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雙雙面前班門弄斧。」許義也不隱瞞,笑道。
木雙雙冷笑一聲,仍未轉頭來,她道
「昨夜發生如此巨變,兩位還敢進入長安,膽識果然超人,不愧是英雄豪傑!」
許義很自覺的拿起桌子上的酒,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慢慢的了一口,方對木雙雙笑道
「雙雙姑娘情知發生何事,還敢收留我們,膽識亦是不錯。」
聽得這話,木雙雙終於回轉頭來,她冷冷的看著許義,半晌方道
「收留兩位?許公子難道不會認為我已經命人通知了長安禁軍,現在只是拖延罷了。」
許義點頭微笑道
「若是那樣,我自認倒霉。不過在下也深信雙雙姑娘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也不會自投羅網了。」
對此他還是很有自信的。多番接觸下來,他雖然還沒有弄清楚木雙雙的真實身份,但卻有十成把握木雙雙背後有一個龐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對自己對磨延綴立並沒有惡意。在所有耳目都被玄宗突襲過後,他現在也只能寄希望能夠在木雙雙身上找到一個突破口了。
「太過相信一個人往往是失敗的開始。」木雙雙冷聲道。
「雙雙姑娘說的是,不過既然我們願意來找雙雙姑娘,就已經毫無保留的信任你了。」磨延綴立進門後便一直靠著窗子觀察大路上的車馬動向,此時插口道。
「承蒙磨延大汗抬愛,雙雙不勝榮幸,不過雙雙不過一介平女,怕是不能給兩位提供什麼幫助。」木雙雙冷冷一笑。
「雙雙姑娘不能提供什麼幫助,難道貴處也不能嗎?」磨延綴立忽笑道。
「磨延大汗什麼意思,雙雙不甚明白!」木雙雙失笑道。
「難道雙雙姑娘會是孤身一人?雙雙姑娘,我們已經完全相信你,而且現在時態緊急,還請姑娘不要試探才是。若是誤了貴處計劃,對我們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磨延綴立正色道。
許義笑了笑,也道
「雙雙姑娘若是幫了我們,我們自然也會幫雙雙姑娘得到你想要的。」
木雙雙眼中精光一閃,瞬間消散,她抬起眼簾,打量了許義一番,道
「許公子知道雙雙想要什麼?」
許義笑笑,道
「在下現在並不知道,但只要雙雙姑娘幫我們贏的這一陣,你的要求我們一定能夠幫你實現。」
「且不要說現在情勢凶險,你們身處險境,要翻盤難上加難,就算真贏的這陣,恐怕你們也未必能夠給我想要的。」木雙雙冷笑道。
「若是我和小娘都無法實現,天下怕也難有人實現。雙雙姑娘此番若是不試,恐怕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了!」許義神秘莫測笑道。
「看來許公子是真的吃定小女子了?」雙雙道。
許義沉默不語,只是微笑著看著木雙雙。他現在雖然很急切的需要木雙雙一方的幫助,但不能表現的太過積極。否則便會少了很多談判的籌碼。
「有人來了!」
磨延綴立從窗戶轉過頭來,冷冷的道。他清晰的看見兩隊黑甲兵士從街道的另一頭朝這邊行來,步伐匆匆。領頭的人面帶殺氣。顯然是有目的而來。
木雙雙好像完全沒有聽見磨延綴立的話一般,仍然只是沉吟不語。眼看著兵馬越來越近,磨延綴立的臉色不由漸漸陰沉了下去。拳頭也漸漸攥緊。看許義的眼色也慢慢陰冷起來。出乎他意料的是,許義此時竟然也好像沒有看見他的示意一般。仍然只是看著木雙雙微笑不語,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越來越緊急!
老鴇早早的就聽見了外面兵馬的聲音,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妄自期待不是尋上來。結果還沒等她念佛完畢。緊閉的大門便被兩名黑甲衛士猛的踹開。然後,數十武士逕自湧了進來。為首的將領根本沒有看老鴇一眼,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你們幾個,去一樓的幾個房間,你們去二樓,外面的人好好守著各個路口,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從出去。」
衛士們得令,毫不猶豫的便朝四面湧了過去。
看到這個陣仗。老鴇腸子都快悔青了。她在長安打拼多年,已然看出事態變化。能夠出動皇家精銳的黑甲衛士,要捉的人一定來頭不小了。她現在只恨自己剛才為什麼眼皮子那麼淺,就放了兩個人進去。這麼兵荒馬亂的時候,以商人們謹小慎微的性格,最不會到處亂跑,怎麼還會出來**呢!
這裡面簡直就是巨大的不妥。
但現在想什麼也都來不及了,她慌忙站起來,畏畏縮縮的靠著桌子,此時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靜待這些黑甲衛士搜索完畢。
整座她最熟悉,這裡沒有任何機關,暗門。現在又被黑甲軍封鎖住了各處路口,她明白木雙雙和兩位神秘客人都是逃脫不了的了。
然而上天卻給了她一個驚喜。就是她驚惶不定的時候。各處黑甲兵從各處又收攏了回來。而他們身邊根本沒有看見木雙雙和其他人。而剛才分明又沒有聽見任何打鬥,難道木雙雙等人竟然逃脫了?
「曹將軍,沒有發現可疑人等。」
「曹將軍,上面也沒有人。」
兵士的話證實了老鴇的猜測。曹漢志聽完手下的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們收到的情報不會有假,為什麼沒有找到人呢,他猛然轉頭,瞪著老鴇,道
「剛才的人都到那裡去了?」
老鴇是何等的人精,既然沒被抓到人證。她怎麼可能會認賬。她忙道
「這位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剛才你們是浩浩蕩蕩的進來,上下到處亂搜了一番。老身都不知道將軍是要幹什麼。現在將軍反找老身要人,我連將軍要找什麼可都不知道哩。」
「老婆子,你不要裝蒜。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若是有所隱瞞,必定讓你人頭搬家。你若是不想被牽連進去,最好老實交待。」曹漢志冷聲道。
「這麼大人,老身是真不知道。再說我那裡有膽子和你們做對呢。老身真的不知道將軍是什麼意思。」老鴇氣苦道。
「哼,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曹漢志一聲冷笑,然後只見刀光一閃,一把雪亮的寬刃刀已然架到了老鴇的脖子上。刀身極亮,刀刃極鋒利,隱隱都可以在老鴇脖子上看見一道血痕。
老鴇被猛然一震,差點沒當即軟倒在地。她滿臉汗水都下來了,忙忙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是來了兩個客人。自稱是西域的行商。給了老身些銀子。說是一定要見到雙雙。小的一時鬼迷心竅,就放了他們進來。大人,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啊!」
「說,那兩個人跑到哪裡去了?」曹漢志逼上一步,刀在老鴇脖子輕輕一劃,頓時留出一道血痕。這讓老鴇再忍不住,頓時趴倒在地上,急道
「小的真的不知道,剛才小的送他們上去後,便一直在下面,最多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大人們就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到那裡去了。」
「還不說實話,看來你是一心要死?」曹漢志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