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力格將一杯烈酒盡數飲盡,歡聲叫道:「兄弟到底是怎麼下的迷藥,為什麼他們找人試毒都沒有試出來呢?」天火亦舉杯笑道:「這很簡單!只是那幫蠢才自己沒有想到,我將秘製的迷藥餵給了那些羊,而在酒裡下了解藥ww.小說酒吧]沙次楞只顧著自己享口福之樂,全然沒有想到手下的士兵,所以他們就被迷倒了。我們試毒的兩個兄弟就更不用說了,沙次楞為了以防萬一,就給他們喝了放有解藥的酒水,這樣以來就,他們兩個人就跟沒中毒一樣了!」
「川叔叔就是厲害!點可真多啊!」巴勒在一旁對天火大大的拍馬。
「來!我們為川兄弟舉杯,以表示我們對英雄的敬意!」畢力格再次舉起酒杯,向眾人高呼。
「英雄!」眾人齊呼。
天火也不推辭,舉起酒杯迎了上去,與眾人一飲而盡。畢力格伸出手抹了一把嘴唇上的酒水,歡笑不止,道:「此次重創旗古拉部,桑沙克那個老東西又喪失長,想必此刻他正在家裡大辦喪事呢!哈」
天火忽然一轉剛才灑脫之色,轉為一臉肅然,面向畢力格說道:「大哥認為桑沙克接下來會怎麼做?」
畢力格一怔,只見天火正一臉嚴肅地望著自己,亦收斂了積分醉意,說道:「我想著老東西給他兒辦完喪事之後,就會再次糾集他的一些兄弟部落反攻的,給他兒報仇!」
天火點頭說道:「不錯!大哥既然已經想到這一點,那打算如何應對?」天火這一問算是把畢力格問住了,只見畢力格拿著酒杯的手突然青筋暴起,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醉意,四下眾人亦是一臉的惆悵。
「不知兄弟有何妙計,幫助我們戰勝他們!」畢力格最後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天火。
「這一點我可不好說,畢竟大哥才是部落的頭領!我總不能越俎代庖吧!」天火的語氣中略帶有一絲刁難之意。
「兄弟,你這是」畢力格頓時語塞,無法言語。
「足之蟲,身有節,只斷其其中一個環節還不足以致死,若其後緩過神智來必定會反噬敵人。」天火有意的提示了一下畢力格。
巴魯在一旁拉了一下各個巴勒,問道:「足之蟲是不是蜈蚣啊?」巴勒用胳膊肘拐了八魯一下,輕聲說道:「不要說話,沒看見川叔叔在跟阿爸打啞謎嗎?」八魯聞言一愣,心中暗道:「打啞謎?這麼簡單的啞謎我都猜到了,阿爸怎麼還沒有猜到呢?」
「對!足之蟲,身有節,單單斷其一個環節還是不夠的!」畢力格似是忽然開竅,「兄弟的意思是要我們趁著桑沙克還處在喪之痛的時候,全力進攻,毀掉著足蟲的腦,令其永不翻身!」
「頭領英明啊!」天火當下起身向畢力格施以一禮。
桃源江畔,九陽城,川氏四宗府邸。
川氏四宗的宗長川玉明負手立於院中一株桃樹之下,抬頭仰望,這株粗大而又虯結的桃樹此刻正結出了一顆顆青綠色的毛桃,再過幾天,這些桃就可以摘下來享用了。
四宗長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這株桃樹,不禁自言自語道:「二十五年了!你也二十五歲了!」此刻,四宗長彷彿看見了那個天天吵鬧著要在桃吃的孫兒,當時這株桃樹上的桃也是這般顏色,自己的孫兒卻吵鬧著要摘下來嘗一嘗,四宗長有意教訓一下這個淘氣的孫兒,便伸手摘下來一顆,塞進了孫兒的口裡,哪知孫兒忽然說道:「爺爺先吃,孫兒最後再吃!」四宗長見孫兒如此有孝心,便忍著青桃的苦澀,咬了一口,剛要低下頭去看看孫兒,卻見自己的孫兒此刻拍著小手,叫道:「爺爺,爺爺,我不要吃桃了!我要吃酸梅!」
四宗長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又自語道:「天火,你這孩真是」
