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答應的……尉遲先生,是顧東瑞……他自以為是……」蔣樂樂覺得很難為情,整個事件看起來,好像她和顧東瑞互相勾結了一樣,其實所有的事,都是顧東瑞一個人決定的,她是個任人擺佈的小木偶。
「顧東瑞……」
尉遲傲風怒目而視,不敢相信,顧東瑞竟然會這麼做?
「我只是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假如蔣樂樂真的是你的妹妹……」顧東瑞的嘴角一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水兒已經死了!」
尉遲傲風大聲地喊了起來,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一個疑惑的聲音響了起來。
「傲風,你說什麼?」
門口人影一閃,尉遲夫人一臉蒼白地走了出來,她的表情十分震驚,面色猶如白紙一般,自己的兒子在說什麼?她好像聽見了,他說水兒已經死了?
當蔣樂樂看到尉遲夫人驚愕絕望的表情之後,心開始抽搐了起來,她直接搶了過去,握住了尉遲夫人的手,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喊了出來。
「媽,你聽錯了,哥哥只是……」
「你喊我什麼?」尉遲夫人白素青立刻激動了,因為她聽到了蔣樂樂喊出的那聲媽媽,這是她期盼了多久了,幾乎二十幾年的呼喚。
蔣樂樂一下子怔住了,她竟然喊了尉遲夫人的媽媽,那完全是不自覺的,激動的,發自內心的聲音,原來她竟然這麼在乎尉遲夫人的感覺,不忍心她受到傷害。
「對不起……」
蔣樂樂直接撲了過來,抱住了尉遲夫人,她覺得好抱歉,自己好像越來越不對勁,竟然將這種親情當成了心裡的依靠,那聲媽媽她早就想喊出來了。
「女兒,我的寶貝女兒,你喊媽媽了,喊媽媽了……」
尉遲夫人感動地撫mo著蔣樂樂的脊背,完全忘記了剛才聽到了什麼,她只想好好抱著自己的女兒,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兩個男人都不再說話了,他們再爭執下去都毫無意義,在這假戲已經演得越來越逼真了,有些感情成了打開閘門中的洪水,沒有辦法收回來了。
尉遲傲風哀聲地歎息著,他輕輕地拍了一下顧東瑞的肩膀說:「不管結果是什麼,媽媽的心一定不能受傷了。」
「所以你要充分的相信我,這真的可能不是一件壞事。」顧連樂樂地笑著。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是想安慰媽媽的心,讓我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尉遲傲風無奈地點了點頭,現在的這個局面,他又能改變什麼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深夜蔣夫人的房門外
深夜偏僻的小胡同裡,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蔣熏衣站在蔣夫人家的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四下看著,因為殺了那個攝影師,心裡擔憂,所以一天一夜,她都不敢露面,生怕被警方發現。到了第二天天黑的時候,才敢偷偷地溜回了蔣夫人的家。
蔣夫人因為蔣樂樂和外孫都不在,十分寂mo無聊,也才剛剛入睡,聽見這樣急促的敲門聲,感覺好像出了什麼事兒,馬上驚慌地披上衣服去開門,當看到是女兒蔣熏衣時,才鬆了口氣。
「我以為是樂樂和燦平回來了……」
「你很失望嗎?好像你的眼裡只有她們母子兩個,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叫蔣熏衣!」
聽到媽媽這樣說,蔣熏衣要氣瘋了,什麼都是樂樂,燦平,難道蔣家只有那一個女兒嗎?媽媽好像看到她,十分失望的樣子。
「不是……你很少回來的,所以……」
「行了,我不想聽你的借口,我很餓,我要吃東西。」
蔣熏衣聞著身上,好像還有那個攝影師的味道,這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蔣夫人無奈,只好去廚房給女兒弄了吃的,蔣熏衣真的餓了,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她一邊吃,一邊說。
「明天,我去找尉遲夫人……」
「找尉遲夫人?」
蔣夫人一驚,怎麼女兒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話來,她找尉遲夫人做什麼?
