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辰一震,問道:「也便是說,如今之事,大有可能便是千萬樓樓主對你春夏二閣鎖住消息,而為之?!」
他眼神震怒。
清淼連忙說道:「這不可能,樓主不可能去害婌兒和李成!咼」
沐雲辰雙眼急紅,冷酷道:「未必,他若與沐雲伊站在一邊,怎就不能?!」
清淼乾瞪著眼,沒辦法解釋,她就是千萬樓的樓主,她怎麼可能會害沐曉婌和李成?
沐雲辰甩袖而立,揚聲冷厲的道:「朕,要滅了千萬樓!!!!」
顧清淼和薛聽兒,同時怔在那裡,心砰的一聲停了跳躍。
清淼一直覺得自己挺鎮定的,眼下,被他這凜冽的氣勢一震,渾身猛地一涼。
他要滅了自己花了十幾年心血,如今,讓自己有所依仗,不受欺負的千萬樓醣?
她沒辦法答應!
沐雲辰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眼中的震驚,道:「淼淼,你為人太過護短,大概也將千萬樓算在你護短的行列,如今你二人和嫣桃,便好生住在落纖院。」
清淼心裡一顫,上前一步,對視著他深邃的雙眸,「雲辰,樓主不會下這個決定。」
沐雲辰不置可否,轉身大步離開。
清淼看著他的背影,怔在那裡,攥緊了拳頭。
「春夏秋冬四閣閣主斷不會去害沐曉婌和李成,而十二大護法皆是在閣主身邊,也不可能。千萬樓底下的人鎖不住這些消息,聽兒,讓春閣的人一定要查清楚。」
清淼雙眸冷銳,滿心堵著郁氣。
薛聽兒連連點頭,這江湖上,到底哪個宮,哪個閣,哪個樓,有這個本事?
這也太讓人刮目相看了。
沐雲辰離開時,對落纖院設了暗衛。
薛聽兒雙拳難敵四手,死活就是出不去。
她氣的滿臉鐵青。
清淼美眸幽沉著,泛著隱藏的鋒芒之光。
她站起身,在薛聽兒錯愕的目光中,換了一身乍眼的,映著複雜圖案的黑衣,一張銀色冷酷的面具戴在臉上,寒氣滲人。
「淼兒,你現在身懷有孕!」
清淼冷笑一聲,「我不是顧清淼,我是千萬樓樓主,任何人,休想傷我千萬樓一分!」
薛聽兒神色一沉。
設在落纖院的暗衛,很盡職的一直守著。
直到,竟錯愕的看見,一個戴著面具,一身黑袍,分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走了出來。
他身後,薛聽兒緊緊跟隨。
嫣桃正想向清淼的房間過來,遠遠一瞧這情景,滿眼驚愕,呆在了那裡。
小姐怎一副千萬樓樓主的模樣,出現在眾人眼前,為什麼?!
……
沐雲辰與眾人商議完滅了千萬樓的事,便聽見一聳人聽聞的消息。
那江湖神秘莫測的大魔頭,此刻,近在,落纖院!
沐雲辰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疾步向落纖院而去。
這大魔頭,難道是來傷害淼淼的嗎?
他驚得心驚,砰砰狂跳,施展輕功,飛速而去。
杜淵非在他身後緊緊跟隨。
一眾大臣手忙腳亂的開始賽跑,爭先恐後的向著落纖院而去。
顧浩建落在眾人後面,眼中驚愕,「千萬樓樓主,怎會來了顧府?難不曾,當真是他害的那二人,如今……」
他心裡冷汗涔涔,清淼可是當朝皇后!是皇上最寵著的女人。
顧浩建身形有些不穩,清淼現在,是他唯一的,最重要的女兒。
顧浩建轉頭對著顧澤宇道:「你帶為父先行過去。」
顧澤宇陰鷙的眸閃著邪獰的冷笑,斂在眼底,他嗯了一聲,拽著顧浩建,施展輕功,搶在眾臣之前,落在沐雲辰和杜淵非之後,到的落纖院。
整個落纖院,鴉雀無聲。
唯有兩人深不可測的對視。
氣勢磅礡的雲錦龍袍,深不可測的帝王氣勢,沐雲辰身邊,只有杜淵非一人穩站著,其他暗衛被這氣勢震撼的退在遠處。
「朕的皇后呢?」沐雲辰冷銳一問,目光浸著毒辣氣息。
清淼端站,一身黑袍聚滿狂傲,氣場極為強大,神秘莫測的詭異氣息,向四周蔓延。
她唇一勾,平穩的音調說道:「聽聞皇上覺得是我千萬樓害的那二人,本樓主特來,問問皇后,一探究竟。」
沐雲辰目光幽厲,冷然喝道:「你想帶走皇后?」
清淼漠然一笑,冰冷著低沉的聲音,「皇后乃是我千萬樓夏閣閣主,此事,便由她去查,本樓主豈會將人帶走?」
沐雲辰心裡踏實了一分,看來淼淼此刻正在房間。
她與面前之人,該是不能有所頂撞,這神秘的千萬樓樓主,到底是誰?
