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四福晉,宋格格的胎很穩,不過身子有些虛弱,下官開幾帖藥服用後就會好轉。」
瀾惠聽太醫這麼說,就問道:「不知道開些藥膳可不可以?」太醫還沒回答就聽雲兒插嘴說道:「我家主子現在一吃東西就吐,根本用不了藥膳,太醫還是開些藥丸!」
瀾惠身邊的張嬤嬤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這回一聽雲兒在主子說話時插話,立刻喝道:「沒有規矩的賤蹄子。」她還想再罵就讓瀾惠攔了下來。這時李太醫早就低頭不語了,像這種皇家後院的事可不是他們能瞎聽的。
瀾惠制止張嬤嬤後溫和的對太醫說道:「李太醫您看宋格格孕吐反應這麼強烈,可有什麼辦法沒有?不能總吃藥啊!我聽說吃多了藥對胎兒也不好的。」
李太醫聽瀾惠這麼說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宋格格的情況只能吃藥,還必須是丸藥。藥膳她就是吃了也都得吐出來。再說就在這宮裡有喜的嬪妃們也都是吃保胎藥保胎的,哪有懷了胎後什麼都不吃干養著的啊?要都干養著那他們太醫非得失業一半不可,說起來太醫院的太醫可有大半部分是婦科聖手的,那都是專門為娘娘們服務的。他要在這說一句吃多了藥不好,能叫那些專攻婦科的太醫揍死。
想罷李太醫連忙單手扶著鬍鬚,做出一副專家的樣子,緩緩說道:「福晉有所不知,這保胎藥都是多少代傳下來後不斷完善的,宮裡的娘娘們可都是吃這個安胎的。只要宋格格堅持吃一定會為四阿哥產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瀾惠聽了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還是對太醫交代道:「李太醫還是再留幾個藥膳的方子!平時也給宋格格用些。」李太醫點頭寫下後,瀾惠就叫張嬤嬤把李太醫送走了,張嬤嬤在那邊急得直跳腳,見瀾惠竟然讓李太醫看過宋氏後就打發人家走了,不由更加焦急,可是在這她又不能說什麼,只好帶著李太醫離開了宋氏的房間。
瀾惠在李太醫走後,叫筆兒幫忙掀開宋氏的床帳想看看宋氏現在的樣子,床帳一經掀開,只見一個滿臉蒼白異常瘦弱的面孔露了出來,瀾惠嚇得啊了一聲,她幾步走到床邊,一把抓住宋氏的手,只感覺宋氏的手也沒多少肉,直叫瀾惠咯得慌。
瀾惠盯著宋氏的臉色,支支吾吾的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瘦成這樣了?」說完轉過頭對雲兒厲聲喝道:「你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你主子瘦成這樣你都不知道找我?」
宋氏見雲兒在地上連連磕頭請罪,終於開口了,她虛弱的說道:「福晉,這不怪雲兒,是奴婢不叫雲兒打擾福晉的,奴婢就是反應太強烈了,吃什麼吐什麼,才會瘦成這個樣子。剛才太醫也說只要吃些藥就好了,很不用福晉這般為奴婢擔心。」
瀾惠聽了宋氏這話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挺著就能生下健康的孩子了?母體營養供不上孩子也長不好!」
「營養?」宋氏聽的一頭霧水。
瀾惠也發現自己竟然激動的弄出現代詞彙,忙解釋道:「大概就是對身體好的東西的意思。反正你就是吐得再多為了孩子也要吃些才是。只要吃了總會吸收些的。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就來找我要,要不去大廚房那裡直接取也行,別虧著自己知道嗎?」
宋氏聽了這話點點頭說道:「謝謝福晉的關心,奴婢知道怎麼做的。」
瀾惠想想後又交代道:「如果能用藥膳的話還是別吃藥了!吃多了藥對孩子真的不好的。」
宋氏這回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罷了。瀾惠見宋氏沒聽進去的樣子只能無奈的離開了。她可是都對宋氏交代過了,宋氏不聽她也沒辦法。
瀾惠帶著一行人回了主屋後,發現張嬤嬤和李太醫竟然在門口那站著。瀾惠詫異的看向張嬤嬤,就發現張嬤嬤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瀾惠的臉色。瀾惠也無意在李太醫這個外人面前表現太多,她請著李太醫進屋後,張嬤嬤就開口道:「福晉,您還是叫李太醫給看看!您最近胃口總不好,別出什麼問題啊!」
瀾惠也懶得多說什麼,直接示意李太醫把脈,李太醫診過後低頭說道:「回四福晉的話,您中了些暑氣,只要服用些防暑的藥丸就可,如果效果不好的話下官也可以開一些湯藥喝喝。」
