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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缺席 文 / 萍水相逢定平

    第二章缺席

    朝陽府內。

    「王爺,整個王府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公子,要派人出去找嗎?」等忙完女兒成親事宜,到了入宮參加皇上盛宴之時,發現小女兒不見蹤影的葉君逢急得直冒汗。「算了,別找了,這件事不許對外聲張,有人問起就說將軍在外勞累多時,一回府就昏睡過去了,幾度派人去叫都不曾醒來,遂錯過皇上大婚。要是二公子回來了,就讓他速速進宮覲見。」交代完畢,一甩袖子,葉君逢就急匆匆的進宮了。

    吉時已到,按規矩行過夫妻之禮,葉傾城被一眾丫鬟攙扶進長樂宮等待皇上的歸寢。

    御花園內,燈火通明,百官圍坐於此。大好的日子,歌舞昇平,觥籌交錯,好不熱鬧。一舞曲畢,眾位大臣便接二連三的奉上吉言,祝福皇上皇后龍鳳和鳴。

    「皇上,微臣恭祝你和娘娘。」

    「皇上,臣也恭祝你和娘娘大婚。」

    酒過三巡,眾位大臣的祝福語基本上是都說完了。江傲天巡視一圈卻不見葉雲城的影子,「葉親王,葉將軍因何故,竟連朕的大喜之日都不來湊個熱鬧,喝杯酒水?」明明是大喜之日,取得如此美人,本應高興才是,不知為何,在沒看到葉雲城時,突然什麼興致都沒了。呵,葉雲城,我大婚你都不過來……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江傲天的眼神一瞬間就變得昏暗起來,意味不明……

    「回皇上,雲城自回來,便由於旅途奔波而昏睡不醒,遂錯過皇上大婚,請皇上恕罪。」葉君逢上前兩步行禮道。話音剛落,便聽周圍一陣竊竊私語。「這葉大將軍仗著戰功顯赫,便對皇上如此不敬,實在是未把皇上放在眼裡,此乃大逆不道之舉。」

    「葉家本就是親王府,葉雲城自己戰績不凡,如今姐姐又為皇后,恐怕以後更加目中無人啊。」「……」葉君逢因為離得近,將各位大臣的話聽得隻字不差,當即又怒又驚,奈何當著皇上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忍了這口氣,憋得老臉通紅。

    江傲天拿起酒杯,晃蕩了兩下,心不在焉的說,「哦?竟有此事?那倒是怪朕不夠體恤臣下。也罷,就讓他好好休養休養,待朕得些空閒了,再親自去看望他。」說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待酒被斟滿,江傲天舉杯,「朕現今十八,尚且年少,多虧眾位大臣對朕的忠心和扶持,天下才能如此安穩。如今,朕立後,即成家,日後必應獨當一面,一力擔起一國之重,還望各位忠心為國,始終如一。」說完,仰頭,於眾位大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中,一飲而盡。看這架勢,竟有不醉不歸之意。

    丞相端起酒杯放在嘴邊,看了皇上一眼,將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與戶部尚書相視一笑,便自顧自的欣賞歌舞。江傲天不動聲色的飲酒,眼神飄向丞相與尚書大人,在他們未察覺之前便調轉視線,邊賞樂邊飲酒。哼,還真是兩個老狐狸!江傲天把眼神重新放在了眼前的歌舞表演……

    長樂宮內。

    葉傾城端坐床上,雖然已經累得有些撐不住了,但是仍在強撐著端莊的姿態。小青守在殿外,等候多時卻未見皇上的身影。想著自家小姐天還未亮便起身著裝,到現在顆粒未食,滴水未進,不由有些擔憂。輕輕推開殿門,靠近葉傾城,在她耳邊輕輕詢問,「小姐,要不你先吃點果點吧,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身體會受不了的。」本來準備推脫的,因為於禮不合,最後想想皇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自己若是在大婚之日昏倒在洞房,不僅是自己之恥,還為皇上蒙羞。想了想,便伸手拿了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小青在殿門口為葉傾城放哨。見葉傾城吃得差不多了,便入內重新擺放了一下水果點心,順便收拾了一下蘋果的殘骸。一切都擺放妥當了,在葉傾城身邊陪著站了會兒,就又出去了。

