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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4章 山村 文 / 銀月舞

    一股寒意從密室的出口內傳出來,四下隱藏的侍衛心裡不禁一怔,不知這寒意是怎麼來的,只有川旭心中隱隱猜到了原因,不禁暗道:「天火不會已經拿到了追月劍了吧?」突然,那股寒意越來越盛,四下的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目不轉睛地望著出口。一個黑影自甬道裡緩緩地走了出來。

    當苗月深夜再次來到柴房時,裡面已經空了,天火不見了。那兩個守門的侍衛橫倒在地上,似是被人打暈了。苗月拾起那柄放在乾草上的竹風劍,一刻芳心不住地顫抖著,她似乎已經預感到天火已經出事了,焦急而又憂傷地撫摸著竹風劍,也許這是天火留給她的最後的禮物,也是第一件禮物。苗月的這種預感是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她覺得天火會在今晚永遠的離開自己,自己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天火了。苗月想到這裡心中不禁一陣淒楚,一行清淚劃過朱顏,淚水驀地滴落在竹風劍的劍鞘上,頓時迸裂開來。

    川旭看清了眼前黑影的樣貌,那雙暗紅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令人心神震顫,心生寒意。四下的侍衛不禁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不敢向前。川旭突然大叫道:「逆子!你若不放下追月劍,今夜你就休想活著離開這裡!」川旭的語音嚴厲而不可抗拒,同時又帶著一絲殺意。天火驀地一怔,卻立即笑道:「你們儘管放馬過來!」川旭怎能忍受得了自己親生兒子對自己的無禮挑釁,只見他雙目亦漸漸轉為紅色,冷冷地與天火對視著。

    「鏘!」四下侍衛的鐵劍皆已出鞘,在夏夜裡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川旭向眾人驀地一揮手,眾侍衛向著天火蜂擁衝去,舞動著的寒光照亮了天火的臉頰,令他的臉上更加多了三分冷峻與陰寒。

    紫雲坐在床沿上,雙手撫摸著那根質地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護身符,怔怔地望著上面的龍形花紋,心中不禁再次浮現了先前的一幕。自己曾經喜歡過的那個男子在深夜突然闖進了自己房間,將這根用龍祖獸牙齒製作的護身符放在了自己的手裡,然後就絕然地裡去了,她甚至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樣貌,但她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天火。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她的心頭,似乎天火會永遠的離開自己。「他選擇離去也許對我對他都有好處!」紫雲自言自語的說著,雙手卻將那護身符攥地越來越緊。

    天火被一群侍衛包圍了,他始終沒有將追月劍拔出鞘,他知道一但自己這麼做了,受到傷害的就不僅僅是自己了,到時追月劍的寒氣會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受到傷害——天火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離,也許自己永遠也不會回到川氏了,再或者永遠不會回到桃源裡了。天火的前方是一片渺茫,他不知道自己盜取了追月劍是該被判什麼刑罰,也許是死罪吧!

    寒光乍現,四下氣浪縱橫,天火護體真氣在夜空裡暴物著,將襲來的兵刃盡數反彈開去。川旭手裡的金劍對準了天火的每一處要害步步緊攻,令天火防不勝防。川旭驀地旋身側劈,一股強勁的劍氣向天火的面門襲來。天火一怔,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對自己下重手,一式浪濤碧空將川旭的招式格擋下來,又一式逆水而上向著川旭使出。被封在劍鞘裡的追月劍似乎感覺到了外面的激戰,在天火的手裡一個勁地顫動。這一式絕招直奔川旭而來,旋轉不惜地劍氣裹挾著萬千沙塵與落葉向四下的侍衛襲來,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狼藉。川旭見那股力道不淺的劍氣向自己胸口劈來,遂一橫心挺直了身體迎上了那氣浪。

