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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章 成了技術礦工 文 / 夏蟲語

    羅東到楊文晉的院落去找他,楊文晉見他通過了考核,既沒有驚訝,也沒有多問,說到門派職業的時候,楊文晉遞給羅東一張紙卷,他拿起一看,發現門派職業大多與靈露有關,分為種藥、採藥、製藥、煉藥、保管、發放靈露等等,還有一些後勤管理任務及特長任務,例如醫務、廚師之類的。

    所有的新入門弟子都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門派職業,羅東第一眼就選擇了煉藥,暗想那樣的話可以偷偷揩多少油啊!然而還沒開口,大長老卻突然不請自來。

    三人分主次坐了,大長老對楊文晉說:「文晉,以後就讓何宇跟著你去礦洞吧。」

    「礦洞?可是師傅,他毫無根基,如何能去礦洞?只有通竅期以上的弟子方才有能力採礦啊!」楊文晉的表情很驚訝。

    「無妨。你只管帶他下去,就讓他跟著你探礦,做個助手就是了。」

    楊文晉臉色微變,但僅僅轉瞬即逝,隨即畢恭畢敬地說:「這倒無妨,只是,怕是其他人那裡,文晉難以交代啊……如果他選擇採藥,還是跟著其他築基期弟子一樣去藥田比較合適吧!」

    想必這探礦是個香餑餑,其他弟子饞得緊,羅東暗想。

    「連自己的手下都駕馭不了,還做什麼掌事?」大長老的眼睛掃向楊文晉,楊文晉立刻拱手說:「弟子遵命。」

    大長老又掃向羅東,語帶雙關地說:「以後要多跟著你師傅學習,勤加修煉,記住,謹言慎行!」

    羅東趕緊說:「是,師祖。」一聲師祖,無形中拍了下馬屁,又拉近了距離,大長老也沒說什麼,哼了一聲離開了。

    兩人送別他之後,楊文晉並未說什麼,囑咐他明天一早帶著食物,準備下礦坑。

    煉製靈露所需的一百零七種藥材中,一百種可以種植和養殖,還有七種則只能野生採集,這七種藥材極為珍貴,其中一種是深埋地下的礦物,叫做孤葉礦。

    孤葉礦是遠古時期「孤葉樹」的葉子所形成的化石。據伏禹藥典記載,孤葉樹長得有點像芭蕉,只是終其一生只生一片大葉子。孤葉樹林在遠古時期極為常見,所以挖掘這種化石並不十分難,沿著玄道山脈就分佈著好幾座廢棄和正在採集的礦坑。

    採礦、探礦都屬於採藥類職業,所謂採藥,就是採摘藥材。築基期弟子一般只需到玄道山腳下的藥田和藥棚去採,待進入通竅期,才會冒著一定的危險去採集那七種野生藥材,包括孤葉礦。

    在啟蒙堂的日子,羅東在李斌的指導下很快克服了「恐高症」,也學會騎星頭鳥了。第二天,他先是奉命到楊文晉的小院裡點卯聽訓,跟其他的師兄師姐們見了面,然後就跟著楊文晉,騎著從門派領來的那只白色星頭鳥,來到距離玄道主山幾十里遠的礦洞。

    遠遠望去,便見一個直徑足有上百米的大洞,旁邊的山壁上刻著幾個大字:玄,非准勿進。

    羅東跟著楊文晉沿著巨大的礦洞往下直降了幾百米,一眼望下去,卻還是望不到底的星星點點的照明符,每一張都如同一百瓦的燈泡,將礦洞照得有如白晝,在這百米方圓的巨大地底礦洞中,實在是個令人歎為觀止的奇觀。

    據說這些符紙來自總部,只有修真之人方可煉製,它不止可以照明,而且擁有一種特別的力量足以支撐著挖開的洞壁不垮塌。羅東也得到幾十張這樣的符紙,準備挖洞的時候用。

    下了足有幾千米,終於腳踏實地來到了底部,羅東發現已經來了十多個青衣弟子,清一色的男人,齊齊地喚楊文晉「掌事」,並且拿好奇的眼神看向身著築基期道服的羅東。

    這些人都是採礦的青衣弟子,年紀從二十歲出頭到四十歲的都有,其中也有楊文晉的親傳弟子,羅東一眼就看到一個約三十來歲,虎背熊腰,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大漢,正是剛剛去楊文晉那裡點卯時見過的一位師兄,名叫呂峰。

    「師傅,他怎麼會來礦洞?」呂峰橫了羅東一眼問道。

    楊文晉卻沒有回答,向眾人介紹說:「這是何宇。」

    「各位師兄大家好!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羅東趕緊自我介紹,卻貌似沒有人對他表示歡迎。

    「掌事,築基期也可以到礦洞來?」其他弟子不解地看著楊文晉。

    「何宇雖是築基期弟子,但頗具靈性,以後他就跟著我探礦。」楊文晉話音一落,隨之而來的是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然而羅東卻沒有半點不自在,一臉謙虛地說:「是,弟子遵命。」

