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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魈怪 文 / 銀月舞

    擂台下的驚羨聲此起彼伏,眾多男子紛紛側目仰望,就連遠處的賭徒亦放下了賭局向這裡觀望。做莊的人叫道:「這美女是誰?」一旁的一個女子嬌嗔一聲,道:「什麼美女!他是個男的!」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不禁再次向擂台望去,這一細看之下有人終於認出了擂台上的這個白衣美男子,驚呼道:「他是四宗長孫子川魚寒嗎?」

    這一聲叫喊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坐在觀戰席上的四宗長與川旭的眼中閃過了異樣的光芒,迅速地走下了觀戰席向擂台上走來。雨寒見自己的二位長輩向自己走來,遂躬身向他們二人行禮,心中亦是萬分激動,說道:「雨寒不肖,讓爺爺與爹爹擔心了!」四宗長眼中盈滿了淚水,扶起了雨寒,激動地說不住話來。台下眾人紛紛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同樣歡笑著祝賀著四宗長一家人。

    「原來是雨寒表弟,多年未見近來可好?」赤雷上前說道。

    「多謝赤雷表兄關心。現在,現在應該叫劍王了!」雨寒眼中很是不屑地說道。

    赤雷見雨寒對自己似乎有些嘲諷的意思,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但他強壓這怒火,表面上依舊笑道:「現在是選舉川氏族長的時間,還請雨寒表弟不要打擾我們的比賽,請台下觀戰!」雨寒聞言只是輕輕地一笑,說道:「誰說我打擾了你們,我只是來參加比賽的!這位流風兄弟看來已經受了重傷,不適合再戰下去了!」

    此時,流風站了起來,走到雨寒的身前說道:「多謝這位仁兄相助!」雨寒欠身還禮,剛要說話,卻聽台下的波斷夢叫道:「雨寒賢侄,你沒有報名參加選舉,所以,你不能來比武!流風公子還未棄權,還請你不要打擾台上二人的比賽!」流風突然笑道:「對,我是沒有棄權,現在我打算大我的權力讓給雨寒公子,讓他來競選族長之位!」

    台下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繼而紛紛議論開來。這時,波斷夢又叫道:「這恐怕不行吧!」流風笑道:「敢問波族長,選舉規則上有說明不可轉讓選舉權的章則嗎?」波斷夢聞言一時間無法作答,此時,坐在評委席上的其他三位宗長與幾個族中的元老商討了一番,最後由大宗長起來代表發言,說道:「經過我們的商討,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波斷夢突然起身說道:「不行,雖然選舉權力可以轉讓,但他的前面還沒有進行考,怎能輕易就讓他來比試武考!」

    大宗長遙遙頭說道:「雨寒可以不用進行考了!」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一臉茫然地望著大宗長,希望得到解釋,大宗長嚴肅道:「就憑雨寒身上的那柄刀就可以讓他直接進入武考的會場!」眾人這才注意到隱匿在雨寒腰際間的那柄異樣的長刀,這時,台下的一些老人紛紛驚呼一聲,叫道:「醉魂刀!」

    波斷夢聞言亦是一愣,不禁向前伸出頭去仔細地看個清楚,只見那柄刀長三尺,三指寬,刀身呈墨藍色,在刀身靠近手柄的地方鑲嵌著一個核桃大小的透明晶石,此時正散發出一道道七彩的光環,正是消失已久的醉魂刀。刀身上的那塊晶石乃是被號稱桃源第一奇石的太陽石,是鳴刀老人用七種顏色的晶石煉化出來的,蘊含著無比的能量。

    大宗長又說道:「想必雨寒就是刀神的傳人了?」雨寒回道:「正是。恩師一於十日前仙逝,生前唯一的願望就是還請大宗長原諒他當年的罪過!」大宗長聞言心中暗自歎惜一聲,說道:「鳴刀一生癡迷於武學,雖不是我川氏正宗的人,但也為我川氏立過汗馬功勞,多年的流放也已經抵消他的罪過,不知在座幾位意下如何?」大宗長轉而望向了他身邊的幾個元老,只見那幾個元老微微點頭示意,大宗長繼而宣佈說道:「從今起,我宣佈恢復川鳴刀刀神身份,並為其在宗廟設立牌位,受後人香火的供奉!」台下頓時一片掌聲,鼓掌更多的到是一些老人,他們大多是鳴刀老人的一些舊部署,是以心裡萬分高興。

