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棍一戶僅有他一人,他家中也僅有一張破爛的床,破爛床的寬度卻不節儉,超過一米五,床底下堆滿酒瓶、木箱等破舊之物。劉老棍揭開床板,通過一個木箱,現出一個往下延伸的地洞,禿子老大向劉老棍要過一盞油燈先行下去放好燈,回頭將兩個裝了人的麻袋接進去,四個老棒相繼進入洞中。禿子老大吩咐劉老棍,說,老劉,我們兄弟幾個和兩位美女的性命全繫在你身上了!
劉老棍在地洞口塞上一塊木板,儼然就是木箱的底,再蓋上床板,一切天衣無縫了。
麻袋內的王雪琴進入地洞,透過麻袋的縫孔,看見地洞竟然很寬大,洞的四周用豎木撐向洞頂,洞內瀰漫著一股極度難聞的怪味,令人窒悶。
五棒是個多嘴的人,又鼓動眾老棒說,現在在這裡閒著,還不如把兩位美女放出來好好享用,李虎萬一找到這裡,我們橫豎一死,死前好歹也玩過他的女人!
禿子老大一巴掌抽在五棒臉上,喝道,你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老大又壓低聲音問五棒,你聞不出這地洞裡是什麼怪味嗎?
眾人皆驚,王雪琴是軍醫,一聽這話立馬明白這怪味是死人的氣味,這個地洞原來是一個殺人的刑場,原來劉老棍更不是善類!
老大細聲告訴吃驚的眾老棒道,這是死人的氣味,而且都是女人被弄死留下的氣味,劉老棍肯定是在這裡幹下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勾當,我這一回算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一個山裡的中國人都會如此惡毒,我們要加倍小心,被李虎的人搜到是一死,劉老棍也必定要對我們下毒手!
麻袋內的王雪琴在心中驚呼:這幫十惡不赦之徒竟然也知道有「傷天害理」這四個字!
五棒被抽了耳光,並不記恨,問禿子老大道,老大,劉老棍會不會把我們出賣給李虎?
不待老大回答,二棒又一個耳光抽向五棒,教訓道,你這麼蠢也出來做老棒,劉老棍的目的是要獨霸兩位美女,才要弄死我們幾個老棒,他若把我們出賣給李虎,照樣得不到兩個美女!
老大搖頭,說,還不止這樣,知道這個地洞秘密的人都得死!
五棒驚懼,說,這麼說,我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從這裡出去,這個劉老棍真他娘的賊狠,這麼鮮花水嫩的兩個美女也捨得弄死!
一向不開口的三棒四棒都緊張起來,說,老大,這麼說,劉老棍肯定要下迷藥,讓洞中人都迷倒,然後將我們這些男人弄死,卻救醒兩個美女獨自享用,我們幾個對別人下了幾十年的迷藥,現在得報應了!
禿子老大的耳鼓感應到來自戶外奔跑的腳步聲,揮手讓眾老棒噤聲,吹滅了油燈。不一會,聽見外面傳來猛然的敲門聲,劉老棍趿拉著拖鞋,懶洋洋地開了門。
一群九刑十八獄的人衝入進來,屋前屋後翻箱倒櫃地搜尋,就連灶台上的飯,鍋中的吃食也不放過。
王雪琴心中充滿渴望:李虎李虎,快來救我呀!王雪琴等待著有腳步聲接近洞口的位置就拚命來一個翻滾,弄出響聲來,禿子老大和二棒分別靠近王雪琴和黃蓉的麻袋,狠狠地壓上兩雙賊手,王雪琴的企圖破滅了,這時候,有人過到床的位置,床板掀開了,洞中的老棒們屏住氣息,王雪琴奮力掙扎仍然無法撼動壓在身上的一雙賊手。有人用棍子戳打床底的位置,只要戳到蓋洞口的木板,就可以發覺聲音不同別處……
外面有人歡呼,喊,總舵大哥來了!
外面傳來李虎雄渾的聲音,各位兄弟,辛苦你們了!
檢察床底的人停下了就要戳向蓋洞口那塊箱底木板的動作,跑去堂屋迎李虎去了。
王雪琴在麻袋中暗暗詛咒:李虎李虎,你遲來一秒鐘,我和黃蓉就得救了!