只見李太醫說完這話,不僅張嬤嬤,連姜嬤嬤和筆兒四婢也失望不已。瀾惠看了直想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她才十四歲著什麼急生孩子嘛!這時候生不僅對母體不好,就是對孩子也是沒好處的。
瀾惠叫筆兒打賞李太醫後就把李太醫送走了。李太醫在路上還腹背著『看這四福晉也是個有手段的,不僅不叫我給宋格格開保胎藥,還這麼著急自個的身子,沒準還以為自己胃口不好就是懷了呢!嘿嘿。看四爺後院也不是個安靜的地啊!』
瀾惠可沒想到李太醫想法這麼黑暗,她一聽說自己沒有懷孕連忙對張嬤嬤說道:「我說沒有!看把你們急得那樣。這回相信我的話了!有沒有我還不知道嗎?得,你們都下去,筆兒墨兒跟我去書房,十四這時候也該來了。」
瀾惠來到書房後,就見不止十四阿哥,連十三阿哥也來了。他倆向瀾惠行了一禮後,十三阿哥開口說道:「嫂子,弟弟這又來打擾您了。」
瀾惠笑笑說道:「打擾什麼,十三弟來嫂子歡迎著呢。」
十四阿哥這時早就趴回桌子上了,他身後小榮子拿著一把扇子不停的給十四扇著。就連十三阿哥的小太監小靈子也在十四身後伺候著,不時扒一枚冰鎮的葡萄送到十四嘴邊。
瀾惠見狀也不由吩咐身邊的小連子道:「你去再取兩盆冰來。」
小連子『喳』了一聲後就退下了,不一會端著兩盆冰過來,瀾惠指揮著放在了十四的書桌邊上,之後就對十四說道:「十四弟,這樣是不是涼快點了?」
「嫂子,弟弟還是熱,要不咱們今天別學了。您給我講故事。」十四阿哥趴在桌子上懨懨的說道。
「哦?四嫂還能講故事?快講來聽聽。」十三在一邊也忙湊趣道。
瀾惠也是熱的沒心思講課了,聞言也就答應了下來,她說道:「好,反正你們四哥這段時間也不在,嫂子就再陪你們瘋幾天。你們等會啊,嫂子去拿點吃的過來。」說著瀾惠向廚房走去。
進了廚房後,瀾惠叫筆兒和姜嬤嬤在門口看著,又把廚房中的人都攆了出去,就一閃身進了空間。她先是摘了各種水果,然後又把水果泡在泉水裡,之後就回到廚房,把廚房本來採購的水果收進空間,等了片刻後拿出泉中浸泡過的水果放在了盤子內,足足裝了三盤子後才叫人進來。
瀾惠走後十三和十四就聊了起來。「十三哥,那個叫什麼策妄阿拉布坦的身手真的很厲害嘛?聽說和大哥打了個平手呢。當時是怎麼樣的,你快說說。」
「我也沒看到,只是聽四哥說那廝功夫確實不錯,大哥只是將將贏了他一招半式,倒顯得他特意讓大哥一樣。」十三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大哥的騎射可是兄弟中頂尖的,竟然只贏了一招,還不如不贏呢。不行,我得叫皇阿瑪給我找個好的騎射師傅,以後有機會挫挫他的銳氣。說什麼不能叫他太猖狂,還以為我大清無人呢。」十四一聽跳了起來,嘴裡叨叨的說道。
「他這次來是密報葛爾丹和沙俄的圖謀的,那是求皇阿瑪能出兵攻打葛爾丹呢,怎麼敢猖狂,哎!可惜咱們太小,要不我還真想像大哥一樣上戰場上看看。」十三這話一出引得十四也嚮往起來。
這時瀾惠帶著一眾人回來了,筆兒她們把果盤放下後就站在了門口,十四見著紫溜溜的葡萄連忙上前揪了一個,邊吃邊說道:「總是嫂子親自準備的果子好吃,弟弟叫小榮子去廚房弄得果子就沒這麼水靈。」
瀾惠笑笑沒說什麼,現在這些水果都是空間中的,之前十四吃的那個只是外面進上來的罷了。更別說這水果還在泉水裡泡過呢。
十三見十四吃的那麼虎勢,也叫小靈子端過來一盤吃起來,他是第一次吃,更是抓住不放手了,到最後自己端著盤子吃了起來。
十四邊吃邊說道:「嫂子,您接著講那個包黑子!那展昭殺沒殺公孫策啊?」
瀾惠剛要接著往下講,就聽十三在那頭連連叫停,「哎!我還不知道前面說的是什麼呢?怎麼就接著講啦?你們說的是什麼故事?包黑子是誰啊?」
十四連忙說道:「包黑子是誰你都不知道,包拯聽過沒?就是那個包青天。」
十三想了想後點點頭表示清楚了,十四連忙說道:「就是包拯少年時候的故事,嫂子說叫少年包青天,十三哥你聽著就是了,別打岔。」
瀾惠看十四著急的樣子笑了笑,卻還是給十三說了下這個案子的前部分。
其實瀾惠也是被十四弄得沒辦法了,十四動不動就叫瀾惠給他做新鮮的玩具,瀾惠小時候還沒玩過這麼多玩具呢,哪想得出來啊,於是就開始給十四講起了故事。這個少年包青天是瀾惠現代時看過的一個電視劇,裡面的破案故事對這些古人來說還是滿有意思的,而且又是古代忠君思想的片子,所以就給十四講了起來。
十三和十四對這個少年包青天還是很感興趣的,接下來幾天十三天天跑來聽故事,瀾惠也就做起了說書先生,直到把三部電視劇全講完十三和十四兩人才勉強過癮。而這時覺羅氏也遞牌子進宮看瀾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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