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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0 我們之間不能完了 文 / 顧輕舟

    有江家出面親自作保,又有張總這個國內數一數二的原石大戶,安穆其實非常放心。

    他很快就把合約的詳細細節與張總敲定,站在傳真機前默默出神。

    「事情辦妥了?」楚霽軒和木少寒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看著正發呆的安穆洽。

    安穆是楚霽軒從別的珠寶旗艦店給挖過來的高手,兩個人大約是在生活品味上非常投契,所以安穆毫不猶豫的便到了永霽麟給楚霽軒做店主鈐。

    一路過來,楚霽軒對安穆自然也是非常信任,信任他的眼光,信任他的為人。

    安穆點點頭,「找到張元,和他談成了一批買賣。前些日子翡翠大漲,他乘機賣出去一半,手上還押了一半,我把這剩下的一半給要了過來。」

    楚霽軒挑眉,「這麼好?眼下要麼就是賣掉手上的存貨大賺一筆,要麼就是待價而沽,他憑什麼給我們森木。」

    安穆就知道楚霽軒心裡頭會有疑慮,但他肯定不能說是江家做的擔保,便也自信的笑了笑,「當然是說了很多。任何一個事物的炒作,都避免不了背後深層次的因素,做這行做久了,張元自然清楚的很。和我們合作對他來說有利無弊。」

    安穆雖然說的含糊,楚霽軒卻也清楚安穆在這方面的能耐很強,於是點點頭沒說什麼,「那原石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送到。」

    「協議確定成功,我們把錢款匯過去,他們就把原石送到。」安穆回答。

    「好。辛苦了。」楚霽軒微微鬆了口氣,森木既然主打綠色,那翡翠原石就是森木最大的依仗,眼下原石急缺,正是最緊要的關頭。

    翡翠貿易尤其是原石貿易,成功全倚仗著運氣,不管是緬甸公盤又或者是和張元進行交易,其實也要看有經驗的師傅是否掌眼。

    張元每年在公盤上投標下來的原石已經價值幾十億,光一塊標王就重約幾百公斤,而那些半切面的原石賭性比較小,可也帶有相當大的幾率。

    安穆是每次都要去自己查看原石的,也會帶上幾個有經驗的師傅,對原石進行觀察,會通過自己多年的經驗將這些原石買下。

    但有江家的擔保,這張元又在業內的確一向聲譽不錯,安穆基本上不會太擔心這次原石的質量。

    等到這些交接成功,森木光購買這些原石就花了幾個億。

    雖說錢花的有些多,可只要有成果,能替補上森木最近的空缺,至少是花的值當的。

    把這件事忙完後,楚霽軒才鬆了口氣,難得早早的下了班,和木少寒一起往四合院去。

    黎曼現在每天都住在那邊,陪著宋微一起照顧寶寶,她儼然是把自己當做孩子們的乾娘,尤其喜歡朝朝。

    黎曼說小朝朝每天都會咿咿呀呀的要她抱,和她特別親。

    楚霽軒走到院子裡,就看見黎曼和宋微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喝茶,兩個人難得有這樣悠閒的時候。

    「怎麼?今天孩子沒哭鬧?」楚霽軒走過去後,微微低身問。

    宋微看見這兩個人居然回家了,她趕忙站起身,順手接過楚霽軒的外套,和黎曼點點頭後,二人便朝著屋內走。

    「朝朝比較貪睡,吃完奶就睡了。暮暮平時也挺乖的,反正就算不睡,哭幾下就開始自己玩。兩個都睡下,能睡兩個多小時呢,我就和曼曼出來坐坐。」宋微說起兩個孩子,心情非常好。

    就算他們有很多的不足,可於宋微心裡,依舊是非常滿足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暮暮比較棘手,暮暮很乖,好像從小那容忍度就比一般孩子高出許多,難受的時候他只會哭幾聲告訴宋微,而後就安安靜靜的等著大人來。

    江家老爺子特地在四合院裡為暮暮找了私家醫生,這醫生名叫秦升,是國內知名的大夫,被江老爺子以高價聘請過來,隨時看顧著暮暮。

    江起浩的這番苦心,宋微欣然接受了。

    秦升是個好大夫,暮暮的身體雖然還是時不時的犯著各種問題,但秦升都能及時找到癥結。

    宋微和楚霽軒先去看了眼睡的很沉的兩個孩子,宋微這才轉頭問楚霽軒,「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原石昨天都已經入庫了,今天開始打磨切割,把翡翠開出來投入生產就好。()」楚霽軒似是想到什麼,居然還有心情和宋微說笑,「要是都有你當時在雲省的手氣,多好。」

