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有閉上眼睛,莫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坐了起來看著楚璽:「我包還在那個小旅館,手機什麼的都在裡面,你去給我拿回來。」
「我去拿,你睡吧,這會兒子也睡了,不用看著。」楚璽說著起身,車子還在那邊呢,也要開回來。
「還有,去醫院看看那小姑娘和她奶奶,好像連累到他們了。」
「我知道。」楚璽說著將軍裝外套穿上,壓在她躺下:「睡吧,我天黑之前能回來,中午自己出去買點吃的,要不就讓嫂子送過來。」
楚璽去了車站,打算坐車過去,到那邊已經中午了,旅館老闆見他一個人回來還很好奇,說是昨天有人找他呢,楚璽沒有說什麼,就說是一早起來就回家了,現在來退房拿東西。
老闆帶著楚璽去了房間,當當打開房門,楚璽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快步進去,整個房間一片狼藉,被子什麼的都散落在地上,莫離的包也被翻過了,楚璽過去將東西一一撿了起來,最後撿起來的是那個小糰子,微微瞇眼,什麼東西都沒有少,就不是小偷,連錢包裡的錢都還在。
老闆也奇怪,沒有看到有人進來了,怎麼會被翻成這個樣子?
而此時,莫雲也已經到了銀行,向著行長出示了自己的特殊證明,行長帶著他去了保險櫃那邊,讓人給打開了保險櫃。
「這就是楚老將軍留下的東西,你既然來了就帶走吧。」
工作人員想要拿出來的時候莫雲卻突然阻止了他的動作,彎腰看向那裡面,眼神微微一緊,盒子明顯的被動過,原來蘇老比他的速度更加的快。
「東西先放在這裡,我以後會來取走。」他說著將保險櫃關上,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
回頭看向行長,在他手心裡寫下幾個字,行長猛然抬頭,最後還是鄭重的點頭表示明白了,看著莫雲離開,行長又看向那保險箱,開口說道:「多加兩道防護。」
「那是最高防護。」
「聽我的。」行長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工作人員在那裡添加防護。
莫雲出了銀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個痕跡來看,蘇老應該是在楚老葬禮之後就偷走了盒子,但是為什麼又送回來,他有的是辦法把盒子打開不是嗎?
除非那個盒子是必須要用鑰匙才能打開的,鑰匙,會在哪裡?
接了秘書的電話之後打車去了機場,鑰匙他還是慢慢找吧,可能楚璽會知道也說不準。
楚璽回去的時候小柱子正在撒潑,子啊床上給莫離鬧騰,估計也是難受的,一直在哭。
楚璽過去將東西放下,接過來莫離抱都抱不住的小傢伙,人小力氣不小,他都要費點力氣才能把小傢伙給治住。
楚璽拍著他的小背脊,看向眼睛紅紅的莫離:「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吃過午飯就一直鬧,醫生說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但是凌晨才打過針,不能在打了。」莫離看著兒子,心疼的厲害,這會兒眼淚都下來了,還不如讓她自己生病呢。
小柱子哭的只咳嗽,楚璽也心疼,這麼哭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直接抱著小柱子去找主治醫生,號稱神醫的某人老爹看著娃一直哭,沒有辦法給他開了一瓶糖漿,看著她倆:「找藥都沒用,你們還是多陪他玩玩,轉移他的注意力,這麼小的娃,他難受肯定哭啊。」
莫離和楚璽對視,合著孩子不是他的,他不心疼啊。
「嗨,你倆別在肚子裡編排我,那小子小的時候生病我都是把他丟床上讓他自己哭的。」
兩人再次對視,藥鬼,精神上同情你,小柱子這會也不哭了,眨著淚眼看著老頭,果然還是自己的爹媽好。