    葉傾城獨自一人坐在殿內的床上,突然就覺得有些許的冷。心情從一開始的激動難耐,到現在的風平浪靜,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皇上今晚,該不會是不來了吧。想到這兒,葉傾城的一張臉瞬間失了血色,身體不自禁的發起顫。努力的壓制下,剛剛冒出的念頭,身體漸漸恢復平靜。可心思卻如投石入湖,泛起漣漪,再也不復平靜。若是皇上當真一夜不來,我便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小青」葉傾城的一聲呼喚,小青便立刻來到了身旁。「你去御花園看看晚宴進行得怎麼樣了,皇上是否有回宮的打算?記得做事小心些。」

    小青領命而去,一路打點了寫婢女太監,倒也順利的進入了御花園。躲在樹後,偷偷看了一眼熱鬧非凡的晚宴,一眼就看到皇上正喝著酒,高興的聽曲賞舞,半點都沒有動身回宮的樣子。小青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便轉身回去了。殊不知在她轉身的瞬間,江傲天似有所覺的朝這邊瞟了兩眼。

    回宮的路上。本該歡歡喜喜的日子,小青卻愁眉苦臉的,好像別人欠了她多少銀兩似的。這可如何是好,都這個時辰了,皇上都還沒有入洞房的意識,小姐知道了肯定又要不高興了。皇上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哼。唉,可憐了小姐獨自等了那麼久。以後啊,我一定要找個懂得心疼人的。呸呸呸,怎麼又想那兒去了。小青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急走兩步回去覆命去了。

    御花園內。

    江傲天坐於高位,搖晃著酒杯,看著翩翩起舞的歌女,卻又似什麼都沒入眼,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臣下,便轉身離去。瀟灑的轉身,將一片恭送聲擲於腦後。

    「皇上駕到。」

    聽到一眾奴才的恭迎聲,葉傾城面帶潮紅,眼含喜色,有些坐立不安,又迫於儀態而端正側坐。

    推門聲響起,葉傾城攥緊了手中的喜帕。「皇后久等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絲絲熱氣略過耳邊,葉傾城的耳朵漸漸的紅了起來。拿起挑桿,挑起蓋頭,露出一張含羞帶怯笑意盈盈的臉。江傲天溫柔的看著葉傾城,拿起酒杯遞到她手上,一舉一動,優雅動人。酒未入口,便覺醉意襲來。喝完交杯酒,葉傾城接過酒杯放下。低垂著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為江傲天更衣,伺候他就寢。突然一陣困意襲來,眼前一黑,葉傾城便倒入江傲天的懷裡,露出江傲天那張帶著邪氣的臉。扶著葉傾城躺下,江傲天了無睡意的坐在床邊,撐著額頭,看著室內的一片紅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到床邊,打開窗戶,對著窗外夜色,「無,去看看她現在在哪裡做什麼。記得,千萬不要驚動她」。在窗邊站了許久,終究還是關上了窗,只是不知那滿臉的愁緒是為了誰,或者是為了什麼。

    不想驚動葉傾城身邊的人,江傲天自己給自己沏上了一壺茶。坐在桌邊,手撐著額頭,看著茶葉在茶杯中蕩漾,就這樣毫無所覺的想起了那個牽動自己心魂的人。想起那一日,離城,她是那麼的信誓旦旦,那麼的決絕,好像那一別便是從此不知歸處。如今回來了,還是那般迫人心魄的美,戎裝馬上,在沒有人能像她那般,明明柔弱不堪,卻硬是帶上了殺伐之氣。好像自小,自己的雙眼便未曾離開過她半刻。這樣的人,才配站在自己的身側,也只能站在自己的身側。拿起茶杯,泯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沁入心脾,心裡的意念益發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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