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對往事的回憶,心中升起了一個又一個問號。
不過這並沒有浪費我多少時間,看似很長,實則就是腦海中的那一抹流光。
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別去想太多,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終歸會有個來龍去脈的,而以我的性子,也勢必要去弄清它。
這個時候我感覺腰被什麼東西給搗了兩下,低頭一看,是小騷用她的小指頭在鼓搗我呢。
我忍不住問小騷捅我幹嘛,她問我想什麼呢,是不是記起以前的事來了。
聽了小騷的話,我的心咯登一跳,妖就是妖,這洞察力也太驚人了。或者說,小騷知道地魂一旦回到身體,我就可以恢復記憶?
我也沒瞞著小騷,直接點了點頭,而她卻突然低下了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挺奇怪的。
小騷平時都是有啥說啥的行動派,我還從沒見過她這麼扭捏過呢,當時我心裡就在那琢磨著:小騷不會真是有啥秘密吧?難道火還真跟它有關?按理說我那火符也不可能燒死大騷啊。
聯繫到之前小騷突然出現在我家地下室裡,我的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了,下意識的就往一旁退了一步。
它是妖怪,我可不能跟個傻逼似得跟它完全交心啊,看來還得妨一手。
這個時候在大師的協助下,他師叔也慢慢開始清理著大師師傅身上的器材。
別看那師叔說話挺裝逼的,不過倒也有點真本事,他不是醫生只是個道士,但他還是順利的將大師師傅身上的器材給一一清除了。
師叔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說了句:還好還好,敵人很強大,不過大哥就是大哥,挺過來了。
說完,他將那枚碧綠的玉,也就是鍾朗的魂牌往鍾朗的額頭一放。
很快,鍾朗的身體就動了一下,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鍾朗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是你大哥強,是敵人沒有泯滅良知,如果他想殺我,我早就死了,整個獵靈協會,或許也找不出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世界上居然出了這麼個高人,真是匪夷所思。
說完,鍾朗就自己從水晶棺材裡爬了出來,他的身形雖然有點顫巍巍,但還算矯健,看得出來這是個意志力頑強的傢伙,人如其名,是個硬漢。
而我則在那琢磨著鍾朗的話,整個獵靈協會可能都沒人是王重陽的對手,那老頭也太吊了,他這麼吊,為什麼卻跟我玩貓逗老鼠的遊戲?我對他來說,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爬出棺材後,鍾朗直接朝大師伸出了兩個手指頭,中指和食指做出了一個二的形狀。
我愣了一下,我擦,師傅和徒弟一個尿性?鍾朗這一醒就開口要錢?兩千?兩萬?
不過大師則立刻很恭敬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夾在了鍾朗的手指頭上。
我日,原來是要抽煙啊。
狠狠的吸了口煙,鍾朗突然將視線投向了我。
我也看向了鍾朗,這個被大師敬如神明的傢伙,此時他抽著煙,剃著個大光頭,腦袋兩側還有兩塊疤,看著哪裡像個道士,完全一和尚啊。
看了我一眼後,鍾朗直接對我道:「小兄弟,我們在哪裡見過?」
我趕忙對鍾朗答道:「沒有沒有,我大眾臉,大大師你可能記錯了。我是大師的朋友,他是我債主。」
之所以喊鍾朗大大師,那是因為已經有個大師了,不加個大字強調下,不足以顯示出我對他的尊敬,畢竟我還想讓鍾朗幫我呢。
而鍾朗直接向我邁了一步,然後將手放在了我的天靈蓋上。
將手放在我天靈蓋上後,鍾朗閉上了眼睛,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又舒展了開來。
吸上一口煙,鍾朗才對我道:「有點意思,天生陽體,是個好苗子啊。以後別喊我什麼大大師了,喊我老鍾就行,你比我這不成器的弟子順眼多了。」
說完,老鍾就隨手拍了下大師的腦袋,大師也不生氣,一個勁的在那笑著,看得出來那是發自肺腑的笑,師傅沒死,這對大師來說,或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而我也不得不敬佩老鐘的本事,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天生陽體,確實是高人,比大師那半吊子強多了。
突然,老鍾將視線投向了小騷,目光如炬。
小騷反應也是極佳,老鍾剛把視線鎖定在她的身上,小騷立刻就跑了。
不過小騷不是一個人跑的,她是拉著我一起跑的。
我感覺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跟坐熱氣球似得,精神有點恍惚,那速度快的我都不敢睜開眼。
而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在那個醫生家了,而是回到了郊區的那棟樓房,大騷的房間。
重新擁有了記憶,再次來到這個房間,睹物思人,那一刻我才發現大騷在我心中是多麼重要。
她為了不讓我打探鐵門後的秘密,不惜燃燒了自己的靈魂,她這不是害我,而是因為愛我。
緩過神來後,我問小騷幹嘛要跑,老鍾不就看她兩眼,又沒把她怎的了。
而小騷則嘟著個嘴,對我說:「我才不怕那糟老頭子呢,我帶你出來是因為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擦,小騷受不了了?