    宋微想起自己當初和楚霽軒到處跑的時候,手氣的確比較壯,不覺紅了紅臉,「已經很久沒有去做這些事情,我看小白估計都快不記得文物的味道了。以後又時間還是多帶小白去沐陽巷淘淘寶吧。」

    「好。」楚霽軒應了聲,鬆了鬆筋骨,同時舒了口氣說:「真是很久都沒這麼忙了,我去洗個澡。」

    「我去放水。」宋微去櫃子裡取出楚霽軒的乾淨睡衣,正要轉身去浴室,忽然間聽見楚霽軒的手機響了。

    這時候她聽見楚霽軒一聲怒喝「什麼?」,這聲音直接把正在睡著的朝朝吵醒,朝朝頓時間嚇的哭出了聲。

    楚霽軒頓了頓,和宋微示意了下朝著外面走去。

    宋微見他表情不對,慌忙走到搖籃邊哄著朝朝,因為不放心便低下身子抱起朝朝托在臂彎間,一邊輕輕的晃著一邊朝著門邊走去。

    她沒有出去,只是隔著一道門聽著楚霽軒的說話。

    大概能感覺到似乎是和這批原石有關,只是通過楚霽軒的話,她並不能分析個完全。

    只是似乎楚霽軒從來沒有這麼暴怒過,要不是顧忌孩子在,宋微估計楚霽軒都能把手裡的手機給砸掉。

    電話一掐。

    宋微連忙後退幾步,楚霽軒已經推開門走了回來,他在努力克制胸腔的怒火,看見宋微那一臉憂色便也面色稍霽,舒緩了情緒後方才說:「我要回一趟公司。」

    宋微慌忙拉住他的衣服,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沒時間說,我先和少寒去處理。」楚霽軒露出點笑意,先是揉了揉她的發,而後再低身逗了逗正睜圓眼睛看著他的朝朝,「別擔心,等我回來。」

    楚霽軒又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走,又是三天。

    宋微還是從黎曼口中打聽出事情的經過——這次安穆出了大紕漏,張元和他的交易直接套去森木幾億資金,而這樁事居然還是江家那個助理牽的線!錢款打到張元賬上後,毛料原石都送到倉庫,是安穆親自點查驗收的。

    可偏偏!就是那批原石出了問題。

    所有的原石切開後基本都是廢料,居然沒有幾塊能用的翡翠,這還是不是關鍵問題,問題在於那些半切出來的毛料,用了最低劣的渲染技術,讓人以為是翡翠而已,其實都是很次的原石!

    安穆什麼時候會走了眼,而且走的這麼離譜?!

    非但宋微不敢相信,楚霽軒不信,木少寒不信,連安穆自己也不相信。

    眼下森木的倉庫之中,一堆堆正在開著的原石碼放在那裡,師傅們還在對接下來沒開完的石頭進行切割,機器的轟鳴陣陣,師傅們的頭上都是汗水。

    安穆則一臉慘白的站在旁邊,人生最大的一次挫敗感漸漸襲上心頭,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輸的那麼慘。

    「不是你親自驗收的麼?怎麼會出現這麼多殘次品。」楚霽軒尚算冷靜,他冷冷的問著安穆。

    安穆皺著眉頭站在原地許久,半晌才告知了楚霽軒原因,「因為這次,是江助理出面作保的。江助理介紹的張總……」

    楚霽軒的鼻息一窒,他用不敢置信的眸子看向安穆,「就因為江家作保,你就完全信任對方?!」

    安穆沮喪了許久,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當時的腦子一熱。

    他很少會這樣的。

    而他犯下的大錯,用自己一生去償還都不可能。

    「這次的損失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安穆微微瞇了下眼睛,強迫自己去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次的損失……

    楚霽軒看著滿室廢料,就這一次的損失,已經讓森木近乎虧空至底,可他卻不能太過責怪安穆。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裡,居然有江家的參與。