「別裝傻,我都知道了,想不到你竟然能這麼做?不讓我裝尉遲家的女兒,竟然讓妹妹去,同樣是你生的,你為什麼處處偏袒妹妹?」
面對蔣熏衣的質問,蔣夫人一時啞然無語,看來女兒誤會了,事情不是那樣的。
「只是做戲,等尉遲夫人一回韓國,樂樂就回來了。」蔣夫人解釋著。
「什麼做戲,你們別騙人了,就是貪慕人家的財產,所以才叫妹妹去冒充那個死了的水兒。」蔣熏衣冷哼著說。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媽媽就這樣了,還能指望什麼?」
蔣夫人歎息著,不是自己的,想留的留不住,是自己的,想推也推不出去,她能做的,只能默默等待了,但願蔣樂樂很快就能回到她的身邊。
「簡直就是卑鄙,無恥,你和妹妹瘋了?還想欺騙我嗎?就算是假的,等尉遲夫人走了,他們也會根深蒂固地認為蔣樂樂就是尉遲水光,以後少不了金錢上的照顧,相反,我就不同了,因為你的固執,失去了這樣大好的機會,沒有理由的,我得不到,她卻要坐享其成?」
蔣熏衣越想越覺得生氣,就算裝,為什麼不讓她去裝,卻讓蔣樂樂去了呢?妹妹還帶了一個拖油瓶,尉遲夫人是怎麼相信的,真是太可笑了。
「其實……有很多事,你不明白,所以不要在意了,假如命運真的是這樣安排的,媽媽也阻止不了。」
「誰說的,我可以!我可以改變命運,讓她的美夢徹底破碎……」
蔣熏衣嘴角一挑,陰險地笑了起來,假如尉遲夫人知道蔣樂樂是假的,不知道這場戲還怎麼演下去?
「行了,熏衣,你不要去給你妹妹搗亂了。」蔣夫人提醒著。
「什麼搗亂?你怕我壞了你的財路吧?」
蔣熏衣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蔣夫人的面前,雙手用力一推,直接將蔣夫人推倒在了地板上:「你真不配讓我叫你一聲媽媽,既沒錢,又沒有愛,我要你有什麼用?」
「熏衣,你可是媽媽親生的女兒啊……」蔣夫人倒在地板殤,低聲啜泣了起來。
「誰知道呢?也許只是你撿來的,哼!」
吃飽了喝足了,蔣熏衣也覺得累了,她轉身走到了窗前,抬腳躺了下去,一天一夜沒有睡好,她要養足精神,然後去見那個富豪的貴婦人……
黃昏,顧東瑞的別墅裡,顯得十分熱鬧,燦平在餐桌周圍來回奔跑著,他一會兒抱住了姥姥白素青的腿,一會兒鑽進爸爸的懷抱裡,偶爾的,他還會和舅舅撒嬌一下,他覺得自己太幸福了,如果以後一直這樣就好了。
「我喜歡這裡,喜歡爸爸,舅舅,還有姥姥……」燦平歡跳著,叫嚷著。
「以後去了釜山,你就知道了,有比這裡還要熱鬧的地方。」
白素青微笑著撫mo著外孫子的面頰,想當初自己去釜山的時候,還真是有點不習慣那種熱鬧的氛圍,韓國的習俗,龐大的祭祖儀式,那些銀器,幾乎堆積物山。
「真的嗎?我要去啊,我要見到姥爺,還有老奶奶?老奶奶一定鬍子一把了吧?」
燦平的話,將大家都逗笑了,老奶奶就算再老,也不會長出鬍子來啊……
顧東瑞的目光由兒子一直轉移到了蔣樂樂的身上,他深邃的眸子裡都是濃濃的愛意,他也喜歡這種場景,也許有一天圍著他們不是一個小燦平,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小傢伙……
蔣樂樂微笑著,目光輕輕抬起,剛好和顧東瑞的相遇了,瞬間的尷尬,讓她的耳根子都紅了,顧東瑞好真是肆無忌憚,在這種場合,大家都在的時候,眼裡就已經滿是飽滿的了。
大家正說得開心的時候,海瑟跑了進來,偷偷地伏在顧東瑞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顧東瑞馬上站了起來,說有點小事要處理,就匆匆地隨著海瑟離開了。
「這個傢伙,總是這麼神秘,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了?」
尉遲傲風只是淡然地說著,蔣樂樂卻有些在意了,最好好像這個男人是有點神秘兮兮的,不會和那個辦法有關吧?
「我要找爸爸!」
燦平可不管那些,直接抬腳就要追出去了,蔣樂樂急忙將他抱了回來,解釋著。
「爸爸一會兒就會回來。」
「媽媽不騙人?」小燦平可是不能沒有這個爸爸了,爸爸現在簡直就是他心裡的神了。
「當然不騙人……」
蔣樂樂看到兒子的樣子,還真是氣餒,將來這個假戲結束了,她該怎麼解釋爸爸的突然消失呢?