這話從一個女人,不,女妖嘴裡說出來,實在是有點**啊,我忍不住就想起來我和小騷還同床共枕過呢,她還舔過我,好幾次讓我陽痿早洩了呢。
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問小騷有什麼話要說,有什麼受不了了的。
而小騷則歪著腦袋用水靈的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問我到底記起了什麼,有沒有記起那場火災的具體原因。
我的心撲通一跳,當時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騷,我看到她撲向了大騷,而正因為如此,火勢才變大的。
我怕我說了之後,小騷不再是那個單純簡單的小騷,而是成了一個真正害人的妖。
我怕死,尤其是在沒復活大騷之前,我更不能死,這是我當時唯一的信念。
於是我就跟小騷說沒什麼,當時火太急,我也沒看清,然後就暈倒了。
小騷哦了一聲,看起來有點失望。
很快,小騷又對我說:「我跟你說個事,說了之後不准瞎想,不准不理我,也不准誤會我。」
我叫她說,小騷就繼續跟我說:「自從姐姐著火後,我一直會做一個夢,我夢到我撲向了姐姐,後來火卻變大了,而我也因為那場火化為了人形。我當時真的只是想為姐姐撲火,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有時候我真怕是我連累了姐姐…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
說到後來小騷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一個勁的在那晃著腦袋,看起來非常痛苦的樣子。
看著小騷這副很受折磨的模樣,我也有些不忍心,她看起來很單純,不像是演戲給我看的。
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不管火災和她有沒有關係,小騷本心一定是好的。
想想也是,小騷雖然是妖,但其實也就沒多大,她怎麼會有那麼複雜和惡毒的心思呢?
想到這裡,我突然對小騷問道:「你確定你夢裡看到的是大騷?而不是一個大媽,就是招待所裡那個大媽?」
小騷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對我說:「好像是呢,我記不清了,畢竟那只是一個夢,可能是因為我她害怕去記起了,所以我沒什麼印象,不過我給你保證,我真的是去救姐姐的,而且那個人肯定也是姐姐,不是別人。」
從小騷的話裡,我聽得出她對自己的自責。
而我也突然想起了之前小騷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那天晚上小騷對我說:「維維,假如你發現一個人或許因為某種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殺過人,我會怎麼想。」
當時我還以為小騷就是大騷,還以為大騷是指我燒死了她,要報復我,然後我就朝她貼了老頭給我的符。
可是現在想想,小騷所說的其實並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小騷因為這個夢,因為她是火狐的特殊體質,所以她害怕火和她有關,她看似天真,其實心裡一直自責,而她那樣問我,其實也是想我可以安慰她,理解她。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點暖暖的,小騷是個狐狸精不錯,但她並不是邪惡的妖,我以後要拿她當人看,一起去面對曾經發生過的事,去迎接將來要發生的事。
於是我拍了拍小騷的腦袋,跟她說:「傻丫頭,不要瞎想了,跟你沒有關係的,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有機會救你姐姐麼?」
小騷立刻很懂事的樣子衝我點了點頭,她說無論如何,就算是她死,她也一定要救活姐姐。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拿起一看,居然是老張打來的。
我的心忍不住咯登一跳,老張不是和她媳婦去投胎了嗎,這電話是咋回事?
還能從陰曹地府打過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