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著怎麼拔了你的皮……」宋啟勳輕佻的說著,「是直接我動手,還是等祁亦寒來動手。」
「哎哎哎……哥哥,你這就不地道了吧。」葉均安在那頭咋呼著,「什麼叫趴我皮啊,還同著祁亦寒一起?我怎麼你們了啊,別以為你們倆好的穿一條褲子似得,我就治不了你,我告訴你,逼急了我告訴琪琪你們有一腿。」
宋啟勳聽著他的話,是又好氣又好笑,「行了你,今兒個不和你貧,有事情要問你呢。」頓了頓,他又道,「你和我說實話。」
「得類,只要哥哥你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那行,均安,我問你,顧思洛是怎麼回事?」
葉均安心內咯登一聲,睡意立刻散了,他強忍著心中的波動問,「什麼怎麼回事啊,人都死了那麼久,還能有什麼事情?」
「是麼?」宋啟勳故意擰著聲音問,「你還算框我麼?我和琪琪都在w市見到人了!」
「別胡說了,怎麼可能啊,你們都看著她埋葬的。」
「是麼?那你告訴我,w市的付晚晴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只是長的像!葉均安事到如今了,你還想瞞著什麼,是不是真的要我讓你們對峙才好?」
聽宋啟勳這麼說,葉均安的心是徹底的涼了,都能讓他去對峙了,大概是真的碰到了吧,看來他瞞了那麼久的秘密,也要被掀開了吧。頓時挫敗了,「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原來是真的!」宋啟勳倒吸了一口氣,原來還有三分可信度的,如今卻是實打實的了,他簡直要佩服葉均安的膽量!居然合著顧思洛騙他,「均安,你好糊塗啊!」
葉均安本就被宋啟勳那一句『原來是真的』鬧得腦袋嗡嗡的,三秒停頓之後,他大吼著,「宋啟勳,你框我!」簡直要炸毛,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啊!
可他倒好,反而更加的有理了,「誰讓你傻?!」
他欲哭無淚,簡直要抓狂,不過,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勳子,這件事情除了你和琪琪,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宋啟勳擰眉,「怎麼,要我幫你保密?」
「嗯。」
「那你必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的都給我講清楚。」
葉均安也不敢在瞞,當即的將如何的偷梁換柱,如何的在另一幅屍體上動手腳,如何的幫思洛聯繫carly的,如何的送她走……全部的交代了清楚。
宋啟勳聽完,深深的歎了口氣,「所以你只是送她走,根本不知道她去哪兒,新的身份是什麼?」
「是的,當初思洛根本不告訴我,我只幫她聯繫了那個叫carly的女人而已。」
「怪不得。」宋啟勳沉吟,忽然間想起來,立刻開口問,「均安,思洛走的時候,是不是除了手腕的傷之外,臉上還是完好的?」
葉均安不解,「什麼臉上是完好的,她的臉就沒有傷啊?!」
聞言,宋啟勳就不由的握住掌心,果然,這件事還有後續,當然,這個後續是慘烈的。他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那個瘦弱的女人以及臉上的傷痕,背脊都濕了。
匆匆的又交代了葉均安幾句後,宋啟勳才回總統套房,心中隱隱的覺得,要變天了。
……
隔天,晚晴還沒有到廚房,就被葉蓉喚來身邊,她說,「晚晴啊,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幫我打下手吧,那些個粗活就別做了吧。」
她眉間抽搐,怎麼就覺得這樣的改變是不對勁的,她婉轉的拒絕,「葉姐,我做原來的活計已經順手了,突然的幫你打下手的……我也不會啊,廚藝這種事,我……」
「別擔心,跟在我身邊不用忙活什麼的,除非我興致來了,一般人還是不值得我動手的。」
晚晴抿唇,她明白葉蓉說的是實話,從知道她是沐氏的總裁太太后,就會不自覺的在意她的消息,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葉蓉是出了名的美食家,同時也是一名享譽國際的大廚。
「葉姐,我……」
晚晴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她知道葉蓉的示好,無非是因為祁亦寒,而她不想在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的牽扯。可是葉蓉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如此的決定了。甚至還給她安排了辦公桌,就放在葉蓉辦公室的旁邊的小隔間裡。
她坐在那裡,渾身就像長滿了虱子般,哪裡都難受。
幸好,接下來的一天,只是在下班的時候,葉蓉通知她明天放假一天。
晚晴問為什麼,葉蓉笑著說,既然是她的助手,就跟著她的休息時間來走,當然薪資還是不變的。
晚晴沒有再問什麼,既然葉蓉都這麼說了,她便接受了。暗暗的,她也在想,趁著這個空檔該重新找工作了,找到工作,便立刻的辭職。當然,她也有些捨不得的,在餐廳裡,大家都對她還算不錯,活計也不累的……
正想著,耳畔邊緣突然落入一個霸道的聲音,「上車!」熟悉的聲線,晚晴怔了怔,卻沒有回頭,只繼續的低著頭走,祁亦寒的臉黑了黑,搖著頭將車子打了個迴旋,堪堪的就停在她的面前,阻止了她前進的步伐。
車窗緩緩的降下來,那個人轉過臉,眼若深潭,唇卻似揚非揚的掠出一道迷人的弧度。他望著她,笑容裡似淬滿了陽光,他說,「晚晴,上車。」
晚晴抿唇,薄涼的面容上破碎出一
點裂縫來,「祁少,你究竟要幹嘛!」
祁亦寒不回答,只是這麼看著她,淡淡的笑了下,便拉開了車門下去。晚晴見狀,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滿臉戒備的看著他走向她,他修身玉立,穿著黑色的風衣,在暖冬的陽光下更顯的俊逸。
一個進,一個退。
直到彼此的影子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晚晴做出了一個決定:跑!
