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霖並沒被故事感染,眼底平靜無波,坐在一具乾屍的背上,也悠然自得,反而笑道:「此時若是配上一壺美酒,是不是更愜意?」
蘇夢蝶頭冒黑線,這麼傷感的故事,他都不覺得難過嗎?也對,如果這麼好勸,世界上也就沒人想自盡了,或許某些東西已經侵蝕進了他的內心,無法根除,跳下床,無所謂的攤手:「反正我要是你,報仇後就會選擇釋然,畢竟我的母親她不會希望我活在永無止盡的痛苦之中!」
「寡人何時痛苦了?」某余再次躺好,痛苦是什麼?當一個人痛到極致後,也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了。
「隨便你吧,余若霖,人活著,不嘗嘗酸甜苦辣,七情六慾,算白活一場,或者你覺得世間沒有甜給你嘗試,其實不是沒有,而是你不去尋找罷了,不是別人不放過你,而是你自己不放過你自己,好了,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就當我又欠你一個情吧!」
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這種一直不肯放過自己的人,是很殘忍的,他連自己都不放過,更何況是別人了,當一個的心裡連自己都沒有了,怎麼可能裝得下另一個人?
無愛無恨,如今唯一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就是**,雄霸天下的**,一旦他沒力氣奪取天下時,剩下的就只有孤獨,全世界只剩他一個人的孤獨。
「你確實欠寡人一個人情,會讓你還的,去好好觀賞觀賞寶月風光,一個月後,出發北遙!」
男人還是一副似笑非笑,顯然她所說的一切對他毫無效果,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大門,到了外面,寒風呼嘯而過,快速抱住雙肩,汗毛直立,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著實毛骨悚然,余若霖並未警告她莫要說出去,說明他相信她。
這種事,會爛在肚子裡的,她是一個不愛道人是非的人,比如傅雲澈曾經不為人知的事,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倒不是怕惹來麻煩,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曝光人前,她是,傅雲澈是,余若霖也是,知道了也全當不知道。
有些事,做錯一次,再想被信任就難了,余若霖會找她傾吐,也是看重了她這一點,你放心吧,這些破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她可以肯定的是,余若霖一點也不愛連翹,而連翹,也不愛他,連翹從未真正去瞭解過這個人,這一趟寶月來得值了。
一個月?也就是說,一個月後,她要和傅雲澈同處一個城市,還有神楓他們,不知不覺都大半年沒見了呢。
真的都以為她死了嗎?
一個月後,大地煥然一新,初夏的天氣,不冷不熱,暖風帶著各色花香撲面而來,而馬車外的田野裡,麥子也由青色轉變為枯黃,老遠可見幾個農民正抽著麥地內多餘的雜草,蘇夢蝶趴在窗邊將沿途美景盡收眼底。
寶寶也四個多月了,正和母親一起望著外面咧嘴嬉笑,已經開始冒頭的小白牙很是可愛,耳邊是陣陣布谷鳥喧囂著春已歸去。
這次,余若霖也與母子二人同坐一車,無人猜疑,只是這元妃娘娘失寵已久,竟因收養了個奶娃兒,便重獲聖寵,倒是讓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