沐雲辰很想動手一探究竟,
/>卻為了清淼,必須忍著。
而另一邊,顧澤宇吃驚的聽著眼前千萬樓樓主說出的話。
顧清淼竟然是神秘莫測的千萬樓,四大閣主之一?這般強悍?
她一個偏院長大的女子,在他面前低眉順眼這麼多年的人,這反差,也太大了!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是何時得了機會,練成一身比他還高的武功,還如此放肆的自作主張成為這大魔頭的心腹之一!
她將在朝為相的父親,置於何地?!
如今當著眾人的面,她豈非連累到顧府滿門,皇上如何會放過顧府!
她這皇后必廢自然是好,但,莫要連累到他。
顧澤宇心裡震驚與喜憂來回七上八下的轉著。
他陰鬱著臉色,想著顧清淼曾說過秋後算賬的話,如今,這千萬樓樓主獨自一人在此,而這四周皆是皇宮御林軍,加上眾多暗衛高手。
他開口道:「微臣懇請皇上,讓微臣處置了這大魔頭!」
處置了他,千萬樓一敗塗地,顧清淼便是一身武功,也必然在皇上手裡難逃一死。
看她,有何依仗,如此底氣十足?!
皇上念他處置這大魔頭之功,加之父親一問三不知,以及多年的勞苦功高,他必定能平步青雲!
哪怕受些重傷。
他心裡陰森森的笑。
顧浩建聽見顧澤宇的話,臉色一下子灰成土色,這兒子是要去送死嗎?!
杜淵非目光對向沐雲辰,見他並不說話,心裡瞭然,他若下了令,清淼日後該如何面對?
眾人七嘴八舌的小聲互相嘀咕,又悄悄的瞄著那道氣場強大的黑袍男人,這曾經的顧副將真是不怕死!
聽聞這大魔頭武功出神入化,前些時日,剛將大摩宮滅的沒了影。
就他一個曾經副將的武功,能有什麼用?
看模樣,這是想大義滅親,別連累到自己身上。
清淼目光冷漠的看向顧澤宇,週身未動,黑袍冷然。
她緩緩開口,不屑道:「顧澤宇,你自小欺負我夏閣閣主,她既不忍心出手,本樓主豈又能多管。今日,你竟有膽子對付本樓主,只此一話,你也必該生不如死!」
說罷,顧澤宇一聲慘叫。
眾人錯愕看去。
顧澤宇雙腿竟是被這千萬樓樓主用內力一掌打癱。
顧浩建大驚失色,顧清淼當日雙腿癱了的情景躍上心頭,他寶貝兒子日後怎麼辦?顧府怎麼辦?
院中眾人出了一身冷汗,臉色一陣陣的慘白。
顧澤宇滿目是恨,猙獰的向方才黑袍的方向看去,那人竟是頗為夢幻一般。
站在後面的御醫大喊了一聲,「顧大公子身上有毒!」
嘩的一下,所有人躲得遠遠的,心驚膽戰的看著,顧澤宇唇慢慢變紫,嘴角流出血跡。
顧浩建怒火攻心,對著身側的御醫吼道:「快救人!」
御醫一個個噤若寒蟬,這毒,還解什麼?
顧相當著眾人的面,紅了眼睛,忍不住痛哭。
清淼漠然的看著,頗覺好笑,往日,顧澤宇三番兩次都要害死自己,你怎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我雙腿癱瘓之時,你那不屑的眼神。
這父親,清淼心涼。
嫣桃一直站在遠處,看見顧澤宇快一死,心裡極為解恨。
想想小姐這十幾年一忍再忍,顧澤宇卻連連下狠手要小姐必死,今日,小姐明白的說了她顧清淼就是夏閣閣主,他竟然還挑撥皇上對付這千萬樓的樓主。
這不更是讓小姐死在千萬樓樓主,或皇上手中嗎?