    是江墨遠橫插一腳,還是江起浩這老頭子也被張元那傢伙蒙了眼睛。

    「我們怎麼做。」木少寒面色一直很冷靜,他並沒有太過關注眼下的狀況,而是在考慮要如何去做的問題。

    楚霽軒取出一根煙來,低聲說了句「我想想」,便轉身離開了倉庫。

    倉庫外夜色低垂,天邊一顆弦月遙遙掛著,朦朧溫暖的光華攜著涼風,令滿心燥熱漸漸舒緩下來。

    這次森木賠了個底朝天,楚霽軒手頭已經沒有多餘的資金去運作。

    朝朝與暮暮的病、森木的虧空,都令他有些捉襟見肘。

    這是楚霽軒很久都沒有產生過的虛弱及無力感。

    他深深的蹙起眉,這件事當然沒那麼簡單,江墨遠,果然是江墨遠,在江家內部掌控到信息,從而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做出這種事情。

    說到江墨遠他才升起一種荒謬感,所以這就是他永遠沒辦法原諒江起浩,從而不肯回到江家的原因。

    看看江墨遠做的事情!

    楚霽軒將煙頭擲在地上,狠狠碾碎,張元那傢伙已經不知去向,恐怕手頭的錢已經足夠他花一輩子,何必再留在南城任人宰割?

    可是江墨遠名下的公司還是可以查的,商場上的對戰楚霽軒還真沒有怕過,只是之前他忙於公司的事情,始終沒有反擊。

    別真的以為把他逼到絕境,就毫無辦法了。

    這時候,木少寒也已經走到門外,「我手頭還有筆……」

    「不用。」楚霽軒笑了笑,「你知道我有殺手鑭,只是江墨遠不知道而已。」

    木少寒略有點奇怪,「什麼?」

    「重華苑。」

    重華苑還真是楚霽軒的殺手鑭,這其中的會員包攬了五湖四海的權貴人物,多年來的經營早已經讓重華苑名聲在內,只是有錢甚至都無法進入重華苑中。

    這一年來,重華苑已經基本上不屬於掙錢的項目,但它的存在,便是為了那些權貴服務。

    很多人都不知道重華苑的主人是誰,但是他們都願意去重華苑裡消費和享受,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從眾心理。

    而楚霽軒小有一年沒有去往重華苑,以至於這重華苑的主人就更像是仙遊而去的人物,越發的惹人好奇了。

    江墨遠自然是不知道楚霽軒手上還握有重華苑這個王牌的。

    如果不是有這底牌在,楚霽軒真的已經被逼到喝西北風去了。

    看見楚霽軒已經基本上打好腹稿的神情,木少寒也微微心定,他是屬於泰山崩於頂也面不改色的角色,依舊是淡淡的問了句,「那怎麼做。」

    「如果我沒有猜錯,很快就會有江墨遠派來的人來和我們接洽。」

    「接洽什麼。」

    「森木的收購。」楚霽軒諷刺的勾唇,「而且他不會動任何江家的勢力,會用自己的私人公司。」

    「所以……」

    楚霽軒說了自己的方法。

    雖然森木已經近乎倒閉的狀態,的確是應該放出去被併購的,但幸而楚霽軒有重華苑老闆這個身份,所以他會先讓安穆以贖罪的形態,去與江墨遠那家投資公司接觸,而且要多接觸,瞭解他那家公司的具體情況。

    之後楚霽軒會在重華苑內部對所有會員進行一次森木的合資,他是重華苑的主人,單就是這個身份,便足以對森木作出最高等級的擔保。

    擔保如果成立,森木定然會起死回生。

    因為重華苑下屬不缺有錢人,也不缺有權人,他們看中的是重華苑這個平台。

    至於江墨遠,楚霽軒料理他的方法,是通過摸清江墨遠的底牌,將他的底牌統統撤去。

    楚霽軒自己或許是沒有這麼厲害,但他的重華苑中的人,足可以做到這方面。

    重華苑裡雖然沒有江起浩,但和江起浩同級別的人物並不是沒有,只是楚霽軒之前沒有費心結交而已。

    而江墨遠吃了悶虧絕對不會去和江起浩去求助,他做的這種事情,又怎麼會告訴江起浩呢?——我背著你還有一些產業,而這些產業是依存於江家的勢力的,我利用自己的公司對你的孫子進行了新一輪的設計和打擊,甚至還牽累了江家人。

    江墨遠這一招其實挺毒辣的,通過江家作保,讓張元釜底抽薪,把森木最後的資金抽走,這件事江家跑不了責任,楚霽軒就更不可能再乖乖的回江家去和他作對。

    兼且森木受到了重大打擊,江墨遠便可以派自己旗下的公司出面來收購森木。

    他不出面,便可以分化楚霽軒和江家,同時還能把楚霽軒的心血以低價買到手中,不可說是非常聰明的舉動。

    只可惜,楚霽軒在南城真的就這麼任他捏扁捏圓,那可就不是南城第一家族的出身!

