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功夫,沃夫特就來到上次開會的那個地下空間。()這空間是早就有的,不過在他的手裡擴大修飾了一番而已。
沃夫特坐上那把華貴的椅子,沉思了一會。才慢慢的來到那一副畫像之前,如上次一樣,朝畫中人物的左眼睛按了一下,「轟轟轟」的一陣劇響,右邊的那面牆整個的打了開來,隨著沃夫特進去的腳步,再又「轟轟轟」的回復到原樣。
沃夫特走進這個空間看來並不是很大的房子裡。這裡沒有用上魔法燈,卻到處鑲滿了珍貴的夜明珠,夜明珠幽幽的光芒照著房間裡,顯得無比的寧靜和神秘。
這房子極其的清雅,四面的牆壁都是用水晶砌成,發出瑩瑩的光芒!
房間裡沒有多少東西,靠牆壁處有一個玉做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些小刀還放了一條項鏈,正是上次沃夫特在曼羅琳面前撫摸的那一條。在牆壁的另一邊,則是一個櫃型的又像床又像棺材的物事。那東西也是用水晶做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華美難言。
另外,在房子的正中,是一個人高的用玉雕成的人像。不!不對!那雕的人像用的材料並不是玉,它雖然有玉的外形,卻並不是真正的玉!
仔細一看,那個美女黑髮黑眼,面蒙白紗,卻是林嫣!
沃夫特來到玉像的面前,輕輕的用手撫摸著玉像的臉。撫摸了好久,他的表情就像癡了醉了一樣,目光中柔情四射,臉上露出那種極為歡喜的樣子。好像他手撫著的,真的就是林嫣一般。
「林嫣,林嫣!林嫣!」看著玉像,他口裡喃喃喊著她的名字。那喊聲中真是含著無比的思念,無比的落寞,令人聞之斷腸。
「你知道嗎?我為你用玉木雕了這個像。你是不是和你一樣?我好想看到沒有戴面紗的你,可是那些可惡的工匠都說,雕不出來!你的臉,你的表情,不是他的手藝能夠雕出來的,他實在沒有法子了。」
他輕輕的把臉貼著玉像的臉,閉上眼睛,一臉的陶醉。
過了一會,兩串長長的眼淚從他的臉上留了下來。那淚水慢慢的流到玉像的臉上,慢慢的泌到玉像的頸子處。
過了好一陣,他才睜開眼來,轉頭再次癡癡的看著玉像,輕輕的說道:「乖,來,我的愛人,我抱著你去休息一下可好?我好累啊!真的好累!這幾天我忙著處理那些為我而死的人,還忙著讓在五國走動的羅文哈爾過得不安穩。我可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了。來,我的愛人,陪我睡一會。」
他抱起玉像,來到一副水晶做的大大的櫃形床面前。那如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棺材!旁邊還有個棺材蓋呢!
他小心翼翼的把玉像放到棺材的一邊,然後他自已再小心的躲了下去。那棺材剛好夠兩個人這樣躲著。
他側過身子,緊緊的摟住那玉像,閉上眼睛時,嘴角還帶著笑意。不一會,就傳來他的均勻的鼾聲。
按照羅文哈爾預定的行程,他第一個巡查的公國是那剎公國。哈斯特帝國共有五個公國,帝都位於最北方。它只是一個都城,面積和五大公國的胡伊公國差不多。帝都與那剎和諾頓交界,西北方是那剎公國,東北方是諾頓公國。與帝都的交界處,那剎公國佔了大部份,而諾頓,只有極少數的韁域與帝都交接。
再往下,西南方是洛克公國,,正南方是胡伊公國,東南方則是亞芡公國。
現在,他的御駕浩浩湯湯的一路向那剎公國開來,倒真是十里煙塵,見者辟易。
才到那剎不久,他就聽到了沃夫特安然無恙的消息。大驚之下,他緊急召見馬羅列來問個明白。
馬羅列跪在地上。這時他也已經知道失手了。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親手殺了沃夫特,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被殺是那個是沃夫特的替身?
羅文哈爾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他紅著眼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這個令自己寄予了最大的希望和信任的人,牙齒咬得格格的響!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火焰,那俊秀的五官,此刻正猙獰的扭曲著。
「你倒底是怎麼回事?花了這麼多心思,這麼完美的安排,怎麼會失敗?你那天不是說,還親手刺了他幾劍,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嗎?為什麼他現在還活蹦活跳的在諾頓?你到底怎麼回事?」
極端的失望和氣惱,以及隱隱埋藏著的不安,讓他在這一瞬間都暴露出來了。看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馬羅列,他的手都搭到了劍柄。卻又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收了回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羅文哈爾恨恨的想道。
他抽出掛在牆上的長鞭,便沒頭沒腦的朝馬羅列抽了過去。
才兩三下,馬羅列的頭頸,胸背,已是鞭痕纍纍,血跡斑斑。他倒也硬氣,任羅文哈爾的鞭子如雨點一樣甩下,硬是哼也不哼一聲!
