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夕湖底千尺之處,呢個鬼族巫師冷冷地斜視這湖面上的遊船,心裡暗道:「巴洛,你別怪我。誰讓你在這次的任務裡失敗的呢?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送幾個人陪葬的,也不枉我們朋友一場。」說完便從懷裡取出一塊藍色晶石,那是一塊具有封印能力的晶石,只聽那個巫師口裡默唸咒語,一道藍光從晶石裡放出,遠處突然間就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形狀酷似鯰魚,而尾部卻十分細長,並且尾端生有倒刺,尖牙利齒,週身被黝黑的鱗片所包裹,甚是恐怖。這便是水之界的龍尾魚,常生活在魚族境內的落日湖裡,性兇猛而嗜殺,為魚族的圖騰聖獸。
天火三拳兩腳就把那幾紈褲子弟打倒在地,說道:「下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否則就不是單單打倒你們這麼簡單了,我要讓你們給我爬著回去!」那幾個紈褲子弟點頭求饒道:「不敢了!不敢了!」「滾!」天火大喝一聲,那幾個紈褲子弟便衝出人群一溜煙地跑了。
苗月看著天火,眼裡隱隱有淚光閃動,天火似乎感覺到了苗月的目光,不禁回過頭來,說道:「姐姐,快回家吧!」苗月聞言一怔,既而嗔怒道:「你你不送我一程嗎?」天火聞言亦是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苗月見天火遲遲沒有回答,心中氣惱更甚,說道:「不必勞駕大公子了,苗月告辭!」天火一愣,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想起還在碼頭等自己的紫雲,不禁快步的跑向碼頭,卻見先前租賃的那一艘小船已經駛進了湖中央。天火眼力過人,遠遠望去只見一個白衣俊俏的公子正立在船頭上,而他對面的則是一個女子,天火憑借大體的輪廓認出了那兩個人,那便是赤雷與紫雲二人。原來,赤雷的幾個手下打聽到了天火的行蹤,便一路尾隨,他們突然見到了苗月也在碼頭,赤雷便讓幾個手下去調戲苗月,趁天火不在之時赤雷便來到紫雲的身邊,甜言蜜語一番,終將紫雲說動,二人便泛舟水上了,可憐天火對此事一點也不知情。
天火突然低下了頭,似是在自嘲一般地輕輕笑了兩聲,便回轉身體向著幽曇谷的方向走去了。
「紫雲小姐,你看那邊!看那些鴛鴦多美!」赤雷指著水上的幾隻游水的鴛鴦說道。紫雲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見幾隻鴛鴦,紅毛翠冠,甚是好看。紫雲心裡一高興便將天火的事情暫時忘在了腦後。
突然,湖面中央驀地竄出一道巨大的水柱,高數丈,巍巍壯觀。赤雷一愣,心裡暗叫不妙,說道:「紫雲小姐快回船艙裡去!」「發生什麼事了?」紫雲焦急而又害怕地問道。赤雷心裡雖然也有一絲懼意,但見美人在場心想,展示自己的時候到了!便說道:「這水柱只有一種東西能噴出來,那就是龍尾魚!」此言一出,那划船的船夫驀地一愣,一失足掉進了水裡。這些人本是一些水性極好的人,可那個船夫甫一掉下水就沒見他再浮上來過,赤雷心裡不禁擔憂起來,暗道:「莫非那傢伙就在我們的底下?」
此時,遠處的幾艘遊船突然搖晃起來,繼而被一道水柱掀翻,遊客紛紛落水,那些有遊客在水裡掙扎沒多久就沉進了水裡,接著水面上便浮現出了一大片血花。
「得把它引出來!」赤雷自語道,繼而轉過頭來又道:「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知道了嗎?」紫雲此時已經嚇得全身顫抖,不禁點了點頭。赤雷大步跨出船艙,一頭躍進了水裡。
