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後,許義命於倩自己去商行處理事物,他要去辦點事情。今天楊釗對他傷勢的過度關心讓他心中不由生了疑慮,他故意說抹了異香,看楊釗反應。因為每次和彌陀交手,都可以從他身上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這種香味如果楊釗見過彌陀,肯定也會意識到,自己誤導他是異香後,如果他和彌陀等人有關係,就一定會前去提醒!
果然如許義所料。楊釗剛剛從有鳳來儀酒樓下來,就招來一輛馬車,飛速的朝著西南而去。不知是否是被楊釗發現了,在各個路口,突然出現十多輛類似的馬車。都一樣的蒙著布簾,幾個穿梭,就把許義甩掉了!
氣的許義吐一口唾沫,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旁邊的小巷子裡面傳來一陣呼救聲。待他趕過去,發現三個地痞正圍住一個姑娘調戲。
「住手,趕緊給我滾!」許義一聲大喝。幾個地痞一震,怒道
「我們唐幫的事情你也敢管,不想活了,兄弟們,廢了他!」
三個照面,許義就將他們全部撩翻在地,他將巷子裡面的那個姑娘扶起來,竟然發現是紫荊。北曲和西南相對,紫荊一介女流怎麼莫名其妙跑到這邊來
「紫荊姑娘,是你?」許義愕然道。
「謝謝許公子!」紫荊一驚,卻只是道謝,沒有回答他。
「小子,那女人偷我們唐幫的賬本,你幫他就是和我們唐幫作對,識相的不要多管閒事!」三個地痞已經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對著許義喝道。()
「給我滾!」許義瞪他們一眼,嚇的三個地痞再不說話,一溜煙跑掉了。
紫荊站起來,一本賬目從她腰間掉了出來,許義幫她撿起,順眼一瞥,不由大驚:這本賬目本捲起的一頁,上面寫著碩大的兩個字:小青。然後下面一溜卻被扯掉。許義再看其他欄,均是名字和地點相對。在小青的上一頁,儼然就寫著
紫荊四百三十兩長安北曲荷花裡官妓妓館
「紫荊,這是怎麼回事?」許義終於找到了關於小青的切實的線索。
「許公子,你放開,你弄疼我了!」紫荊呼痛道。許義鬆開她,急道
「紫荊姑娘,小青是我最疼愛的妹子,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告訴我她在那裡好嗎?」
「我腳崴到了,你先把我背到醫館,我就給告訴你!」紫荊想了想道。
許義將她放到背上,找到最近的一個醫館進去,
「紫荊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急什麼呀?先去給我拿點藥!」
「你不會跑了吧?」許義狐疑道。紫荊苦笑一聲
「許公子,你看我腳上這麼大一個青包,我也跑不了啊!」許義想了想,進去拿藥。但是當他出來的時候,愕然發現紫荊在那短短的時間裡竟然不見了。
「郎中,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到哪裡去了?」許義急忙向櫃檯上碾藥的一個郎中問道
「她呀,你一進去她撒腿就跑,腳都崴成那樣了還能跑那麼快!」郎中看了眼許義,懶懶道。
許義大急,扭頭就往外面追。
而郎中直到許義跑的沒了影,這才偏過頭對旁邊角落裡面的紫荊道
「姑娘,出來吧,要賣你的人已經走了!」
紫荊艱難的站起來,感激的朝郎中一笑,這才一瘸一瘸的走出醫館,沿著許義追出去相反的方向走掉了。
許義心中又急又氣,他實在想不明白紫荊明明知道小青的下落,卻偏偏不和自己講,中間到底有什麼原因呢,唉,他只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小娘,小娘!」路邊賣糖葫蘆邊上一個人撮著嘴巴小聲的叫他。許義扭頭一看,居然發現是磨延綴立。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驚道
「當然是找證據,根據情報顯示,那天晚上的神秘殺手就在這裡面!」磨延綴立蹲在地上,戴著一頂帽子,面前擺了一堆荸薺。像個小販。
「我也發現情報了!」許義正要把楊釗的疑告訴磨延綴立,磨延綴立卻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他朝那邊看。許義扭頭一看,正望見楊釗從一頂小轎裡面下來,確定周圍沒有人跟蹤後方進入大門,
「你發現了什麼情報?」磨延綴立剝開一個荸薺,遞給許義。許義咬在嘴巴裡,道
「我的情報已經進去了!」
兩人相視一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神秘殺手的落腳點已經十拿九穩了!
晚上,在回紇會館。
「那個地方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那裡正是吐蕃在長安的會館。根據從周圍得來的信息顯示,最近吐蕃人戒備明顯嚴密了許多,連大白天都經常關著門,而到了晚上,裡面則經常飄出來一陣陣異香!」磨延綴立向許義道。
「吐蕃會館?」許義一驚道,本來以為只有壽王和磨延綴直參與其中,現在看來,連吐蕃都有份。
「在我進京的同時,吐蕃使團也進京了。名義上是藏教大師鳩摩空前來交流佛法,實質上和要和朝廷交涉河西九曲的事宜!我們同它向來是進水不犯河水,沒想到也和我大哥勾結在了一起!鳩摩空那賊禿武功倒是有七品之上,怪不得我在壽王那邊一直找不到線索!」磨延綴立怒道。
「嗯,看來情況更加複雜了,因為我的情報告訴我,王珙肯定給我們說了假話?」許義沉吟道。
「他給我們說了假話?」磨延綴立一驚,
「嗯,楊釗是他們的人,他被我一試,就去找彌陀。如果二者沒有關係,楊釗怎麼會知道彌陀在那裡!」許義道。
「他為什麼要對我們說假話呢,如果彌陀、吐蕃、壽王、磨延綴直勾結的話,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完全不怕我們報復才是!」磨延綴立不解道。
「我也不明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也被彌陀騙了,或者就是他們府上有著不能被外人所知的東西,怕被我們給查探出來!」許義想了想道。
「這倒有可能,不過如果他們被彌陀騙了,現在應該避嫌才是,現在為什麼還有惹禍上身呢?」磨延綴立搖頭道。
「這我就不明白了!」許義沉吟道。他隱隱中也覺得有一絲不妥,事情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他們追查到。
「不管他了,現在我想的就是怎麼抓賊捉贓,把鳩摩空從吐蕃會館揪出來!」磨延綴立笑道。這個問題一下把兩人難住了,吐蕃會館比回紇會館還要大些,所有人加起來足足四百之多,裡面高手還不知道有多少,並且攻擊使館,可是違反規則的大罪!
「有沒可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他給引出來呢!」許義思索道。
「那賊禿修煉的是苦頭禪,講究靜坐,如果不是這次到長安來論佛法,估計會在色拉寺坐一輩子,把他引出來還不如殺進去!」磨延綴立罵道。
「你剛才說什麼?」許義靈機一動。
「我沒說什麼呀!」磨延綴立驚道。
「你說了,你說他到長安論法,如果論法的話,他總要出來吧,那個時候我們不就有機會了!」許義喜道。
「小娘,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請你考慮下他論法的地點,法門寺,天下佛門高手最集中的地方,你覺得你是劍仙李白嗎?」磨延綴立反諷道。
「你真是頭豬,鳩摩空修煉的是苦頭禪,論法結束後肯定會去佛殿靜坐。苦頭禪講究靜寂。他那個時候周圍一定沒有人,只要我們能早點混進去,不就有機會了嗎?」許義笑道。
「小娘,我不得不承認,在這些下陰招做爛事的情況,你確實是個天才!」磨延綴立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