    此時,二宗長起身說道:「鳴刀一生除對武學的鑽研外,同時對儒學,道學等都有所研究,至於他的傳人就更不在話下了!在下願以宗長的身份替雨寒擔保!」其他三位宗長同時還有那幾位元老亦一起給雨寒做了擔保。波斷夢見狀不妙,心中暗自盤算著,遂以念力傳音入密給赤雷,說道:「你要小心了!川氏的斷水刀訣很是厲害,還有必要與他硬拚,驚雷劍是不會抵過醉魂刀的!」赤雷聞言心中充滿了驚駭與氣惱,心中不禁暗罵道:「本王好不容易拚殺到作了關鍵地步,如今殺出了你這麼一個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凡是與比武沒有關係的人皆走下了擂台,只見赤雷一手持劍,一手變換著指印,正一點點地向雨寒移近。雨寒把醉魂刀從刀鞘裡緩緩地拔了出來,與赤雷側身而對,飄逸的長髮引起了場下的眾多少女的癡狂,即時一些大家閨秀亦不禁大聲地為他叫好加油。赤雷的心裡更加的鬱悶與氣惱,這些平時看起來對自己追捧的女子如今卻為了一個長得跟妖精一般的男子而癡狂,一想到這赤雷就有一股怨恨。

    台下的波斷夢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心事,不禁多次傳音警告,但赤雷卻是充耳不聞,波斷夢則在座位上急得團團轉。

    雨寒心中如同波瀾不驚的大海一般明淨,隨時觀測著對手的舉動,赤雷見雨寒遲遲沒有動手,心中的焦躁更加頻繁了,遂一揮持劍的右手,一道劍氣瞬間飛至了雨寒的身前。雨寒疾旋身形,輕巧地躲過了這看似迅猛的一擊,身法輕盈如同林間的飛鳥,瀟灑而飄逸,台下眾人不禁又發出了一陣陣地驚羨聲。

    雨寒迅速地回轉身體,向赤雷的方向望去,卻發現失去了赤雷的蹤跡,與韓心中驀地一愣,遂閉上了雙眼,眾人對此不解,不知雨寒要幹什麼,常人睜著眼都看不見赤雷德蹤跡,雨寒閉著眼就更無法看見赤雷的蹤跡了。正在他們為雨寒擔憂的時候,突然,又一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雨寒緩緩睜開雙目的時候,一雙暗紅如血的眼眸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媽呀!血目!」

    「還是到了天怒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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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雨寒公子好厲害啊!」

    雨寒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同時,隨著這個笑容而來的是赤雷那驚駭的目光,雨寒看見了赤雷的藏身之地。雨寒再次疾旋身形,醉魂刀發出了七彩的光芒,飛旋的氣浪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氣旋,向上方衝擊而去。

    「乘風破浪!」

    波斷夢在台下不禁大聲叫喊了一聲,心中的驚駭已經到了極點,赤雷此時處於凌空的姿勢,根本就無法躲閃這迅猛的一招,是以必死無疑。就在眾人認為赤雷必死的時候,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自擂台上傳了開來,起浪翻飛,流轉不息。

    當眾人睜開雙眼的時候,擂台上就只能看見雨寒一人的影子,此時,台下突然暴發出了一陣陣歡呼。雨寒在這陣陣的歡呼聲中走向了大宗長所在的評委席。

    擂台下,赤雷一臉怒容地望著雨寒,身上的衣衫已經是破碎不堪,如同一個街頭流浪的乞丐一般,在眾侍衛的包圍下匆匆地離開了會場。

    桃源裡此時正值新春,氣候漸漸轉暖,而在外界遙遠的北方卻依舊被冰雪覆蓋著。一座座山川緊密地相連在一起,山體上覆蓋一層厚實的冰雪,遠遠地望去如同一條條靜臥著的雪龍,美麗而又磅礡。

    山間的小路早已被積雪覆蓋,此時的人們已經很少出行,但今天依舊可以看見一隊人馬正在艱難地跋涉著。這隊人馬大約有三十幾人,領頭的是一個女子,雖然全身包裹在毛皮大氅裡,但還是掩蓋不住她的那曼妙的身姿。她身後的人亦是清一色的女子,而且,都是處在妙齡時期的女子。