    照道理說,自己的同門親師兄應該幫著自己才對,誰料呂峰卻反彈得最厲害:「師傅,恕我直言,兄弟們跟著您這麼多年,也沒有誰能與您一起探礦,他不過剛剛入門,連築基中期都沒到吧?竟然可以跟著您?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此事乃是大長老的意思,你們無需多說。」楊文晉提起大長老是一臉肅穆,其他人的臉色便也跟著肅穆起來,只是看向羅東的眼神卻更加犀利了。

    楊文晉揮手對其他人命令道:「都去忙吧,呂峰,你作為何宇的師兄,要多督促幫助他。」

    呂峰看了羅東一眼,垂首稱是。

    自此人群便分散開來,各自深入礦穴消失不見,羅東也從儲物袋拿出楊文晉發給他的工具:一把鐵鍬,緊跟著楊文晉鑽進了一處人高的礦穴。

    「探礦」聽起來像是個技術活,其他人幹的八成是體力活,羅東在心裡偷笑了一下:「師傅,探礦是什麼?」

    「尋找礦脈。」

    「怎麼找啊?」

    「你根據我的指示做就是了。」楊文晉回答。

    兩人沿著岔道密佈有如蛛網的礦道走了近一個時辰,來到一條低矮的礦洞盡頭,楊文晉告訴羅東,從這裡往前,有個地下溶洞,讓他一直往前挖到溶洞為止。隨即又指導了一陣挖掘技巧後,就離開了。

    羅東吐口唾沫搓了搓手,便一鍬一鍬地沿著他指定的方位挖起來,有加固作用的照明符在手,這挖掘工作倒也沒什麼危險性,他一邊挖一邊偷懶,挨了兩三個時辰之後,就有些熬不下去了。他從小生長於城市,甚少干體力活,這兩個時辰的挖掘只將面前的土石掘出一個淺淺的坑而已,卻已經讓他渾身酸痛難忍。

    「媽呀,累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本想休息一會,誰料不多時卻看到了王天楓,叫囂著,揮舞拳頭打向自己的臉。

    「王天楓!老子打死你!」羅東大吼一聲,然而眼前的情景突變,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楊文晉正皺眉站在面前,原來竟是不小心睡著了。

    「普通築基初期弟子兩個時辰就做完的事情,你卻花了整整四個時辰才開了個頭?」楊文晉的怒火燒得非常旺。「還在這裡睡覺!」

    羅東急忙站起來解釋:「師傅,我不是故意的,本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

    「狡辯!你這般懈怠,回家去舒服享受就是了,何苦到玄道門來吃苦受罪!」楊文晉皺眉訓他,十足為人師尊的樣子,儘管他只比羅東大了不到十歲。「繼續挖!挖不通溶洞,你今天就別出去了!」

    「哦!我這就挖,先挖土,後挖石,遇到阻礙就繞開,對吧?師傅您放心,我這就挖,馬上挖!很快就挖好,肯定不耽誤您下班!」羅東扛起鐵鍬。

    「下班?何為下班?」

    「呃,這是我們那裡的話哈,就是回寢居休息的意思。」羅東摸摸後腦勺。

    「再給你兩個時辰,如果還沒完成,我就「下班」了,你自己慢慢磨蹭!」楊文晉說完轉身走了。

    羅東哀歎了一陣,只得扛起鐵鍬繼續挖,這會是真的挖得很努力,一口氣挖出條好幾米長的通道,卻連溶洞的影子也沒看到,他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支起鐵鍬,趴在上面呼哧喘氣。

    「媽的!哪來什麼溶洞啊!早知道多帶點吃的!餓死了!」羅東只帶了中午飯來,早就吃得精光。

    飢餓感一陣陣襲來,他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渾身一軟,逕直靠向洞壁,不料屁股卻猛然刺痛,他彈跳起來,揉著生痛生痛的屁股回頭一看,發現一塊棕色尖石露在外頭,屁股正是被它戳中了。

    「操——咦!這不是……孤葉礦嗎?」剛剛潛心挖掘,竟沒有發覺它的存在。羅東頓時來了幾分精神,雖然自己的任務是探礦並非採礦,但拿孤葉礦出去也是可以換取很多貢獻度的。

    他揮舞鐵鏟,沿著礦石邊沿挖去,豈料這一頁礦石竟異常完整碩大,往前挖了近一米還沒見到全貌,羅東更加來了勁,早就將挖通溶洞的事情拋之腦後,順著孤葉礦的方向挖起來。

    當最後一張照明符用完之時,他已經從最初的位置挖了近五米長的深洞進去,在稀稀疏疏照明符的映照下,可以看到足足數十片孤葉礦的脈絡。當然,他尚無法撼動這些礦石,只是順著其堅硬異常的邊緣挖掘出了一個洞而已。

    「這麼多礦石,發財了!」他美美地笑了。這才感覺到已經飢餓難耐,渾身精力透支,他背靠孤葉礦一屁股坐下,閉上眼睛再也不想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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