    天火見川旭不躲開反而迎面而上,自己這虛晃的招式本想嚇退川旭,此時若不收手就會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天火驀地翻身迴旋,竭力控制劍的走勢,「轟」一聲巨響,川旭左側的一株桃樹被劈成了兩半,就在這時,川旭眼裡露出了一絲寒芒,手裡的金劍倏地出現在了天火的身前。天火心中驀地一怔,暗道一聲不好。金芒閃過天火的胸前衣襟,血花頓時噴薄而出,天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乖乖地交出追月劍!」川旭大喝道。

    「哈哈!想要就來拿!」天火驀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右手緩緩地按在了劍柄上。

    川旭見狀不禁向後倒退了一步,一雙血目怔怔地盯著天火的右手。「鏘!」一聲輕響傳入了川旭的耳內,四下的寒氣瞬間加重起來,草木上霎那間結了一層寒霜。天火愣愣地站在了原地,身上亦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一股陰寒無比的寒氣瞬間遊走於天火的週身經脈,將天火的經脈印數封堵,此時的天火如同木頭人一般。川旭見狀一怔,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同時也感到一種慶幸,遂立即上前去奪取天火手裡的追月劍。就在川旭甫一動身的時候,天火的身體驀地動了一下,繼而罩在他身上的寒霜瞬間掉落了下來,追月劍的寒氣越發地逼人。

    「鏘!」

    陰寒而又霸烈地劍氣劃過了川旭的前胸,金芒劍瞬間被斬為兩截掉落於地,川旭衣襟破裂,傷口沒有留下一滴血,因為血在流出的瞬間已經被寒氣凍結。川旭跌倒在地上沒有站起來,天火驀地一愣,身子向後退了一步,驀地噴出一口鮮血,血液在從天火口中吐出的瞬間,天火感覺到它竟然是涼的。

    「城主死了!」四下的侍衛在一旁大叫道。

    「爹!」天火驀地跪了下來。

    「我們殺了他給城主報仇!」一個侍衛叫嚷道。

    天火聞言一怔,心中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逃避的感覺,雙腿似乎下意識地運動了起來。

    夜色中的夢溪湖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它吸引著天火一路逃到了這裡。天火望著遠處的夢夕湖心中閃現出了川旭在十年前送別自己的那一幕,淚水不知何時劃過了眼角,天火不禁一怔,就連自己的淚水怎麼也是涼的。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多,天火運用血目的夜視能力看清了隊伍裡的四位宗長那憤怒的眼神與眾侍衛眼睛裡的仇恨。一種罪惡感充沛在天火的心頭,驀地,天火攜劍躍入了夢夕湖裡,浪花飛濺,瞬間吞噬了天火的身影。

    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天火一點一點地向湖底深處吸去,天火雙手死死地握著追月劍隨著那股水流向湖底沉去。

    清晨,林間鳥語花香,一條小河邊上生長著一片茂密的桃林,此時正值秋初,正是桃子成熟待摘得季節。諾大的林子裡除了鳥獸以外卻不見一人,看來這是一片野桃林。

    一隻可愛的麻雀從桃樹的枝丫上飛落下來,一蹦一跳地來到了小河的邊上,似乎想要飲水。這時,一隻蒼白的手驀地伸出水面,一個人緩緩地從水裡站了起來,那只麻雀倏地飛起,落在了枝頭上,愣愣地望著那個打攪它的人。此人一身黑衣,頭髮散亂,手裡握著一根棍狀的東西,正無力地爬上岸來。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那個人的臉龐被看得一清二楚,蒼白的臉色上掛滿了疲倦與痛苦,左臉有一道淡淡的叉形刀疤,唯有那雙黑亮的眸子裡透出幾分堅韌與頑強,這赫然正是川天火。

    原來夢溪湖底有一條暗河的入口,直接與桃源第一大河桃源江相通,天火被吸入暗河的河道一直漂流到桃源江裡,又經過幾日的漂流進入了塵氏東面的北歸海,又陰差陽錯地被洋流推進了海底的隔世結界。隔世結界是連通外界與桃源的入口,海底與陸上各有一個,陸上的隔世結界每隔十年開啟一次,亦可以通過咒語打開,而海底的隔世結界常年開通,以促進桃源海水的流通,可是桃源人一直沒有找到這個結界入口。如今天火湊巧碰上了海底隔世結界,此時他應是來到了外界。

