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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毀容(2) 文 / 蘇一暖

    思洛心中怔然,她想過齊天淩會拿她洩憤,把她狠狠打一段,或許一槍斃命,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毀容?!

    一個女人的容貌有多重要,誰都明白。縱使世上還有人說,所謂的外表美不過是一時的,只有心裡美才是真正的。但是如果真正當要做出選擇的時候,誰會丟棄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而去選擇一個貌似如花的醜女!有些話說出來簡單,要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而思洛,雖然沒有覺得自己多麼美,但是不代表她不在意容易,不過28歲的年紀,她怎麼會不在意?晦暗的眸子瞥過桌上的水果刀,心揪起來,這一刀滑下去,不死也會帶著醜陋的疤痕,而誰,願意頂著一道可怕的疤活?

    「怎麼,怕了?」齊天淩冷笑著,他款款的走向思洛,抬手捏住她的下顎,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倏的用力,迫使她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間,她清晰的感覺到齊天淩眼底的狠歷,「還是說你想留著資本還和祁亦寒勾勾搭搭的?」頓了頓,他從鼻腔裡發出冷哼,「嗯?」

    齊天淩身上的氣場很足,饒是她經歷過祁亦寒的錘煉,也不由的怕了起來。他是什麼人,她早有耳聞。怕是今天就算不肯,他也會強行的要毀了她的臉吧。也罷,反正這輩子她都打算一個人過了,有沒有這張臉又有什麼關係!

    再者,如果臉毀了,她真的就這麼死了也好。

    心裡面兜兜轉轉的繞了千百回,短短的幾分鐘,卻像過了萬年,風很急,吹在思洛的身上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最終,她開口了,盯著他問,「齊天淩,你說話可算話?」

    「自然是算的。」

    「那就好。」思洛扯著嘴角,不等齊天淩說完,便一手握住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打開、舉起,然後在空氣中劃過鋒利的刀片便從她臉上落下,狠狠的一下,頓時鮮血四濺。

    齊天淩何曾想到顧思洛這麼的決然,當即握住槍的手都僵在了那裡。他臉色煞白,控都控制不住的開始發顫,早見過各種的腥風血雨,就連親手廢掉別人一隻手他也沒有那麼深的震撼。

    偏偏是這個柔弱的女孩,讓他震嚇到,她居然真的能對自己下了狠手!

    臉上撕裂般的疼痛叫她鬆了手,那個還沾滿了鮮血的刀順勢落下,臉上很疼,一絲一縷的纏繞著她,叫她都痛的叫不出聲,本來前陣子自殺就失血過去,今天又鬧了這一出,她自然是撐不住了,腳發軟,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頭髮飄過血肉模糊的臉,恐怖的如同恐怖片裡的女鬼。

    突然間,思洛竟然怨恨起祁亦寒來了,就算當時知道他是為了報復而接近她都沒有恨過。可如今,她深深的恨上了,且不說今天的事情,就連從前,好似她每一次的悲劇,都是因為他而開始。

    從齊曳雯的折磨到孩子的流產,一次次的,都是因為他!

    她躺在地上勾出笑容,祁亦寒,你在強留我在身邊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會有今天嗎?你妻子的哥哥,要毀了我這張臉來保全自己?!

    眼淚流出來,滑過臉龐,那鹹澀的淚水混在傷口上,疼的她骨血分離。如果,如果她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的話,何曾不擔了這地下情人的身份?先不管後事如何,也一定要先攪和著祁亦寒離婚,讓他身敗名裂了再說!

    但是,她是顧思洛,一個愛著祁亦寒的顧思洛,怎麼捨得他為難呢?

    女人啊,多麼傻的生物啊。

    眼淚婆娑著一點點的落下,滾落在一旁。風在刮,雨在咆哮著,天黑沉沉的,似乎永遠都不會亮了。

    齊天淩在原地愣了下方才回神過來,他丟下槍抱住思洛,低吼著,「來人,來人,備車,去醫院!」

    他一邊吼著,一邊的抱起思洛往外走,司機在外聽到齊天淩的聲音時,已經下車站到車門旁,可當看到齊天淩一身失血,懷裡人面部猙獰的時候,他差點忍不住的要嘔吐出來。

    「發什麼愣,開車去醫院啊!」齊天淩大吼著,司機才回了神,他連連說是,也不敢耽擱,立刻開車去醫院。

    入春的天總是陰晴不定,不多時,外面已經下起了雨,辟里啪啦的全部砸在了擋風玻璃上,重重的,也似砸到了齊天淩的心裡。他看著懷裡意識已經淺薄了的女子,有說不來的情緒。

    她是那麼的安寧,絲毫沒有威脅和憤恨,就連他這麼的傷害她,她也默默的承受了。這個的女人,性子淡然的叫人同情起來。她真的是他想像中的不一樣,完完全全的顛覆他對她的認知。

