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羅琳答應了一聲。不一會,便把桌椅把擺到了院子裡。佩其大大方方的坐著,順手從盆子裡拿起一個水果,慢慢的吃了起來。
「林嫣妹妹,你在那裡發什麼呆?過來跟我說說話嘛!放心,我不會吃了你,頂多,頂多給你兩個耳光讓你嘗嘗!哈哈。」佩其說完這話,原以為林嫣會動怒,就算她沒事,她身邊的侍女多半也會動怒。哪知等了半天,竟是沒有絲毫動靜!連那些侍女都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
她哪裡知道,這些侍女們跟隨林嫣,早就學會了她那雷打不動的本領。
「妹妹不想理我嘛?其實你這樣做也是對的。哎,我們陛下花心,害得我的姐姐妹妹多得不得了。其實我也不是想跟你來爭。哼!你一個平歷不明的人,爭得過我們這種貴族嗎?我只是好奇啊。聽說妹妹的容顏絕無僅有,所以想來見一見啊!」
不理佩其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著,林嫣的纖手慢慢的從一根草劃過另外一根草。這些,可是都沾了他的血的啊!
他,吐了這麼多血,有沒有恢復過來?
其實林嫣也不知道,她怎麼在那種情況下,在明知他吐著血的情況下,還要說出這種讓他更難受的話。
我,我不是明明已經準備原諒他了嗎?既然大家有緣無份,何不好聚好散,偏要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她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柔腸百結,說不出的後悔,更有說不出的痛苦。再次見到沃夫特,在這裡見到沃夫特,她的心情很是複雜難言。
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怪著他,怪他先是把她輸了出去,使得自己平空受了這許多永遠不會消退的傷痕,也怪他後來那麼輕易就跟別的女人結了婚。
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的跑到自己的面前來吐什麼血呢?
想到這裡,林嫣又恨了起來。她時而後悔時而氣惱,哪裡還知道佩其在自己旁邊撒著野?
佩其見林嫣一直沒有回過頭來,好像把自己幾個當空氣一樣,那氣真是不打一處!
她恨恨的咬著侍女遞過來的馬檳榔,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嫣。
林嫣正在沉思中,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馬檳榔的氣味。誰,是誰居然把這種東西當作食物在吃?
她回過頭來,只見一個陌生的紅女女子坐在亭子下面,口裡正在大嚼著的,就是馬檳榔。
她不禁輕輕的把眉頭一皺。
「怎麼,肯轉過頭來了?」
佩其見到林嫣終於回了頭,以為是被自己的言語激的。不由高興的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嫣帶有面紗的臉,想從其中找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也不怎麼樣嘛!哼!真是的,不知帝國那些男人的眼光是怎麼回事。這樣個女人,也當作絕世美女!」佩其想道。
她忽然感到開心極了!
佩其倒是真的覺得,戴著面紗的林嫣,比自己實在強不了多少。
她心裡一喜,見到了林嫣的真面目,而且不過如此,覺得自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也就沒有什麼好呆下去的了。於是手一揮:「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是!」眾侍女應了一聲,便把桌上的盆子一一收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準備打道回府。
曼羅琳見到她的舉動,倒真是一愣。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威風而來,還真的看了一眼林嫣後就轉身離開。
佩其剛走開兩步,忽然聽得林嫣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背後響起:「你口裡吃的那個馬檳榔,還是不要吃了的好!」
這話讓佩其一愣,她身邊的那個侍女更是臉色一變。佩其連忙轉過身來,見到的卻是林嫣的背影,她那白色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房門口。
見林嫣已經進屋了,佩其的嘴張了幾次,卻沒有開出口來。
她本來是來殺她的威風的,就算殺不了,見見這個女人也是好的。可是現在,她說出這麼一句話,卻是何含義?想到林嫣號稱神牧,她說的話自有道理在內。
可是自己剛才已經對著她諷刺也用了,無禮也無禮過了,在這種情況下,要她厚著臉皮去求林嫣說個明白,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算了,回去想清楚再說。」
「你說,林嫣那女人真的這樣說了?」
「是的,奴婢親耳聽到她這麼說的。當時佩其還在那裡發愣呢!」說話的這侍女,正是一直服侍佩其的其中一個,剛才就是她一聽到林嫣的說話,嚇得臉色都變了的。