    天火坐在一棵桃樹的下面,撿起地上的幾顆爛桃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因為在地下暗河裡漂流了數日沒有進一點糧食,天火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快速地吃了幾個爛桃,天火覺得自己的體力稍微有些恢復了,於是就坐起身來盤腿運功,檢查自身的傷勢。就在這時,天火覺得自己全身的經脈傳來一陣陣劇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封堵住了一般,真氣無法在經脈裡遊走。天火不禁再次運功,強忍著疼痛一次次地衝進淤堵的經脈,天火只覺得週身彷彿被毒蜂蜇了一般,驀地痛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更令天火驚訝的是吐出的鮮血裡竟帶有幾塊血冰。

    天火從身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一瓶丹藥,心中不禁大喜,這是昊空鵬上次給他的療傷聖藥回生丹。天火驀地一口吞了三顆,一股熱流瞬間從自己的丹田處湧了上來,直傳遍週身經脈,經脈裡的那股疼痛感頓時消停了許多,天火趁機再次運功引導著股熱流修復自身的經脈,只是天火依舊感覺到這股熱流太小,無法與自己身體裡的寒氣抗衡,但他又不敢將那一整瓶回生丹都吃下去,唯有自己一點一點地來輸導這些寒氣,將其封存到一些陰性經脈裡。

    這時,林中傳來一陣叫喊聲似是有人在打鬥。天火心中驀地一怔,暗道:「太好了,終於碰上個人了。可以向他打聽一下這是哪裡了。」天火遂起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就在桃林的東面,一群蒙面人持刀正在與一些身著整齊統一的人拚殺,天火一眼就認出那些蒙面人不是什麼好動西,遂衝了出來,揮動手裡追月劍向那些蒙面人劈去。

    「小子,你是哪路的!敢擋你大刀爺爺的去路!」一個為首的蒙面人大叫道。

    「兄弟!擋住他!他是這一片的大盜!」一個人在一旁喊道。

    天火心中暗道:「強盜啊!哼!」天火冷哼一聲,手裡的劍還未出鞘,就這麼順著那個大盜的砍刀刀鋒一路向他的右手劃去。「叮」一聲脆響,大盜的砍刀掉在了地上,天火一個反手抄住了大盜的雙臂,令其無法再動彈。四下的強盜見自己的老大被擒,心中早已沒了膽氣,不是被捉就是逃掉了。

    只見一個人上來抱拳向天火說道:「在下是桃源縣的捕頭張不凡。多謝這位壯士相助!多謝!」天火聞言一愣,心中不禁暗道:「什麼是捕頭?桃源裡什麼時候設立了捕頭這麼個職務?又哪來的姓張的姓氏?」張不凡見天火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張不凡不禁一笑,將自己的腰牌遞給天火一看,道:「再次謝過壯士了!」天火一怔,忙道:「這位大哥,請問這是哪裡?是外界嗎?」

    張不凡聞言一愣,暗道:「莫非這人是個外地來的?以他的身手如果能來我的手下做事一定可以有大前途!」天火再次問道:「張大哥,這是哪裡?」張不凡笑道:「這裡是桃源縣。」

    「請問這裡距九陽城多遠?」天火又問道。

    「九陽城?沒聽說過?」張不凡疑惑道。

    「啊!那這不是桃源嗎?」天火問出來心中最大的疑問。

    張不凡聞言一怔,遂笑道:「原來小兄弟也是被這群強盜騙來的?」「什麼?」天火聞言更是不解。張不凡笑道:「這群強盜在外宣傳發現了世外桃源,那些聞言而來的人一到這裡就會被他們洗劫一空,並向他們的家人索要贖金,為害甚大啊!小兄弟可不要上當啊!」天火聞言一愣,心中暗道:「莫非我真的不再桃源裡了?」