    一個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的女子加快了馬步,趕上前面的那個領頭的女子,問道:「姐姐,那傢伙真的藏在這裡嗎?」領頭的女子很是自信地笑道:「我們暗血堂的情報什麼時候錯過?放心好了,我干斷定,他絕對藏在這茫茫的雪山中!」說話之人正是當年前去屠龍的暗血堂堂主雪月。

    「那為什麼不派煉血堂的或者冷血堂的人來此追殺他呢?」那個女子有問道。

    「我的大小姐!」雪月似乎不耐其煩地說道,「煉血堂要負責教會裡的生計任務,而冷血堂又要負責保護教會的任務,只有我們暗血堂負責追查與暗殺任務。我們不來還有誰來!」

    那個女子終於停止的疑問,隨著眾人繼續趕路。天空中突然飄起了大學,雪片足足有鵝毛一般大小,紛紛揚揚的從天上撒落下來,眾人心中皆埋怨老天對他們不公平。行至一山腳下,眾人紛紛下馬,雪月在一顆松樹上撥弄一番,突然笑道:「找到了!你們看這些記號,是上次那些姐妹留下來的,那人定在前方不遠了!」

    眾人聞言心中大喜,長途跋涉十幾天,總算沒有白費力氣,終於找到那個人的一點下落了,遂相互鼓舞一番,牽著馬頂著風雪繼續向前方前進。

    風雪似乎有意阻擋她們,此時的天空越來越灰暗,雪片亦越來越大,打在身上竟然有一種生痛的感覺。眾人的馬匹已經不願意在前進一步,有些竟試圖掙脫主人的韁繩逃之夭夭,雪月鞭打著這些不聽話的馬匹,試圖讓它們安靜下來,在馬匹的嘶鳴聲中,一個女子不小心摔落在一旁的雪窩子裡,她的馬匹向著順風的方向一溜煙地跑開了。

    眾人齊心協力地將那個女子從雪窩子里拉了上來,突然,聽見遠方傳來的一聲馬的嘶鳴聲,那聲音似是有些驚恐與無助。其它的馬匹似乎亦聽見了那聲悲鳴,皆安靜了下來,一股緊張而又恐怖的氣氛瞬間籠罩了下來。

    「姐姐,發生什麼事了?那馬怎麼一下就沒了影了呢?」先前說話的那個女子輕聲地問道。

    「可能掉進雪窩裡了!大家不要驚慌,盡量找一個背風處先隱蔽起來!」雪月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遂下令讓眾人西先安置下來。

    眾人牽著馬向一處背風坡走去,前方是一片松樹林,雪月下令到原地休息,眾人同馬匹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地坐了下來。可就在她們坐下沒多久,又一匹馬出了事故,那馬匹似乎受了驚一般地不停主人的指揮,直欲掙脫韁繩逃離這裡。雪月揮刀驀地斬下,冷冷地叫道:「亂群之馬不可留!」眾人與其它馬匹被雪月的舉動一震,瞬間安靜了許多。

    「肖影,你到我們中間裡來!」雪月對著剛才問話的那個女子說道。

    「是!」肖影順從地來到了眾人的中間。

    雪月從懷裡取出了一把銀針,驀地向松樹林裡打了出去。「嗷嗚」一聲巨響瞬間在林間傳開,兩個巨大的黑影從樹林裡衝了出來。眾人見狀一愣,那兩個怪物高達丈餘,肌肉虯結,渾身被長毛覆蓋,貌似猿猴,但只生了一根腿,雪月不禁一顫,叫道:「山魈!」山魈是山林裡的鬼魅,由怨氣化成,常出沒在山林裡食鳥獸,有時也出來害人。

    兩個怪物咆哮著向著雪月等人衝來,似乎對眼前的獵物很是喜歡,口水隨著吼叫聲噴灑出來,令人噁心作嘔。

    「保護好大小姐!」雪月對著身後的人叫道,自己率先衝了上去,剩下的幾個人紛紛上前將肖影圍了起來。

    山魈的巨大利爪迅猛地向雪月砸了過來,雪月冷冷地一笑,飛身躍起,躲過了這看似迅猛而實際笨拙的一擊,一刀劈在了那個山魈的手臂上,一股暗紅色的濃血瞬間噴薄而出,腥臭不可聞。山魈吃痛憤怒不已,仰天怒吼,聲音更是高昂震撼,讓人有一種頭部欲要炸裂的感覺。