羅文哈爾心中氣極恨極,下手毫無顧忌,隔得老遠都可以聽到鞭子打到肉身所響起的「啪噠」聲。眾手下遠沒有馬羅列與他的親近,在陛下如此盛怒的情況下,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壓抑了起來。哪裡還敢幫馬羅列說話?
羅文哈爾狠狠的一頓鞭子打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羅文哈爾還沒有他解恨,只見馬羅列筆直跪著的身子一歪,竟然給暈死了過去。
羅文哈爾恨恨的看著他昏倒在地的身子,大喝一聲:「進來幾個人!」
幾個騎士應聲入房,低著頭,不敢與羅文哈爾腥紅的雙眼相對。
「把這該死的給我拖出去!傳我號令,前三天不許給他醫治!哼!辦事如此不利,枉費本皇的信任!」
幾個騎士應了一聲,當真如羅文哈爾所言,拖著馬羅列的雙腿,就這樣生生的把他倒拖了出去。羅文哈爾一直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直到房門關上,才收回目光。
騎士們把馬羅列拖到房門外,彼此看了一眼,連忙飛快的把他給抱了起來,就向他所居住的騎士營跑去。
這馬羅列平日為人寬厚,對屬下也頗為體諒。加之他與羅文哈爾關係親近,在喜怒無常的羅文哈爾手裡救過不少人的性命。所以極得屬下的愛戴,雖然迫於情勢不敢替他說話,但心裡都不受。
羅文哈爾不停的在房裡轉著圈,沒有除掉沃夫特,還讓他帶走了屬下的屍體,這這,實在是於心不安啊!
他想找個人來商量一下,張口欲叫馬羅列,又想起自己剛剛才重懲過他。該找誰呢?該死的!偌大個帝國,就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嗎?
對了,蓋文!他想起了那個其貌不揚的人,這個名字曾令他印象深刻。對了,這個人到目前為此,還沒有重獎呢!
「來人,去把蓋文叫來。」
一個騎士在外面剛剛應聲道:「是!」還沒有轉身。就見院子外面飛快的跑來一個騎士,衝到羅文哈爾的房間外,朗聲說道:「陛下,帝都有急報傳來。太上皇昨晚突然病倒,命在頃刻。」
「什麼,父皇他,他~」羅文哈爾衝了出來,抓住那個騎士的衣領,就是一頓猛搖。
過了一會,他悵然若失的放下這人的衣領,高聲說道:「傳令下去,馬上回帝都。」
「是!」
深夜,林嫣還在睡夢,就被一陣吵鬧聲給驚醒了。她正在忖道:「不知又出了什麼事?」就聽得外面一個女聲高聲喊道:「林嫣小姐,太后有令,請你快快到太上宮去。」話音剛落,衝進兩個侍女,在床前躬身行禮道:「林嫣小姐,我等為你穿衣吧!」
林嫣在兩隊全副武裝的騎士的護送下,急匆匆的向太上宮趕去。剛到宮門口,就聽得一個老臣驚喜的說道:「木雨大人來了請進。」
在他的帶領下,林嫣穿過彎彎曲曲的庭院,只見這個滿臉皺紋,一副忠厚樣子的老臣指著一個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院子說道:「請大人快一點,太上皇就在這裡。」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裡面一聲聲嘶力竭的喊道:「夫君!」然後就是十幾個的大哭之聲:「太上皇,你醒醒!醒醒啊!」
那帶林嫣來的老臣身子一顫,軟倒在地。嘶聲叫道:「太上皇,他,他死了?」話音剛落,便是屋裡屋外都是一片驚天動地的啼哭之聲!
正在這時,忽聽得一女聲尖叫道:「太后,太后!你沒事吧?來人啊!太后吐血不止啊!」
「林嫣小姐救太后!」帶著林嫣來的侍女一聽太后吐血不止,就急急的扯著她的衣袖,一臉的著急哀求之色。於是林嫣在她們的帶領下,一行人急急的趕到臨時為太后準備的房間。
一進門,林嫣就聞得一陣血腥之氣。她快步走到老太后的床頭,見到床頭放了一個痰盂,裡面盛滿了鮮血!林嫣剛走近,老夫人又在侍女的扶持下,一口血吐了出來,她吐血甚急!血色很紅。
再把了把脈,問了問症,林嫣得知老人現在覺得胸口煩躁得好像要炸開一樣,口裡感到極渴,需要不停的飲水!
扶住老人的侍女含淚說道:幾個小時前,老夫人不說是精神奕奕,也是談笑自如!要不是見太上皇突發急病,還過逝了。也不會引發宿疾,以至吐血了。
林嫣見太后此刻臉色蒼白如紙,聲音低微已不可聞,汗出如油,又不停的吐著血。是亡陰快要轉至亡陽之侯!這是九死一生之症了!
在別人眼中看來,老太后那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個臨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