興許是糖漿有了用處,小柱子回去之後沒有在哭,一直拉著楚璽陪他玩他的玩具,還不忘記一直讓媽媽給他做這個做那的啊。
莫離看著他們玩,起身去那自己的包,看看沒有少什麼東西吧,過來的時候小糰子一下子掉了出來,被小柱子看到了,伸著手就要。
「要,要……」
「什麼都要。」莫離說著將小糰子給他:「拿著玩,不能放嘴裡知不知道。」包包有些髒了,莫離皺了皺眉頭,這是被掉在地上了嗎,將東西拿了出去去了浴室洗包包。
小柱子兩隻小手掰著小糰子玩,可是怎麼樣都掰不開,小傢伙生氣了,伸手讓爸爸去掰開。
楚璽伸手接了過來,兒子還一個勁的說著開開開的,開什麼開,真打開就壞了,某人還不給他們爺倆發火啊。
「打不開,爸爸給你拿那個玩。」楚璽說著將他的小坦克拿了出來,把小糰子放在上面當司機,小傢伙立刻就忘記了要打開的事情,自己拿著小糰子去開小坦克,笑呵呵的看著爸爸。
楚璽擦汗,養著兒子比養一個刺頭兵還累啊,兵不聽話你能揍,兒子不聽話你說一句都不行。
小柱子駕著小坦克開到了床邊,上面的小糰子娃一下子就滑了下去,小柱子急著讓楚璽去給他撿起來。
楚璽彎腰去撿那個小糰子娃,拿到手裡的時候卻覺得不對勁,顛了倆下看到莫離出來,小糰子也被小柱子搶走了,他抬頭看莫離:「裡面是什麼,怎麼好像有金屬的東西在裡面?」
「沒有吧,就是一般的陶泥做的,怎麼會有金屬,估計是上面的小配件吧。」莫離說在坐在床邊,低了低兒子的小額頭,在上面親了一下:「寶貝兒不難受了吧。」
楚璽再一次看向那個小糰子,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糰子絕對有問題,關鍵是這個糰子還是蘇珊送的,伸手去拿:「兒子,爸爸給你打開看看啊。」
「喂,打開就壞了,你幹嘛啊。」莫離伸手拿了過來,這是別人送的,而且都跟了自己這麼久了,萬一壞了她自己都捨不得。
「開,開……」小柱子去莫離手裡奪著小糰子,一定要打開看看。
「寶寶,你聽話。」莫離抱住他的小身子不讓他拿到,小柱子又開始撒潑,在莫離的身上動來動去的一定要打開,不然就哭給她看。
「開,開……」
楚璽挑眉看著,沒有幫忙的打算,他也正想打開來看看呢。
莫離看著他沒事人似的,將小柱子抱在自己的腿上:「寶寶你乖,這是別人送給媽媽的,你打開弄壞了就是不禮貌知道嗎?」
楚璽伸手拿了過去:「媳婦兒我和你說,我保證給你弄不壞,我就看看裡面是什麼。」他說著不等莫離阻止就已經打開了,抬頭看莫離:「媳婦兒,這是能打開的啊,哪裡壞了。」說著低頭去看,看到裡面的一個金屬環,慢慢的拿了出來。
小柱子伸手去拿,楚璽躲了一下把小糰子給他,拿著那拿出來的鑰匙:「媳婦兒,這是什麼?」
莫離也好奇,放下小柱子自己玩,伸手將鑰匙接了過來:「我不知道啊,是不是蘇珊的,這個玩偶是她送給我的。」
「我看不像,這鑰匙絕對是最近才放進去的。」他前一段時間見這個小糰子的時候裡面還沒有東西呢,現在就有了,肯定不是蘇珊的,可是誰會把一把鑰匙放在這裡面呢。
那莫離就不明白了,沒有人動過她的包啊:「會不會是昨天有人放進去的。」
昨天,楚璽突然想起來今天白天的是事情,難道那些人是為了這個鑰匙去的,將小糰子拿了過來,把鑰匙放好:「離離,鑰匙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想昨天晚上他們已經翻過你的包了,不會再來找你,在我找出來這把鑰匙的原因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
莫離呆呆的點頭,總覺得最近的事情莫名其妙的,不過楚璽說什麼她聽著就對了。
小柱子玩累了,趴在莫離的懷裡要睡覺,粘人粘的厲害,必須要媽媽抱著才肯睡。
莫離抱著他去洗手間尿尿,回來才讓他睡覺,小傢伙還是有些咳嗽,楚璽到了糖漿給他,小傢伙不喝,被楚璽掰著腦袋灌了下去,惹得小傢伙大哭了一場,氣得莫離踢他,就不能慢一點嗎?
