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錯,你一直都沒有,在你眼裡,永遠錯的哪一個是我。」他指著他控訴:「憑什麼?憑什麼我不能?憑什麼?憑什麼?」
「因為她是你妹妹——」再一次,東方英馳暴怒了,手裡的枴杖重重的敲打著地面。
「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你確定嗎?你說她是我妹妹?那麼請問」他笑著問,可是眼神卻是那麼的冰冷,冷卻肉骨:「她是你在外的女人生的?還是我媽生的?」
「你」東方英池回答不出來,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只是聽了唐母的話行事而已。
「怎麼?說不出來了是不是?」他又繼續說:「那讓我來告訴你,她成不了我的妹妹,只會成為我的女人,我東方城隍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東方英池一陣後退,跌坐到了沙發上,發愣了會,然後指著他厲聲譴責:「你敢!」
「那你就等著看我敢不敢?」他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著,聲音卻如地獄裡的惡魔般陰冷,陰冷得讓一慣哪吒風雲的東方英池都忍不住的一陣寒戰。
「你。」他起身,用枴杖指著轉身要走的東方城隍:「你,不用得逞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有讓你同意嗎?」他轉身,冷冷的看著他:「我有讓你同意嗎?我現在不過是正式通知你而已,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你」東方英馳已經是氣得不輕,臉上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指著他的背影:「你媽不同意,你想讓你媽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嗎?」
「哼!」東方城隍冷笑,起步往前走,再沒用在停留一步。
「你你嘔」東方城隍急火攻心,胸口一緊,一口鮮血吐出了出來。
「老爺老爺」阿姨在廚房聽他們倆爭吵激烈,卻也不敢出來,此時沒聽到音聲出來一看,就看到捂著胸口吐血的東方英馳,很是擔心。
「別別驚動他人。」東方英池慢悠悠的拿出一個小瓶子,那裡有醫生給他配好的藥,又極快的一口吞了下去,待緩了下來後,坐在沙發上,才慢悠悠的唉聲歎氣:「造孽啊!造孽啊!」
「老爺」阿姨欲言又止,東方英池回看她,見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他便問:「想說什麼就說吧!」
「之前……」想了想,阿姨決定還是說出來的比較好:「之前夫人有讓我保管過一樣東西,夫人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
「哦————」東方英池疑惑不解的看她,沉默了會,他站起來。
「帶我去看看。」
在唐母交給阿姨的小箱子裡,那裡找出一個紅色肚兜和一個金色長命鎖,還外帶一封信,信封上已經有些發黃,看得出已經有些年頭。
東方英池打開那封信,龍飛鳳舞的隸書,一字一句的印到了他的腦海裡,他的手微微一抖,那信從他手中滑落,一旁阿姨擔憂的叫了聲:「老爺!」
東方英池伸手制止,別過頭去,神情恍惚的往沙發椅上一坐,呆呆的發起愣來。
「阿容啊,你去把瀲灩叫得來。」片刻後,他向阿姨招手說:
「老,您忘記了,小姐她不再家。」阿姨提醒他。
「哦,我怎麼忘記了呢!好像自從她母親過世後就沒有回老宅了。」東方英池終於想起這事。
「你去,打電話讓她回來。」繼而他又說,但是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得,又找回阿姨:「不用了」
「我親自去。」
「老爺,您這樣行嗎?要不我司機替您去一趟好了。」阿姨還是有點擔心他的身體,畢竟這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而如今又受了那麼多的刺激,擔心他身體受不了就此倒下。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這事我得親自跟她說。」說著他講信封放在自己口袋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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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辦完母親的喪事後,唐瀲灩就躲在裴契買的房子裡不肯出來,每每想起母親的死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就忍不住的傷心難過起來。
東方城隍來到她的門前敲門,已經來了很多次了;可是她就是不肯開門,也沒有聽說她出去的消息,他就知道她一定是一個人躲起來暗自傷神了。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正門進不去,他就從陽台上的窗戶爬了進去;誰曾想還真讓他賭對了,一來就看見精神猥洩不振的,髮型凌亂的唐瀲灩。
看到此景,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從來不曾想,唐瀲灩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從前,都是她教他如何的面對自己的過去?從前,都是她告訴他如何面對仇恨?從前,都是她告訴他那是誰都不曾想的???
可是,可是現在
為什麼她就想不到呢?
母親的死?
是誰都不曾想的啊!
