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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月亮下的故事(一) 文 / 綠鳥巢

    那天,郝奇奇沒有急於離開學校,他站在教室外面一直在等找食兒它們,「萬一它們從這裡爬出來正好能看見。」這時,他看見幾個不認識的人把原來把門的老師換掉了。這些人在教室門前來回地走動,不讓任何人靠近。

    郝奇奇把手插在衣兜裡,默默地想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做錯了什麼,招來這麼多人。沒辦法,郝奇奇只好向外走。

    操場上的小轎車也沒有走,有的人乾脆吃起了盒飯,看來準備在這裡住一宿了。

    郝奇奇好不容易從大門縫擠出來,然後他又向北找,剛走了幾步遠,就看幾個螞蟻在地上爬來爬去的。他蹲下身子細看,在一塊石頭邊上聚集一小堆螞蟻,好像它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郝奇奇趕緊把準備好的火柴盒放到地上,並且把盒按起來,這樣找食兒它們更容易爬進來。郝奇奇一面看著,還一面不停地說:「找食兒,你累了吧?找食兒,你餓了嗎?找食兒,你為什麼不說話呢?……」可是儘管他怎麼說也聽不見找食兒的聲音,他說著說著就哭了。此時,他也怕別人看見,趕緊背過身子,估計找食兒它們已經爬進來了,便抓起火柴盒往家裡跑去。

    月亮剛從田野後面上升,又圓又亮。園子裡好像有層銀色的霧在那裡浮動。

    郝奇奇吃完晚飯後就跑到園子裡,因為他一天都沒有見到找食兒了,他準備很多話要對找食兒說。

    在螞蟻窩旁邊,郝奇奇趴在地上對著裡面喊:「找食兒——找食兒——」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了:「我在這,你有事嗎?」

    「哈哈,我怎麼看不見你呢?」郝奇奇說。

    「那你把手放在地上,我馬上就爬上去。」找食兒說。

    郝奇奇的小手又鋪在螞蟻窩前面,他還不停地跳動著指尖迎接著它。當找食兒爬過的時候,郝奇奇一下握起來,就像久別朋友擁抱在一起的情景。然後,郝奇奇又跑到窗前的台階上坐下,這樣他可以藉著燈光好好看看找食兒。

    「嘿嘿,你能看出什麼?還能分辨出我是哪個找食兒嗎?」找食兒說。

    郝奇奇才想起它們總是輪換的。可是,他多麼想見到昨天那個找食兒。於是他問:「昨天的找食兒呢?」

    「現在它不能出來,因為它剛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等它去做。」

    「但是,我心裡是多麼想見到它……」說到這裡,郝奇奇又忍不住了。此時他的腦子裡又浮現出頭朝下想事的動作,還有那種堅定,勇敢,又很風趣的樣子。郝奇奇用胳膊抹一下眼睛,又想一遍,那就是「有沒有對那個找食兒做過對不起的事情,有沒有由於自己不認真給找食兒帶來麻煩。」他一下又想起來了,「昨天離開教室之前為什麼不給找食兒它們帶些好吃的東西,那樣就不會讓它們又餓又累了。」

    此時,這個找食兒已經感受到郝奇奇的心情了。它不聲不響地沿郝奇奇的胳臂向上爬著,一直爬到他的耳朵邊上。郝奇奇也一下感覺到了,他的耳朵已經一整天沒有聽見找食兒的聲音了。

    「朋友,相信我也會為你做得更好。」找食兒說。

    剛才還抹著眼淚的郝奇奇一下又笑起來,因為每個找食兒都這樣說話,都這樣客氣,並且說了都能做到。不過,現在他不想再麻煩它了。他說:「沒別的,我只想和你說說話。」

    「好啊,你喜歡聽什麼?」找食兒說。

    「求求你了,你給講講昨天那個找食兒現在它在幹什麼呢?」郝奇奇還是離不了那個找食兒,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噢,其實它和我一樣,都是媽媽身邊的工蟻,是專門為媽媽清潔牙齒的。」找食兒說。

    「啊,那麼它和你就是媽媽的牙刷了。」郝奇奇感覺真有意思,不過,他覺得它媽媽太懶了,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去刷牙呢?

    「牙刷?我們不懂。」找食兒說,「我們只是感到媽媽太辛苦了,它每天都要嘴對著嘴餵我們的小弟弟小妹妹,它總也閒不住,有時候看見媽媽嚼不動食物了,我們就知道它牙齒塞滿了食物,我們便趕緊過去給媽媽清理。」

    「噢,原來是這樣。」郝奇奇聽了非常感動,很快他又擔心起來了,問道:「現在媽媽塞了牙怎麼辦啊?」

    「現在不用擔心了,你問的那個找食兒就完全能代替我了。」找食兒說。

    「可是,它又餓又累,總該讓它休息一下吧。」郝奇奇說。

    「這你就不明白了。」找食兒說,「它不會餓的,它到外面就能吃飽肚子,不僅如此,它必需把救助肚子也要吃飽。」

    「啊,你們多長一個肚?」郝奇奇感到很新鮮。

    「對,」找食兒說,「我們螞蟻身上有兩個肚子,一個是屬於自己的肚子,它是消化食物的;另外一個是嗉囊,平時這裡可以儲存食物,以便反芻給飢餓的同伴。只要一個同伴因為吃不飽並且友好地擺動觸角,就會得到另外一個同伴的救助。所以,媽媽當然不用再嚼食物了,只要張開嘴巴,那些剛回來的找食兒兒就會把嚼過的食物送過來。」

    聽到這裡,郝奇奇覺得螞蟻媽媽不公平。「可是,教室裡已經掃得乾乾淨淨的,它們怎麼能吃飽兩個肚子呢?」

    「你又不明白了。」找食兒說,「你看我們螞蟻在地上為什麼總也閒不住,那是因為我們找到土地就能找到食物了。」

    郝奇奇這才想起來,昨天找食兒它們從教室爬到大門要經過很長一段路程,或許它們在路上已吃飽了兩個肚子。

    郝奇奇一

    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很難停下來了,他想啊想……這時,找食兒突然問道:「還有什麼可講的呢,沒有了嗎?」

    郝奇奇覺得這樣結束了的話,未免太可惜了,好不容易聽它講故事,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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