可是祁亦寒更快的做出反應,他長臂一伸的拉住她,用力,將她鎖在了懷裡,她靠在他的懷裡,耳畔邊緣全是他的呼吸,「跑哪裡去?」頓了頓,拉長聲音,「嗯?」
晚晴輕顫了下,臉都憋紅了,她開始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祁亦寒動作用力,更緊的擁著她,現在是下班的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都往這裡看,更有餐廳的員工,他是無所謂,而晚晴羞愧的無地自容的,她憤怒,咬住唇,用力的跺腳踩在他的鞋上,狠狠的。
祁亦寒吃痛,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松,就在這個證松的瞬間,晚晴掙開了他,憤恨的直接甩了他一個耳光,「你究竟要幹什麼?」
她很用力,很快的祁亦寒臉上就有指紋印子,忽然的,他就笑了,「思思,你還和我裝。」
晚晴聞言,聲音都顫抖了下,「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揚眉,伸手拉住她,也不顧及她的掙扎,直接的丟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一邊幫她扣住安全帶,一邊說,「現在不懂沒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祁亦寒上車,發動了車子,也不在搭理她。只留她一個人在那裡氣的發抖,她瞪著祁亦寒,卻又無可奈何。倆年前如是,如今又是,她始終都是砧板上的魚肉,唯有仍人宰割。
他一路飛馳,開的極快,就算在減速地帶的時候,也不曾減速。晚晴從受傷之後,身子極弱,沒多久,胃裡就泛起噁心來。她摀住唇,臉都白了。
等她停下車的時候,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來了,一出來,便蹲在地上吐了,搜索枯腸的,差點連膽汁都嘔了出來,他倒是好的很,見她如此,反而心情好了,很有閒情逸致的站著說風涼話,「瞧瞧你沒用的,不過這麼點路,就不行了,真真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瘦的和排骨似得,還要減肥,瞧瞧陸琪,有些嬰兒肥的在臉上,多可愛啊……」
晚晴那就一個氣啊,聽在這麼說的,好半天的才緩過神來,只覺得有一股兒火在頭頂上燒,終究是忍不住了,她轉身過去,劈頭蓋臉的就吼了回去,「祁亦寒,你有病是不是!是不是我越狼狽你就越開心啊!如果是的話,你已經贏了,我很慘,慘到都快活不下去了!」
祁亦寒對於她的憤怒,完全是忽略的,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掏出一根煙來,煞有其事的點燃,瞇著眼睛吸了一口才說,「繼續啊,把想要發洩的今天都說出來……我等著聽,記住,只限今天,我過時不候。」
「你……」晚晴握拳,真的一點脾氣都要被磨掉了。這些年,她什麼都沒有學到,只有這忍者神龜的本事融會貫通的不行。
她撇過臉去,望向遠處,目光悠長的落在這枯萎的樹木上,它枝椏亂伸,在一眾綠色裡格外的突兀,一如她此刻的心,突兀的要死。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她才徹底的平靜下來。
她轉身問他,語氣平緩的好像在問別人的事情,「祁少,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手握眾生的權利,而我,只是一個小職員,只靠著微薄的工資過活的底層人民,我鬥不過你。如果有哪裡我招惹了到你,惹你不快了,我道歉,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