小燦平摟住了媽媽的脖子,目光仍舊向門外張望著。
別墅的門外,顧東瑞大步地走了出來,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前,赫連宇陽竟然回來了,他在接到蔣樂樂被綁架的消息後,處理了皇斯島的事情,就匆匆趕回來了,抱著肩膀,冷冷地看著他。
「我想,你製造了一條讓我十分惱火的緋聞,顧東瑞。」
赫連宇陽微瞇目光,語氣似乎沒有那麼友好了,這個多年來的好朋友,最近做出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發火了。
「你該明白,那不是緋聞……」
顧東瑞走到了赫連宇陽的身邊,試圖伸手拍拍這個老朋友,可還不等他將手伸出去,赫連宇陽就直接憤怒地揮出了一拳,剛好打在了顧東瑞的面頰上。
顧東瑞的身體一個趔趄,吃痛地摀住了面頰,良久才回過頭,看向了赫連宇陽。
「我說過的,蘋斯我勢在必得,你沒有機會的。」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只要他不放手,沒有人可以搶走蔣樂樂。
「她是個好女人,你對她是真心的,還是只想玩/弄她?」赫連宇陽沒有打出第二拳,他的憤怒也在顧東瑞的堅持下,沒有那麼惱火了。
「真心的……」顧東瑞坦然地回答。
赫連宇陽無奈地倚在了車門上,他掏出了一支煙遞給了顧東瑞,然後自己也抽出了一隻點燃,吸了起來。
煙霧讓他的目光變得朦朧,思緒也飄逸到了五年之前,他和顧東瑞坐在酒吧裡喝酒的情景,當時他們好像提及了一個女人……
赫連宇陽透過煙霧,看著顧東瑞。
「記得那次在酒吧裡,你曾經向我說起過一個讓你無法釋懷的女人……」
「就是她,蘋斯,其實……她也是蔣樂樂……」顧東瑞此時也有些恍然,當時赫連宇陽也提及過一個讓他心動的,帶著孩子的女人,難道是……
「蔣樂樂?」
赫連宇陽的手樂樂地抖了一下,原來她真正的名字叫蔣樂樂,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隱藏了這個名字,難道這和顧東瑞有關?
赫連宇陽深吸了一口,煙嗆讓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小小童真的面頰,小燦平……似乎在顧東瑞的臉上,可以找到幾乎相同的神情。
「我們在意的是同一個女人……」顧東瑞皺起了眉頭,雖然十分不願相信這是事實,卻又不得不面對。
「那個讓她懷孕,卻一直不肯露面的男人……是你?」
赫連宇陽真的希望顧東瑞否認,可是他失望了,顧東瑞的神色凝重,目光陰鬱了起來,作為男人,那是他最不願提及的。
「我就是那個男人,我幾乎找了她五年的時候,她為了躲避我,換了蘋斯的名字……」
「真的是你……你是燦平的親生父親?」
赫連宇陽扔掉了香煙,一把揪住了顧東瑞的衣領子,眼睛裡幾乎噴出了火花兒,怎麼會是他?一直想痛毆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好朋友?這是讓他怎麼也沒有辦法接受的事實。
「我很感謝你對蘋斯的照顧,但是不等於我可以因此將她讓給你,我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孩子。」
顧東瑞沒有反抗,如果赫連宇陽想教訓他,他絕對不會還手。
赫連宇陽的牙關緊咬著,目光凶悍,如果是別的男人,他一定放下平日裡的斯文,大打出手,可這個男人是顧東瑞,就另當別論了。
良久之後,赫連宇陽鬆開了手,在顧東瑞的肩頭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後歎息了一聲,轉過身拉開了車門。
他的手停在了車門上,想了一下,還是回過頭說了一句。
「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就算有了孩子,也要尊重她的選擇。」
說完,赫連宇陽回到了車裡,車子慢慢地發動了。
車窗的後面,顧東瑞的身影越來越遠,赫連宇陽眉頭緊蹙,心裡說不出的失落,他不是胡攪蠻纏的男人,不能因為這五年付出,要求蔣樂樂承諾什麼?當他仍舊希望,蔣樂樂的選擇會是不同的。
顧東瑞凝視著轎車遠去的方向,將手裡的煙蒂扔在了地上,現在的狀況,大家都不好受,雖然他佔據了先決條件,卻是一個讓蔣樂樂沒有辦法釋懷的男人,他採用殘忍的方式占/有了她,讓她沒有辦法拋棄過去的陰影,更沒有辦法接受他。