天火坐在破亭之中,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對面的白瓊則笑瞇瞇地望著天火,說道:「怎麼了?吃醋了?」天火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水。白瓊笑道:「真是天生海量!我這裡的美酒都快被你喝光了!」天火突然狂笑一聲,說道:「你敢跟我比酒嗎?」白瓊一愣,說道:「怎麼不敢!來人,再上兩大罈美酒!」不一會,四個少女分別抬著兩個足有兩尺高的酒罈子走進了破亭。天火單手拎起一壇,打開泥封,大口大口地鯨吞起來。
白瓊輕輕一笑,亦搬起另一壇,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天火隨很少喝酒,但他的酒量卻是天生得大,而卻是大得出奇。白瓊驀地往地上一摔酒罈子,打了一個酒嗝,臉色通紅地說道:「你可喜歡過我?」
赤雷潛入水裡,從懷裡取出一柄一尺多長匕首,那匕首的材質很是特別,似石似玉,匕首本身透出一股凌人的殺氣。這便是波氏的鎮族寶物——血刃。傳說此匕首是波氏祖先在五百年前大戰南方水之界的凶獸嗜血龍時,用它頭上的那根獨角製成的,傳言凡是被此匕首劃傷的人就會流血不止而死,除波氏的獨門創傷藥就無藥可醫了。但這些還是次要的,血刃的最大特點就是轉破高手的護體真氣,無論那個高手的護體真氣有多強,血刃都可以輕鬆破之,是以,血刃又被桃源人稱為邪刃。波氏的人也因此很少使用他們的鎮族寶物。
突然,赤雷覺得有一物正從自己的身下游過,遂不顧一切地向下刺出了血刃,血光乍現,繼而是一聲破水的聲音。龍尾魚驀地從湖面上躥了出來,悲聲狂吼。赤雷騎在它的背上,手裡緊握血刃,絲毫不敢放鬆片刻。船艙裡的紫雲透過船篷的空隙看見了這一幕,心裡不禁又驚又駭,但更多的是對赤雷的敬佩,同時,赤雷在她心中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龍尾魚的長尾急速向赤雷的後方掃來,驀地拍中了赤雷的後背,赤雷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向前飛去,可他的手始終緊緊地抓著血刃,血刃也一直刺在龍尾魚的身上,赤雷借助身體向前飛行的力道,直接在龍尾魚的背部劃開了一道數尺長的血口子。龍尾魚幾乎是與赤雷一同掉進水裡的,巨大的聲浪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與此同時,水面上浮出了大片血花,染紅了方圓百尺的水域。而紫雲的小船由於離龍尾魚的落水點較進,小船被巨大的水波推向了幽曇山附近的地水域裡去了。
天火突然聽見了白瓊的話,心裡不禁一震,繼而笑道:「白兄又在說笑了!」白瓊此時仗著酒興,說道:「誰騙你了!」聲音竟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甜美而又充滿魅惑。天火心頭不禁又是一震,此時的天火也是有幾分醉意,不禁笑道:「白兄的口技真好,
跟真的一樣!」
「呸!你才口技呢!我就是女人!難道你聽說過幽曇一族有過男人嗎?」說完便將自己頭上的束帶摘了下來,三尺長髮如同飛瀑一般從白瓊的背後瀉下,再此看去,天火心裡的震驚之意不禁提到了至高點上。
「白白兄,不,白白」天火不禁啞口無言。
「怎麼樣,我美嗎?」白瓊笑道。
「美!」天火似乎是機械化地說出了一句。
「哈哈!是嗎?」白瓊狂笑道。