    莫名的,還有些憐惜。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齊天淩便煩躁的抓了抓腦袋,這樣的感覺,是他三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

    思洛是被疼醒的,劇烈的顛簸讓她才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飛速前進的車子上的。一驚,已經坐了起來。可劇烈的動作幅度牽動了臉上的傷,頓時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不是說好放過她的麼,怎麼還乘著她昏迷攙扶著上了車?還是說他們打算拋屍麼?在狠心面對死亡的時候,她的確不怕,可一點點的在意識清晰的時候喪命,她還是怕的,誰真正到了死亡關頭不會掙扎下?

    何況她已經付出了代價!

    如此想的時候,思洛便撐著身子喊,「停車,停車……」

    齊天淩本來還在理自己的思緒,聽到身邊人的聲音時,立刻的轉過身去,「你醒了?」終究是在商場裡浸淫許久的,情緒

    緒哪怕波動再大,面上也是瞧不出來的,一如此刻,他心底已經風起雲湧,臉上卻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放我下車。」思洛虛弱的開口,說話都帶著顫音,叫齊天淩漆黑的眼眸黑了黑。這個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已經傷了那麼重,還要折騰麼?

    「不行。」說著,看著她這個模樣,也狠不下心來,「外面下著雨。」

    「不用你假好心,放我下車。」思洛絕強著辯駁,對齊天淩也沒有好語氣。一個人在怎麼聖母,也無法對傷害自己的人有好臉色。

    齊天淩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冷言冷語,看著顧思落的臉更黑了,如果不是看在她還傷著的情況下,他一定會掐死這個女人。思洛對於他的怒火,卻是完全的視而不見,索性的抬手去抓車門,看的齊天淩都心驚肉跳的。

    這個瘋女人,當真是不要命了。

    也罷,既然她這麼的想要下車,他便成全了她,何必白白的做了壞人。眸微深,他抓著思洛的肩膀吩咐,「停車!」聽到命令的司機,緩緩的將車靠邊。

    思洛抓著車門,不等完全的停穩,便已經下了車。她艱難的邁著步子往前走,沒有方向的,一身白色的裙子更是在夜色裡久吹不散。

    他盯著她,視線都移不開。此刻,空蕩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他的車探照燈在照著她,瘦小的身子穿過重重的雨簾,一點點的往前,緩慢卻平穩,像極了通話故事裡的小小美人魚,刀尖般的起舞,最後走向滅亡。顧思洛,他輕輕的念著她的名字,眸子裡晦暗不明。

    一旁的司機看著顧思洛在大雨裡如此掙扎的時候,都有些於心不忍。他咬了咬牙的說,「齊少,外面雨那麼大,萬一這個小姐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那是她活該!」

    話落,就瞧著眼前的人如同飄零的樹葉般的倒下,白色的一團,格外的刺眼,驚的司機都叫了起來,「哎呀,都昏倒了,好多血……」

    齊天淩眼皮跳了跳,立刻的跳下了車,他奔跑過去,抓住顧思洛的肩膀拉向懷裡,那一刻,他竟然瞧見了她嘴角的笑意,莫名的還有眼底晶瑩的一滴淚。雨下的那麼大,完完全全的砸在臉上,可是齊天淩就是知道,那一滴是她的淚。

    手顫抖著湊著到她的鼻腔,還有微弱的呼吸。

    不敢在耽擱,當即抱著她上了車,讓司機開著車到了醫院。送到搶救室後沒多久,齊天淩的手機便響了,是父親的電話,因著小妹的事情,家裡鬧得不可開交,離婚,萬萬是不能的。

    他們這樣的人家,丟不起這個人。

    言談之間,是要他回去一趟。齊天淩沉吟著,便說了好。打了電話交代了下特助這邊的事,便準備離開。

    顧思洛,即使他有些憐惜,終究是外人。

    他的小妹,才是疼了幾十年的掌上明珠,他留著她一條命,已經是施捨了。

    ……

    思洛是在三天後才悠悠轉轉的醒過來,因著失血過多,又被雨淋了,整個人便發起了高燒,差一點的就要救不回來,還好,上蒼終究沒有忘記他,讓她扛了過來。口乾舌燥的,她掙扎著要起來,輕輕的一動,渾身就如同撒了骨架似的難受,禁不住的呻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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