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到現兒這般,陳春花還不明著這意思,她真的白活了,瞧了瞧老大,道。「大哥」
「媳婦,你若是不願了,便將這玉珮拿去給了縣官爺!」老大也不曉得該說道啥,太傅是徐子的家師,這事兒他也曉得,聽媳婦說道過,這擺明了是不想給了他們拒了這事兒,若是拒了,定是要背上不義之名!
陳春花也是深知這點道理,在這塊,沒有兄弟妻不可欺一說,就是有這回事,也是怨了那婦人不守婦道罷了,更何況,她還是共妻,自是與這點兒沾不上邊!
「大哥,這事兒俺得想想!」說完,便將紙張放進了盒子裡邊,將盒子收了起來,道。「先莫與徐子說道!」陳春花說完便上了樓,老大想扶著她上去,見著她這般,倒是沒敢隨著上去!
老大和老三心裡有底,也與媳婦說道了幾回,自個媳婦硬是沒信這事兒!
徐子自是不知曉,太傅將這事兒告知了陳春花,並將他那傳家玉珮給了陳春花,徐子那傳家玉珮一直擱放在太傅那,雖說家師家師的叫著,太傅一早便將徐子當成了自個兒子,這玉珮留下,也是為了給徐子定親之用!
陳春花上了樓,將盒子擱放在桌上,這會子是想明瞭徐子為何會這般救老三豁出自個的性命,曉得徐子對自個這般情意,饒是作為一個重生的現代女人,陳春花也是心裡深受感動!
想著上回,因著樓房一事,暈倒在衙門,後邊聽著那婆子說道,藥湯是徐子親自熬的,她是沒咋的想。現兒才曉得,老大當時那臉色是咋回事!
這般想來,徐子做的事兒可不少!但。陳春花卻是想著,她若是真應了徐子。他可是不介著?她現兒有了身子,要做娘的人了,徐子想要啥樣的姑娘沒有,又何必瞧上她呢!
陳春花為了想這事兒,是沒去瞧徐子,徐子這兩日喝藥也都是陳春花親自喂,瞧著是文婆子端藥湯進來。便道。「春花呢?」
「東家身子有些不舒坦,便讓老婦來喂大人喝藥!」
聽完這話,徐子臉上一急,不由得動了動身子。身上那傷經他這一動作,包紮著的白布,立刻染紅一片,文婆子瞧著臉色一變,道。「大人。你可莫亂動!」說著便將藥物擱下,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去喊郎中過來!
文婆子喊來了小郎中,小郎中瞧著徐子背後那塊被染紅,道。「縣官爺,曉得你這般躺著難受的緊。也得忍著,若不然這傷怕是難好的很!」小郎中說著,便讓文婆子去取了乾淨的布塊過來,徐子趕忙止住了小郎中的動作,道。「你先去瞧瞧春花,聽婆子說道她身子骨不舒坦!」
小郎中微微一愣,道。「縣官爺,這事兒用不著你擔憂,春花身子骨好著,你還是緊著自個便好!」
文婆子取來了布塊,隨後便去樓上與陳春花知會一聲,道。「東家,可是在歇著?」
陳春花這會子坐在搖椅上邊,扭頭瞧了瞧文婆子,道。「有事兒?」
「縣官爺傷口又裂開了,這會子喊了郎中給包紮著呢!」聽了這話,陳春花皺了皺眉,站起身道。「俺去瞧瞧!」
小郎中給徐子包紮好傷口,道。「縣官爺,切記莫再亂動,你這傷口可是傷的深!」
徐子點了點頭,在這大冷天的,因著傷口疼的滿頭大汗,文婆子扶著陳春花走了進來,朝小郎中點了點頭,瞧著床頭的徐子因著見著她面色一喜的摸樣,陳春花心裡不是個滋味,道。「先將藥喝了罷!」說著便走到床邊,端起旁邊擱放的藥碗,這會子溫熱著!
徐子和順子都受著傷,衙門裡受傷的幾個衙差第二日便回去過年了!
老三緊著昨兒便去鎮上買了年貨回來,上回買的年貨都給糟蹋了不說,連著那馬車也給弄沒了!
大年三十,本是高高興興的,但徐子那傷是指望不上,順子倒還好些,能坐著一塊兒上桌吃飯!
今年也就陳春花屋裡一家子吃個飯,像不得去年那邊,各屋裡有各屋裡的過活罷了!
瞧著徐子一個人在裡屋趴躺著也可憐的緊,一家子吃了飯,便擱他那屋裡搬去了桌子,一家子人是擱他那屋裡守的歲!
徐子見著他們三個,心裡是暖的,好些年都沒這般過了,就是在太傅府也僅是過了一個年頭,後邊這些年都是自個過活!