突然,一個少女上前說道:「谷主,我們在山後的湖邊上捉到一個女人。請谷主發落!」白瓊聞言隨口說道:「除了川公子以外,所有來到我幽曇谷的人都得死!」「明白!」那個少女回應一聲後就離開了。
「且慢!把她帶上來看看!」天火突然說道。
白瓊帶著一臉的醉意對天火說道:「你莫非還想看看那個女子長得如何?」天火聞言一愣,遂笑道:「白兄,不,白小姐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你放了她!」白瓊突然狂笑一聲,將手裡的酒罈往地上一丟,只聽一聲悶響,天火心中一震,不知白瓊要做什麼。這時,白瓊緩緩地說道:「我是不會放過除了你以外的人的!不過她還是第一個來我們幽曇谷的女人,值得一見!」遂向屬下示意將那個女子帶來。
天火見白瓊如此不講情面,心裡不禁在盤算著到時該如何拯救這個不幸的女子。就在天火思忖的時候,兩個少女便將一個被捆綁好的女子押到破亭前,白瓊與天火皆是一驚,白瓊沒有想到來人竟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而天火則是驚訝於眼前所見的人為什麼會是紫雲。
「紫雲?」天火很是驚訝地說了一句。紫雲聞言一怔,既而抬起頭向天火望去,心裡不禁亦是一驚,不禁說道:「天火,你也被她們捉來了?」白瓊聽到這不禁哈哈一笑,道:「川公子是本谷主請的客人!而你將做我們的幽曇一族的花肥!」紫雲聞言心裡一驚,不禁再次向天火望去,原本紅嫩的俏臉此時已經變作蒼白。
「來人!給我拖到一邊剁了!」白瓊瞇起眼睛說道。
「且慢!白瓊,你不能殺她!」天火突然叫道。
「哦?為什麼不能殺她?莫非她是你的妹妹?」白瓊似乎略帶輕薄之意地說道。
天火向紫雲望了一眼,再看向白瓊,說道:「不是!但她與我妹妹一樣重要!」白瓊突然大笑一聲,噴著滿嘴的酒氣說道:「她是你的娘子?」天火聞言一愣,臉色不禁微微發紅,就連紫雲的臉色也見轉紅暈。天火說道:「不是的!白小姐,你喝醉了!」白瓊推開天火伸來的手,嗔怒道:「她既與你無親無故,你幹嗎袒護她!來人,給我把她」
「不要!白小姐,在下請求你放過她一命!在下遠替她受罰!」天火突然攔在了紫雲的身前。
「那就看你能不能挨得住了!」白瓊突然翻臉,手一揮,四下的少女紛紛舉劍向天火衝來。
「各位,得罪了!」天火抽出腰間的竹風劍,翠碧的劍芒罩住了所有少女的身體,天火知道自己不是這些花妖的對手,所以,他想先發制人,遂一出手就是流水劍訣的殺招——逆流而上。
翠碧色的劍芒以天火的手為中心點出發,巨大的氣旋席捲了所有的落葉,在強勁的颶風的帶動之下,那些平常連只螞蟻都無法傷害的落葉此時竟如利刃一般。白瓊看在眼裡,而嘴上卻不說,心裡卻一個勁地說道:「川天火,你竟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就跟我翻臉,你找死!」
落葉被勁風吸卷,形成一個巨大的錐體,天火小心操控手裡的長劍,意圖穩住這個由落葉組成的劍花。眾少女見天火似乎拼了命地打法,心裡不禁有些詫異,她們不明白自己的谷主如此美艷動人,而這傻瓜卻為了這個女人而不顧一切地與自己的谷主翻臉。就在這時,天火突然暴怒地大吼一聲,護體真氣澎湃而激舞,萬千落葉所匯成的劍花驀地潰散,紛紛向四下的少女飄去。一時間落葉紛飛,辨不清那裡是東西,可天火卻知道自己的位置,這是他特意給自己留下的一個位置,因為,在這個位置他可以清楚地看見白瓊,就在眾人紛亂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翠碧色的劍芒再次亮起,天火一挺身直衝白瓊飛去。
