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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最佳演員 文 / 蘇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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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亦寒收回了思緒,淡淡的對她說,「付小姐,上車吧。」

    晚晴聽他嘴裡喊出付小姐時,心如同放在油鍋裡攪和了一遍,恍然想起了第一次在監獄裡見面的時候,他第一次喊得,顧小姐。

    神色有些恍惚的,她假裝理了理頭髮彎身坐到車裡,轉頭看向窗外,用力的眨了眨眼,把淚水隱忍的收回去。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從黃昏一直到天黑了,車才停了下來。

    晚晴一直僵著脖子,到下車的時候,覺得脖頸都要斷了。奈何祁亦寒在,她也不好伸直手臂。只等他下了車,才活動了些手臂拉車門。整個人僵著,腳落地的時候,都酥麻酥麻的,奈何為了配衣服,沐安特地的選了一個細高跟給她穿。尖細的跟落地,一時間,竟然站不穩的要往前面倒去。

    「小心。」突然伸出一隻手扶住她,她聞聲如同受驚的小鹿,腳下扭著,差點栽倒在他的懷裡,「怎麼莽莽撞撞的?」

    溫潤的聲音飄飄灑灑的落入耳裡,叫晚晴收回了神思,她趕緊的站穩,鬆開祁亦寒,「多謝祁少。」

    他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轉身邁步往前。晚晴見狀,提著裙擺跟著,來的地方時一棟別墅,他們經過的鵝卵石路正是從花園到主廳的孝敬,遠遠的看過去,金碧輝煌的,帶著動人的光芒。

    宴會廳裡,葉蓉母女是早已經到了的,一進來,便跟著祁亦寒打招呼,本來這個主場的人物便是祁亦寒,晚晴知情識趣的退到一旁,看他周旋於各色人間。意外的發現,祁亦寒好像不是那麼的面癱了。

    從前,她還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也喜歡帶她四處應酬,可每次,他都惜字如金,遇上不想搭理的人,更是一句話都不說的直接甩臉走人,如果實在推脫不掉的,他就站在那邊,面無表情的等著別人說完。

    那時候的她,便側著臉打量著他的側臉,然後自己陷入無盡的甜蜜當中。

    而如今,他一身氣度風華無二,舉手投足間帶了無限的儒,當真是時間磨練人啊。只是為什麼對祁亦寒那麼的寬容,給他的都是好的,而她,一身狼狽,容貌盡毀。

    那不知不覺當中,目光全部的留在了他的身上,卻不自知。

    祁亦寒應酬的時候,總感覺有一種依戀的目光在身上,如影隨形的,不禁的往後看,恰好對上晚晴那憂傷肆意的眸子,他微笑著,她慌亂了。連忙的轉身過去,拿著盤子裝糕點水果。誰知,他竟然於人群中向她走來。

    眼角的餘光注視著他的步伐,最終的停留在她的身邊。

    「怎麼不遠黑瓜,這個東西清熱解火的很。」祁亦寒靠在她身邊,手輕輕的扣在了她的腰上,溫熱的掌心熨帖著她的肌膚,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那麼久了,她面對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沒吃過,所以不喜歡。」

    「這樣啊,那就先和我應酬吧。」他說完,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攬著她的腰往燈光璀璨的地方走去。倆個人,並肩而行,數不清的目光射向她,各種猜忌和懷疑紛至踏湧的湧向她。

    她知道,好像是給他丟臉了。

    一個那麼精緻完美的男人,怎麼是她可以並肩的呢?臉上的傷痕微微犯疼,腳步都邁的不那麼大了。

    自然地,他察覺到了,擁著她的腰力道又緊了緊,低頭側著在她耳畔邊緣說,「別怕。」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宋啟勳的酒杯都差點握不住,他定著眼神看向祁亦寒身邊的女人,那樣的眉目,不由的微怔。他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身邊的陸琪早就激動的跳了起來,她擰著自己的袖子急切的道,「宋啟勳,宋啟勳,那是不是思洛姐?」說著,還指著祁亦寒的方向,「是她,對不對?」

    宋啟勳不說話,陸琪已經激動的跑到了他們的面前,她拉著晚晴的手,淚眼婆娑的,「思洛姐……」

    晚晴的臉刷的白了,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手都帶了顫抖。

    祁亦寒小心翼翼的瞧著晚晴的模樣,擰眉道,「琪琪,這不是思洛,是付晚晴付小姐。」

    陸琪微楞,又上上下下的看了付晚晴,的確,不怎麼像了,可是,剛剛在遠處那一眼,是瞧的真真切切的啊,像極了思洛姐的,有些狐疑的問她,「你真的不是思洛姐?」

    「琪琪,別胡鬧了。」宋啟勳跟過來,摟著陸琪說,「思洛,倆年前就已經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雖是如此的說,但一雙眼睛直接的從晚晴的臉上掃過。