跑出去的人開口向李虎匯報,他是上官雷,上官雷洪亮的聲音對李虎道,大哥,我們還是沒有發現大嫂和黃小姐的蹤跡!
王雪琴聽上官雷直突突把自己稱作大嫂,心中正陶醉,卻聽李虎答道,上官兄弟,我和王雪琴只是普通朋友,這種稱呼以後千萬別再叫!
王雪琴一顆熱騰騰的愛戀之心剎時沉落,兩眼金花,頭暈欲裂,兩行淚水狂湧而出,她的碎裂的心向著蒼天狂喊: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吶……
上官雷問李虎道,大哥,我聽兄弟們私下傳言說,說王長官對大哥也是一片癡情,莫非大哥不接受王雪琴,是因為王長官才是我們九刑十八獄的真正大嫂,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我們九刑十八獄兄弟千年一遇的榮耀,聽說王長官位同宰相,又有民國第一美女之譽?
王雪琴想咬牙切齒,可嘴裡塞著紗布,她恨吶:王倩啊王倩,我把你當成親姐一樣敬重,你卻要奪走我一生的愛情!王雪琴正自猜忌,猛聽李虎一聲斷喝:
「上官雷,你越說越離譜了,你們連王長官都敢搬出來開玩笑,王長官是什麼人,我李虎是什麼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這樣的話題,以後休要再提!抓緊時間找人,這幢屋子這麼偏僻,屋主是什麼人?」
上官雷答道,是一個蹲過監獄的老光棍,村裡人現在都叫他劉老棍!
李虎心中一驚,想:中國的老光棍和日本老棒會不會勾搭在一起?李虎又問,這個劉老棍以前所犯何罪?把他帶出來!
上官雷一把拽出劉老棍,答道,這個劉老棍,犯的是強姦罪。
李虎從單車上撲下來,藉著手電光上下打量劉老棍,劈手掐住劉老棍的脖子,凶狠狠地問,劉老棍,你有沒有見過五個日本禿子押著兩位姑娘?
劉老棍一臉驚恐,說,李大俠,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李虎喝道,你在撒謊,就是你把他們藏起來了,你再不老實,我拔你十八層皮!
地洞中,王雪琴聽得李虎並非對王倩有意,心下稍安,想:李虎必定是認為自己年齡大了一點又沒有文憑,不敢接受自己,我這輩子賴也要賴著你!這時,王雪琴聽見李虎已經盯上這幢屋子和劉老棍,一時又有了信心,在心中默念:李虎李虎李虎,你一定可以救我和黃蓉出去!
王雪琴正自喜悅,猛聽禿子老大對二棒細聲說,如果劉老棍招出你我,立馬處死兩個女人,我們死也不要讓李虎得意!
麻袋口鬆開,一把匕首壓在了王雪琴的脖子上,只需一拖,命就沒了。旁邊的五棒很激動,在黑暗中向禿子老大跪著求情,細聲說,這麼美的美女,太可惜了!
三棒四棒拔出匕首壓在五棒的脖子上。只聽外面劉老棍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說,李大俠,人人都叫你大俠,你應該是除暴安良的才對啊?我一個窮老漢只剩下這半條命,我當年是坐過牢,我做男人唯一的快樂我搞女人唯一的武器,被你們這些伸張正義替天行道的九刑十八獄一腳就踢廢了,你們今天還要來找我麻煩,說我藏了兩位姑娘,我藏一百個姑娘也沒有狗屁用啊!
李虎問上官雷,他說的是真的嗎?
上官雷道,真卻是真的,當年我是牢頭,正是我踢爆了他的水槍。
眾人一片哄笑。李虎不再理會劉老棍,對上官雷道,再仔細搜一遍這幢屋子!
上官雷又進入藏有地洞的這間房來,他想起床底還有些地方沒被棍子戮到,又拿起棍子咚咚地敲響起來。
地洞內,禿子老大碰了一下二棒,意思是準備滅口。王雪琴看著禿子老大由單手握住雪亮的匕首換成了雙手,王雪琴閉上眼,心中哭道:李虎,下輩子再來賴著你!