此時,白瓊亦被漫天的落葉給弄得不辨東西,突然,她聽見一陣破風的聲音,杏目一睜,只見天火的劍已到眼前。白瓊乃修煉百年的花妖,怎會連天火的這一劍也躲不過,遂身形一旋,竹風劍擦著她的髮梢而過。天火早知道白瓊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既已想到擒賊先擒王德辦法就不會讓白瓊逃掉,於是,就在落地的那一霎那,天火使出自己畢生的力量,急旋轉身刺出一劍,劍尖正好抵在白瓊的後頸上,一根纖長的髮絲從白瓊的髮髻間滑落。
「好你個川天火!我服了你了!你只要保證不讓她說出去我幽曇谷的事情我就放過她這一次!」白瓊嗔怒道。
「多謝白小姐!在下等送走紫雲小姐定來謝罪!」天火收回了長劍,旋即跑向紫雲,為其解開繩索,帶著她向天祥書院的方向跑去。一個少女拾起白瓊頭上那根掉落的頭髮,說道:「谷主,你幹嗎要放了他們?」白瓊突然笑道:「他還會回來的!」
「好了,你安全了!」天火鬆開了拉住紫雲的手,一指遠處的一條小道,「沿著這條小道走就到書院了!」
「你我,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紫雲突然說的這句話讓天火心裡很是一驚。
天火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未說一句話,紫雲又說道:「很感謝近來你對我的照顧,真的很感謝你!我想,除了我以外,那兩個女子中說不定會有一個適合你!」「什麼意思?」天火突然問道。紫雲蒼白的臉色已經漸轉紅潤,只聽她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
是見到你的那一瞬間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個算卦的曾經對我說過,我會在我十五歲的那年遇到自己緣分,一開始我以為會是你,但現在看來不是!」
「紫雲!你聽我解釋!我」天火似乎欲言又止。
「今天真的很感謝你!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還有,那個花妖首領似乎也很喜歡你!再見了!」紫雲話音剛落,就已見不到她的人影了。天火望著小道上那一片一人多高的野草,心裡很是空蕩,遂轉身向幽曇谷走去。
天火走到破亭後,見四下無人,心裡不禁很是納悶,叫道:「川天火前來謝罪!」四下依舊沒有回應,天火不禁再次叫了一聲,突然,草叢裡飛出一支短箭,天火耳郭扇動,聽出那是一支短箭,但他似乎沒有躲避的意思,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哧」一聲輕響,那支短箭洞穿了天火右胸腔,天火只覺得自己身體裡似乎被一個東西穿過了一般,臟腑間一陣涼意,繼而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川天火謝谷主賜罪!告辭!」天火從小是一個倔脾氣,不願受一點委屈與痛苦,現在,自己做了錯事甘願受罰,但他沒料到竟是如此深重的懲罰,心裡一時間氣不過,遂扭頭就往回走。
鮮血染紅了天火大半個胸膛,天火此時覺得自己眼前一陣發暈,腳步也越來越鬆垮,突然,天地一旋,天火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了。就在他昏迷之際,他似乎看見了一個白衣的女子將自己扶了起來,陣陣幽香自那個女子身上飄散而來,使自己不禁忘卻了一半的疼痛。
夢夕湖裡的濤聲漸漸平息,夜色也緩緩地降臨了。幽曇谷裡恢復了以往的寂靜與安寧,只在遠處的破亭裡依舊可以看見一點燈光,那會是誰在那裡呢?
