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閻羅的話聽的我一頭霧水,不過我跟大師一樣,此時也是嚇得半死,以前一直覺得大人物不就地位高,還沒惡鬼讓人害怕呢。
但當我親眼見識了大人物,我才清醒的意識到,這兩種害怕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大人物給我們的威壓,那是源於靈魂深處的忌憚,而不是惡鬼給我們的視覺衝擊可以比擬的。
我控制住自己心底的忌憚,想要開口問閻王,讓他指明出路,但是真的不敢問。
而這個時候,大騷卻走了過來,她將我扶了起來,然後又把大師扶了起來。
我看著大騷,發現她還挺平淡的,我小聲問她怎麼不怕,大騷衝我搖了搖頭,問我怕有什麼用。
是啊,怕有用啊,想到這裡我也強硬的站了起來。
我尋思著現在要麼就跑,要麼就壯著膽子問眼前的大人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者顯然行不通,眼前的大人物,隨便一個要弄死我,都跟捏死只螞蟻那麼簡單。既然如此,大不了還是個死字,於是我就壯著膽子朝閻王他們那走了過去。
剛走了兩步,我就感覺手腳冰涼,奶奶的,若不是我天生陽體,換做一般人,此時保準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我剛要開口問,那鍾馗突然扭頭看了一眼大騷,然後又看了我一眼。
看完,他居然身體一晃,然後就將七星龍淵劍和那仲葵給收了,然後鍾馗他二話不說,居然頭一扭就走了。
走了沒兩步,他就出現在了亂葬崗的出口處,速度真快,關鍵都沒覺得他走得快,這就是高手厲害的地方。
突然,鍾馗扭頭說了句:「希望不要逼我出手,還有我鍾家那這一世的小子苗子不錯,我不希望他成為祭品,給我們鍾家留個根。」
說完,鍾馗整個人就消失了。
從鍾馗的話裡,我聽得出來,他之所以走那不是因為他就怕了閻王,他應該是聽懂了閻王的話,知道自己不該出手。
誒,他們這些大人物說話都是帶拐子的,我又聽不懂。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斷定了,這鍾馗真是護犢子啊,有他這句話,我心裡也鬆了口氣。
至少,老鍾貌似還有希望?畢竟鬼魂這一塊終究是陰間的人管的,只要這第十世界的老鍾在酆都還有魂在,那一切都好說。
想到這裡,我莫名的就想到了高手大師的靈魂。
那高手大師留在了陰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高手大師有個鐘馗這樣的靠山,我想也不至於被留在陰間了。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走到了閻王的身前,我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怕了,我壯著膽子,張口就問:「閻王大人,我們一介草民,我們這到底是撞上了什麼事,才讓我們遇到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還望閻王大人給指條活路。」
閻王倒沒害我,他扭頭看了眼大騷,然後才對我道:「你們的陽壽,已經由不得我們陰司來管了,最終你們將走向哪條路,那取決於你們自己。」
草,這老閻王說話還帶拐子,我們的命咋就不歸陰曹地府管了?
我繼續問他:「閻王大人,把話說清楚了啊,聽不懂啊我!」
閻王又說了四個字:「聽心由命。」
說完,閻王猛的怒喝一聲,然後秦廣王以及那些鐵鏈子鬼就猛的一下子消失了。
草,老閻王真會賣關子,放了四個屁字,就走了,把我的好奇心徹底撩撥了起來,結果不幫我解決,這不坑爹呢嗎?
我對著空氣就好:「閻王大人,把話說清楚了啊!至少,你告訴我,我女朋友她到底是什麼啊,為什麼查無此人?」
我的聲音在亂葬崗裡迴盪著,但是卻沒有收到任何的回音。
心裡空蕩蕩的,不知道我們到底造了什麼孽,要背負這種莫名其妙的命運,甚至說陰間都不管我們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當初第一次下地獄時,那判官說的那句話:王正靈,別再來了,我們陰間是不會收你的!
草,這他媽到底是啥意思啊?
真後悔自己沒能力,要是有能力,老子直接將老閻王給逮了,將他踩在腳底下問,看他說不說。
這個時候大師來到了我身旁,大師見閻王走了,膽子也大了,大師小聲對我說:「吊吧?你沒聽明白?」
我當然沒明白了,我突然猛的扭頭看向了大師,難道他明白了?
草,大師這貨雖然猥瑣,但其實腦子靈光著呢,他不會真的悟透了老閻王的話吧?