猛聽見門外有人叫喊,大哥,我們找到大嫂的那支鋼筆芯了,地上還有滴落的墨水!
上官雷棄下棍子撲了出去。
地洞中,禿子老大和二棒停下就要拖刀的動作,細聽外面:李虎接過那鋼筆芯,認得是王雪琴的,急忙問那來報告的人,在哪裡發現,我們過去查看,一眾人鬧哄哄走了。
又過了許久,洞口的木板響起了敲打聲。
禿子老大自然知道是劉老棍在敲,他劃個火,點亮油燈,準備出洞。五棒問,劉老棍不向我們下**了?
禿子老大吩咐眾老棒道,出洞以後,更要注意劉老棍,五棒,你先出去!
五棒問道,為什麼又是我?
禿子老大冷笑道,你心疼兩位美女,你上去好接她們出去啊!
五棒無限憐惜地看了一眼王雪琴,說,美女,不要害怕,我上去就回頭接你上去!
五棒一竄高,將木蓋頂開丟去一邊,一縮腿便上去了,回頭接出頭臉露在麻袋外面的王雪琴,又接出渾身顫抖的黃蓉。眾老棒功夫不弱,魚貫飛身出洞。
劉老棍坐在堂屋裡冷冷地盯著禿子老大,說,我以仁義待你,你卻以小人之心度我!我現在要去做飯給大家吃,你跟著去,免得飯裡菜裡都下了毒!
眾人這時早已餓得肚皮貼背,五棒恭唯劉老棍道,老劉,你確是仁義之人,做飯去,做飯去,我跟你一道去!
劉老棍又回頭端詳一眼王雪琴,說,你們也太小量了,兩位美女的嘴巴撐到現在還塞著紗布,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會,也配做混混,我聽人說,你們小日本還不夠我們一個村子大,小地方生產的流氓都小裡小氣!
劉老棍拔出王雪琴嘴裡的紗布,又拔出黃蓉的。兩個姑娘嘴巴被塞了半天,說不出的難受,黃蓉哇一聲大哭,叫,雪琴姐!
劉老棍一把從麻袋裡把王雪琴抱出來,一路抱到廚房,說,我一面做飯,一面欣賞美女!
王雪琴冷笑,不出聲,被劉老棍放到廚房地上。
劉老棍放米下鍋,五棒在灶下生火加柴,一頓菜飯做好,一眾老棒就要撲上去吃飯填肚,禿子老大喝住眾人,從掛包中掏出一根銀針,放入菜中,飯中一一試過,才讓大家吃,又對劉老棍道,老劉,江湖險惡,還請你不要介意!
劉老棍冷笑。
五棒先猛吃了一大碗飯,趕緊盛了一碗跑來廚房要喂王雪琴吃,王雪琴迅速湊在五棒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劉老棍迅速跟過來警告五棒,說,你們吃我的喝我的,我沒動這位王小姐之前,你們誰也別想碰!
劉老棍又一把把王雪琴抱到堂屋,由他來餵飯,王雪琴餓極,吃了幾口,稍稍恢復體力,對劉老棍說,老哥,你把飯端去給我妹妹吃幾口,我會好好報答你!
劉老棍一聽,渾身來勁,果真把飯送給黃蓉,黃蓉吃上幾口飯,又開始嚶嚶哭泣。
待一眾老棒吃完飯,劉老棍又慢悠悠端出一罈酒來放在桌上,擺上一圈酒杯,說,酒中有毒,有種的就喝!
王雪琴在一旁喊,五棒哥,你幫我一把,讓我喝一杯,我快渴死了!
五棒隨手揀了個杯,倒了大半杯酒,端到王雪琴嘴邊,禿子老大舉一支銀針衝過來說,王小姐,小心杯中有毒,我替你試一下針?