「其實我才是一個失敗的男人……」顧東瑞歎息自語著,內心深處羨慕赫連宇陽的明亮心境。
當顧東瑞轉過身向別墅裡走去的時候,樹蔭下,蔣熏衣走了出來,羨慕地看著這棟她做夢都想住的大別墅,真是氣派……
妹妹真是好命,竟然能冒充尉遲夫人的小女兒,她咬住了唇瓣,偷偷地向別墅裡張望著,當看到守衛在門口的保安時,馬上將頭縮了回來。
這樣走進去是不可能的,必須等尉遲夫人出來,然後她一句揭發那個女人,讓她沒有辦法再裝下去。
鄙夷的一笑之後,蔣熏衣再次躲避在了樹蔭下。
赫連宇陽的車子一直在公路上行駛著,在去影視基地的途中掉轉了車頭,他現在的心境不想工作,只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最後他將開到了赫連家的酒店前,下了車,一個管理人員迎了出來。
「總裁……」
「不用管我,我只是來喝一杯……」
男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需要喝一杯來解除心中的煩惱,他直接去了酒店的酒吧,酒店的經理一直恭敬的跟在老闆的身後。
「行了,我不是來辦公的,不用跟著我。」
赫連宇陽驅趕了侯在身邊的酒店工作人員,然後選擇了酒吧的一角落,喝了起來,從來沒有這樣放鬆過,不用留在辦公室,不用開會,不用面對文件和抉擇,他完全放鬆了。
他在質問自己,對蔣樂樂的感情到底有多深,那是無法解答的問題,也許他在意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是他多年的好友,商業的夥伴,而他卻一直蒙在鼓裡,一無所知,冷漠一笑,他又喝了一杯馬蒂尼。
想想真是可笑,就在皇斯島所有人都接受蔣樂樂之後,事情發生了重大變化,所有的計劃都被打破了,孩子的父親出現了,他似乎也隨之出局了。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他在酒吧的角落裡,坐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喝得有點多了。
「總裁好像喝多了……」酒店的經理一直躲避在酒吧的吧檯後,他不能不管總裁,萬一有什麼閃失,沒有辦法向皇斯島交代,他是皇斯島所有島外企業的接管人。
「喝這麼多不能開車了,很危險,找個房間扶總裁去休息……」
「已經安排好了。」
助理輕聲地說。
半夜的時候,什麼都安排好了。
至於赫連宇陽怎麼被扶進了酒店的套房,他完全渾然不覺了,酒醉讓他的意識一直處於混沌之中。
也許是思慮太多的緣故,赫連宇陽感覺自己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奇怪的感覺,亦真亦假,他的手臂竟然觸及了滑膩溫/熱的女人身軀,柔軟富有彈性的兩朵美峰,微微的喘息讓迷醉的他有些亢奮,酒精的刺激下,順理成章地,他翻身壓住,做了男人該做的事兒,也聽到了好像真實一樣的呻/yin聲……
整個過程都很愜意,他恣意發xie著,酒醉沒有讓他失去男人的威猛,女人在他的身/下不斷地顫抖嬌yin著。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也許這只是一個夢,也許這是真實的,更有可能這只是一個陪夜的ji/女,不管她是誰,他此時真的需要,迫切地要她。
一次次的有力衝擊,都引來女人的一陣戰慄……
疲憊舒適kuai感交替襲來,赫連宇陽一遍遍地要著,直到最後他翻身倒了下去,酣然入睡……
有些行為不代表愛情,卻仍舊能夠發生,赫連宇陽放/縱之後,心裡的鬱結還沒有那麼沉重了,他睡得踏實……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透著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的時候,赫連宇陽醒了,他睜開了眼睛,感到頭疼欲裂,一定是昨夜的酒喝得套多了,他捏著額頭坐了起來,發覺自己竟然睡在酒店的客房裡。
一定是值班的經理安排的,老闆喝成這個樣子,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的頭……」
赫連宇陽覺得四肢疲憊,他再次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緩緩睜開了,恍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麼,昨夜的那個夢……感覺如此清晰……