「啪」的一聲,那侍女挨了重重一個耳光,讓她生生的倒退一步,臉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那穿貴族服裝的女子正準備再打,旁邊衝出一個侍女,抓住她的手:「夫人,打不得。她呆會還是回到佩其那裡,到時不好交待!「聽到這話,那女子才把手放了下來,罵道:「你這個蠢貨,明知道她要到林嫣那裡去,怎麼還把馬檳榔也給她帶上?你就不會拿出來嗎?這個林嫣可是人稱神牧的!你,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那侍女手捂著臉,委屈的說道:「夫人,當時您不是說,除了您之外,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它的另一個作用嗎?再說,當時那麼多侍女,佩其才吃了一顆,我,我不敢把另外一顆藏起來。她們會懷疑的。」
那貴族女子尖著嗓子說道:「你還敢回嘴?真是翅膀硬了不成?」她伸手又想打,可是看到那侍女的臉,一想到身邊人的話,這手便打不下去了。
「來人,給這個蠢貨塗點藍色香靈!」
「是!」隨著回答,一個侍女端上來一個水晶瓶子,從裡面取出一點白色的藥膏,慢慢的
把它均勻的擦在那挨打的侍女的巴掌印上。
「你先回沉住氣,不要自亂馬腳,懂嗎?」
「是!」一會兒功夫,那個侍女臉上的巴掌印就消退了。見貴族女子開口了,她便行了一個禮,走了出去。
「若言,你說怎麼辦?」貴族女子問著剛才替那個侍女解圍的女子。這個若言長得其貌不揚,但一雙眼睛頗為靈動。很顯然,她深受主人的信任。
若言想了想,說道:「林嫣不喜多言,也不喜交際,應該不會主動找佩其把事情說出來的。而佩其,今天在她面前囂張了那麼久,說了那麼些難聽的話,以她的性格,也不會找林嫣去問明白。所以,在短期內,是不用擔心事情會穿幫的。」
那貴族女子說道:「可我還是不放心!不行,趁著陛下沒有回來,我可以干很多事!索性把她兩個都幹掉算了!」
若言一慌,連忙說道:「好小姐,我的蘿冰小姐,這個關健口,可慌不得啊!這林嫣,陛下還沒有玩夠,再說她又精通醫藥,要對付她的話,可不能急,不能慌啊。不過,小姐要是怕事情敗露的話,」若言把嘴附到蘿冰的耳前,輕輕的說了幾句話,蘿冰連連點頭。
「什麼,居然有人敢殺我的兒子?」老諾頓公爵夫人站了起來,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沃夫特連忙走了過去,扶住她,說道:「媽,你別生氣。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老公爵夫人在旁邊看著兒子丈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雖然現在是好好的。但當時情形那麼危險。要不是我的兒子聰明,現在我們現在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說完唏噓不已。
老公爵大人從來都是不管事也不想事。這整個諾頓,在沃夫特繼位以前,幾乎全部都是夫人支撐著。老公爵大人則每天跑跑馬,玩玩鳥,過得不亦樂乎。
他雖然遠沒有夫人精明,甚至根本就不像個政治家。但是,疼愛這個唯一的兒子的心,還是一樣的。
現在知道羅文哈爾差一點點就取去了他們獨生兒子的性命,老兩口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擔心,媽,你老喝喝茶,爸,你也喝一口吧。」房間裡就只有一家三口,因此沃夫特忙碌得很。他一邊勸著兩位老人,一邊暗暗怨怪畢華那個大嘴巴,三兩下,就被自己母親給套出了自己險些被殺的事情。
老夫人抬起頭,顫抖的扶摸著兒子的頭。說道:「孩子,坐在媽的身前。」
沃夫特依言坐下。
「孩子,這個下手的人,按照當時的情形和動機分析,只有可能是哈斯特父子安排的!除了老皇帝,別人也沒有這個心計。看來,是他們父子聯合起來對付你啊!許是怕你奪了他家的江山啊!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毒,能夠不聲不響的制住別人的鬥氣。孩子,你以後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你暗地裡做了些什麼。先別急著否認。你媽雖然老了,但心裡清楚得很。我領導諾頓公國這麼多年來,可也不是個白吃素的。
兒子,你要做什麼,媽不想攔你。想來是誰對你動的手,你的人應該也早就調查清楚了。哼,那羅文哈爾居然敢動我兒子!還真是為所欲為啊。
你敢殺你,就要負起這個後果。兒子,你儘管放手施為吧,他不是怕你奪他的江山嘛,那你就跟他玩玩看!」
她這話石破天驚,雖然屋子裡只有三人。兩父子還是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沃夫特心裡想的是:不愧是我老媽!有氣魄!
老公爵大人則不停的左右觀望,一副生怕被人聽到的樣子。他皺著眉頭,說道:「哎,你怎麼跟兒子說這種話。要是讓人聽到了,那可可就不得了了!」
見到父親著急的事情,沃夫特和母親相視一笑。他走過去,握住父親的手,說道:「爸,你別急。媽只是說著玩玩的。」
聽到兒子這樣說,老公爵大人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兒子,你是騎士,騎士的榮譽是就算死也要維護的。如果真是那個羅文哈爾做的,你可以找到機會,向他堂堂正正的挑戰。反正你現在是黃金武士了,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沃夫特苦笑了一下,心裡想道:「父親還是如此天真!羅文哈爾如今貴為皇帝,他完全可以拒絕我的挑戰的。哎,我以前不也是一樣的天真嗎?騎士榮譽。哼!」
他不想讓父親擔心,連聲說道:「好啊,那兒子等以後找到機會再跟他堂堂正正的挑戰!」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撫好父母的沃夫特,一出來就對思格說道:「傳令下去,今晚我誰都不見!」
思格躬身說道:「是,公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