王雪琴一嘟嘴伸入杯中將酒水吸得精光,揚起頭,巴扎巴扎嘴,一臉媚笑對禿子老大說:
「老混混,用銀針試毒的方法,源於我們中國,早在我們宋代,法醫學家宋慈的《洗冤集錄》中就有用銀針驗屍的記載,這也被當時法醫檢驗引為準繩。時至今日,還有些人用銀筷子來檢驗食物中是否有毒,存在著銀器能驗毒的觀念。
「古人所指的毒,主要是指劇毒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古代生產技術落後,致使砒霜裡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化物與銀器接觸,就可起化學作用,使銀針的表面產生一層黑色的硫銀。到了現代,生產砒霜的技術比古代要進步很多,提煉很純淨,不再伴有硫和硫化物,銀的金屬化學性質很穩定,在通常的條件下並不與砒霜起反應。
「可見,古人用銀器驗毒是受到歷史與科學限制的原故。有的物品不含毒,但卻含有許多硫,銀針插進去也會變黑,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卻不含硫,比如毒草、亞硝酸鹽、農藥、毒鼠藥等,銀針與它們接觸,也不會出現黑反應。因此,銀針不能鑒別毒物,更不能用來作為驗毒的工具。所以,你現在拿著一支只有中國古人才會使用的銀針來試驗有不有毒,是很愚蠢的舉動!」
一眾老棒本來就來自日本社會底層,沒有受過多少教育,聽王雪琴說出這番專業性極強的道理來,不能不服,再看著禿子老大手中那根銀針,已經覺得是一根自欺欺人連打補丁都不實用的廢物。禿子老大卻是不服,問,王小姐,那你又怎麼可以斷定這酒中無毒?
王雪琴心中的牛皮癮又犯了,對著這些見識淺薄的倭國混混都不好好吹上一通,就對不住炎黃祖宗!王雪琴笑道,我是什麼人?你們做夢都想不到,你們只知道我是衡陽縣縣長王偉能的妹妹,卻不知一百個王偉能加起來也不及我的身份和地位。剛才李虎在門前時,那個上官雷提到的王長官你們聽說過沒有?
禿子老大卻是知道,說,我聽馬副官說過,她名叫王倩,是蔣介石的幕僚,馬副官對她恨之入骨!
王雪琴道,算你還有些見識。可是你們還不知道王倩的真實身份,她真正的身份是日本人,1934年,年僅十八歲的王倩畢業於東京醫科大學,兩年以後即做了該校的留任教授,如果她不是遇上我王雪琴,她現在還在當她的教授。
眾老棒大驚,問,那王小姐,你又到底是什麼人?
王雪琴道,我是什麼人,是最高機密,絕對不能告訴你們。是我慧眼識英才,把王倩引薦給裕仁天皇,天皇也看出王倩是個舉世第二的人才,把一項天大的重任交給王倩,讓她來到中國,秘密與蔣介石接觸,蔣介石也賞識王倩,如今王倩位高權重,卻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說到這裡,王雪琴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原來聽美女講述她自己的故事也是極大的精神享受,一眾老棒聽得興起,催促道,王小姐,別哭別哭,你快說王倩,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恩將仇報的事?
王雪琴哭道,我好心好意把王倩從一個地位低下的大學教授一把拉上日中兩國的政壇高層,如今,她恩將仇報要奪走我的男朋友李虎!
眾老棒哦的一聲,說,原來這樣,我們替王小姐去抓了那王倩,將她千刀萬剮!
禿子老大卻問道,王小姐,你倒是告訴我們,裕仁天皇到底交給王倩什麼天大的重任?
王雪琴面色陰冷,說道,現在說給你們知道也沒什麼妨礙了。裕仁天皇遠遠比陸軍部以及內閣的那一幫瘋子聰明,對華戰爭開始後不久,他就清醒過來,知道對中國作戰必將失敗,將把日本民眾推入災難的深淵,隨著戰爭的深入,失敗的趨勢更加明顯,天皇下定決心向中國重慶政府投降,天皇知道陸軍部那些戰爭狂徒不會同意,所以投降只是在天皇和蔣介石之間秘密進行,而本名昭和美良子的王倩則是天皇欽差的議和大臣,負責把日軍方面的各線作戰計劃源源不斷地匯報給蔣介石,旨在加速日軍的總潰敗,早日結束戰爭。
一眾老棒聽得麻了牙齒,將信將疑,這確實是聞所未聞的駭人聽聞。禿子老大冷笑道,王小姐,我看你是在胡亂瞎編,好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這一幫日中兩國的老混混忘記了今夜應該一個一個輪流來享受你們這兩位美女,對不對?