楚璽看著兒子,這小子就要用這種方式才行,越是哄著脾氣越大,這樣多乾脆。
小柱子哭了一會才不哭了,哼哧著看著老爸,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是楚璽明白,這小子肯定憋著壞呢,別看人小,什麼都明白。
莫離最後摟著兒子一起睡了,也不知道他走沒走,楚璽是不敢走的,老婆兒子都在這裡,他怎麼敢離開。
睡到半夜的時候小柱子一下子爬了起來,坐在床邊的楚璽立刻就醒了過來,小柱子迷迷糊糊的就要站起來,楚璽怕他摔了,過去將他抱了起來,估計是想去尿尿了。
小柱子迷迷糊糊的被抱了起來,小小的咳嗽了幾聲,楚璽空出一手摸了摸他的小額頭,還是有些燙的。
到了浴室,小柱子要自己站著尿尿,楚璽挑了挑眉,將他的小腳丫放在馬桶上,小屁孩不大,還自己尿尿呢。
楚璽在後面扶著他的小身子,誰知道臭小子突然轉身尿他身上,他還不敢鬆手,以至於他的尿尿全部都貢獻給了自己的軍褲。
楚璽滿頭黑線的看著臭小子,還有幾天才一歲,臭小子你要不要這麼算計你老爹。
小柱子裂了一下小嘴巴,好像有些精神了,楚璽無奈,就這一張還帶著病態的小臉,本來就心疼,不能在一巴掌打下去吧,到時候心疼的還是自己。
將他高高的抱起,放在肩膀上,在他肉肉的小屁屁上打了一巴掌:「臭小子,在這裡等著你爹呢。」
將小柱子放在床上,這裡又沒有自己衣服,打了電話過去讓宋言給送過來,反正也不遠,算是讓他半夜警惕一次吧。
小柱子咳嗽的有些厲害,楚璽低了低他的額頭,小柱子沒有剛剛的精神勁了,這會兒撇著小嘴巴靠在媽媽的懷裡,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莫離也被他的小聲音給弄醒了,抱著他一直看著,在他額頭上量著,抬頭看向楚璽:「要不要再給他喝點藥。」目光落到他褲子上,竟然脫口而出了一句讓自己都噴血的話:「你尿褲子了。」
莫離那一刻就覺得背脊發涼,然後就看到了一隻在咳嗽的小柱子居然有種壞壞的笑,再看看楚璽的眼神,莫離摸著兒子的小腦瓜,默默歎息,兒子,你比你媽強,你媽都不敢這麼整你爹啊。
楚璽不讓餵藥,這麼小,剛剛吃了藥還不到4個小時,還喂什麼,忍忍就該掛水了,莫離想了想,是藥三分毒,還是算了。
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忍忍吧,誰讓他生病呢,只能忍著,自己想要代替都代替不了不是嗎?