    森木的反擊戰就在無形之中進行著,在外人看來,森木公司依舊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楚霽軒和木少寒每天都在公司裡加班;而安穆時不時的就會出去接觸各類人等,甚至還把一些投資公司的人引到公司裡。

    用公司裡員工的話說,感覺森木快不行了,說不定馬上就會被收購。

    乘著裁員之前趕緊走吧——這是很多森木員工的話。

    對於那些主動上門來辭職的員工,楚霽軒統統批了,對於不能選擇和公司同甘共苦的人,他確實也沒必要留,何況這是他們的選擇。

    這件事楚霽軒倒是沒有瞞著宋微,畢竟這是他的枕邊人,他必須告訴她讓她能稍微安心一些。

    只是自從宋微懷上孩子,便鮮少去公司。

    現在又要親自照顧朝朝暮暮,更別提出門的事情,她踏出四合院去呼吸下外面空氣的時間似乎都沒有。

    這天清晨,宋微哄睡了孩子,楚霽軒已經快一個禮拜沒有回家,就算是裝裝樣子宋微都會很心疼,她和兩個阿姨打了招呼,又和秦升大夫拜託完,這才讓楊一開車送她去公司。

    朝朝暮暮一般睡覺能睡三個小時,足夠她往返的,所以宋微想去公司看看楚霽軒,至少看看他是否還好,睡的可好,精神可好。

    楚霽軒和宋微之間的關係,在南城應該不是個隱秘的新聞了,只是他二人已經結婚這件事,許多人還不知道。

    他們都還以為宋微仍舊是未婚妻的身份。

    而宋微後來鮮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已經幾乎讓很多人忘記了楚霽軒有未婚妻這件事。

    所以當宋微趕到森木的時候,她倒是許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場面了。

    身著貼身小西裝的秘書,打扮的美艷動人,那身材曲線更是凹凸有致,正彎腰聽著楚霽軒在說話,一對洶湧的豐滿更是明晰可見。

    楚霽軒似是沒有注意到這些,指著電腦交代完畢後,抬頭就看見宋微站在門外。

    「微微?你怎麼有空來公司?朝朝和暮暮誰在看?」楚霽軒詫異的起身,繞過長桌走到宋微身邊。

    秘書一雙美目打量著宋微,那神情很是意味深長。

    宋微柔柔一笑,「他們都睡了,乘著這時間來看看你呢。」

    說話間,她已經跟著楚霽軒進了辦公室,楚霽軒轉身與那秘書說:「倒杯熱水過來。」

    「水?不是茶麼?」秘書有些奇怪。

    「嗯。她還在哺乳期,不能喝茶。去吧。」楚霽軒拉著宋微坐到沙發上,已經數日沒見,他赫然間發覺自己真的很想好好看看這個女人。

    眉眼清淺,澄澈的眸子裡倒映著他的身影,而眼底深處居然還有一絲笑意。

    「怎麼?笑什麼?」

    「我笑啊……楚大總裁居然在這麼艱難的時候,還艷福不淺。」宋微聲音不大,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

    她發覺自己似乎過了會狠狠吃醋的階段,大約是吃過的苦已經吃的差不多,經歷過的事情也已經經歷過,太多的疲憊讓她失去了那些爭鬥之心。

    楚霽軒瞥了眼那秘書曼妙的身姿正好隱沒在茶水間內,不覺無奈的蹙了蹙眉,「不喜歡看見她麼?沒事,我讓她……」

    「我沒這個意思。」宋微搖了搖頭。

    給楚霽軒生了三個孩子,宋微覺著自己的愛已經淋漓盡致,甚至是遍體鱗傷,這時候真來個女人讓楚霽軒變了心,她也不會去爭了。

    見宋微似乎並不想再提這件事,楚霽軒雙目微微一斂,便也換了個話題,「暮暮的身體還好吧?」

    「秦醫生挺好的。一直照顧的挺好。」宋微歪著頭,上下打量著楚霽軒,可能是最近真的太忙,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中泛著深深的疲倦,她伸手去碰了碰楚霽軒的臉,又摸了摸他的眉心,「你還要忙多久呢。還有啊,我聽說江老爺子前些日子生病住院了,你要是沒空去,我想代替你去看看他。」

    「別去。」楚霽軒猜到江起浩定是因為自己那批貨出了問題,森木岌岌可危這件事生的病,他那是心病。

    江起浩好心辦了壞事,他當然被氣到生了病,恐怕江助理也因此而受到懲罰了吧?