王雪琴不理禿子老大,又招呼五棒,喊,五棒哥,你再替我倒一杯酒來,我說得口渴了!
五棒見美女相招,屁顛屁顛,但他始終沒有忘記王雪琴在廚房裡湊在他耳邊叮囑過他:千萬別碰杯子的邊緣,他搬起酒罈,輕輕將酒倒入杯心,滿大半杯時便止住了,恭恭敬敬遞向王雪琴,王雪琴媚眼如絲,嘟起**的小嘴伸入杯中,猛吸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眾老棒都已口渴難當,禿子老大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未解,他算定劉老棍必定要害自己這些老棒,酒中下毒已是最後一次機會,可為什麼王雪琴喝了又沒事呢?他想套一下王雪琴的口風,又曲意逢迎王雪琴,問,王小姐,你說我用銀針試毒不科學,那你又是用什麼辨別酒中有不有毒的?
王雪琴突然盯住一直未曾出聲的劉老棍,五棒悄悄站到了劉老棍的身後,王雪琴又轉向禿子老大,說道,我靠的是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你這個老混混,死到臨頭都還在懷疑我,我為什麼敢喝酒?是因為我一直盯著要下毒的人,使他還沒有來得及下毒!
王雪琴大喝一聲,說,五棒,動手!
五棒早已蓄勢,猛地將劉老棍雙手反折於後。
王雪琴對禿子老大說,你去看看劉老棍的指甲,那裡藏有沒有機會投向酒罈的砒霜!
一眾老棒猛撲過去,果見劉老棍的又長又黑的指甲內沿有一層白色粉粒,禿子老大用銀針一沾,立即變黑。
幾把雪亮的匕首同時搠入劉老棍腹中,劉老棍嘿嘿冷笑,口裡流出汩汩的血汁,把頭偏向王雪琴,說,美女碰不得,美女有毒啊!你這個日本女間諜!
一眾老棒殺了劉老棒,禿子老大聽劉老棍臨死說出王雪琴是日本女間諜,心中有些發毛,想:莫非她所說的都是真的?禿子老大雙手開始發抖,問王雪琴道,您真是天皇身邊的人嗎?
王雪琴不置是否,媚惑著說,你也像五棒哥那樣,倒杯酒給我飲了,我就告訴你?
禿子老大心中越發沒底,學著五棒的樣子,倒了一杯酒,端過來,王雪琴說,老混混,不要再過這種野狗一般的流浪生活,跟著我,錦衣玉食,要什麼樣的美女都有,可就是不要連我都敢動念頭!
禿子老大哆嗦著說,我馬上給您鬆綁!
王雪琴道,鬆綁不用急,這杯酒,你喝一半,我喝一半,各位棒哥都喝!
眾老棒早已等不及,紛紛倒酒入杯喝了,一杯連一杯地喝。
王雪琴對禿子老大說,你先喝一半,你幫我試試有不有毒?
禿子老大心中還有猶豫,他是疑心很重的人。
王雪琴嘟起小嘴說,你一半,我一半,快樂似神仙,喝!
禿子老大斯文地喝下一半,趕緊遞向王雪琴嘴邊,五棒過來,拽住王雪琴背上的繩子猛拖,離開了禿子老大。五棒迅速割斷王雪琴身上的繩索,王雪琴起身,禿子老大已經不行了,搖搖晃晃罵五棒,說,你早就知道王小姐是帝**官,自己投了靠山,卻拋下我們,是你在酒中下毒,對不對?
王雪琴解了黃蓉的繩索,兩姐妹迅速遠離尚未斷氣的禿子老大。
二棒、三棒、四棒都糊里糊塗地去了,倒在地上,倒在劉老棍身前身後,唯有一棒禿子老大還撐著最後一口氣在問,王小姐,天皇究竟是你什麼人?
王雪琴嫵媚一笑,答,你去地獄那邊問他去吧!
五棒畢恭畢敬,問,王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王雪琴道,就在這裡等我的衛兵過來!
王雪琴緊緊摟著黃蓉,他相信聰明的李虎一定會再找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