    此時,有衝上來了幾個女子,手裡清一色地持著彎月形的刀,將另外一隻山魈圍困住。兩隻山魈大感情況不妙,邊戰便向後退去。突然,兩隻山魈似乎早有預謀地奮力衝出了重圍,仰天長嘯起來。眾人心中一愣,不知這兩隻怪物要幹什麼,只見四下的風雪突然消停了,眾人心中微微感覺到了一點

    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果然,那兩隻山魈突然間抱在了一起,並發出了耀眼的青色光芒,待眾人睜開雙眼時,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兩丈,生著兩個頭顱,四條胳膊,兩根腿的怪物。

    「它們合體了!」一個女子說道。

    「保護好大小姐快撤!」雪月下達了撤離命令,眾人紛紛向後退去。

    那個合體的山魈咆哮著向著眾人衝殺而來,雪月一抖手裡的妖月刀,一條銀色長鏈自刀柄間瞬間飛騰而出,銀鏈驀地纏住了山魈的兩條粗壯的小腿,山魈一時間失去了平衡,撲到在地。其他幾個女子則快速地衝了上去,銀亮的彎刀劃購一道光弧,瞬間切斷了那個山魈的三根手臂,腥臭的血液霎那間噴灑在雪地上,玷污了這潔白的積雪。

    雪月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剛想上前結果了山魈的性命,突然,山魈驀地一聲叫吼,山林為之搖晃,雪月只覺得胸中氣血翻騰,一些修為較弱的女子竟被震得吐血。叫吼聲不斷地從山魈的嘴裡發出,松林樹木上的積雪紛紛散落下來,大地似乎在顫動,眾人正在為穩住內息的時候,更大的災難降臨了。

    「快看前面那座大山!」肖影驀地大聲叫道。

    「不好!大家快走!雪崩了!」雪月收回了銀鏈,帶著肖影向遠處的一塊高地跑去。

    奔湧而來的冰雪浩浩蕩蕩,吞沒了它們前面的一切,松樹被雪浪沖斷吞噬,暗血堂的女子紛紛調頭奔逃,在這巨大自然之力下,一切都是渺小的。山魈咧嘴大笑,聲音淒慘而又駭人,但最終被奔湧而來的雪浪吞沒,消失在這茫茫的雪海裡了。

    大地被一層厚厚的冰雪所覆蓋,劫後餘生的松鼠從雪地裡鑽了出來,在雪地上叫囂著,似乎在呼喚自己那些往日的同伴。突然,它的身下深處一隻纖長的小手,松鼠嚇了一跳,飛快地竄上了一顆斷折了的松樹,低頭望著雪地上的動靜。

    這時,一個人從積雪裡站了起來,紫色的毛皮大氅上沾滿了雪粒,從那玲瓏曼妙的身姿上可以看出她是個女子,柳眉鳳目,面如桃花,竟然是那個一直跟著雪月的肖影。此時,她站在雪地裡瑟瑟發抖,櫻唇亦凍得發青,看樣子是與雪月失散了。

    肖影環顧著四周,四下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人的蹤影,肖影回憶起剛才的那可怕一幕,心底下不禁暗自後怕不已。此刻天色已經漸轉昏暗,肖影心中不禁害怕起來,自己身為幽冥教教主的獨女,從小衣食無憂,又怎會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如此狠心,竟讓自己跟著出來歷練,出來歷練這也到算了,可偏偏老天又跟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劫難,肖影想到這裡不禁一陣心酸,眼睛裡竟然還有淚光隱現,無助地叫喊著自己那些姐妹的名字,希望她們能有一個聽見的,或者還有活著的能聽見自己的呼喊聲,來幫幫自己。