    宋微見楚霽軒這麼篤定,她也很無奈,她曉得楚霽軒對於江起浩的心結太過深厚,只能她在中間慢慢的化解了。

    秘書送來熱水,巧笑嫣然的,「四爺,還有別的什麼吩咐麼?」

    「你先出去吧。」楚霽軒隨口回了句。

    宋微還沒來得及去看那秘書,楚霽軒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沉聲問:「自從有了孩子,我們之間的私人時間越來越少了。」

    宋微愣了下,其實不僅僅是私人時間,甚至於兩人間的隔閡,也在不知不覺中浮現。

    或許是楚霽軒的動作太過於親密,她的脖子、耳根都漸漸灼熱了起來,宋微下意識的想往後撤,卻還是被緊緊抱著。

    這種近乎霸道的動作令宋微不由自主想到了剛認識的時候,他似乎很久都不這麼強硬了,往常都非常尊重她,宋微伸手擋在他的胸前,結結巴巴的說:「這在辦公室呢……」

    楚霽軒覆在她耳邊,似是歎了口氣,那聲音有些暗啞,「我們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單獨相處了微微。」

    往前是因為宋微遭遇了那些事情,回來後又牽掛孩子,二人之間隔閡最大,又怎麼可能有多親密;再之後便是孩子出生,宋微坐月子,月子之後忙於朝朝暮暮的病……再往後楚霽軒的公司頻出狀況……

    可以說,宋微會產生那樣的感覺,並不是無的放矢。

    她和楚霽軒之間,根本就已經似乎很久很久沒有愛人之間的舉動,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只是說的好聽。

    或許是感覺到宋微的身體有些僵硬,楚霽軒的手卻還是沒放。

    那個秘書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挑了這麼個漂亮而又美艷的放在身邊,他不知道宋微什麼時候會知道這件事,但她遲早會風聞。

    他也想看看宋微的反應,可是楚霽軒有些失望了。

    她就像是來自己的辦公室做客,甚至僅僅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宋微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觸碰,繼而那闊別已久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雖然仍舊有些遲疑,可到底還是接受了下來。

    纏綿經久的吻令宋微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在她呼吸急促起來的時候,楚霽軒停了下來,他皺著眉頭鄭重其事的說:「微微,這樣的感覺再繼續下去,我們……就完了。」

    他不需要愛情炙熱如初,可他不願意看見宋微眸子裡那始終冷靜的情緒,哪怕是在看見那樣的秘書之後。

    宋微的身體微微一震,繼而露出了些許惘然,楚霽軒一點一點收緊的懷抱中,她也慢慢放軟了身子,靠在了他的懷中。

    良久,她才輕聲說:「我今天來……是給你送東西的。」

    「什麼東西?」

    宋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遞到楚霽軒面前:「前一陣子,我聽說因為公司資金短缺,安穆犯了錯,其實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問我呢?你忘記老爺子的遺產,有三分之一在我這裡。其實這些應該是老爺子留給你的,是為了感謝你這些年來對楚家的付出,我只是代你保管。」

    在最艱難的時候他沒有找自己要,她知道或許是他男人的自尊,現在森木看似不佳,實際上已經慢慢走上正軌,宋微這才送了過來,她希望能有及時雨的效果。

    興許是剛才楚霽軒的話觸動了宋微的心神,她囁嚅了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不想我們真的完了,既然是夫妻,你又何必在意面子的問題。我還記得很早前,你曾經說過,我都是你的,我的,為什麼不是你的?」

    雖然有合資的那些支持人的幫助,但那些人哪裡會有她可靠。

    這一次,宋微可不希望霽軒再變賣古董和房產了。也許上次是她沒有能力去支持他,這一次她既然有了能力,便要不遺餘力的幫助他。

    關於和江墨遠的這場戰爭,不止是楚霽軒一人的,也是她的。她要為孩子討回一個公道,也為霽軒不受他的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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