猛然看向了身邊,他發現大床十分凌亂,床單是皺巴的,身邊似乎有人睡過……
昨夜他好像喝了狠很多馬蒂尼,那酒的酒勁兒很大,然後他醉了,接著呢……有女人。
赫連宇陽茫然地看向自己,發現他竟然著上身,一塊塊肌肉突起著,輕輕地拉開了被子,赫連宇陽低頭一看,立刻尷尬地移開了目光,他連內褲也沒有穿,真是糊塗了。
「怎麼回事?」
女人……
赫連宇陽能立刻回憶了起來,昨夜的那些感覺不是夢境,他在酒醉之後,半夢半醒之間,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怎麼會有女人?赫連宇陽滿心的疑惑。
拉開了被子,看向了大床的中間,赫然的……床單上有一小片嫣紅,那是女人chu/夜的chu子之血……
一個沒有經歷男人的女人昨夜在這個套房裡,和他……
赫連宇陽實在想不明白了,唯一能解釋的是,這是酒店經理的討好服務,他們給總裁安排了豐富的夜生活,而喝多了的他,理智完全失控,將這種好意利用的淋漓盡致。
「該死的!」
一定是個第一次出來做的ji/女,據說現在這種第一次的ji/女都是高價錢才能享受的,或許也不是什麼chu/夜ji/女,現代人有很多辦法製造這種假象的。
但赫連宇陽卻沒有那麼坦然,他就算需要女人,也不會要一個墮落的女人,即使是chu/女也不可以!昨夜沒有任何措施,也許一次性就中了也不一定。
直接憤怒爬起來,他惱火地穿上了衣服,一會兒一定將經理抓來,狠狠斥責,怎麼可以讓他這麼狼狽,顏面盡失。
身上的疲憊,讓他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正要大步走出去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床頭櫃上竟然有一百元外加一些硬幣,還有一張字條。
恍然走過去,他拿起了那一百元,硬幣叮叮噹噹地掉在了地上,他皺起了眉頭,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放這些錢在這裡。
疑慮地拿起了那張字條,看完之後,赫連宇陽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禽/獸,這是給你的服務費……」
顯然有人將衣兜裡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因為還有幾枚硬幣,好像一共一百零八元,有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了堂堂皇斯島少主人一百零八元的服務小費?
關鍵是這個字眼兒「禽/獸」
「混蛋!」
一個出賣rou/體的ji/女竟然敢這樣羞辱他,赫連宇陽直接走到了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大聲地喊著。
「來人,都給我滾過來!」
一會兒功夫,酒店的那個高層經理和服務生都跑了過來,赫連宇陽臉色陰沉,為了避免沒有面子,他將服務生打發走了,然後憤怒地斥責著那個經理。
「昨天你找了什麼女人?我什麼時候來酒店要過那種服務?」
「啊?」
經理立刻傻眼了,滿眼茫然地看著總裁,結巴地說:「沒,沒有……」
「什麼沒有,立刻將昨夜的那個ji/女給我帶來!」
赫連宇陽握緊了拳頭,真想給這個經理一拳,這種荒唐的事情也能做出來,而且找來的女人明顯不懂規矩,竟然敢羞辱他?
「沒有啊,總裁,我哪裡敢叫人安排什麼ji/女?」經理傻眼了,他昨夜和服務員親自將他扶進來的,沒有叫什麼女人,難道……
「你沒有安排?」赫連宇陽不覺怔住了。
「不會是什麼女人自己來的,我們這裡雖然是高級酒店,但也有些客人在外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來過夜,您知道的,那些女人都會主動尋找客人的,有時間直接到陌生客人的房間。」
經理急切的解釋著,真的不是他叫來的,就算給他膽子,他不敢啊,酒店的工作人員誰不知道,總裁沒有這方面的嗜好,而且尤其討厭墮落的女人。
赫連宇陽看著酒店經理誠懇的表情,確信這個傢伙不敢說謊,但……
有一點沒有辦法解釋,一個ji/女提供了這種服務,不但不要錢,還留下錢走人了?