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恨恨的瞪著那邊半死不活的人。
顧浩建老淚縱橫,對著清淼跪道:「清淼既是你夏閣閣主,望你看在我是她父親的份上,留她哥哥一命,解了他的毒。」
四周極為寂靜。
清淼滿心怨憤,聲音沉得有幾分嘶啞,「顧浩建,顧清淼雙腿癱瘓那數年,顧澤宇每每下毒,每每冷嘲熱諷,每每拳打腳踢,她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太慘了些!」
顧浩建僵住。
清淼啞然一笑,陰森森的道:「眾人一直皆以為她是你顧浩建最疼愛有加的女兒,其實,不過是她蓄意討好,得來的點點名不副實的話而已,這些年,她仍不過是最讓人厭棄的人!」
顧浩建呆跪在那,臉色又蒼白又鐵青,他忍不住怒道:「她娘不守婦道,拋夫棄女,本相憑何對她疼愛有加!」
清淼心裡嘶吼了一聲,極為壓抑。
到如今,他還貶低自己,將她娘的事情說了出去。
四周圍著的眾人極為錯愕,這皇后娘娘的親娘,竟然是不守婦道的女人。
這顧清淼有什麼資格當皇后,讓眾人恥笑他們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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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p>嫣桃在一邊見小姐現在沒立場對顧浩建去吼去怨。
也不顧自己身懷有孕,快步走了過去,對著顧浩建道:「小姐無辜,有錯也賴不到她的身上,你既然沒辦法對她疼愛有加,起碼可以漠然視之,何必,由著顧府裡人人去欺負她之後,還擺出一副厭棄至極,恨不得親手掐死小姐的模樣,你怎這麼狠!」
「賤婢,你憑什麼敢罵老爺!」
沈紫悅從眾人後面擠了過來,怒目而視,撒潑的便想去推嫣桃。
薛聽兒極快的將她踢了回去,這一腳,特狠。
眾人心裡一陣感慨,一陣後怕,待回了府,一定得好好對待自己那些從不放在眼裡的,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們,太讓人心驚膽顫了。
這若是都像皇后一般,呵呵,他們心裡冷汗涔涔的乾笑。
清淼倨傲的站在那裡,對著沐雲辰道:「本樓主不會害顧清淼身邊的人,日後,誰若想對付我千萬樓一分,必,萬倍奉還!」
悠悠的語氣,簡直縹緲的讓人忍不住顫慄。
萬倍?
低沉強悍的氣勢,蔓延著。
沐雲辰不動聲色,神色冰冷。
杜淵非在他身邊小聲的,淡漠的道:「顧清淼是夏閣閣主身份,現在眾人皆知,你日後若將她帶在身邊,江湖之人必是前仆後繼。」
沐雲辰冷著的眸子寒著,「他此次來此,分明是想將千萬樓的人全部帶走,不然,不會說出清淼的身份!」
「如何為之?」杜淵非淡漠問道。
沐雲辰邪魅冷笑:「今日之事,若何人說出一二,朕和千萬樓樓主,必是一個字,誅!」
眾人訝然,皇上這是不打算廢後,竟讓千萬樓夏閣閣主繼續當皇后。
心裡打著小算盤,以為自家在宮裡的娘娘可有撥雲見日的機會了,然,這不是,這往後,誰還敢和皇后爭寵啊!嗚嗚……
清淼眼裡閃過笑意,她知道沐雲辰不會讓千萬樓樓主將她這個夏閣主帶走,所以,一開始說出自己夏閣閣主的身份,就是想讓人畏懼。
給自己一個日後鋒芒乍眼的機會!