    「小兄弟請隨我來。待我等交了差就去請兄弟去萬花樓坐坐。」張不凡笑道。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天火見有人請吃飯,當然樂不可支了。

    張不凡見天火答應了,心裡亦是萬分高興,遂笑道:「兄弟如何稱呼?」天火一愣,遂笑道:「在下身份卑微,哪來的姓名。在老家裡別人都叫我小川。」張不凡驀地笑道:「那以後就叫你小川兄弟了!」天火亦點頭應是。

    張不凡與手下眾人來到府衙,將那些大盜交給了有司處理,又去賬房領了賞錢。便帶著天火一同去了縣城裡最大的酒樓萬花樓。

    天火隨著張不凡等人來到了萬花樓,天火遙遠地就聽見了樓上的一些美貌女子的嬉笑叫喊聲,那些女子大多打扮地胭脂粉氣,妖媚而又動人,站在高高的樓閣裡向樓下的眾人叫囂著。那淡薄的衣裳緊緊地裹在身上,將她們那曼妙的身姿雕琢的凹凸有致,從中透漏出一種神秘,給人無

    限的遐想。

    天火隨著張不凡來到樓裡,這時,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向著他們走來。天火見那個婦女約四十出頭,但依舊一身粉飾,卻顯得像三十不到的年齡,那想必就是店主婆了。店主婆媚笑著迎面走來,笑道:「喲!幾位官爺好久沒有來我萬花樓了,裡面的姑娘們可被你們想壞了!」張不凡亦笑道:「哦?那就讓他們出來吧!對了,多叫幾個漂亮點的,再給我們找個間!」店主婆呵呵笑道:「早就準備好了!姑娘們官爺們來了!」就在店主婆轉身的瞬間,她發現了一直站在張不凡身後的天火,問道:「這位小哥是誰啊?」

    張不凡一愣,遂笑道:「這是我們的一個朋友,老闆娘可要好好招待他哦!」店主婆再次媚笑道:「哎喲!您說哪去了!我們萬花樓的哪個姑娘不熱情啊!」說完向天火拋去一個媚眼,天火不禁一怔,心中不禁對這位胖胖的店主婆產生了一種噁心的感覺。

    張不凡等人來到了一個間,眾人紛紛入座,張不凡笑盈盈地給天火斟滿一杯酒,敬道:「小川兄弟請!」天火接過酒杯,將酒一飲而盡,突然覺得這酒要比桃源裡的酒要辛辣幾分,酒勁更大一些,但回味卻無窮,當下叫道:「好酒!」張不凡哈哈大笑,說道:「小川兄弟不要急,好酒和美人還在後頭呢!」

    大家喝得正酣的時候,突然一陣香風飄來,繼而是紅袖飄飛,人影珊闌,讓天火眼花繚亂。只聽張不凡笑道:「小川兄弟不必害羞,喜歡哪個就挑哪個!」天火聞言一怔,心中暗道:「莫非這就是師父以前給我解釋過的青樓?」這時,一個樣貌絕美的女子突然坐在了天火的身旁,嬌聲笑道:「公子臉上的這道疤痕好有魄力哦!可否告訴青兒它是怎麼來的呢?」

    天火曾未見過有女子竟這樣依偎在一個男子的身旁,遂漲紅了臉色,不做言語。張不凡忙給天火開脫,道:「哪有一上來就問別人臉上的疤的呢?要是要聞就來問我!給你們看看大爺我身上的疤!」張不凡接著酒興解開了自己的上衣,只見一道道大大小小的疤痕遍佈全身,天火心中不禁再次一怔,暗道:「這外界的人實在太太不講禮道了!」張不凡懷抱著一個女子,問道:「大爺身上的疤好看嗎?」那女子也不害羞,雙手撫摸著張不凡身上的道道疤痕,嬌笑道:「太有男人味了!」