白瓊獨自坐在破亭裡自飲自酌,此時的白瓊已經恢復了女兒身,白衣黑髮,婀娜的身姿讓人為之傾倒,那張絕美的容顏足以羨殺天下的美女,有一股絕塵般的美。
破亭外的草叢微微發出一聲輕響,一個步伐略顯蹣跚的人走了過來,那人亦是著一身白衣,金冠束髮,面容俊逸,正是天火。只見天火胸間纏裹著繃帶,似乎有點點的血花從繃帶裡滲出來。天火臉色蒼白,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不禁開口說道:「多謝白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告辭!」
「你的命可真大!就像以前一樣,還是喜歡什麼也不說就走人!」白瓊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讓天火摸不著頭緒。
「白小姐的話在下聽不明白!告辭!」天火以為白瓊是在故意戲弄他。
「川天炎!」
「什麼?」
「川天炎!」
天火聞言一愣,原本移動的腳步不禁停了下來,驀地轉過頭來,再次問道:「你知道川天炎?」白瓊微微一笑,道:「你說呢?」天火一愣,突然,他的心裡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想法,不知為何自己此時竟對眼前的女子產生了一種恨意。白瓊觀察到了天火眼裡的變化,遂笑道:「你已經記起不少你前世的東西了,我說的對嗎?」天火又是一愣,心裡暗道:「難道我的前世真的是十二代劍王?」
白瓊又取出一個酒杯,倒滿酒,說道:「來喝幾杯嗎?」天火似乎覺得自己受到了眼前的這個女子的魅惑,雖然心裡不想過去,但他的身子卻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白瓊輕輕淺笑,整齊的一排貝齒露了出來,細眉輕顫,眉目間滿是柔情之意。天火心裡一陣慌亂,原本蒼白的臉孔此時竟有紅暈泛起,不禁低下了頭。
「哈哈!川公子害羞了?」白瓊笑道,順手將酒杯遞給了天火。
天火伸出手接過酒杯的霎那,白瓊的手驀地觸碰倒了天火的手背,天火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獸,心中頓時如小鹿亂撞一般的感覺,但也有一股厭惡的意味。白瓊將這一切盡竭收在眼裡,不禁笑道:「你還是想當年一樣,狹義而又耿直,平時在他人眼裡表現得很豪放,一到我面前就如同剛過門的小媳婦!」
「你到底知道我前世的多少東西?」天火突然的一句話嚇了白瓊一跳。白瓊不禁臉色沉,嬌嗔道:「你不會耐心點啊!」天火見此時的白瓊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男人氣概,現在的白瓊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具有十足女人味的女人。天火只得在她的面前低一下頭,等她的回話。
「你知道川天炎是被誰殺死的嗎?」白瓊問道。
「是被他的新婚妻子所殺!」天火立即作答道,「那個新娘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人嗎?」
「你不知道新娘的名字?」
「她叫什麼?」
「白瓊!」
「啊!」
天火聞言心中驚駭甚深,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白瓊,腦海裡一時間什麼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在思考。白瓊微笑了一下,繼而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又道:「你們的族人至今還認為是我殺的嗎?」天火剛從沉寂中醒來,突然聽見白瓊這麼一問,不禁脫口說道:「對!至今他們還認為是你殺死了十二代劍王!」說道這裡,天火心中的那種恨意似乎又燃燒了起來。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川天炎不是我殺的!」天火聞言一怔,但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聽白瓊說下去。
「可以這麼說,當時是我持劍殺了川天炎,但我不是有意去殺他的!」白瓊說道這,便一臉申深情地望著天火,「我們當時是多麼的恩愛,我又怎麼會殺他?再說,殺了他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你是說有人指使你?」天火此時已不再是先前的羞赧的表情,而是一副嚴肅不可侵犯的表情。