這擱一個屋裡坐著,也沒人開腔說道話兒,老大瞧了瞧徐子,又瞧了瞧自個媳婦,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既然都在,若不然將事兒都攤開了說!」
陳春花聽了這話,沒吭聲,老三倒是點了點頭,瞧著徐子道。「徐子,現兒俺也不叫你縣官爺了,你喜著俺媳婦,俺也曉得,倒是這回也是清實的很,你是為了俺媳婦才救的俺,俺說道這話兒沒啥意思,也是感激你著!」
徐子瞧了瞧老三,自是沒懂這老大和老三將何事說道開?
「前兩日,周大人不是來了呢,太傅托了他送了個盒子給俺媳婦,裡邊有塊玉珮,那可是你徐家的傳家玉珮,至於上京面聖得了那春農之女的名頭的事兒,也都告知俺們了!」老大說完這話,徐子也都明著了,道。「這事,我並不知曉,家師怎的也不事先與我說道一聲!」
這會子四人也都不開腔了,陳春花光瞧著那火盆的火星子發愣,半響過後,老大接著道。「徐子,你若是真是瞧上了俺媳婦,那也成,俺們也不說道啥,但俺媳婦是俺和老三的,你也曉得,若是這事兒真給應下來,你得入了俺們屋裡!」
這點兒,老大是不得退讓,也容不得商量!
「自然,這般說來,你和老三也是應了?」徐子聽了這話,嘴角揚著笑意!
老大和老三見著他這般,微微點了點頭,他們是應了,但媳婦應不應他們可管不著,見著媳婦這會子不吭聲,倒也沒喊她!
徐子活了這般久,還真是頭一回有著這般高興的事兒,瞧著坐著發愣的陳春花道。「春花,你可是應了?」
陳春花聽了這話兒,扭頭瞧了瞧徐子,道。「徐子,你可是真想著這般?」
徐子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記著頭一回見著你,便是在清水鎮鳳祥酒樓!」
陳春花自是曉得,道。「我現下有了身子,與其入了趙家,不如娶個黃花大閨女,姑娘摸樣好性子好的大有人在,無需為了區區一個共妻如此!」
徐子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一僵,扯了扯嘴角,道。「春花,你這是拒了我?」說完這話,徐子臉上一片黯然,抬眼瞧了瞧陳春花,道。「摸樣好的姑娘是多著,可名叫陳春花的卻只有一個,讓我心裡掛念之人也只有你,無妨,既然你不願,我又何必強求於你!」
聽這徐子這番話,老大和老三心裡明著徐子現兒的心思,但自個媳婦不應,他們也是沒法子不是!
「我可沒拒了你,若是你已下定了決心,那我此刻也要與你說道清實,既然要入了趙家,那便沒有出趙家的一說,想必也先前也知曉,我嫁的是趙家三兄弟,而老二另娶分了出去!」
徐子聽了這話,定定的瞧著陳春花,等她繼續說道下去,陳春花站起身,將徐子那傳家玉珮拿了出來,道。「這玉珮我先收著,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便將它還於你,先不將話兒說滿了,說不準等你日後傷勢好了,又想透徹了!」
徐子點了點頭,知曉陳春花的意思,伸手拿玉珮接了過來,道。「既然如此,還望你能記著今日這番話!」
「我定是會記著!」
而陳春花沒想著,徐子才是真正的腹黑狼,老大和老三比起徐子,無法相提並論,當然這也是後話!
老大和老三兩人相互瞧了一眼,心想這事兒算是定了下來罷,自個媳婦這般說道,那徐子又豈會突生變卦?如論如何,他們對徐子也算不得陌生!
似乎有了陳春花這話兒,大伙心裡也都高興著,老大和老三先前擔心著,現兒倒是不擔心了!
陳春花也不算應了徐子,倒是留了餘地,她對徐子並沒有其他,念著他對自個的好,也不曉得後邊與徐子真的成了親,會咋的過活!
過完大年三十,陳春花嫁來趙家也有兩個年頭了,屋裡日子過的越發的好,心思也好,一家子都盼著陳春花肚裡的娃兒落地!
大年初一,上陳春花屋裡來拜年的人頗多,熟道的不熟道的都緊著上了她屋裡來,倒是今兒這大年初一,那興縣縣官爺的大房夫人卻上了門來!
這大房夫人是個面善的,人說道話兒也是溫柔的很,瞧著陳春花說道。「上回捎來你屋裡那木盒子,倒是讓你給打發人送了回去!」
「夫人,這禮該收的收不該收的不能收,想必夫人定是知曉這理兒!」陳春花喜著與這般人說道話兒,也不拐著彎兒來!
大房夫人點了點頭,道。「說道的也是,今日過來是想瞧瞧徐子!」
「聽夫人這般說道,莫不是與徐大人相識?」這大房夫人能叫徐子的明兒,定是熟人罷?
大房夫人點了點頭,道。「徐子乃家父得意門生,自是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