怕,沒有人敢靠近他。
雪莉知道,客廳裡站著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不想跑出去的,可是沒有人敢。腳像罐了鉛一樣的沉重,發麻,連一小步都邁不動,何談能夠跑出去。
雪莉不知道眸兒為什麼要逃走,丹尼爾是那樣的愛她,那樣的寵她,為什麼她要逃走呢?她真的不喜歡丹尼爾嗎?
眸兒可知道,她是多麼的羨慕她,哪怕丹尼爾肯用看眸兒的眼神,看她一眼,就算是要她去死,雪莉都是願意的。
只可惜,那樣的眼神從來都不會落到她的身上。
雪莉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或者說,她應該對丹尼爾死心。眸兒走了,她最大的情敵沒有了,她不是應該高興的嗎?為什麼,她竟然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看著丹尼爾痛苦的神情,雪莉竟有些怨恨眸兒的自私,她怎麼可以離開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她為什麼不懂得珍惜。
臨出門前,她就感覺眸兒有些不對勁,一直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商場裡,直到那一群人衝進來,她總算明白眸兒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眸兒早就打算好了要逃跑,逛商場只是借口,特意的親近丹尼爾也只是為了讓他放鬆下來,便於她成功逃躲。
為了離開,眸兒可謂是花盡了心思。
而她,也被利用在其中,換來丹尼爾的怒火。
雪莉一直都認為她將自己對丹尼爾的愛幕隱藏得很好,自己不說別人都不會知道,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丹尼爾對她的感情是那樣的清楚,既然他一直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她呢?哪怕是拒絕,也可以告訴她呀,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
直到半個小時前,他的怒火發洩在她的身上,他指責她,說眸兒逃走都是她設計好的,是她故意弄走眸兒的,因為他不喜歡她,所以她嫉妒,她容不下眸兒。
雪莉哭著解釋,她真的不知道眸兒要逃走的,如果知道,她不會同意跟著眸兒一起去商場,弄成現在的結果。
不管她哭得多麼的厲害,也不管她如何解釋,丹尼爾都聽不進去,他罵她,最後甚至動手打了她一馬掌。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挨打,而且是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賞了一馬掌。雪莉笑著,捂著臉跌坐在沙發上,任由丹尼爾一個人在客廳裡叫囂著。
沒有人敢上前勸他,也沒有人敢離開,只能那樣看著他將客廳裡能摔的東西都摔得稀巴爛,桌子沙發都被他踢得一團亂,可他的怒火還是無法平息。
派出去的人,一波一波的回來,得出的答案都是沒有找到人,丹尼爾起初聽到還能忍住怒氣,越到後面,他的火氣就越大,對於回來報告沒有打到的人,都是一頓拳打腳踢,直到那人站都站不起來。
雪莉怕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丹尼爾這樣可怕的一面,只得抱著自己的身子躲得遠遠的,依舊沒有離開。
她多麼希望眸兒可以立馬回來,那樣丹尼爾的怒氣也就會消停了。
可她,還會回來嗎?既然好不容易計算逃跑成功了,又怎麼可能會回來。
雪莉顫抖著身子,腦海裡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眸兒挑選了很多的衣服抱到更衣室裡換,最先試的都不滿意,服務員也就沒有站到更衣室的門口等候,而是由著她一個人在裡面換衣服。
一直到二十多分鐘過去,更衣室裡還是沒有動靜,雪莉就覺得不對勁,當她準備進去看時,十來個黑色西裝的人衝了進來,比她動作更快的衝進更衣室,發現裡面哪裡還有眸兒的身影,早就空空如也。
雪莉也就想明白,這些人都是丹尼爾安排跟著眸兒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黑衣人迅速在更衣室裡查看,見那窗通向隔壁,還能藉著洗手間逃過他們的視線,心中警鈴大響,哪裡還顧得上別的,暗自大叫一聲:「完了。」
一邊開始打電話叫外面的人注意,一邊通知丹尼爾這個消息。他們早晚都會受罰,瞞著丹尼爾,受到的懲罰會更重。
雪莉看著眸兒留下的包包,裡面的現金,銀行卡,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帶走。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眸兒逃走了,她連一樣屬於丹尼爾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找了幾個小時,雪莉提著眸兒的包包失魂落魄的回到別墅,她早就清楚一定會迎來丹尼爾的怒罵,可她也相信,丹尼爾看到眸兒留下的東西時,就會明白,眸兒是早就計劃好要逃走的,她甚至不要他的東西。
可她沒有想到,丹尼爾竟然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叫她好傷心,好心痛。
「少爺。」哈里頂著一隻巨大的熊貓眼出現在客廳裡,冰冷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微垂的眼眸也瞧不見他的心思。
丹尼爾藍色的眸子閃了閃,看到客廳裡的一片狼藉,眼中有了絲清明之色,渾身散著寒氣,冷聲道:「將這些東西都清理乾淨,我不想再看到。」
半晌,科爾顫著音回答道:「是。」
眸兒小姐怎麼會逃跑呢?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科爾明白丹尼爾對眸兒的心意,他也一度以為,眸兒小姐早晚有一天會接受少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想到眸兒空洞的眼神,強裝的笑容,科爾心中又鬆了那麼一口氣,她並不屬於這裡,也並不屬於少爺,離開,是注定的。
科爾看著丹尼爾上樓的寂寥背影,心中又是狠狠的一痛,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