想到這裡,我一把就抓住了大師的手,然後問他:「大師,你聽懂了?到底啥意思?」
大師努了努嘴,對我道:「具體我不懂,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閻王之上,還有更吊的,要麼就是閻王他們也想利用我們,要麼就是閻王他也不敢說!」
草,還有更吊的,大師這不是廢話嗎?
不過,很快大師又繼續對我道:「酆都禁地,很顯然,最終似乎只有那才能解開謎團。老閻王他們既然會出現,那就說明他們能感受到我們的命。花小娥她耍小動作時,他不出現,直到大騷她有危險了,陰間的人就出現了,說白了,陰間也是希望看到我們進入酆都禁地的!」
草,是啊,是這麼個理。
那酆都禁地裡到底有啥啊,就連陰間的統治者級別也想我們進入?
那花小娥背後的主人,也就是小騷的主人,那又到底是誰呢?
也是和陰間的人一夥的?還是另有其人?
很不解,不過一陣陰風掃的我們心裡毛毛的。
我們立刻離開了這裡,至少現在知道了有大人物關注我們,此時我們也沒那麼怕了,貌似大人物也想我們進入酆都禁地,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在外面真有生命危險了,大人物肯定是要出手的。
如此說來,我們要是不去酆都,那還不就不死了?
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而小奴則在一旁一個勁的對我說:「小爸爸,小爸爸,狐仙姐姐她到底去哪了啊,我們什麼時候去救她啊。」
沒想到,小奴還挺喜歡小騷的。
誒,是啊,小騷到底被花小娥這蠱女帶哪去了呢?
很想救小騷,但是這毫無頭緒的,再想救也沒用。
最終我決定還是去新租的房子那,如果花小娥想用得著我,我就不信她不來找我。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租的房子那。
這次我們沒分開來睡了,讓少婦她自己睡了個房間,也不怕她跑,經歷了這麼多事,她肯定害怕我們,知道我們有大來頭,至少被大人物盯上了,諒她也沒膽子整ど蛾子了。
我們幾個人擠在了一個房間裡,打算就趴在了桌子上小憩,這樣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這才剛趴上桌子還沒來得及睡呢,房門卻又咚咚咚的響了起來。
媽的,當時我真的是快氣死了,狗日的,真他媽陰魂不散了啊。
既然就連老閻王貌似都想利用我,你們陰間的大能乾脆弄死我得了,非得把我逼瘋?
心裡氣得不行,這火氣上來了,膽子就大了。
我甚至連桃木劍和符都沒拿,直接就去開門,我他媽倒想看看,又來了啥古怪的惡鬼。
我猛的一把將房門給打開了,結果卻發現外面沒半點人影,也沒個鬼影。
大師拿著指魂針趕了過來,他衝我搖了搖頭,說指魂針沒反應,外面沒鬼。
突然,我發現腳底下有個算不上很大的盒子,像是個快遞盒子。
大晚上的,誰他媽給我送快遞啊?
我猶豫著要不要看看這盒子裡是啥,我沒敢直接把它給拿起來,而是用腳把它勾進了房間,然後才把房門給關上了。
蹲下身子看了眼這盒子,幾十厘米的長寬高,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啥。
我正要掀開來看看呢,大師卻拉住了我,大師說讓他來。
很快,大師就湊著鼻子聞了聞,然後說了句:草,怎麼有點騷有點腥啊。
我也愣了一下,而大師則小心翼翼的將手伸了進去。
突然,大師啊的鬼喊了一聲,猛的一把將手給拿了出來。
我剛要問大師鬼喊什麼呢,定睛一看,草,大師的手指頭上紅紅的,貌似是血。
草,這快遞盒子裡不會是個人頭,或者斷手之類的東西吧?
一想到味道騷騷的,我的心猛的一緊,媽的,不會是小騷被害了,腦袋放在裡面了吧?
想到這裡,我什麼也顧不上了,猛的一把將快遞盒子給扯開了。
完全扯開快遞盒子後,我徹底的愣住了,甚至說是完全無語了。
草,這快遞盒子裡居然躺著一張衛生巾,用過的衛生巾,上面還不少血呢,黑紅的,像是剛用過的似得,難怪大師的手上有血,原來是大姨媽啊,看把他嚇得。
可是,這他媽的大晚上給我寄來個大姨媽,這他媽是哪個逗比搞得?
正納悶呢,大騷突然跑了過來,她一把將那張大姨媽給奪走了,然後就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我正要問大騷拿這髒東西塞進口袋幹嘛,大騷突然捂著胸口就乾嘔了起來…
大騷噁心的在那吐著,想吐卻吐不出的模樣,跟懷孕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