「雨寒給爺爺請安!」此刻,雨寒忽然出現在了四宗長的身後,打斷了四宗長的思。
「雨寒來了!」四宗長慌忙拭去了眼角的一絲濕潤,回過頭來。
雨寒見四宗長眼眶微微有些通紅,便關切地問道:「爺爺,你的眼眶怎麼紅了?是不是最近夜裡又睡不好了?孫兒這就去給您置辦一些安神茶來!」
四宗長連忙叫住雨寒,笑道:「孫兒不必操心了,爺爺沒事!只是剛才有沙吹進眼睛裡去了!」四宗長連忙掩飾自己的感情流露。
「是這樣啊!」雨寒聞言心中稍微寬慰一些,「不知爺爺這次叫孫兒回來有什麼事情?」
「你本與流風等人一起鎮守春江城,此刻城中民心甫定,本不應將你真麼快招回來,但眼下桃源的危機甚多,我川、塵、昊空族不得不再次聚商討安邦大計了!」四宗長一臉肅然的說道。
「爺爺是讓我去參加這次的族會盟?」雨寒聞言心中一怔。
「這是當然的!你是川氏的族長,應當是你去!」四宗長說道。
雨寒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低頭不語,四宗長的聲音轉為溫和,笑道:「我堂堂川氏四宗的孫難道就沒有勇氣去決定他自己的命運嗎?」雨寒又是一怔,低聲說道:「不是孫兒沒有勇氣,只是族會盟去的全是桃源中的腦人物,都是功不可沒的元老級人物。孫兒只是剛剛上任沒多久,怕是過去了」
「胡說!」四宗長忽然打斷了雨寒的話,「你是我川氏四宗的孫,又是桃源刀聖鳴刀老人的嫡傳弟,這種身份有誰人可及。春江城有難,你更是身過家門而不入,直道去支援春江城,智取涵關,平定動亂,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爺爺,我」雨寒心中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竟然這樣器重自己,心中頓時激動不已。
「我在這裡不得不批評你幾句。」四宗長語氣轉為和藹,「你自小膽小懦弱,出門玩耍總是依仗著天火的保護,這也許給你的性格上留下了一定的陰影。但是,你現在是一族之長,應該有能力去面對一切,不要總是生活在別人的保護之中,或者是活在別人的眼光與評論之下。你要有你自己的觀點與思,不要讓自己再這樣懦弱下去!」
雨寒聞言,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小時候的往事不禁閃過心頭,自己成長的歷程亦是歷歷在目,就連自己的恩師也曾這樣說過,斷水刀不是常人所能練就的,只有那些向你這般的少年才可能練成,只有將你心中的那諸般擔憂與困擾盡數放開,才能發揮出斷水刀的最大威力,一刀斷水,再刀斷流。
「孫兒可曾想開?這是塵氏族長發給你的邀請函,今年的族會盟尤為重要,希望你能夠與桃源眾族達成共識,化解這場危機!」四宗長將一封請帖遞給了雨寒。
雨寒接過一看,不禁出口問道:「這是張生日請帖啊!」四宗長聞言笑道:「不錯!塵氏族長塵星宇借幼女塵纖的生日來召集族元老商討會盟一事,這也是逼不得已得把族會盟的時間提前了。」
「為什麼要提前啊?」雨寒問道。
「前不久,塵氏的南方邊界及幽蘭海域附近經常發現有水族的水兵與戰艦游弋,近日來情況更加惡劣,這些水族竟然對過往的漁船及沿岸的一些漁村發動了進攻。塵氏幾次派兵前去圍剿,但都遭到了這些水族的拚死抵抗,他們這一反常態的情況引起了塵族長的重視,再加上北方火族亦對昊空氏的屢次侵襲,我們族不得不重視了!」四宗長一臉擔憂之色的說道。
「孫兒這就去準備禮物,明日便起程趕赴塵氏萬谷城!」雨寒向四宗長略施一禮,便轉身離去了。
四宗長依舊負手而立,面帶笑容地望著雨寒遠去。
