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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葬身之地 文 / 瑜音蕘

    經過半個多月的修養,白初靜身上的傷也基本痊癒。她並沒有告訴月娘和霍明鈞真相,只是告訴他們去祭拜亡母,對於自己回來時為何身負重傷也只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月娘和明鈞心對於白初靜的話深信不疑,白初靜就利用了他們單純善良的心。

    白初靜坐在床上,偷偷地拿出懷中的雙魚扣。它只有拇指蓋大小極易丟失,有什麼方法能既隨身攜帶又不引人矚目呢?

    自從即墨家沒落之後這雙魚扣不再是即墨家專有,加之魚的寓意吉祥,所以很多女子均佩戴魚形飾物,如今形態各異的魚形飾品在城中比比皆是。

    按此雙魚扣的體積,若將其串成手鏈,大小正好合適。於是白初靜小心的在雙魚扣中間打了一個孔,用細繩從中穿過。配以銀珠、瑪瑙為裝飾,短短一炷香時間,一條手鏈便戴在了她的手上。

    緋紅的雙魚扣將她的手腕襯得更加白皙嫩滑,正當她琢磨這雙魚扣的奧妙時,月娘推門進來。

    「小姐,今日是上元佳節,月娘帶您出去透透氣吧,您已經半個月沒出門了。」

    是啊,從受傷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醫館的事務都是明鈞在打理,自己在家也確實是憋壞了,白初靜笑笑說:「好啊,出去玩玩玩也好,不過月娘你以後不要稱呼我小姐了,一定要快點改口才是啊。」

    街道兩邊擠滿了小攤,花燈脂粉等琳琅滿目,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節日的氣氛十分濃厚。白初靜確無法融入這歡喜的節日中,找了個說辭便獨自一人漫步到了湖邊——她的「葬身之地」。

    她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一襲粉色長裙讓她稍稍融入節日的喜慶,臉上還是一方白帕遮面,她許久沒有摘下白帕示人了。

    以前上元節都是司晨陪她一同度過的,他們一起放花燈、猜字謎,她記得司晨猜字謎很厲害,每次都能獨佔鰲頭,然後把獎品送給她。

    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想著想著,頭上的珠釵滑落湖中,激起一個水花,她並未在意。還是定定的看著湖面,不知為何眼淚卻一滴一滴落入湖中,泛起絲絲漣漪……

    眼睛在霧氣氤氳中看到了絲絲光明,湖面上又多了一盞花燈,下一刻平靜的水面竟冒出了一個人,手中拿的,正是自己掉落的珠釵。司晨顧不得渾身濕透,更不知自己為何要跳入水中撈起那掉落的珠釵,可能是看到女子傷心的淚水吧。

    白初靜拭乾淚水正欲道謝,看到的卻是司晨那張極為熟悉的臉龐,不免有一絲失措,但她平穩了心情,待司晨上岸後她微微福身「感謝公子幫初靜撿回珠釵」,她不能讓司晨認出自己。

    即墨霓裳不會放棄任何她認為能與司晨增進感情的機會,於是拖著司晨逛燈會,不成想卻適得其反,讓司晨回憶起與即墨杳玥在一起的時光,他便獨自來到即墨杳玥的「葬身之地」,恰巧遇上了獨自落淚的白初靜。

    湖邊生起了一團火,二人坐在火堆旁,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兩人的臉,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司晨越發覺得她像極了即墨杳玥。但他是那麼的自負,他不相信自己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沒有殺死。

    「在下司晨,敢問姑娘芳名?」

    「小女白初靜」,在沒有足夠能力搬倒司晨前,白初靜本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但是已至此,她不得不重組自己的計劃。

    「素問荊陽城中來了一位神醫,妙手回春,沒成想今日得以想見,在下深感榮幸。」雖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認識的即墨杳玥對醫術一竅不通,因此打消了他心中大半的疑慮。

    尋丈夫不得見的即墨霓裳終是找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的丈夫與一個陌生女子在湖邊私會,嫉妒的火焰燒的及旺,以至於她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了白初靜一個耳光。

    白初靜分明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眼底靈光一閃。

    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徹底驚醒了即將淪陷的白初靜,她沒有忘記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眼前的即墨霓裳儼然成了一個潑婦,司晨的臉色極為難看,反手給了即墨霓裳一個耳光。不待即墨霓裳反應,便拉起白初靜離開……

    白初靜萬萬沒想到司晨會為了一個初識的女子打她,即墨霓裳也是一樣,嫉妒之火燒的更旺了。

    白初靜看著自己被司晨拉住的手,只覺心中的恨意更濃了,倏爾又想到了什麼,臉上一抹冷笑稍縱即逝。

    路上,司晨為剛剛的事向她道歉,白初靜笑笑說沒什麼,如果真的想要補償,那就陪她一起逛逛這上元燈會。

    司晨還是那樣厲害,將贏了第一名的獎品送給了她,一支做工精美的玉釵,作為回禮,白初靜將自己的珠釵贈與了司晨並與他告別。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倘若公子有事,來草堂找我便是。」白初靜俏皮的沖司晨眨了眨眼,司晨好像還意猶未盡,看著白初靜離去的身影久久不曾移開目光,手中還緊緊攥著那支粉晶珠釵。

    夜深了,白初靜躺在床上想著今夜發生的一切,「司晨,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將來怎樣,都是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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