小柱子哼哧了一會還是睡了,宋言也把新褲子給拿來了,看到楚璽之後第一句話也是那句,不過人家嘴上有把門的,轉了個圈又嚥了回去將褲子遞給了他,嚥了咽開口:「頭,我也被我家小寶尿過很多次,我同情你哈。」說完便一溜煙跑了,跑的慢了是會被揍的好不好。
楚璽回頭瞪了一眼忍笑的莫離,莫離不笑了,微微撇唇,被尿怎麼了,自己又不是沒有被尿過,真是的。
楚璽直接坐在床邊換褲子,然後拿到裡面去洗了,莫離將兒子小心的放下,下床去了浴室,接過他手裡的褲子:「我洗吧,你去瞇會,明天不是還要去訓練。」
楚璽沒放手,看著她眼下青青的一片:「你去睡,明天小柱子扎完針我在走,聽話。」
「我不要。」莫離靠在他背上,緊緊的抱著他,楚璽也不反對,繼續洗自己的衣服。
「楚璽,我們能這麼一直到老嗎?」以後也許想今天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不能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再把自己從危險中帶回來。
楚璽的手微微一頓,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平靜的洗著衣服,淡淡的開口:「會的,我們會一直走到老的。」
莫離抱著他不在說話,楚璽繼續洗衣服,其實這樣也挺浪漫的,楚璽想著洗衣服都帶勁了。
莫離覺得這輩子最最痛苦的時候就是看著兒子扎針,看著他在哪裡折騰,在怎麼聰明也是一個小娃娃,扎針也是會疼,會哭的。
不過今天要比昨天好很多,畢竟軟膠針頭就在頭皮裡面,進來不用太費事,可是小柱子在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鬧了。
楚璽還沒走的時候接到了情的電話,什麼不問,劈頭蓋臉的先把人給罵了,楚璽沒說話,等著自己老罵完,然後要和孫子通話,小柱子接過電話,深情無限,又委屈兮兮的叫了一聲奶奶,瞬間把情心疼的又要罵自己兒子。
小柱子咿咿呀呀的接受了奶奶的慰問,也不哭不耐了,將手機給了爸爸,乖乖的靠進了媽媽的懷裡。
楚璽聽著,也到時間離開了:「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您孫子是寶,我們都是草行了吧。」
「什麼你們,就是你,我家離離也是寶。」
楚璽看表,伸手將衣服拿了起開,對著莫離指了指表,示意自己走了,還不忘開口說道:「是是是,你家離離也是寶,就我一個草,媽,我回部隊,先掛了哈。」
莫離想笑,不過護士比她笑的快,她倒是不好意思了,小護士收拾了東西,笑著看著莫離:「嫂子,這特種大隊的人一個比一個精逗,看著嚴肅認真,但是對你們家屬啊,那叫一個老鼠見了貓。」
莫離雖然有些窘迫,但是還是覺得心裡甜蜜蜜的,這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嗎,只要他在自己面前是自己的丈夫就好了,不管出了這個門,他是誰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下午的時候李卿和空軍一起來看小柱子,兩人雖然沒有手牽手,但是莫離也能看出來這是成了:「恭喜啊,什麼時候能喝喜酒。」
「嫂子。」李卿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和小柱子玩。
空軍撓了撓自己的小平頭:「報告交上去了,還沒批下來,到時候要請嫂子和楚隊當證婚人,要不是有你們,我和李卿也走不到今天。」
莫離低笑:「這話說的,我可什麼都沒做,喜糖給塊就行,證婚人就算了。」
「糠……次,次……」
莫離低頭看兒子,大笑,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你個小饞貓,我們不打針針了再吃糖糖好不好。」
空軍看著小柱子,越發的喜歡,他知道現在自己代替的這個位置就是當初柱子的位置,那是他們鐵五角,現在,自己也是這其中一員了,他知道這是楚璽對自己最大的信任,他沒有選擇一個老兵,而是他一個剛剛進入特種大隊的新人就足以讓空軍為他們赴湯蹈火。
下午就在打趣這對容易害羞的人中度過了,還是很開心的啊,直到楚璽回來他們兩個才離開,空軍也是因為李卿來才有了一天的假期。
小柱子坐在床上玩著自己的玩具,還咿咿呀呀啊的,精神明顯的好了很多,甚至今天還賞給了老爹一個笑臉。
楚璽嘴角微微一抽,怎麼突然感到陰風陣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