黑暗森林深處,一塊高高隆起的土丘之上,一隊人馬正飛速地衝將下來,在這茂密的森林之中,像這樣的土丘是很少見的,而這群人馬卻似在平原上一般奔跑,完全不顧及身旁的樹木是否刮傷他們。這隊人行至土丘底部,卻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此處正是幽冥教的總壇所在。
土丘之下便是一個巨大的陵墓,是這幫幽冥教的教徒將裡面改建成了一個地下宮殿,那隊人馬直奔到後殿外的石柱前,這才下馬,這地宮後殿原本是停放墓主棺槨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幽冥教主肖釋的寢宮。領隊一黑袍人當先下馬,匆匆走進了寢宮的大門。
「教主!」黑衣人俯身行禮。
「你來了!」肖釋的雙眼閃動著幽綠的光芒,一股懾人的目光瞬間將眼前的黑衣人籠罩。
「教主恭喜教主練成修羅魔功至高境界!」黑衣人慌忙地跪拜,呈萬分惶恐之色。
「鬼聖,你不必這麼惶恐,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起來吧!」肖釋的聲音略帶幾分歡喜,似乎他很是享受這種給別人帶來惶恐的感覺。
黑衣人鬼聖連忙應聲起身,問道:「教主此前修煉修羅魔功總是徘徊於第九階之上,為何如此之快突破瓶頸?」肖釋忽然放生大笑,鬼聖被著笑聲嚇了一跳,只聽肖釋笑道:「這還得多虧了那個川天火給影兒的靈蛇膽,還有他的方蠱之毒!」
鬼聖聞言一怔,心中不禁萬分疑惑,問道:「教主身中方蠱之毒,雖有魔功護體,但在屬下外出之際,教主還未能將體內餘毒排除,又何來突破瓶頸呢?」
肖釋滿臉信欣喜之色難以自控,笑道:「這就是本尊突破瓶頸的關鍵!本尊身上的餘毒未清,但本尊冒險強行運功,利用噬字訣強行吸納這方蠱之毒,不聊竟意外的發現這方蠱之毒竟與靈蛇膽結合,助本尊突破了這第九階的瓶頸,成就了前無古人的境界!哈哈哈!」
鬼聖一怔,上前讚道:「教主洪福齊天,自有天祐,想這方蠱之毒乃時間罕見之劇毒,凡人碰上點就死,不料教主竟能將其同化,成就千古之神功!真乃是」
肖釋一揮手,打斷了鬼聖的話,繼而臉色一轉嚴肅,問道:「安排給你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
「回稟教主!老朽此去一行頗為順利,水族已經成功的說服火族,並與其達成聯盟,與鬼族殘餘部落聯手,已成功的牽制住了昊空氏已川氏,水族在龍蛇群島上秘密訓練的水軍亦攻佔塵氏幽蘭海域的大片地盤,水族此刻正在攻佔塵氏銀川城附近的地域,爭取今年入冬前將銀川城拿下,好迎接教主回去!」鬼聖說地唾沫橫飛,而一旁肖釋卻滿臉的肅然,看不出有什麼欣喜之色。
「此刻已是秋初,本尊已經等不及了!你們要快,否則延誤了五星連珠的大好時機,你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肖釋的聲音轉為無比陰冷,令人心中生寒。
鬼聖心中一顫,連忙應聲說道:「屬下這就去辦!」鬼聖轉身剛想邁步,卻聽身後的肖釋忽然說道:「那個川天火怎麼樣了?」
「川天火於日前輔佐塔薩克部落一舉攻下了旗古拉部落,現在北方部落聯盟已經推舉塔薩克領畢力格為盟主,並將川天火奉為上賓,賜予第一勇士稱號,並且擁有一支千人的野狼軍!」鬼聖將自己知道的境況全數告訴了肖釋。
「這小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你不是曾經說過,這個小有一股帝王之相,並且身懷異術,天資更是萬年難遇,這種人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讓他消失在這世間!」肖釋的語氣更加冷上分,雙目中的幽綠之色如同鬼火一般燃燒。
「不知教主有何指示?」鬼聖再次問道。