    「哈哈!喝!」張不凡將一杯酒灌進了那個女子的嘴裡。天火很是無奈地接過自己身旁的那個叫青兒的女子遞上來的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那個叫青兒的女子嬌聲媚氣地笑道:「公子好酒量啊!」

    這時,一個長得比較猥褻地官差醉意朦朧地說道:「媽的!我們這花花世界有什麼不好,那些傻瓜竟然還想找那個子虛烏有桃花源!做夢去吧!」他身旁的另一個官差接過話頭說道:「就是!那些傻瓜活該被打劫!」此時,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那些被強盜騙了的人,同時也詆毀者桃源。天火此時亦被身邊的美人灌醉了,不禁大叫一聲,說道:「外界的酒夠勁!本少爺竟然喝醉了!你們誰說沒有桃源?我告訴你們,我就是從裡面出來的!」

    眾人聞言一怔,繼而笑道:「小川喝醉了!哈哈!」天火一擺手,一臉慍怒地說道:「我沒醉!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們看這個!」天火接著酒興把自己身上的一個桃源通行的貨幣從懷裡拿了出來,眾人只見一個圓圓的銅板,跟自己使用的銅板差不多一樣大小,只是中間的那個小孔卻是圓的,而不是方的。還有上面所雕琢之字似乎不像現在的漢字,似乎像是秦朝的小篆。

    張不凡只當天火是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以為他喝醉了,也就講究這天火,笑道:「如此一來真是失敬啊!」四下眾人立即明白了張不凡的意思,也就隨聲符合著說著。只有先前的那個長相猥褻的官差心中暗自猜疑道:「莫非這小子真是桃源裡的?要是真實這樣的話我就發財了!」遂起身給天火倒酒,笑道:「那川哥可否講一講桃源裡的事情也好讓小弟長長見識?」天火聞言笑道:「好!那就講一講!」四下眾人只認為天火是喝醉了瞎說,除了那個猥褻的官差全記在了心裡,其餘人權當聽天火講天書。最後,那個官差還向天火要了走了那個銅錢,說是拿回去研究研究,天火也欣然地答應了。

    那日,天火被灌醉了,就連自己是怎麼離開萬花樓的都不知道了。翌日,天火緩緩睜開了雙眼,明亮的光線刺痛了他的雙眼,天火坐起身來,揉著還在疼痛的頭部,突然,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笑道:「你醒了!喝碗解酒湯吧!」天火一怔,只見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也就有三十出頭,但看上去像是四十多歲一般,在她身上沒有刻意的打扮,完全是一個普通的民婦。天火從她端湯的手看去,這一定還是個賢惠的婦女。

    天火心裡不禁多了三分欣喜,遂問道:「這位大嫂,請問這是哪裡?」那個婦女笑道:「這時我家。我是張不凡的妻子!你就叫我張大艘吧!」天火心中一怔,暗道:「我什麼時候來的這裡?」張大嫂似乎看出了天火的疑問,遂笑道:「先喝了這碗解酒湯吧!快涼了!」天火為自己遲鈍感到愧疚,遂雙手接過瓷碗,這時,張大嫂又說道:「你昨天喝醉了!是不凡他們將你帶到家裡來的!」

    天火喝盡了碗裡的湯水,笑道:「大嫂的手藝很好啊!」張大嫂聞言後,兩頰不禁乏起淡淡的紅暈,遂笑道:「小兄弟說哪裡的話啊!這只是一碗普通的解酒湯罷了!」天火亦笑道:「可是在下喝起來就是有所不同!」張大嫂再次笑道:「小兄弟見笑了!若以後小兄弟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暫且留在我家住吧!家裡就我和不凡兩個人,空屋又多,擠得開的!」天火聞言一怔,心裡不禁產生了一股暖意,就連那些被追月劍的寒氣損傷的經脈也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叫喊聲。天火警覺地站起身來,說道:「大嫂,你向後站!」這時,張不凡衝進屋裡來,將天火與張大嫂嚇了一跳。只聽張不凡慌張地說道:「川兄弟,不好了!你的身份受到了懷疑,他們要來捉你!」天火一愣,不僅問道:「什麼身份?」「就是你說你是桃源人的事情被縣太爺知道了!這會兒

