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覺羅氏就遞牌子進宮了,瀾惠叫姜嬤嬤去接覺羅氏進來,其實她本來是想自己親自去接的,可是姜嬤嬤說瀾惠親自去的話覺羅氏還要在下人面前給瀾惠請安,瀾惠想想只好在屋內焦急的等待了。
快中午時姜嬤嬤終於帶著覺羅氏來到了阿哥所。瀾惠從敞開的門看見覺羅氏進院後就從座位上起身,迎到了門口扶起要請安的覺羅氏進了屋,姜嬤嬤等人則直接守在了門外。
瀾惠把覺羅氏讓到主位,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額娘怎麼進宮來了?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
覺羅氏仔細打量了一下瀾惠,發現她面色紅潤,身體康健,於是放下心來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擔心你這個臭丫頭,你呀!宋氏有喜這麼大的事也不說給家裡遞個消息,還是你阿瑪在衙門聽到額娘才知道的。」
瀾惠聽了鬆了口氣,心裡也鬱悶,這宋氏有了身子,怎麼自己反倒備受關注了,於是她也委屈的說道:「您可聽仔細了,是宋氏有了又不是女兒有了,有必要通知您和阿瑪嗎?」
覺羅氏氣的用食指使勁點了點瀾惠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那聰明勁跑哪去啦?萬一宋氏生個小阿哥,那你怎麼辦?你怎麼不知道著急啊?」
瀾惠看覺羅氏生氣了,也只好低頭老實聽訓,可是心裡卻嘀咕著『我這不是知道她生的是女兒嘛!幹嘛著急。哎!也不好告訴額娘我知道歷史,難道說自己能掐會算?暈!還是忍著,沒幾個月她就生了,生了我就解放了。』
覺羅氏也沒注意到瀾惠已經神遊天外了,還在那念叨著:「惠兒,你和四阿哥是不是鬧彆扭了?四阿哥經常來你屋子麼?」
瀾惠聽了點頭應道:「四阿哥還是經常來的,可能女兒身子不易受孕!」
覺羅氏聽了點點頭歎道:「你可能是隨了額娘了,想當年額娘也是成婚7年才生下了你哥哥,雖然當時你瑪嬤為你阿瑪又納了兩房妾,可是那兩人也一直沒懷,所以額娘雖然有壓力倒是也沒費什麼心。哎!可憐我的惠兒還要為別的女人養孩子,連長子也可能不是自己生的。」覺羅氏說著說著掉下淚來。
瀾惠連忙勸道:「額娘別這樣,女兒現在日子過得很順心,不說宋氏孩子還沒生下,就是生了也有一般幾率是女孩呢!女兒從小就福分不淺,您和阿瑪不是說女兒是上天賜的嗎?女兒相信長子一定是女兒生的。即使宋氏這回生了兒子,那也是由女兒養育,她的身份是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的。只要孩子由女兒來養,那還不是女兒的兒子嗎?您完全不必為女兒擔心。」
覺羅氏聽了瀾惠的安慰,雖然心裡還是擔心,可是也不好再給瀾惠壓力,於是收了淚叮囑道:「如果那人真生了兒子,你一定要求來自己撫養,生恩不比養恩大,養來作為你以後親生兒子的助力也是好的。不過要切記到時候好好看著他,免得他跑去親近自己親額娘,如果宋氏生產這關過不了的話就好了。那樣孩子也就只會認你一個額娘了。可憐我的惠兒住在深宮裡,有什麼事額娘也幫不上忙。」說著覺羅氏眼裡滿是擔憂。
「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額娘不用為女兒擔心,阿瑪最近身體怎樣?哥哥和五格呢?」瀾惠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連忙問起了家人的狀況。
「你阿媽還是老樣子,有了寶葫蘆裡的靈液你阿瑪的身體是越發健朗了,五格淘氣著呢,比你小的時候還要鬧騰,最近正纏著你哥哥教他騎馬打獵呢!你阿媽說五格看著像是個好武的。你哥哥最近辦差也很努力,就是成婚十年了還沒個孩子,額娘有些著急,靈液也沒少給他們兩口子用,怎麼就一直沒動靜呢?難道咱們烏喇那拉家子孫福分少?」覺羅氏說著說著眉頭皺了起來。
瀾惠也為新寧兩口子擔心,她想了想現代的那些信息說道:「額娘,要不這樣,您回去告訴哥哥嫂子,叫他們在嫂子月事的前後兩周不要行房,這兩周都是不易受孕的。這樣一個月除了月事那周和前後兩周,就剩下一周了。盡量在那周行房,行房後再用女兒做的那種軟枕墊在臀下半個時辰。這樣則更容易受孕。」
覺羅氏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她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從哪聽來的?准麼?你自己怎麼不用?」
瀾惠連忙把剛剛想好的理由說出來:「這是宮裡一個老嬤嬤說的,女兒對她有恩,所以她就把這個告訴了女兒,聽說是家傳的秘法。女兒這也是剛剛知道的,還沒來得及試驗呢。反正也不影響身體,您回去就叫嫂子試試!如果能早日生下小外甥,額娘也開心不是?」