「很簡單!先給我把他所在的部落聯盟全部瓦解!至於方法就有你自己去想吧!」肖釋惡毒地笑著。
「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鬼聖亦冷笑著退了出去,轉身消失在了後殿之中。
桃源江下游,塵氏與川氏接壤處的雷城是族間往來的中轉站與交匯點,這裡有著發達的交通與繁茂的商業,凡是族中的各大商會皆聚集於此,塵氏是一個漁鹽耕林牧多種產業基於一體的大國,領土面積佔整個桃源大陸的分之一,民風淳樸,化悠久,是族中僅次於昊空氏聖魂城的大都市。
此時的雷城比往日顯得更加的繁忙,往來城中的馬車與商隊更是絡繹不絕,而在這其中,那些普通老姓難得見上一面的元老級別的人物此刻也在親衛的護持下來到了雷城的使者行館之中,這些人物來這裡的主要任務便是商討族會盟一事。雷城城主塵虎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大殿之上,而是站在雷城的西門,迎接著來往的各組的貴客。
正當塵虎在與一位昊空氏族的長老交談時,一個門衛跑過來在他的耳邊輕聲耳語幾句,塵虎一怔,立即向那位長老辭別,轉身跑向西門門外。
只見一輛由八匹駿馬齊拉的馬車正緩緩地向著他駛來,這等架勢只有一種身份的人可以享有,那就是氏族的族長,而這兩馬車的車後便是一群身著黑色鐵甲的禁軍,手持長戈,各個都顯得威武不凡,塵虎心中一個勁的叫道,這會是哪位族長的車架,塵氏還是昊空氏?
馬車行至西門門前,車伕再次放慢了車速,一個黑甲禁軍上前掀開了車門,一個大約二十四的少年從裡面走了出來,白髮勝雪,面容俊美絕倫,他的出現瞬間讓嘈雜的西門街市頓時變得悄無聲息,每一個人都被這個少年所吸引。塵虎不禁亦是一怔,但他必定是一城之主,迅速回過神來,上前行禮道:「塵氏雷城城主塵虎與全城姓恭迎川族長!」
眾人一怔,繼而迅速放下手中的事務,慌忙欠身行禮,有些人則呆立與遠處,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川氏的族長竟是如此年輕俊美的少年。
「大家免禮!」雨寒連忙將眾人叫起,聲音和藹而可親。
「請川族長移架行館,在下已給川族長準備好了一切!」塵虎上前親自為雨寒掀開了車門。
「城主費心了,你去忙吧!」雨寒面向塵虎說道。
「是!」塵虎略行一禮,繼而迅速退了開去。
隨著雨寒的離去,著寬闊的西門街市上的嘈雜之聲頓起,似乎比先前更加熱烈,其中大多內容是對川氏族長的議論,更有一些年輕貌美的女以此爭論不休。
在沸沸揚揚了一整日後,夕陽的餘暉已經沒剩下多少了,塵虎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下令關門。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趁著眾人這瞬間的鬆懈,閃過了城牆外的門衛,直線穿插進入了街市的小巷之中。
「媽的!這野貓還真會找時機!見縫就鑽!」一個門衛揉著剛才被那黑影抓痛的腿腕罵道。
「怎麼了?」塵虎上前問道。
「城主!剛才我看見一隻野貓從城門外竄進來了!還抓了一下我的腿腕!」門衛如實回答道。
「快別發牢騷了,關緊城門,叫小五他們來換班!」塵虎說道。
「是!」門衛應聲道。
晚風吹來,將白日的熱氣一掃而光,桃源的氣候與外界的相比較有一個季節的時間差,此時的桃源正是仲夏,池塘中的蛙鳴與花草間的蟲叫相互交融,在朗朗的月空下迴響著,顯得萬分安逸與愜意。
塵氏雷城的使者行館比其他各族的行館都要大上一倍,這也許就是因為雷城的特殊性質所導致的。雨寒一身素衣立於行館花池旁的石亭之中,負手仰望月空,柔和的月華將他整個人籠罩,在黑暗的夜晚顯得萬分耀眼,往來於花池的人們不禁頓足望,更有一些年輕女五成群的紅著臉輕聲話語。