放手,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哥達夫被丹尼爾揍了幾拳,一臉的青青紫紫,胳膊腰上都是傷痕,想到自己本就不算英俊的臉,現在只怕是難看了。
少爺,你想打我就找我唄,幹嘛還總挑我的臉來打呀。看了看同樣掛了彩的哈里,提醒道:「少爺正在氣頭上,你小心些。」
想到獨自一個人逃走的眸兒,哥達夫的心裡很是擔憂,以前的她至少記得自己是誰,如今的她,完全沒有記憶,身上又沒有錢,她要怎麼活。
她愛的人是威廉·伊赫斯,少爺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本就有欠妥當,現在,沒有記憶的眸兒都不願意呆在少爺的身邊,而選擇了逃跑,他真的很能理解,為什麼少爺會那麼的憤怒,那麼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
意大利的男人自尊心都特別的強,且以自我為中心。對待眸兒,少爺可謂是將自己所有的尊嚴都踩在了腳下,然而,他什麼也沒有得到,他喜歡著的女人,竟然不顧一切的逃跑了。
「嗯。」哈里輕點了頭,跟著上樓。
當初在法國,車禍現場,他就想要阻止少爺帶走暈死的眸兒,可他也明白,愛情能讓一個人變得聰明,同樣也能讓一個人變得愚笨,少爺決定的事情是任何都無法改變的。
如果當時,他能阻止少爺去伊赫斯家族古堡,那麼現在這一切是不是也不會發生,他的少爺是不是就不會變得如此失態。
想到哥達夫的話,哈里搖了搖頭,他明白,世界上沒有如果。
倘若真的有,少爺肯定會說:如果沒有遇到眸兒,才真正的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說。」丹尼爾已經平靜下自己的怒氣,整個人隱身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a組的人有發現眸兒小姐,不過,他們沒有追到眸兒小姐,她跑得非常的快,最後消失在人群裡。」哈里已經從眸兒失蹤就開始尋找,一直都沒有找到她。
丹尼爾抬起冰冷的藍色眸子,猶如寒冰一樣的眸光直直的射在哈里的身上,「一群飯桶,連個女人都追不到。」
一接到眸兒逃跑的消息,丹尼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親自去抓她回來,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他對她不夠好嗎?不夠寵她嗎?為什麼她還是要逃跑,要離開他?
走出幾步,他又坐了回去,他為什麼要親自去找她,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那麼做,他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於是,他一直等著手下的人帶她回來見他,可是一等再等,都是找不到她的消息。
那一刻,丹尼爾開始心慌了,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出去找她呢?要是她遇到壞人怎麼辦?雖然她有功夫,可她沒有記憶,不識路,也不認識人,身上又沒有錢,她要怎麼生活?雪下得那麼大,想到眸兒會孤零零的一個有站在雪地裡,丹尼爾又是氣又是心疼,只想找到她,他就什麼也不計較了。
「哈里請罰。」重重的跪在地上,是他辦事不利,受罰也是應該的。
「安排冰魄的人四處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個地方。」丹尼爾收回銳利的視線,冷聲說道。
意大利那麼大,眸兒人生地不熟,想要離開這裡是不可能的。
他已經封鎖了意大利所有的機場,海關,只要她有出境的打算,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那些小門小道,丹尼爾相信,眸兒是絕對想不到那裡去的。即使她想到了,他也早就安排妥辦了,休想輕意的擺脫他。
只要眸兒一天還留在意大利,丹尼爾就不相信,他找不到她。
「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丹尼爾,哈里乖乖的退下。命令已下,斷無收回的可能性,與其繼續在這裡浪費口舌,找到眸兒才是正事。
一個女孩子能從a組人的手裡跑掉,哈里都不得不對眸兒的能力刮目相看,她的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中國女孩兒。也難怪少爺對她放不了手,任誰遇到她,都會被她所迷惑的,不,是深深的愛上。
丹尼爾聽到書房門輕輕關上的聲音,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雙手抱著自己的頭,腦海裡閃過一幅幅與眸兒相處的畫面。
她總是離自己忽近忽遠,她的身上總是透著淡淡的疏離,對自己,她總是那麼的平靜而淡漠。
他想要走進她的世界,可他卻發現,他找不到門。她將自己的心守得太緊,而他怎麼也走不進去。
她的心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他拼盡了全力,也還是只能有門外徘徊著,靠近不了她。
每次聽她喚他的名字,明明是那麼親切的名字,總是無形中透著冷漠疏離,讓他感覺眸兒離他真的很遠,遠到他觸摸不到。
「眸兒,你到底在哪裡,不要玩了,快些回來好不好?」藍色的眸兒輕輕的睜開,丹尼爾細細的呢喃道。
只要眸兒願意回來,他什麼都不會追究的。
心中有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他總是感覺,眸兒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他再也看不到她了一樣。
心臟狠狠的抽痛著,這種感覺,威廉曾經是不是也有過。
而他,是那個幫兇。
丹尼爾自嘲的大笑著,他破壞了威廉的幸福,從他的身邊搶走了眸兒,上天這是在懲罰他嗎?讓他也失去眸兒,永遠的失去眸兒。
不屬於威廉的眸兒,難道也不屬於他嗎?
丹尼爾狠狠的拍打桌子,眼中滿是憤怒,他一定會找到眸兒的,一定會的,意大利都是他的地盤,誰也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將眸兒帶走。
誰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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