覺羅氏聽了點點頭,又叫瀾惠重複一遍才仔細記下。之後從荷包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遞給瀾惠說道:「這是你大婚前放在額娘那裡的半瓶靈液,額娘給你拿來了。你收著,家裡還有很多呢!隔一段時間就服用一些,早日有孕也叫額娘和你阿瑪放心。」
瀾惠想著自己種的那棵寶葫蘆近幾年應該也快結果了,到時候把結的葫蘆再送回家裡好了。於是就收下了玉瓶。兩人又聊了一會,覺羅氏就回去了。
覺羅氏走後瀾惠坐在屋內把玩著玉瓶,發現裡面的靈液比之前多了不少,估計是費揚古夫妻倆又加進去的。她想著阿瑪額娘對自己的疼愛,真心希望這幾年快點過去,好早早出宮建府,到時候就能回家看看了。
「福晉,太后身邊的梁公公來了。」門外的姜嬤嬤說道。
瀾惠連忙正經危坐,等姜嬤嬤帶梁公公進來後,瀾惠起身微笑的說道:「梁公公來了,是皇瑪嬤有什麼吩咐嗎?」
梁公公進屋向瀾惠行了一禮,姜嬤嬤得到瀾惠的示意連忙扶起他,又順手塞進去一個裝著東珠的荷包。梁公公收了荷包笑著說道:「太后娘娘看今年江南進上的螃蟹個個肥美,特特邀請娘娘們和福晉去參加螃蟹宴。這不奴才得了這個好差事,來各宮裡通傳一聲。」
瀾惠聽了忙笑著點頭道:「皇瑪嬤有了好東西總是惦記我們這些小輩們,請梁公公回去稟告太后,就說瀾惠必是要去的,到時還要請皇瑪嬤多準備些螃蟹才好,瀾惠很喜歡吃的。」
梁公公聽了彎腰笑道:「奴才一定替四福晉把話帶到,奴才還要去五福晉那裡一趟,就先告退了。」
瀾惠點頭道:「公公慢走,姜嬤嬤幫我送送梁公公。」
姜嬤嬤聞言送梁公公出去了。
瀾惠看屋內沒人了,又亂沒形象的歪在了椅子上,想著:「又要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希望這次別再聽什麼戲曲了,實在欣賞不了啊!~恩,明天去就帶著能吃的嘴就好了,一定要把說話那個功能關掉。唉!哪裡的螃蟹能和空間中的比呢?空間中的螃蟹還沒吃光呢!得了,今晚去空間裡加加餐,說的我都想吃烤魚了,嗯,就來個松枝烤魚再來個辣炒魷魚。」
第二天一早瀾惠挑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外罩一件水紅色鑲黑邊的背心。兩把頭上一邊插著一朵粉色宮花,一邊綴著喜鵲登梅樣式的流蘇。耳上戴的是鑲著藍紅寶石的金墜子。左腕上帶著一隻蝦須鐲,右腕上則是一串祖母綠的手串。中指上套著一枚鑲著紅寶石的指環。
姜嬤嬤仔細檢查了一下瀾惠身上的飾物,又給她挑了一件繡著芙蓉的荷包和一把雙面繡的團扇。
瀾惠稍微畫了一個淡妝,就帶著姜嬤嬤和紙兒硯兒前去寧壽宮,而張嬤嬤和筆兒墨兒則留在了阿哥所裡。瀾惠特地叮囑張嬤嬤要好好看著宋氏那裡,別趕著自己出門了再出什麼狀況,特別是李氏那裡也要注意著。張嬤嬤雖然心裡巴不得宋氏有事,可也不想連累瀾惠的名聲,只好懨懨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瀾惠剛出了阿哥所就看見五福晉秀雲在前邊不遠處。瀾惠叫紙兒過去通傳一聲,叫秀雲等等自己,紙兒聞言快步走了過去。只見她和秀雲說了兩句話後秀雲就立在原地回頭看向瀾惠。瀾惠向秀雲點了點頭,自己也加快步伐趕了過去。
「本來還想去四嫂那裡找您一起走呢,後來想想咱們要是把三嫂落下,三嫂又該有意見了,所以我就一個人走了,沒想到咱們妯娌還真是有緣,在路上都能碰上。」秀雲一等瀾惠走進就先開口說道。
瀾惠笑了笑回道:「你想的周到,這麼做也是應當的。」
秀雲也笑了起來,打量瀾惠一下後讚歎的說道:「四嫂皮膚越加好了,這妝容也不像那些貴婦貴女們那樣濃重,倒顯得清爽剔透。」
瀾惠瞥了秀雲一眼,無奈的說道:「你這嘴皮子是越來越利了,記得當初選秀時還是個害羞的性子來著,現在誇人都不臉紅了。」
秀雲上前一把挽住瀾惠的手臂,笑道:「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嘛!自從嫁進來後皇瑪嬤總是把我叫到寧壽宮裡說話,還每每能碰到那些請安的貴婦們。這些人就喜歡聽好話,我這也是被逼得練出來的。不過我可沒奉承嫂子哦,您的皮膚一直是我極羨慕的。我的皮膚就沒那麼好,洗漱後還有一些暗暗的斑點呢。」
瀾惠聽了奇怪的說道:「之前我給你送去的那個護膚乳和胭脂你用了嗎?」
秀雲忙興奮的說道:「用了,很好用呢,現在斑點淡了不少,不過那瓶快用完了,嫂子再給兩瓶!」
瀾惠點頭答應了,秀雲又說道:「嫂子這個護膚比麗顏堂賣的好很多,是專供自己家用的嗎?怎麼不叫下人在外面開個店呢,我相信生意一定很好。」
瀾惠想想後說道:「這個要和我額娘阿瑪商量下決定了。先不說了,寧壽宮到了。」
秀雲這時也閉上了嘴,放下瀾惠的手臂端莊的走進了大殿。
兩人剛一進去,就聽三福晉的聲音響起:「呦!四弟妹和五弟妹怎麼不叫嫂子一起來啊!咱們可是住在一起的。」這話一出殿內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瀾惠和秀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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