    積雪足足有一尺多厚,肖影沒踩下去都會陷進自己的大半個小腿,她的腳已經被凍得有些麻木了,淚水也不住地流了出來。突然,肖影看見了前方似乎有一條被冰封住的小河,肖影心中不禁暗喜,她從聽雪月說過,沿著河流走就不會迷失方向了,此刻,肖影便忘記了身上的痛苦,快步地向小河走去。就在她離小河還有丈餘遠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小河的地對岸一塊大青石上靜坐著一個人,肖影心中一怔,暗道:「會有什麼人在這裡?不會是妖怪吧?」一想到這裡,肖影心中不禁暗自心驚,想起小時候一些兄長給自己講的一些鬼怪的故事,肖影心中不覺得產生了一股駭意。

    肖影藏在了一顆大樹後面,遠遠地觀望著那個人,只見那人身穿一件黑色大氅,生有一頭暗紅色的頭髮,髮梢在腦後束起,額前的長髮遮住了他的上半個臉,只是能隱隱約約地看清那雙隱匿在劉海兒後面的雙眼,亦是與他的頭髮一樣的顏色,左臉上有一條淡淡的疤痕,給那原本英氣的臉上平添了一絲霸氣。

    肖影心中驀地一顫,暗道:「那不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我再看一看!」肖影再次探出頭去,竟發現一個怪現象,落在那人身上的雪花竟然沒有化掉,肖影不禁暗自稱奇。

    「好奇怪的人!先殺了他再說!」肖影取出了身上的一把短弩,搭箭拉弦,遙遙的對準了那人,道:「川天火,你可別怪我,誰讓你殺了我們這麼多教眾的!」

    那人正是川天火,十年前,天火一路打探,得知了幽冥教的總壇所在,遂一路來到了北方,隱匿在山林裡,每到仙翁村村民的祭日時,天火就會出來殺幾個幽冥教的教眾來祭祀他們。十年間,他已經斬殺不下百名幽冥教教眾了,是以幽冥教派人來此追殺他。

    「嗖!」

    箭鏃那特有的破空聲在這沉靜的山林裡響起,箭矢流星一般飛向了天火,只見天火身上的積雪抖落了幾片下來,那支利箭便直戳進了天火的眉心,只聽一聲脆響,箭鏃插進了大青石裡。

    肖影心裡一陣歡喜,暗自笑道:「本姑娘首戰告捷!一箭把那紅毛鬼射穿了!」突然,肖影似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自語道:「咦?他怎麼沒倒下呢?」

    「小姑娘,你想殺我嗎?」一個溫和而似乎略帶嘲弄的聲音在肖影的耳邊響起。

    「呀!」肖影驀地跳了起來,回頭一看,竟然是天火,她不禁再次回頭向原來的地方望去,只見那個人影正在慢慢地淡化,最終消失不見了。肖影心中此時已近慌亂不堪,不禁叫道:「幻術!」天火輕輕一笑,道:「正是在下施放的幻術!」肖影心中一急,也顧不上什麼危險了,拔出腰間的佩劍就向天火一陣狂劈亂砍,毫無章法。

    天火的身形再次消失在肖影的身前,肖影一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被什麼點了一下,自己就不能動了。天火緩緩地從她身後走出來,笑道:「今天不是仙翁村村民的祭日,等到那天你再來吧!」肖影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不禁大叫道:「紅毛鬼,你快解開我的穴道,我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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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三百回合?你連我的三招都接不了還憑什麼要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天火心中不禁覺得好笑。

    「你快放開我,讓我爹爹知道了你就死定了!」肖影依舊叫嚷著,「我要把你大卸八塊,然後把你丟進狼窩喂狼!」

    「是啊!狼好殘忍的,不知道我們誰先喂狼呢?」天火突然露出一個冷冷的微笑。

    肖影聞言一愣,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禁罵地更厲害了:「你敢?如果你不快點把握放了,我就叫我的姐妹們把你手腳全砍斷,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肖影把幽冥教裡的酷刑都給搬了出來。

    「是嗎?那你就儘管叫吧!」天火轉身悠然地裡去了。

    肖影依舊叫罵著,大小姐脾氣盡顯出來,現在也沒人能看見自己,就乾脆這麼罵下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肖影已經沒有力氣再罵了。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身上的幾處穴道突然一陣麻癢,自己竟然能動了。肖影不禁一陣暗喜,道:「還算你憐香惜玉!哼!但我還是不會饒過你的!」肖影拔出了身上的佩劍,劍身上分佈著許多看似像血痕的紅色紋理,劍柄上刻有「血痕」二字,這正是幽冥教又一神兵——血痕劍。血痕劍出鞘無聲,殺人無影,是天下刺客夢寐以求的寶物,其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可以根據目標身上的留下的一點血腥味來進行追蹤。剛才天火在沒注意的情況下,被肖影的血痕劍劃破一點小口子,當然,這點小傷對於天火這樣的高手簡直比撓癢癢還輕,所以,天火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點。