    陸琪一時洩了氣,她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目光依舊盯在晚晴身上,「我知道,只是她……她……」真的像極了思洛姐的。

    「這位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付晚晴。」晚晴掐住自己的掌心,強迫著自己鎮定心神,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恢復常態。怨不得人間都說,每個人在生活裡都是最佳的演員。

    帶著一張面具生活,無時無刻的不在演戲。

    祁亦寒什麼都不說,只是擁著她在人群裡轉圜,一直到入座,都沒有再和她說過話。

    晚宴開始,葉蓉妙語連珠的說了不少話,惹的眾人都笑了。而祁亦寒卻是什麼都不吃,只是靠在那裡,手搭在晚晴的椅背上,慵懶隨意的幫她挑菜。

    沒有故意的親暱,卻看得眾人無限曖昧,如果忽略掉晚晴臉上的傷痕的話。

    br/>晚晴這麼長時間來,並沒有受過這麼多人的注視,被祁亦寒這麼一鬧,大部分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雖然陸琪沒有像祁亦寒那樣的靠近,這一頓飯下來,少說也有百次。

    她如坐針氈,基本都是祁亦寒挑什麼給她,她便吃什麼。

    根本沒有在意,他挑出來的菜都是顧思洛最喜歡的品種。

    晚宴結束後,陸琪自告奮勇的要送晚晴回去,她沒有拒絕,待車子走後,宋啟勳便直接的上了祁亦寒的車。

    「直說,我就是來探聽消息的。」宋啟勳主動交代,祁亦寒笑了,也只有陸琪這麼關心思洛了。這些年,他在公司的業務上,不斷的幫助宋啟勳,大部分也是因為陸琪,那個嬌俏二缺的姑娘,是唯一除他之外,對思洛最好的人了。

    「我可以說我也不清楚麼?」祁亦寒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隨手丟給了宋啟勳一支後,說,「這個付晚晴,是我偶遇的,卻發現像極了思洛。」

    宋啟勳扯了扯領帶,將胸前的扣子鬆了鬆,「所以,昨天你連夜要我們趕來就是讓我們確認下?」

    「嗯。」祁亦寒隨意的靠在車座上,深眸半瞇,帶著掠奪的危險,「啟勳,你怎麼看這個事情?」

    他攤了攤手,「祁大少,我怎麼看並不重要,關鍵是你怎麼看。」

    祁亦寒蹙眉,卻沒有生氣,他只低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她,究竟像不像思洛?」頓了頓,「實話。」

    「很像,剛才在宴會廳裡,乍一眼看去,差點以為是思洛。」宋啟勳的聲音頓了頓,他在祁亦寒的肩膀上拍了拍,「可是,祁少,思洛是我們親自看著火化,燒成了灰的……」

    祁亦寒丟了煙蒂在煙灰缸裡,聲音帶著急促,「所以,這件事情我要查清楚,當年,思洛割腕自殺,說是搶救無效而死亡,而我傷心欲絕的,沒有多想這期間的事情,現在回想著,總覺得漏洞很多。」

    「嗯?」宋啟勳挑眉,祁亦寒不在言語,他知道,這個男人決定的事情,不能更改。只是這付晚晴……真的要好好地查查了。

    忽的,他想起一件事情來,縱使付晚晴是顧思洛,那麼他們之間的世仇呢?又該如何呢?還有他那權勢滔天的妻子……

    「祁少,出於朋友的道義,我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付晚晴是不是思洛,但只要你還是有夫之婦,那麼一切都是虛妄的空談,如果是的話,思洛,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會白白的害了人。」

    「我明白,這件事我會小心處理的。」

    「嗯。」宋啟勳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祁少,陸琪托我問你一句話來著?」

    祁亦寒看著宋啟勳,聽到他說,「你,愛不愛思洛?」

    祁亦寒苦笑,「如果不愛,你以為我憑什麼在結婚之後還捆著她在身邊?」

    宋啟勳點頭沉默,他們這樣的愛情,誰又能說的清楚。不過葉均安,他倒是要好好地盤問了,當年思洛出事之後,他便移民去了澳大利亞,說什麼都不肯回來。

    說是心死,再無牽掛,但按著他對均安得瞭解,這樣的可能性真的是極小。

    反倒是向躲避什麼。

    祁亦寒讓司機停在酒店門口之後,便告別著離開。

    宋啟勳沒有立刻的上樓,而是站在門口打電話給葉均安,時差的關係,那端是白天。很快的,就有人接了電話,一貫的葉氏腔調的調笑,「怎麼,宋先生半夜睡不著的想我了?」——1770709370424134560+dliineda+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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