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義找到李藥說明來意之後,李藥倒也沒有故意為難,將木偶針的解藥爽快的給了許義。現在兩人是堅定的盟友,都要互相幫助。
得到解藥的肖三行明顯有些激動,握著解藥的手掌都在不斷發抖。他顫抖著聲音對李藥道
「李姑娘的大恩大德肖三行永世難忘!」
李藥只是道
「木偶針本來是用來治病,用於傷人師父向來都很是牴觸。現在可以救人相信師父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
許義笑道
「藥姑娘能夠這樣想最好了,我就怕你還念舊仇。畢竟令師的死我也要付上一些責任!」
李藥歎了一口氣,道
「以前的事情,不過都是誤會,許公子還是不要再提了。」
許義點點頭,只得道
「不提也罷,反正我們現在都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只要能夠順利將安祿山除掉,就是給靈樞大師報的大仇了。」
李啟綱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等許義和李藥說完後,此時方開口道
「許義,方便的話,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許義一愣,忙道
「李大人不必客氣!」
李啟綱道
「你且隨我來!」
許義點點頭,命肖三行在李藥的指導下服下解藥。然後隨著李啟綱一路到了他的書房。
李啟綱進房後,便關上了大門,對許義道
「磨延王子剛才已經過來將明天的事情說了,老夫想問問你既然發現了史朝義一行,可曾發現他們的賊窩和慕白的關押之處。」
許義恍然大悟,原來李啟綱是想打聽李慕白的消息,他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史朝義一行是隨意在汾河邊上聚會。當時我趕著回來,並沒有跟蹤他們!」
李啟綱皺著眉想了想,又道
「那你又聽到慕白的消息沒有?」
許義再次搖搖頭,道
「他們只討論了明天的行刺計劃,對慕白兄是隻字未提!」
聽完許義的話,李啟綱愣了愣,只得歎口氣,沒有再問話。看著他擔心的模樣,許義道
「李大人還是不要太擔心吧,史朝義一夥是為了和我們講條件,慕白是籌碼,不會有事的。」
李啟綱歎了口氣,道
「本來如此,可是明天的計劃我們若是成功,史朝義實力大損,再無希望和我們談判後,慕白就真的危險了。」
許義無言以對。他和磨延綴立在制定計劃的時候確實忘了考慮李慕白。若是史朝義的殺手全部被滅。惱羞成怒又全無希望的史朝義絕對有理由以各種殘忍的手段摧殘李慕白。
「李大人,是我考慮的不周全!」許義道。
李啟綱苦笑聲,道
「世上的事情終不能兩全,現在事關全局,我定會全力支持你們。就算慕白有什麼不測,也只能怪我們李家祖上無福了!」
「李大人,我一定會盡力將慕白兄平安無事的回來。」許義只能如此說了。
李啟綱搖頭笑了笑,道
「死生有命,就算慕白有了不測,只要我們能夠順利搬倒安祿山,他也算是為國家為百姓做了貢獻。」
這番話讓許義一陣慚愧。就算李啟綱心不由衷,但是他能這樣說境界依然比許義高出了一大截。
「安祿山一定要死,但慕白一定也會沒事。」許義堅定道。
李啟綱有些感動的看著許義,又搖頭道
「可惜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王忠嗣的立場,安祿山謀反證據也被他扣著。這樣拖下去,期限到了,老夫死生都在度外,若是被皇上認定我們找不到證據,從此欽定安祿山是忠臣良將就是國家的大不幸了!」
「我覺得王將軍是在等待什麼。雖然我和他沒有太過交往,可是我看得出他不是一味愚忠的人。」許義亦道。
「可惜我們無法知道他的底牌。」李啟綱又歎了口氣。
「留著底牌不會是只給自己看,只是在等待最佳的時機。我相信王將軍在牌打完前一定會亮出來的,否則就算再好的底牌在一局結束後也是毫無意義了!」許義道。
「你這話說的倒很有道理。」李啟綱點頭道,他想了想,又歎道
「若是太子有你這般明智,也不用我們如此辛苦了,偏他要去內接楊妃,外接安祿山!」
「以前我也這樣想,不過現在我倒是越來越同情他了!」許義道。
「此話怎講?」李啟綱意外道。
「太子看似高高在上,可是他的頭頂仍然有一塊巨大的陰影,這片陰影籠罩著四野,太子根本無法逃脫。他的每一步就在陰影下來,就連好不容易耍點陰謀都是在陰影的施舍下。但人不是永遠都願意生活在陰影下,只是可憐太子可以選擇的太少了。」許義歎道。
「太子缺乏的正是你這樣的眼光!」李啟綱又道。
許義一笑。他看了看李啟綱,也想說幾句話。李啟綱發覺他的異樣,道
「許義,你是有話想說?」
「我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說。」許義搖頭道,今天他到丞相府來,除了給肖三行找解藥外,還有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或者說對當年的事情查出一些端倪。
「你想說什麼?」李啟綱笑了笑,道。
「我怕這些話說了即刻我便會是大人和丞相大人同時除之而後快的對象,但又怕不說的話,丞相大人和我們陷入危險中!」許義嚴肅又有些怪異道。
李啟綱有些意外的看著許義,似乎想看出他話中的虛實。兩人對視半晌,李啟綱先開口道
「看來肯定是一些不該聽見的話。你說吧,如果真的不該聽見,我可以當做沒有聽過!」
「李大人真的允許我說?」許義道
「你說吧!」李啟綱只是道。
「惠妃和丞相大人究竟是什麼關係?」許義脫口而出道。
此話一出,李啟綱明顯的一愣,上下打量許義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他道
「許義,你莫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言?」
「李大人,我既然敢問,就代表我知道的已經很多了,多到足以證明它是真的。」許義正色道。
「許義,你剛才說的話我完全沒有聽過。」李啟綱緩緩道,他平靜的打斷了許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