    肖影雙手握劍,劍身似有靈性一般指向了西方,肖影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自語道:「紅毛鬼,這下你死定了!」遂大步地向前足去。就在肖影暗自高興時,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兩點綠光,效應一愣,暗道:「螢火蟲?不對,不對。這個季節怎麼會有螢火蟲?啊!是是狼!」

    就在肖影發愣的時候,林間驀地跳出了十幾頭巨狼,體形比家養的狗大一倍有餘。此時,天以全黑,肖影只有借助月光來看清這些暗夜裡的殺手,只見它們的一雙雙綠色的狼眼裡射出駭人的光芒,似乎要射穿獵物的心臟,紅色的舌頭舔噬這嘴邊的口水,讓人看了不禁噁心而且膽寒。

    肖影感覺到自己的手不聽使喚地顫抖著,身體似乎也跟著顫抖起來,她突然想起那些因犯教規而被丟進狼窩裡的喂狼的教眾淒慘的樣子,心中的寒意就更加的厲害了。

    一隻銀白色的巨狼走了出來,驀地一低頭,另外一隻早已潛伏在肖影身後的大灰狼瞬間撲向了肖影的身後

    天火站在一處高地上,仰望著狼嗥的方向,心中驀地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強大的心靈感應能力瞬間向四下搜索了起來,沒有什麼能阻隔他的搜索。突然,天火驀地睜開雙眼,暗紅渙散的瞳仁沒有任何變化,但可以從他的表情裡看見事情的嚴重性。

    肖影此刻被銀白色的狼王撲倒在地上,還有幾隻巨狼在一旁撕扯著她的衣袖,她的手臂上佈滿了劃痕,是在與眾狼搏鬥時留下的。狼王貪婪地****肖影的臉頰,正欲張口咬斷她的氣管,就在這時肖影突然想起了袖筒裡的短匕,遂用力一拽右手,右邊的袖子被扯了下來,露出了潔白如玉藕的手臂,在其臂腕間正好露出了匕首的鋒芒,只見一道血光閃過,狼王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群狼心中一陣驚悚,肖影趁機翻身而起,向森林深處跑去,狼群在其後拚命追趕,並發出陣陣狼嗥,令肖影聽在耳裡毛骨悚然。突然,肖影的前方又跳出了兩隻巨狼,順勢撲向了肖影。肖影心中驚駭到了極點,以往的打鬥手法幾乎忘得一乾二淨,右手毫無章法地揮舞著匕首,不僅沒有傷到前面兩隻巨狼,反而還給後面的狼群帶來了可趁之際。

    肖影此時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身體亦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露在外面的玉臂此刻被凍得呈青紫色,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此刻正在與狼群對峙,肖影不想就此喪命,所以,她此刻就僅靠殘餘的一絲鬥志強撐著身體站立著不到下。狼群很有心計,知道不能硬功,遂將肖影團團圍住,消耗肖影的殘餘體力,到她體力用盡的時候再下手。

    「嗷嗚嗚!」

    一聲慘叫在狼群裡傳了開來,眾狼回頭巡視,只見一頭巨狼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此刻正從它的脖頸裡噴出。狼中的幾隻巨狼心中一陣驚異,在四下走動開來。肖影此刻精神恍惚,看見一個人影正從自己的面前走來,接著一隻冰涼的手抱住了自己,繼而自己就失去了知覺,昏迷了過去。

    狼群望著突然消失在眼前的獵物心中感到一陣驚駭,但這群野獸豈會相信什麼鬼神之說,遂在四下自己地嗅了起來,但最終都毫無結果,它們是永遠也不會猜到它們的獵物是從空中被帶走的。