「調昨夜走廊裡的監控錄像……」
赫連宇陽冷冷地說,只要那個女人從這個房間裡走出去,就一定會留下影像,他很想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敢叫赫連總裁是禽獸。
「是,總裁……」
很快,監控錄像送到了套房,赫連宇陽將碟片塞在了機器裡,他看到了那個經理和幾個服務生將他扶進了套房,然後關門離開了,因為走的匆忙,好像門沒有關嚴。
「鎖門了嗎?」赫連宇陽冷漠地問。
「好像,好像鎖了……」值班經擦拭了一下額頭,他真的記不清了。
繼續向下快速前進,終於,走廊裡有人走來了。
「停!」赫連宇陽直接叫停,在屏幕上是一個看起來睏倦的女人,看不清她的臉,但卻可以看清她的身材和年紀,好像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不斷地打嗝,好像也醉了……
女人低頭在包裡翻著什麼,接著她倚在了他的套房房門上,就這樣,女人的身體後仰,倒了進去。
更讓赫連宇陽鬱悶的時候,女人沒有出來,而是撅著小屁/股,直接爬了進去……
「我的天,總裁,她,她……」值班經理結巴了,怎麼會有個女人進去了,裡面睡的可是他們的總裁啊。
接下來視頻裡一段空白,赫連宇陽可以想像,女人進/入了他的套房,一件件地脫著衣服,然後爬上了他的床,拉過了他的被子,貼近了他……
接著,他被這種致命you/惑引導著,要了那個女人,看起來,這個過程那麼自然……
赫連宇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呼吸都要停住了,他的眉頭緊鎖,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當錄像繼續快進,套房的門被再次被推開了,那個時候,好像關係已經發生了……
就在女人的小皮靴邁出房間的時候,赫連宇陽將畫面停止了,他不想讓值班經理看清這個女人的臉……
「你出去!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是,總裁,我明白。」值班經理哪裡敢說出來,只要總裁不發火就不錯了,他躬身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了,畫面繼續前進,他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讓他吃驚的是,那是一個長相嬌/媚的女人,細眉大眼,隱約的,某些特質看起來那麼像蘋斯……
眼睛,臉型,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畫面直接定格,赫連宇陽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ji/女嗎?怎麼好像不像啊?
一次酒醉而已,怎麼弄出了這麼大的笑話,不能想像,赫連宇陽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好像被女人強/bao了一般。
按下遙控器,畫面繼續行進著,女人拉著衣襟,神色慌張,一個勁兒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咒罵著什麼?她的頭髮很長,很直,烏黑發亮,一雙俏皮的小皮靴顯得小腿筆直纖細。
好像過了很久,女人才辨別好了方向,她又低頭在皮包裡翻弄著,終於拿出了一個門卡,搖晃了一下,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路小跑著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什麼意思?
赫連宇陽完全想不明白了,畫面一遍遍的重播著,女人的容貌也印在了他的腦海裡,她到底是誰?
幾乎一個上午,赫連宇陽都在看那個碟片,最後乾脆將碟片揣在了衣兜裡,然後起身拿起了西裝,離開了酒店。
一個神秘出現,卻又神秘失蹤的女人,整個酒店,那夜所有住客,食客,在這個年齡段的年輕女人最少有兩百個,而且很多服務員都記不清了,赫連宇陽想找到這個女人完全是大海撈針。
沒有辦法,他只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碟片也放在了轎車的保險箱裡,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可一百零八元卻一直放在赫連宇陽的錢包裡,他想,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些錢還給那個女人,並給她開一張支票,然後告訴她,這才是男人給女人的服務費。
顧東瑞的別墅裡,尉遲夫人的心情特別好,因為女兒女婿已經答應去韓國了,一家團圓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最近你的兩個姐姐也要回來了,素紫和素玫還說可能來一趟中國,說要見見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到現在也打不通?」
「姐姐們……都很好吧?」蔣樂樂很尷尬,不覺低下了頭,她現在已經漸漸融入了這個家庭,如果一周以後真的要分開,還有些不捨呢?