    正派人來捉你呢!」

    天火聞言一怔,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所說的那番醉話,心中不禁懊悔不已。張不凡隨手掏出一些銀兩,塞到天火的手裡,說道:「兄弟,都是大哥不好!不該帶你去喝酒,現在你快逃吧!小雲,快給小川準備一些衣物和乾糧!快!」張大嫂聞言亦慌張地忙碌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張大嫂拿著一個包裹從房裡走了出來,遞給了天火。張不凡又取出一個破損的銅錢交給天火,說道:「這是我曾經救過的一個人給我留下的,你帶著它到東海的仙翁村去找一個叫王德海的人,他會收留你的!兄弟保重了!」

    天火聞言感傷道:「大哥、大嫂也保重了!兄弟連累你們了!」「快走吧!」張不凡催促道。天火最後行了一禮,驀地衝出房門翻過後牆向東跑去。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陣較小聲,張不凡對自己的妻子說道:「待會去開門時要盡量地少說話!」張大嫂點頭應是,遂轉身出去開門了!

    張不凡拔出腰間的佩刀,狠狠地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流淌下來。這時,張不凡再次大叫道:「臭小子別跑!」瞬間衝出了屋去,只見大隊人馬已經站在了院子裡。這時,張不凡又大吼道:「還站在這裡幹嗎?那小子跳窗向西跑了!還不快追!」只見隊伍裡的那個曾在萬花樓喝酒的樣貌猥褻的官差叫囂道:「誰捉住他就可以領一千兩銀子!我們追啊!」

    張不凡望著向東逃離的天火,在心裡暗暗地說道:「莫非這世上真的有桃源?」此時的天火施展了疾風術,已經身在數十里之外了,當他向後方遠遠地眺望時,心裡同樣在思忖一個問題,不禁自語道:「難道外界的世人真的就那麼想進桃源?他們那些卑劣的行徑是桃源人所不容的!」

    世人皆有自己的劣根,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桃源人就是要徹底改變這些劣根,做一個完美的人。靈木長老的話在天火的耳邊不斷的迴響著,天火心裡想到這不禁輕輕地一笑,暗道:「若世人如此,那桃源人的劣根又是什麼呢?」天火茫然地搖頭苦笑。此時天火已經奔至官道上了,四下的路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天火收回了疾風術,與常人一同趕著路。

    「這位老先生,請問仙翁村怎麼走?」天火向一個路人問道。

    「什麼?仙翁村?不知道!」那個老人的神情裡似乎帶有幾分懼意,似乎是在故意迴避這個問題。天火見這個老人似乎沒有回答的可能了,於是就轉身問另一個人。突然,那個老人轉身對天火勸道:「小伙子,你還是不要去仙翁村了。那裡最近不太平,有不乾淨地東西經常出現在那裡啊!」

    天火對老人話裡的那個「不乾淨的東西」感到很疑問,遂問道:「老先生,什麼是不乾淨的東西?」老人見天火一臉正派的樣子,遂上前解釋道:「就是有妖魔鬼怪出沒。那一片的海上都死了好多人了!聽說是讓鬼怪害死的!」天火見老人說的如此慎重,遂再次問道:「那他們為何不去找人來降妖!」

    老人聞言露出一臉的困苦之色,低聲歎氣道:「請過了!可惜都一去不回啊!在海岸對面三十里處有一小島,聽說那妖魔就住在那裡!年輕人還是不要去的好!」天火聞言笑道:「老人家的意思是,前面不遠就是仙翁村了?」老人搖頭說道:「此去仙翁村還有數百里的路程,沿著這條官道就到了!」

