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感覺到心在砰砰的跳著,那種陌生的感覺洶湧而來,就好像是有一隻小鹿在心裡跳著,以前讀書到教書,從來沒有誰看到自己的身子,而這次,卻為了救一個男人這種狗血的事情。
「靈女大人,靈女大人,如果再不答話,我們只能進來了。」
月瑤從神遊之中回神過來,跨過浴桶的邊緣,緩緩的坐到浴桶裡,由於浴桶比較小,宇瞻不由自主的觸碰到她膚若凝脂的肌膚,那觸手的柔軟和順滑,讓宇瞻心思一蕩,恍惚有些不知所以。
月瑤嚶嚀一聲,臉色更加紅了幾分,因為氤氳的霧氣擋住了些許的視線,宇瞻在水中看不真切。
素足踩了宇瞻的手一腳,已經有些薄怒:「再動就把你憋死。」
見宇瞻眨著無辜的眼睛之後,月瑤噗的笑出來,轉頭不去看宇瞻。
月瑤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對著外面說道:「我在沐浴,將軍不便進來,還是請個女官進來搜查吧。」
側耳聽去,外邊有刀劍回鞘的聲音,若星雨溫爾的說道:「末將知道雯家的規矩,如今墨玉已經在這裡,若有得罪,還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月瑤翻了翻白眼,不管放不放在心上,反正你都是會進來的,想著就往下縮了縮,直至把宇瞻完全的遮掩住之後,才說道:「進來吧。」
大門呀吱打開,走進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裙的清女子,髮鬢歪歪的斜插在旁邊,有那麼一股柔若無骨的古典美女氣質,她眨著大眼睛看著浴桶裡的月瑤,隨即行了一禮:「奴婢墨玉,參見大人。」
月瑤點點頭,視線轉到她手上寒光凜凜的寶劍,嚥了口唾沫,問道:「什麼事還要勞動墨玉大人?連皇后那邊都不用伺候了。」
墨玉抿了抿嘴唇,低垂著眼眸:「對不起大人,奴婢不能說。」
月瑤掬起一捧水,澆在頭上,看也不看墨玉:「既然如此,大人請便吧。」
墨玉上下的打量著廂房,一點聲響都沒有的走到衣櫃邊上,長劍一挑,那木櫃的門咻的打開,墨玉長劍橫在胸前,眼眸殺氣畢現,見到木櫃裡空無一人之後才緩緩放下寶劍,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橫樑,又低下身子看了看床底下,見果然沒有人之後,才皺了皺眉頭,緩緩站起身子。
就在這時候,浴桶裡傳來咕嚕嚕的水泡聲音,背對著月瑤的墨玉聽到聲音後轉過身子,電光火石之間,月瑤一下子鑽進水裡,在宇瞻手上寫了堅持兩個字,擔憂的看了眼宇瞻蒼白到極致的臉頰,隨即鑽出水面,一頭秀髮濕答答的耷拉在肩膀,仰頭一甩,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在地上濺起幾滴水滴。
冷冷的視線打在墨玉身上:大人,既然搜不到刺客,那麼大人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墨玉仍舊在打量著廂房的任何一角,絲毫不理會月瑤。
月瑤氣怒攻心,寒著臉說:「墨玉大人久隨在皇后身邊,應該知道我們雯家對於鄂町國皇宮的意義吧,今次若星雨將軍帶領一班男人到我居住的廂房已經是對我們雯家聖女和靈女的不敬,墨玉大人既然查看過,也找不到任何人,卻還逗留不去,難道真的覺得我們雯家的人會私藏刺客嗎?若然大人真的這麼覺得,月瑤就和大人去面見皇后娘娘,看看皇后作何評論。」作勢要站起來。
墨玉愣了愣,不能否認的是月瑤說的對,雯家對於鄂町國來說的確有非常重大的意味和卓越的地位,雖然懷疑刺客會藏在這裡,到底不敢太過張揚的搜查。
想到此處之後,墨玉福了福身子,笑意吟吟的說道:「靈女大人誤會了,既然這裡沒有刺客,墨玉告退。」
墨玉走出廂房,順帶關上房門,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月瑤一下子跨出浴桶,拿起一塊白布裹住身子,探出門外看了看,拿起門旁的栓子拴住大門,順帶把窗戶也給栓上,這才朝著浴桶低聲說道:「宇瞻,出來吧。」
猛然間,水面蕩起層層波紋,一道黑影一下子浮出水面,趴在浴桶邊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瞧見月瑤看著他,對著月瑤露出一道迷人到極致的邪魅笑容,霎那間,月瑤感覺時間都消失不見了,腦海中,眼睛裡,都只有宇瞻的笑容在晃蕩著。
月瑤摀住自己的胸口,突然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下樓的墨玉對著身邊心事重重的若星雨說道:「不過是雯家的庶女,根本上不得檯面,連占卜也學的一知半解,我看也就能在我們面前擺擺譜,皇后那頭壓根就不待見她。」
若星雨勉強一笑:「既是庶女,我們也無需議論她,仙煙聖女也不會把聖女位置給她,我們留著三分臉面給她就是了。」二人有說有笑的就此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