他走過去揪起萎謝的她。
「想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嗎?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
「不想,我不想。」唐瀲灩搖頭。
「不想是嗎???」
「可是我偏偏要你自己看看。」說著他拉著她到鏡子前,讓她與鏡子中的自己對視: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看吧!你自己看看?」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管,你走開,走開,我不要不管。」唐瀲灩拚命的推開他,拚命的與他抗衡,就是不想去看鏡子中的自己。
「不要嗎?」東方城隍再一次將她的頭掰過來,讓她能清楚的看見,她此時,是如何的狼狽模樣:「不要就要知道照顧好自己。」
「不要,你走開,走開。」她再一次用力的推開,指著他罵:「東方城隍,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成這樣的,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管我?憑什麼管我?憑什麼管我?」
「憑什麼?」東方城隍也被她的固執給惹惱了:「就憑我是你最親的人,就憑我是你最愛的人,就憑我是你的男人,就憑我愛你」
最後他全部的吼了出來,唐瀲灩微微一愣,隨之後呆呆愣愣沒有生氣的樣子。
「唐瀲灩,是你告訴我,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
「唐瀲灩,是你告訴我死者已哀,活著的人還要活著」
「唐瀲灩,你是告訴我,要學會珍惜,不能活自責與愧疚裡」
「可是現在呢?」
「為什麼你卻不能自己反醒,反醒?」他怒問:
唐瀲灩抬頭看他,眼中已經有淚。
「母親的死」
「我的難過不亞於你。」
「母親的死」
「是誰都不曾想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振作一點?」
「給活著的人,一個心寬?」
「啪嗒」一顆如珍珠般的晶瑩悄然落下。
「唐瀲灩,你要記住,即使你沒有裴契,你也不是一個人。」他專注的看著她:「你還有我,你有老頭子,還有宅子中的每一個人,大家都在期待著正常的你,回來。」
「不是一天到晚躲在黑暗的角落裡。」
「別再自責了。」最後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母親她」
「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唐瀲灩深深的看著他。
「嗯!相信我,終有一天他們能明白的。」
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如狂風暴雨般的眼淚,刷刷的落下,瞬間,沾滿東方城隍的肩膀;東方城隍也沒計較,就那樣的緊緊的,緊緊的抱著她,靜靜的,靜靜的聆聽她悲傷的哭泣。
*******
東方英馳正想去找唐瀲灩,不想猜出門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看到他的人,他的臉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伯父——」裴契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禮貌的叫了聲。
「你還來幹什麼?」對於裴契,他是痛恨的,之前讓他東方家面子全失,之後又惹得他老伴不幸離世,雖然不是他造成的,但也是他間接的造成的,所以的,看到他,自然的也不給好臉色。
「伯父,上次的事真對不起!伯母的事情也對不起!這次我來是道歉的!」
「你走,你走,不用在這裡假慈悲。」東方英池很不給面子的趕人。
「伯父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不過我是真心實意來向你們道歉的,請伯父原諒我之前的過失。」他雙膝跪了下來,誠懇的說:
「我說了不用了。」他突然大聲一吼,吼完之後他又覺得,對他吼完全是多餘的,浪費時間:「要說對不起,你應該跟瀲灩說去,我沒空在這裡陪你裝腔作勢。」
「伯父」看他走,裴契又叫了聲:「請問瀲灩現在在哪裡?」
東方英馳轉身怒瞪他:「她是你未婚妻,你竟然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你竟然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恨,他重重的敲手杖,最後一權杖打過去。
「這一仗是為瀲灩打的。」
一下下去又是一仗。
「這仗是為我們東方家打的。」
又是一仗。
「這一仗是為她媽打的。」
他恨啊!恨自己不能起來,這樣他就更要恨,更重的打了。
「現在可以走了。」打完之後,他還是沒有消氣,更準確的說,他就沒有消氣過:「以後別來找我們瀲灩了。」
裴契乖乖的在哪裡受他的權杖,全是因為他是長輩,又因為自己混賬犯了錯,才甘願的受罰而已;此時再聽到他的話,很不解的看著他。
「為什麼?伯父?」
「為什麼?」一想到他不明不白的將自己的女兒丟在哪裡,他的氣又上來:「你還問我為什麼?」
「你把我們瀲灩丟在那裡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你不顧一切的離開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伯父,我說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事出有因。」
「停」東方英馳臉色鐵青:「別跟我說這些混賬話,再多的解釋也不過就是掩飾你的無能而已。」
「你這樣大條的女婿,我們東方家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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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轉身,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