「雨寒!」一聲呼喚在雨寒身後響起,一個書生模樣的清瘦男向他走來。
「昊空少主!」雨寒轉身叫道。
來人正是昊空氏的少主昊空鵬,只見他一手持著折扇,正笑吟吟地走向雨寒。「叫昊空少主多麼生疏啊!我是你大哥的師兄,川族長要是不介意,再沒旁人的情況下就叫我昊空兄吧!」昊空鵬風趣的說著,這時他已經踏進了石亭,將手按在了雨寒的身上。
雨寒微微一笑,躬身行禮,道:「昊空兄,小弟在此有禮了!」昊空鵬連忙還禮,笑道:「呵呵!雨寒兄弟今日一見果然是氣不凡啊!想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四宗長的生日宴會上,當時雨寒兄弟只是一個懵懂的少年,想不到短短十年竟是川氏的族長了!」
「昊空兄過獎了!雨寒的族長只是承蒙族中元老厚愛所得,算不上什麼!」雨寒謙虛道。
「雨寒兄弟陣勢謙」昊空鵬驀地一怔,「什麼人!」
「怎麼了?」雨寒立即轉身向花池的一處草叢間望去,只見一隻黑貓迅速地竄開了,心中不禁稍微一寬,剛想轉頭去看昊空鵬,卻看到昊空鵬已經離開了石亭,心中不禁暗自疑惑,昊空鵬為什麼對只野貓也這麼重視?雨寒心中雖是這麼想,但還是跟了上去。
雨寒快步追上了昊空鵬,見昊空鵬一臉肅然,當下便感覺這不是一般的野貓,否則不會讓這個昊空氏的少主如此緊張的。
二人一跟蹤那只野貓,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柴房,雨寒與昊空鵬見那只野貓鑽進了虛掩的房門,便在柴房的一扇窗口外隱藏起來,靜聽其中聲響。
「昊空兄,這野貓為什麼值得你這麼關注啊?」雨寒附在昊空鵬的耳邊問道。
「雨寒兄弟有所不知,這野貓看似與其它野貓的外表無異,但你注意到它的眼睛了沒有?」昊空鵬正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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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睛?」雨寒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怔然道,「是紅色的!」
「對!這是一隻被邪魂附體的野貓!」昊空鵬解釋道。
「邪魂?莫非是鬼族的十大巫術中的魂術?」雨寒心中亦是一驚。
昊空鵬點了點頭,面色中帶著幾分悚然,輕聲說道:「鬼族的巫術是桃源最為恐怖的一種邪術,而這魂術是其中最邪惡與最為危險的一種。它能將人的靈魂邪惡一面轉化成惡毒的詛咒或者毒藥加之其他人身上,或者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寄體於其它事物之上,領原本毫無威脅的事物變為跟施術者一樣的恐怖存在。」
雨寒聞言恍然大悟,低聲說道:「那這只野貓被邪魂寄體了?」昊空鵬點頭應道:「正是!這正是我擔心的原因!」雨寒欲起身衝出去斬殺這只野貓,卻被昊空鵬按住,只見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側耳傾聽著房中的聲音。
「這些東西無必要放到燈油之中!」
「就這一點嗎?」
「足夠一千人用的了!」
「好!我明日就去辦!」
「你可要謹慎一些!」
「明白!你們主公可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你放心!事成之後,你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塵氏族長了!」