    夜色漸漸地深沉下來,外面的雪亦越來越大,一個深邃的山洞裡篝火正在旺盛地燃燒著,將外面的寒氣驅散一空。肖影從噩夢中猛然驚醒,額頭的汗水瞬間流了下來,當她確認這是一場噩夢時,這才靜下心思觀察四下的情況。只見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個石榻上,身上的被子竟是用狼皮所製,造工比較粗陋,卻極為暖和。

    「這是哪裡?」肖影不盡自語道。

    「我家!」一個聲音自山洞的外面傳來。

    肖影一愣,順手拿過了身旁的血痕劍以防不測,只見洞外走進了一個人,黑衣赤髮,面容俊朗,赫然正是天火。肖影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陣幽怨,破口罵道:「死紅毛鬼!臭紅毛鬼!都是你害得人家被狼追!我差點被狼吃了你知道嗎?」天火一愣,笑道:「你這小姑娘好沒道理!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卻說是我害了你,這像話嗎?」

    「你才是小姑娘!」肖影嘟起小嘴說道,「聽好了,本大小姐名叫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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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肖影?你的名字跟你的人真像!」天火調侃道。

    肖影一愣,問道:「什麼?我的名字怎麼個跟我像法?」

    「如同影子一般跟著在下!」

    「什麼?跟著你?」

    「呵呵!」

    「呵你個頭!」

    肖影說完便將身旁的枕頭丟了過去,天火閃身避開,肖影卻突然抱著右臂痛呼起來。天火一怔,上前抓住肖影的手臂說道:「肖姑娘不要亂動,你的手臂受了傷,不能太用力的!」就在天火為肖影解釋病情的時候,肖影的血痕劍驀地抽出了劍鞘,果真是出鞘無聲,天火竟然一絲也未察覺到。

    「哧!」

    血痕劍洞穿了天火的左胸,天火驀地一怔,就在這時,一股怒火瞬間湧上了頭頂,他的雙目突然睜開,就在這一瞬間,天火看見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樣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天火的視覺又失靈了,他的眼前又重歸黑暗,可那看見肖影的瞬間已經讓天火的心裡倍受刺激,不禁脫口叫道:「紫雲!」

    「你死定了!哼!」肖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但她的心裡卻是一陣害怕,這招名叫柔弱一擊的偷襲招式是每個暗血堂的女子必學的招式,在對付男子時有很高的幾率會一擊必殺對手。

    「為什麼?」天火慘叫道。

    「不要怪我,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們男人各個都好色的!」肖影顫聲說道。

    「你休想得到龍珠!」天火緩緩直起身子準備動手,肖影快一步出手,血痕劍再次刺向了天火。天火微閉的雙眼雖然看不見東西,但他強過常人千百倍的六識卻感應到了肖影的身形,驀地一伸手,血痕劍便被天火的右手食中二指夾住了,肖影再也不能進分毫。此刻,天火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癒合著,肖影看見後,心裡如同被大石壓住了一般難受,驚駭之色已經躍然臉上。

    「叮!」

    氣浪翻飛,肖影被氣浪震倒在床上,身體如同被壓扁了一般難受。天火站在一旁面如冰霜,冷冷地說道:「你馬上離開這裡!今天不是仙翁村村民的祭日,我不想亂開殺戒!」

    「不走!我不走!」肖影跳下床沿,「不拿著龍珠和你的人頭,我絕不回去!」

    「什麼?」天火的聲音似乎帶有一絲殺意,一股涼意瞬間充盈了整個山洞,肖影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有種你就殺了我!」肖影大叫道,試圖給自己壯壯膽,就在她的話音剛落,一隻冰涼的手掐到自己的粉頸上,只聽耳邊響起了天火冰冷的話語:「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

    「你有種儘管殺好了!」

    「我真的會動手!」

    「我爹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

    「你笑什麼?」

    天火一把將肖影按在了石榻上,一改冰冷的語氣,露出一副貪婪之色,就如同先前的那只頭狼一樣。肖影心中如同小鹿亂撞,心跳個不停。只聽天火顫聲笑道:「你剛才說的對!誰讓我們男人各個都好色,如此美人怎可就這麼殺了?那豈不是可惜!」

    「你要幹什麼?」肖影隱隱中感到有點不對勁。

    「也許上蒼真的可憐我,讓這麼一個美人來陪我!哈哈哈」天火的手已經撫摸到了肖影的嫩滑的臉頰上了。

    「不要啊!」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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