「當然好了,大姐素紫學中文的,素玫是建築的,都是高材生,不過她們都是小姐脾氣,被媽媽慣壞了。」
說到了嬌慣,尉遲夫人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凝視著她的面頰,神傷了起來。
「以後媽媽也會疼你,寵著你……就怕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你在中國,我在韓國……」
看著尉遲夫人白素青的悲傷,蔣樂樂覺得心裡一陣揪痛,她沒有辦法讓自己那麼坦然處之,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被這種親情的氣息感染,可惜一切都不屬於她。
「幾乎忘記了,我叫人在這裡給你做了幾套韓國傳統的衣服,雖然你和我都是中國人,可是你爸爸,還有你爸爸的親屬,都是傳統的韓國人,我們這次去釜山,還要穿給老奶奶看呢,你不知道她所喜歡看女人穿韓服,我告訴你啊,她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很喜歡聽戲曲,只是最近耳朵有點聾了,要放很大聲。」
喜歡聽戲曲的韓國老奶奶,蔣樂樂還真是想看看,但一想自己的身份,還是沮喪了起來。
「不用那麼麻煩,也許根本沒有機會穿呢。」
「怎麼會呢?只要去釜山就要穿的,剛好媽媽要出門去見見中國以前的老朋友,順便去看看做的怎麼樣了?我給你做了粉色的,你穿一定很好看。」
白素青輕輕地撫mo了一下蔣樂樂的頭髮,然後拿起皮包站了起來,準備出門了。
蔣樂樂因為洪哥的事情,暫時推掉了所有的宣傳,影視劇本,打算一周的時間都留在別墅,一來讓身心休息一下,二來可以陪著尉遲夫人,她們就要分開了,她要珍惜最後的時光。
「我等你回來吃晚飯。」蔣樂樂輕聲地說。
「媽媽一定會來陪著你。」尉遲夫人忍不住親了蔣樂樂的額頭一下,才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別墅的大門外,蔣熏衣站的雙腿都麻木了,她有些焦躁不安,這個尉遲夫人不會打算一天也不出門了吧?
正不耐煩的時候,她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從別墅裡開了出來,因為是敞蓬,很容易看清車裡的人,駕駛座上,一位戴著墨鏡的中年美婦人,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尉遲夫人了吧?
「等等……」
就在跑車開出來的時候,蔣熏衣直接衝了出來,擋在了跑車的前面。
白素青嚇了一跳,一腳剎車踩了下來,氣惱地將墨鏡摘了下來,直接打開車門,走到了蔣熏衣的面前。
「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我差點就撞到了你!」
「您是……尉遲會長夫人吧?」蔣熏衣欣喜地詢問著,目光在白素青的身上環視著,這個女人的衣服都是國際知名品牌的服飾,真是夠氣派,夠氣質。
「是,我是白素青,你有什麼事嗎?」
白素青奇怪地看著面前的年輕女人,她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印象,應該是一個陌生人。
「我是蔣樂樂,不,應該是蘋斯才對,我是她的姐姐……蔣熏衣,也叫愛麗絲……」
尉遲夫人一聽蔣熏衣的話,馬上重新打量起了這個年輕的女人,這就是蔣樂樂的姐姐蔣熏衣嗎?收養水兒的蔣家莊的女兒,恩人的千金。
說實話,看蔣熏衣的樣子,白素青還真不敢恭維,為何蔣家的女兒看起來這麼風塵,穿的衣服也這麼不得體?但不管怎麼樣,尉遲夫人還是滿心歡喜。
「原來是水兒的姐姐?最近還打算去看看你媽媽,這麼多年了,多虧了她,真要好好感謝一下她。」
「你不用這麼客氣,那是我媽該做的,哪有媽媽不管自己女兒的。」蔣熏衣嘲弄地笑著,不知道尉遲夫人知道蔣樂樂是假的,會是什麼感受,一定很氣憤吧?
尉遲夫人覺得蔣熏衣的話很奇怪,卻也沒有在意。
「既然你來了,我就不出門了,一會兒叫水兒,一起去看看你媽媽……」
「不必了,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蔣熏衣走到了奢華的跑車前,手指撫mo著車身,同樣做人,為什麼人家這麼有錢,她卻落魄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秘密?
尉遲夫人疑慮地看著蔣熏衣,想不出她要說的秘密是什麼,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其實蘋斯的真名字叫蔣樂樂……」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蔣家養育了水兒,自然要讓水兒姓蔣,這是白素青能夠理解的,她不會計較這個,就算蔣樂樂打算一輩子用那個名字,她也不會介意。
「知道嗎?我和她是親姐妹……」
蔣熏衣呵呵笑了起來,親姐妹是什麼意思,尉遲夫人不會不明白吧?
親姐妹?
尉遲夫人白素青有點聽不明白了,她在說什麼?她怎麼可能和蔣樂樂是親姐妹呢?
「蔣小姐,我想,你可能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水兒……」
不等白素青說完,蔣熏衣就大聲地說了出來。
「假的,她是假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你女兒尉遲水光,當年進入莊園,沒有多久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