「可以這麼說!是有人用傀儡術操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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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鬼族的人?」
「不可能!因為當年的鬼族已經元氣大傷,根本就不會來刺殺劍王!」
「那是怎麼一回事?」
「只有一點,就是你們自己人殺了川天炎!」
天火聞言一怔,一雙略顯赤紅的眼睛瞪視著白瓊,似乎在訴說自己內心裡的疑慮。白瓊再次為天火斟滿一杯酒,說道:「川氏當時的四宗長也就是你的爺爺,他有一個義弟,叫川飲江。這個人在劍王遇害後就消失了,而當時劍王的那個貼身衛士川鳴劍在第二天就辭去了職務,現在在川氏的祖祠裡看管香火。這幾個人是你值得調查的對象!」
「你能讓我恢復前世的所有記憶嗎?」天火突然說道。
「不能!我的力量是破不了萬劫印的!」白瓊很是遺憾地說道。
二人相繼無語,只是在相互地望著對方,似乎想從彼此的眼裡看到自己的過去與未來。天火望著那雙黝黑而又發亮的美目,心中似乎有一種萬分親切的感覺,這種眼神似乎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眼神。那種眼神裡有鼓勵,有希望,有快樂,也有崇拜。這是天火一生中看到過的最美的眼睛,相比而言,苗月的眼神裡更多的是愛憐與關懷;紫雲的眼神裡則是一片單純。
「我美嗎?」白瓊突然地問了一句。
「美!」天火如同先前一般機械化地回應了一句。
「你還愛我嗎?」
「愛!」
「真的愛?」
「是!」
月影朦朧,遠遠地望去似乎月亮是隔著一層薄紗,而破亭前的草地上則留下了一道殘影,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是兩個人緊擁在一起的樣子。
翌日清晨,天火翻過了天祥書院的後牆直奔自己的宿舍,突然,他的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天火俯下身將腳下的那個東西拾起來一看,心裡不禁一怔,暗道:「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我記得將它丟到了一個角落裡的?」天火此時手裡拿著的東西正是龍頷珠,只見那珠子此時正散發出淡淡的青芒,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光彩。
「既然你與我這麼有緣,那我就收下你了!」天火此時的心情極好,遂將那顆龍頷珠放進了自己懷裡。龍頷珠放入懷裡的霎那間,天火便感覺到一股冰涼之意,不禁打了個冷顫,原本困頓的感覺頓時消散無蹤。
這時,學堂裡的鐘聲又響起來了,天火不禁暗罵一聲,便大步地奔出門去,向著學堂跑去。呼呼風聲從天火的耳邊吹過,突然,前面的幾個同樣遲到的學生正邊跑邊聊,他們的話一字不漏的進入了天火的耳中。
「昨天赤雷公子大戰龍尾魚真是精彩!」
「聽說紫雲小姐對赤雷老大的印象大大轉好啊!」
「何止啊!紫雲小姐此時還在赤雷老大的家裡照顧他呢!」
「真的?」
「老大好享福啊!」
天火聽到這些心中不禁暗自傷懷,向著前面的幾個人大吼一聲:「滾開!別擋道!」那幾個學生一見是天火,心裡不禁本能地產生一種忌諱,紛紛讓開道路,天火則大步地衝了過去。
「橫什麼橫!我們赤雷老大遲早要收拾你!」那個說話的人似乎是赤雷的跟班,他在天火離去後向天火遠去的方向大吼著。
天火來到學堂,長鬚先生還是對天火愛理不理,天火乾脆就獨自坐在那裡發呆。此時的天火心緒非常紊亂,他的腦海裡不時地出現苗月、紫雲與白瓊的幻影,這些東西讓他的頭很是疼痛。學堂裡的讀書聲成了打擾天火清靜的根源,突然,天火憤怒地站起身來,大步地跨出學堂的房門,四下的學生包括長鬚先生在內所有的人皆是一陣驚訝,不知天火要幹什麼。長鬚怒道:「川天火,你去哪裡?」「去我該去的地方!」天火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書院,向城中的波氏府邸走去。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長鬚惱怒地一拍桌子大叫了起來。