她現在不必擔心江湖人層出不窮的出現搗亂,也不必擔心,日後宮裡哪個女人敢和她爭寵,誰若是還有膽量欺負她,她瞬間就可以欺負回去,完全不必再謹慎行事,真好。
清淼心裡笑著,面上淡漠的道:「皇上到與清淼感情甚深,既是如此,本樓主便應下這話,只是,誅之一字一換。」
「換何?」沐雲辰問道。
清淼朗言道:「生,不如,死!」
一瞬間,清淼似乎都聽不見呼吸的聲音。
她方想甩袖離開,被薛聽兒踢了一腳的沈紫悅坐了起來,彷彿方才一直就沒聽見她和沐雲辰說的話似得。
手指著嫣桃,叫罵道:「小賤婢,死了……」
後面夫君二字還沒出口,清淼一根毒針飛了過去。
沈紫悅直接倒地,嘴角流出血跡。
眾人打著哆嗦。
回去定要囑咐自家在宮裡的娘娘,你要想死,就和皇后爭寵,且那時,他們定在之前和她們斷絕干係。
清淼怒哼,沈紫悅不知死活,竟還想讓嫣桃傷心過度嗎?!
她伸手一拽嫣桃,眨眼在眾人面前不見身影。
薛聽兒站在那裡,瞧著眾人把目光全瞧向了她,心裡琢磨,還想對付她不曾?
那可不行。
薛聽兒鼓足勇氣,奔著杜淵非飛奔了過去。
不少大臣以為這千萬樓裡的女子,是想傷沐雲辰,瞬間連連喊著護駕。
卻見沐雲辰竟與那女子錯身而過,奔著房間快步走了過去。
而那女子,竟然一下子抱住了,良王?
啊?……這是怎麼回事?
杜淵非神色一怔,面容微微泛紅。
薛聽兒抱著他,對著後面的目瞪口呆的大臣等眾人,揚聲說道:「我可是未來的良王妃。」
眾人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這良王,也想娶千萬樓中的女子嗎?
不知這女子在千萬樓是何人?
會不會,是個十二大護法,之一?
眾人心驚的揣踱著。
杜淵非目光凝著那張臉色沒什麼變化,沒害羞,頗坦然的女子的臉,低聲道:「一言為定。」
薛聽兒神色瞬間一變,錯愕的凝著他那張竟淺笑起來的俊朗臉龐。
她怎麼覺得想害羞了呢?
……
沐雲辰大步邁進房間中時,清淼正坐在桌前,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嫣桃被你們千萬樓的樓主帶走了。」
清淼神情滿是驚愕,「什麼?」
沐雲辰道:「他大概是不想讓嫣桃知曉李成的事。」
清淼嗯了一聲,「我方才聽見顧澤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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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了,他如何了?」
「雙腿癱瘓,中毒不醒。」
清淼神情緊繃了幾分,道:「你說,我該不該救他?」
「不救!」沐雲辰回的極為痛快,坐在清淼身側,攬著她,「他幾次三番想害死你,既然你們樓主處置了她,你又何必還搭理他。」
清淼嗯了一聲。
「我們樓主為人如何?」
沐雲辰淡笑一聲,「護短。」
清淼嘴角一笑,她這人,就是護短。
……
夜幕薄涼。
顧浩建疲憊的坐在桌邊,目光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唯一兒子。
有腳步聲踏了過來,他剛想轉頭,卻似乎被人一下子點了穴道。
轉而睡了過去。
榻上的人,一張臉滿是毒色。
清淼莞爾的想,他便是沒中毒,也是這等神色模樣。
她將解藥塞到了他的嘴裡,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他睜開眼睛。
顧澤宇滿眼惡毒的凝著她。
「你給我用了這麼多年的毒,你瞧瞧,是什麼滋味?」清淼悠哉的雙手抱臂而站,不屑的頑皮的睨著他氣急的神色。
「顧清淼,是你讓他打斷我雙腿,是你讓我變成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顧澤宇目眥欲裂,想嘶吼,卻還虛弱的要死,臉色極為慘白。
清淼反唇相譏,冷傲問道:「當年我跪在祠堂,不吃不喝差點餓死,跪癱雙腿數年,不是你害的嗎?!」
顧澤宇一雙眼睛賊紅,氣的眼珠子泛著寒光,濃濃的殺氣。
清淼瞧著他的模樣,慢條斯理的道:「別來氣了,若氣吐血了怎麼辦?
你現在好好養身體,你可是顧家唯一的兒子。
不過,你若對當年逼著二哥替我出家實在是鬱結於心,眼下不如你去為顧府攔攔我這剋星之煞,讓二哥還俗吧!
我自己這等美貌女子,怎能去了一頭青絲,一心為這顧府裡像你一般狠毒心腸的人祈福。
況且,我現在可是雲風王朝的皇后,身份比你,實在是高貴呢。」
顧澤宇滿心,狠狠狠狠的揪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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