雨寒二人聞言一怔,險些驚呼出聲來。「這人是誰?」雨寒問道。昊空鵬搖頭不語,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時,那只野貓從柴房中竄了出來,雨寒二人相視一眼,便飛身而起,離開了柴房。
寬敞的迴廊之中已空無一人,只有紅色的燈籠還在那裡搖曳著,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迴廊的拐角處,來人身著長袍,身形略微佝僂,看似是一個老者,只見他故意放輕了腳步,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
「哎呦!」
忽然,一聲哀叫在迴廊裡迴盪了開來,一隊訓衛聞聲立即匆匆趕至,見迴廊裡有兩個人蹲坐在地上,心中一驚,不禁齊聲驚呼道:「大長老、昊空少主!」
原來迴廊裡的那個老者便是塵氏的大長老塵天,而與他相撞的正是昊空鵬。
「大長老,對不起啊!我在找茅廁,不小心撞到了你!」昊空鵬連聲道歉。
「不要緊,不要緊!」塵天一臉和善的說道,「來人,帶昊空少主去找茅廁!」
「多謝大長老!」昊空鵬飛起身行禮,驀地將地上的一個紙包撿起來,「這是大長老的東西嗎?」
「啊!」塵天的臉上忽地一下露出了驚恐之色,兩忙接過了昊空鵬手裡的紙包。
「裡面是什麼啊?」昊空鵬問道。
「這這只是一些老夫用來治療脾胃的藥粉而已!」塵天慌忙回道。
「大長老為氏族日理萬機,要保重身體啊!」昊空鵬笑道。
塵天呵呵一笑,一張老臉漸漸顯出得意之色,昊空鵬忽然一捂肚,叫道:「大長老慢走,在下先去方便了!」塵天聞言輕輕一笑,道:「昊空少主,我們後日生日宴會上見!」
昊空鵬匆匆離去,將自己的右手小指輕輕翹起,只見他的小指指甲縫之中有一小茬白色粉末,若不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到。
雨寒一追蹤那只野貓,最終來到了雷城的一處偏遠的義莊之中,那只野貓忽然間不見了蹤影。
「出來吧!我知道你早就發現了我!」雨寒的手此刻已經握在了醉魂刀的刀柄之上。
「川氏族長!」一個怪異異常的聲音出現在了雨寒的身後。
「你是誰!」雨寒迅速回轉身體,看見了身後的事物。
只見一隻黑色的野貓正邁著有限的步伐向自己走來,妖異而又恐怖的紅色眼眸閃動著光芒,令人不禁生出一股寒意。只聽那只野貓用怪異的聲音說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鬼族四大護法之一的鬼面,這並不是我的本來面目,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面目。不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
「哈哈!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雨寒的嘴角微微勾起,醉魂刀閃爍著七彩光芒已然出鞘。
野貓驀地向後一躍,身形瞬間鼓脹,幻化出了一個通體玄黑的人形,週身似乎都籠罩著一層黑霧一般,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妖孽,你受死吧!」雨寒大喝一聲,醉魂刀光芒大盛,一道氣浪向著那個黑影直奔而去。
黑色人形形同鬼魅,身法詭異而又飄忽不定,雨寒的刀氣甫一靠近,便覺得有一種泥牛入海的一般的感覺,絲毫沒有對那個人形造成一點傷害。