九陽城為川氏的都城,是整個氏族辦理事務的正要場所,為了使其他兩個附屬族能方便的辦理事務,特意在城中設立了幾個使者府邸,供兩族的使者或貴族的人居住。而這些府邸為了安全起見,所以就設立在離城主府不遠的地方,所以,天火特意繞遠道來到波氏的府邸,以求躲開城主府的勢力範圍。
波氏府邸是這一帶使者府邸中最大的府邸,府中不禁具備辦公的場所,亦有休閒娛樂的花園水池什麼的。天火曾經來過幾次,所以對這裡的地形比較熟悉。只見他來到一堵青瓦高牆下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在判定這一帶沒有什麼人時,就一縱身躍進了牆裡。牆裡是一處水池,約佔地百餘尺,雖小但卻佈置得很觀,池中假山林立,紅魚在水底漫遊,遠處的那個紅瓦小雨亭更是精巧得令人稱讚。
天火冷笑一聲,暗自說道:「那個臭小子還真會享受!」突然,遠處的迴廊裡走來兩個人,一個著白衣,金冠束髮,腰纏寶石束帶,一副貴公子的氣派,正是赤雷無疑,而他身旁的那個身著綠衣的絕色美人不用猜就知道,那一定是紫雲了。天火的心彭彭跳得厲害,不知為何他竟有一種想殺死赤雷的衝動,但畢竟天火是一個很有理性的人,他忍住心中的憤怒,隱藏在了水池旁的花叢中。
「多虧有紫雲小姐昨夜的照顧,在下的傷才得以好得這麼快!」赤雷一臉爛漫地笑著,不時的還向紫雲斜視幾眼。
「波公子言重了!你的傷好得快全是因為那些療傷聖藥的功效!小女子只是略盡看護之意而已!」紫雲謙虛地說道。
「哈哈!那些藥不也是小姐送來的嗎!」赤雷依舊笑道。
紫雲聞言只是輕輕淺笑,並沒有作答。赤雷伸手一指水裡的游魚,說道:「你看這些魚多快活啊!」紫雲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突然,赤雷轉過身面向紫雲,一雙充滿無限渴望的眸子瞪著紫雲,似乎很是深情地說道:「紫雲小姐,自從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在下的魂便已經被小姐鉤走了!在下是真心喜歡小姐的,不知小姐可否答應在下的請求?能讓在下永遠跟隨在小姐的身後?」
紫雲與躲在花叢後的天火聽到赤雷的話皆是一怔,天火不禁屏住呼吸,細聽紫雲的作答。
只見紫雲的臉頰漸漸升起紅暈,嬌羞萬分說道:「跟著我幹嗎?我有什麼好處值得讓你跟著我?」天火聞言心中稍感寬慰,不禁暗道:「還好紫雲沒有答應!」只聽赤雷笑道:「哈哈!我波赤雷喜歡一個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就是有也只是一個,就是我喜歡你!」紫雲再次一怔,臉頰更是紅艷萬分,螓首淺垂,嬌羞之狀令人心神蕩漾。
天火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不知紫雲的下一句話要說什麼。突然,紫雲掉頭跑掉了,並輕聲叫道:「你能追得上來就跟著吧!」赤雷大笑道:「我來了!」遂快步地追去了。
天火翻過院牆,精神恍惚地走在鬧市上,彷彿他的一切就在紫雲離去的時刻被同時抽走了一般。在路上,天火依舊想著剛才那一幕,並一個勁地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意外,天下的美女多得是,何苦在乎這一個,不是還有苗月與白瓊嗎?就當天火這麼想的時候,自己的另一面卻又發作起來,自己一直當苗月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怎能對她有那些齷齪的想法,而白瓊更是一個妖靈,至今被自己的族人所誤會著,自己又怎能光明正大的與她交往?
恍恍惚惚中,天火不自覺地來到了一家酒店,只見店夥計迎面走來,笑道:「對不起,這位客官!小店已經客滿,您另請別家吧!」天火聞言也沒說什麼,遂轉身走向另一家酒店,心裡道:「也許喝醉了就會忘了吧?」當他連續走了三家酒店都說客滿時,天火的怒火瞬間就上來了,這才想到自己是在九陽城裡,城中的人依舊將自己視為不祥之人,所以無論自己到哪裡都會遭人排擠。
一想到這裡,加之今天的鬱悶心情,天火徹底地暴怒了,飛起一腳將身前的那個店夥計踹飛出去,大步地快進了酒店,四下的人不禁一驚,皆向角落裡退去。
「上酒!」天火大吼一聲,將那個倒霉的店夥計嚇了一跳,遂立馬爬起來,端來了一壇未揭泥封的酒,擺在了天火的面前。天火冷冷地一笑:「我的酒量可不小啊!」店夥計顫聲說道:「公子只管喝,我們的掌櫃剛才說了,管夠!」天火大聲笑起來,撕開泥封,大口大口地鯨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