    「多謝老伯!」天火略一行禮,轉身就直奔東而去。老人愣愣地站在那裡,良久才回過神來,歎惜道:「唉!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愛去冒險啊!」

    天火一路快走,中途很少休息,只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在路上的小飯館裡休息一下。兩日後的中午,天火在路旁的茶棚裡吃飯休息,突然聽見了自己身後的幾個人閒聊。

    「聽說了沒有!仙翁村昨天在海上又死了兩個人!只剩半個身子了!」

    「真的嗎?那到底是什麼妖怪啊?」

    「有個逃回來的人說是一條大蛇!還說是什麼長著角跟爪的蛇!」

    「那不就是龍了嗎?」

    「就那個鳥不拉屎的小漁村還會出現龍?開玩笑吧!」

    「就是!一定是那裡的人做了什麼缺德的事遭天譴了吧!」

    天火聞言一愣,心中暗道:「龍?莫非就是師父曾經說過的天子的象徵神獸?那個傳說中可以呼風喚雨的龍?」想到這裡,天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遂匆匆地結賬啟程向仙翁村走去。

    大約在傍晚時分,天火來到了一個荒涼的小漁村。四下望去,這裡完全沒有往日裡自己印象中的漁舟唱晚,炊煙繚繞的情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可怕的死寂。村頭的大柳樹上落滿了烏鴉,這種被世人所討厭的鳥每次出現在哪裡,那裡就會有災禍出現。天火走到一個茅屋前,敲響了房門,叫道:「請開一下門。我是過路的一個路人,想在此借宿一宿可否?」「你走吧!屋裡沒有空位了!」一個男子聲音隔著木門傳了出來。

    天火一愣,只好挨家挨戶地去敲門,最後都是吃了閉門羹。當他敲第十三個門時,突然從自己身後走來一老人,那老人看起來約有六十多歲,歲月的印記已經爬滿了他的面容,敞開的麻布小褂下是黝黑的皮膚,可能他年輕時曾是一名不錯的漁獵高手。那個老人亦將天火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遂問道:「你是何人?來這裡幹什麼?」老人的語氣裡帶有三分警戒。天火向他躬身微行一禮,笑道:「在下只是一個路人。來此投奔一個人。」

    「誰?」

    「王德海!」

    「你找他幹嗎?是誰讓你來投奔他的?」

    天火聞言一笑,暗道:「看來這裡真有這個人!」遂將那塊破損的銅錢遞給了眼前的這個老人。老人接過一看,頓時一怔,臉色突然變得和藹起來,笑

    道:「你原來是恩公的人!快請進!」天火一愣,問道:「您就是王先生?」「正是老朽!快請進!」王德海拉著天火來到了自己茅屋裡。隨後屋內漸漸升起了炊煙,繼而四周的房子裡也漸漸的看到了一點活力,小小的漁村似乎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生機。

    天火嚼著嘴裡的飯菜,問道:「老人家,這裡怎麼會顯得如此淒涼啊?」王德海老人聞言一愣,遂搖頭苦笑道:「這要是在三年前卻是另一個景象!海產富饒,家家戶戶憑一張漁網就能過得溫飽。不求四季發財,但求人人平安,日子過得也到自在。」天火見老人眼睛裡似乎留露出嚮往的神色,也就沒打攪他的思路,只聽老人又說道:「可自從兩年前來了一條惡龍,這裡的情況全變了!這惡龍盤踞在海上三十里外的一個小島上,霸佔著方圓數百里水域。每當村民外出打魚都被惡龍掀翻漁船,連人帶船一同吞進肚裡。村民好生痛苦啊!」老人的眼淚漸漸地滴落下來。

    「你們可從想過辦法對付這條惡龍?」天火又問道。

    「有過!可來這裡的大多有能之士皆是一去不回啊!」老人無奈地說道。

    「老人家不必擔心!世間千奇,總有一個能屠龍的人出現的!」填湖從旁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老人淡淡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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