醉魂刀的光亮更加耀眼,四下的光影在不停地變幻,黑色人形依舊如同鬼魅一般圍著雨寒四處閃躲挪移,沒有絲毫的進攻跡象。雨寒心中微微一怔,暗道:「他在跟我玩什麼鬼把戲?」此時,鬼影再次飄移到了雨寒的身後,被黑氣纏繞的利爪快如閃電般刺向雨寒的後腰,此一瞬間,只見雪白長髮瞬間飄舞,醉魂刀的七彩刀芒霎那間將那只黑色利爪籠罩,雨寒的雙目亮起了血紅的光芒,在黑夜中比那黑色人影的眼睛顯得還要耀眼。
「這就是川氏的血目嗎?」黑色人形冷笑一聲。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雨寒輕喝一聲,醉魂刀的七彩光芒瞬間變化,逐漸轉為熾熱的白芒。
「你有那個本事嗎?」黑色人形依舊一臉地不屑一顧。
雨寒不再跟他囉嗦,單手持刀,一個橫劈直取黑色人形的項上人頭,醉魂刀刀氣的氣勢更是強上了倍不止。黑色人形心中一怔,不禁暗罵自己過大意,這川氏族長乃是桃源刀聖的嫡傳弟,身懷不世絕技,手中的醉魂刀有事堪比川氏追月劍的上等神兵,如此一來,今日這場惡戰勢必會異常慘烈。
黑色人形不知道川氏血目的厲害,依舊以一身詭異的身法躲閃雨寒的攻勢,卻不知雨寒已將他的一切套看在眼裡,任他如何躲閃騰挪都無法逃出醉魂刀刀芒籠罩的範圍。黑色人形心中萬分驚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一瞬間由原先的上風一下變成了下風,最讓他琢磨不透的是這柄醉魂刀的威力,為什麼感覺這柄刀的威力在不停地上漲呢?
雨寒身形瀟灑飄逸,完全不像是在與人展開生死決鬥,反而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感覺,醉魂刀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任心中的那份興奮,刀芒再次暴漲,將那個黑色人形完全吞沒,四下方圓數里亮如白晝。
醉魂刀作為僅排在追月劍之後的一柄神兵,自然是有它自己的獨特之處,刀芒便是其中之一,醉魂刀的刀芒可以顯示出持刀人心態與能力的變化,當刀芒為七彩斑斕之色時,說明持刀人的實力只是處在一種與刀本身威力相持平的一種狀態下,當持刀人的實力大增,超越了刀本身的威力,那麼醉魂刀的威力亦會跟著持刀人的實力增加而上漲,只要超越了刀本身的威力,那七彩的刀芒就會瞬間轉化為熾熱的白芒,就如同日光一般。
黑色人形圍繞在週身的黑氣被白色刀芒盡數驅散,此刻,一種巨大的壓迫感直逼黑色人形的天靈蓋,那是他邪魂寄體的所在之處,也是週身的最薄弱之處。
「只是你逼我的!」黑色人形倏地大喝一聲,身形加速後縮,瞬間閃到了義莊的門前。
「你還有什麼鬼花樣,儘管使出來吧!」雨寒冷聲說道,醉魂刀的刀芒此刻直逼黑色人形的眉心。
「好!你等著!」黑色人形說話間已經將手印結好,「你就等著被殭屍撕成碎片吧!」
「什麼?」雨寒聞言一愣。
這時,一樁內忽然傳來數聲悶響,似乎是一種厚重的木板撞擊地面的聲音。雨寒的心頭一緊,醉魂刀的刀芒不禁收斂的分。黑色人形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口中念道:「吾將邪靈之氣引與吾身,化無窮之戾氣以驅使枯骨,戾氣入體,萬骨復甦!」
一股強大的戾氣瞬間便從四下聚攏而來,雨寒一愣,醉魂刀的刀芒瞬間鼓舞,將這些戾氣拒之體外,再看那黑色人形,此刻已幻化成了先前的那只野貓,欲逃離此地。雨寒大喝一聲:「妖孽,往哪裡跑!」醉魂刀刀芒暴漲,一道弧形氣刀瞬間奔襲而出,斷水刀中最為迅猛的一擊望斷河山,直奔野貓腰臀,大有將其一劈為二的勢頭。
野貓感到身後氣浪翻飛,自知不妙,此刻根本就顧不上回頭觀望一下,只有拼了命地奔逃。
「哧!」
「喵嗚!」
兩聲怪響同時發出,一跳黑色貓尾被刀氣斬斷下來,斷尾如同壁虎與蜥蜴的斷尾一般,在地上蜿蜒扭動,良久才停止下來。正當雨寒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義莊原本封閉的大門被一股大力瞬間撞開,一股腐臭之氣夾雜著一股凶戾之氣向著沖湧而來。雨寒一怔,舉刀格擋,透過白色的到夢向外望去,只見一具具膚色慘白的人屍正向著自己走來,這些人屍四肢僵硬,口涎流淌,目光呆滯,正是被鬼族巫術所控制住的殭屍所變現出來的症狀。
雨寒心中萬分驚悚,不是他害怕這些東西,而是他不知該怎麼應付這些變成殭屍的死者,這些人生前是雷城人,家人將其停屍於此,本想隔日下葬,以醉魂刀之利,斬殺這些殭屍當然是小意思,但這樣一來,這些殭屍便會變得四分五裂,如何他們的家人下葬。
正在雨寒躊躇不決之時,一個殭屍率先撲將上來,張開大口就去咬雨寒的脖頸,雨寒大驚,抬刀格擋,以刀背將其擊退。此刻,月亮已經隱伏在了烏雲之中,眾殭屍也將雨寒圍了個水洩不通,大有將其生吞活咽的趨勢。
雨寒的目光流露出一種無奈之色,當下心一橫,翻轉醉魂刀,刀刃朝下,舉刀將要斬下,忽見眼前白影閃動,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昊空兄!你總算來了!」雨寒如獲大赦,歡聲叫道。
「鬼族巫術的靈字訣!運氣護體,小心戾氣侵入!」昊空鵬連忙說道。
「昊空兄,你要想辦法解救他們啊!」雨寒急切地說道。
「這是必然的!這只是小意思,看來那個邪魂的力量不夠,只用了二成功力,我來破他的巫術!」昊空鵬右手迅速結印,伏魔杖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只見一股乳白色的光暈漸漸在法杖之上凝聚,繼而向著四周擴散,群屍為之一怔,紛紛停住了腳步。
昊空鵬口中唸唸有詞,手印翻動,只見他雙目忽然怒睜,道:「屍歸屍,土歸土,生得自在,死則無憂,何來不棄,早日往生!」
咒語念完,伏魔杖杖身輕顫,其上那顆碩大的紅色晶石光芒湧動,四下群屍慘叫一聲,繼而全數倒伏在地。昊空鵬望了一眼猶自發愣的雨寒,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道:「發什麼愣啊!幫著搬屍體啊!」
「什麼?」
「你想讓他們暴屍在外啊!」
「你身為術法師不會用搬運術嗎?」
「好主意!」
雨寒望著那一臉爛漫笑容的昊空鵬,不禁感到一種很是無奈的感覺,忽然,雨寒一愣,問道:「你查清那包東西是什麼了嗎?」
「日勁散!」昊空鵬的臉色轉為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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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毒藥?」雨寒不解道。
「這不是毒藥!」昊空鵬回應道,「是一種很強的麻藥!限量口服可以使人昏迷,如若放入燈油之中,點燃後就會生成一種無色無味的煙氣,人聞了後就會全身酥軟,使不出一點力氣,而且這些、中效果會持續日之久,故稱為日散勁散!」
「這個塵氏大長老果然是背叛了桃源族啊!我麼你應該怎麼半?」雨寒狠聲說道。
「這種小孩過家家般的鬼把戲我才不放在心裡呢!後天你看我的!」昊空鵬一改方才嚴肅之色,向雨寒輕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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