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典型的紙老虎,他一句話,頓時叫我虎軀震了下,然後不敢動彈了,宋啟勳是個言出必行的性子,天知道他會怎麼樣。手抓著他的襯衫領子,完全的擰成了麻花,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我往另一個電梯口走去。
很熟悉的數字,是他所住的那一棟樓的。
有些緊張,手心都冒出了汗,我說,宋啟勳,我不要去你那兒,頓了頓,又補充道,你送我去咖啡館就好。他充耳不聞,完全不把當我的話耳邊風。怒了,聲音便大了些,「宋啟勳,你聽沒有聽到啊!」
他擰眉,說,陸琪,你很吵。
我實在拿這個人沒有辦法,只是又不敢亂撲騰,生怕他做出什麼事情來。正在這時,聽到他說,「那個人……他很好,看的出來,他對你也挺好的。」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居然淺笑著說出這句話,是不是接下來就要說陸琪祝你幸福啊!
我難過極了,鼻子都有些酸,我也顧不得什麼,只一心想離這個男人遠點兒,攢著他的衣領子就憤恨的說,宋啟勳,我在任何人身邊都比在你身邊好。
聞言,他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真的,我沒有哪一刻這麼恨他!心裡承受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會如實的吐出,我說,宋啟勳,我討厭你。
「我知道。」
「你放我下來,我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話落,電梯叮的一聲門開了,他垂眼看了我下,然後抿唇說,「我帶你回去換鞋子。」我氣急說不要你管我,他不理會,反而讓我去他口袋裡拿鑰匙,我不動,他便放了我下來,自己拿。擰了門進去,見我仍是不動,索性的扯了我進來。腳上而且只有一隻鞋,這麼一拉,踉蹌的要倒下去。
他及時的拉住了我,力道很大,我就壓在了牆上,我們靠的很近,都能聽到彼此的喘息聲,身後是牆壁,身上是他,我就被夾在其中動彈不得。抬眼望著他眸子,幽深的快要將人吸附進去。他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撐在牆壁上,傾身下來貼近我的臉,彼此間的呼吸纏繞,唇畔間僅剩幾毫米,差不多的,就要吻了上去。
熟悉的味道一點點的隨著空氣流入口鼻,構成了一個完整宋啟勳。許是站的久了,腳有些酸疼,我下意識的動了動,然後扯了嘴角笑了,手自動環上他的脖子,腳踩著他的腳上,小聲的說,「你想要我了,是吧?」
他沒有吭聲,只是眸子裡湧起波瀾,我知道他動情了,於是乎我笑的更加燦爛了,鼻尖貼著他的,蹭了蹭,露出嬌媚的神情,「宋啟勳,你以往想要我的時候便是這樣子的表情……」
話落,他手上的力道就更加深了,半晌,他的情緒就變換了許多,從愕然到震驚,然後才是退縮,他鬆了手,退後說,「陸琪,我去拿鞋子給你。」
我站在地板上,腳上踩著門廳裡的地毯上,卻無比的可笑,「宋啟勳,鞋櫃在這邊,你還要去哪裡拿鞋子!」多麼諷刺啊,一向心神穩定的男人居然也會為我方寸大亂,莫名的,有一種快意的報復感。
他轉身看著我說,陸琪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咄咄逼人的摸樣。我笑了,變成這副摸樣,又怪誰呢?當然,只能說自作自受。我盯著他說,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不嫌棄就好。現在的陸琪,你沒有任何資格來評判……
「你閉嘴!」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這三個字陰測測的震懾在耳膜裡,嚇得我身子一顫,都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人,他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在我戰戰兢兢的神情裡將我抱了起來。
他說,「有沒有資格,從來都不是你說了算!」
他抱著我大步的走到沙發上,不管不顧的壓了下來,我被嚇愣了,等著他的吻落下的時候才掙扎,可是動作晚了,早已經失去了先機。鼻尖,臉頰,一點點的都被覆蓋上他的氣息。
宋啟勳的動作很是急切,此時,我的襯衫扣子已經被他解開了三粒,胸衣都露了出來,我看著推不開,就閉上眼睛不掙扎,側過頭去說,「宋啟勳,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的手頓住,落到了我的脖子那兒,他捏著我的下巴瞇著眼,「丫頭,你不愛他!」肯定的語氣,讓我無所遁藏。我吸了口氣,立刻的否定,「不,我愛他!」
「是麼?」
「是!」
「那看著我說。」他的力道很大,捏著我的下顎處生疼,我咬唇不發一言,倆個人的較量,對峙著都不想認輸。良久,他才放開了我,說,「陸琪,跟我在一起吧。」
我愣住,冷笑不已,差一點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宋啟勳,你發什麼瘋,叫我和你在一起,那麼喬喬呢,算什麼?」吸了吸鼻子,說出讓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還是你根本就是想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願意嘛?」
隨著那個語氣詞說完,我就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用盡了力氣。淚如雨下的對著他吼,「宋啟勳,你混蛋!」說著,就抬手在他身上亂拍著,他握住我的手腕,紅了眼,「不會一直這樣的,你給我時間,我……」
我不等他說完,直接的打斷道吼,「滾!我一刻都不要看到你!」想著,就發現不對,此刻我是在他的地盤上,立刻的起來,赤著腳就衝到鞋櫃面前拿了鞋套上,完全沒有在意到拿的不是同一雙。
我彪著車速的回家,一路上驚險無比的,差一點都要和卡車來一個親密的接觸。到了家,就埋入被子裡,心塞極了,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宋啟勳會變成這樣!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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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手機震動,我看了眼,是趙翼北。一股子心酸蜂擁而上的湮滅了心臟,我接通開口就喊了句,「趙翼北!」
他聞言,嚇了一跳,立刻的緊張的問,「陸琪,你怎麼了?」
我搖頭,只是哽咽的哭,他急了,安慰著說琪琪你別哭啊,告訴我怎麼回事啊?人在安慰的情況下,就是越哭越洶湧。尤其是我心裡的苦還無從說起,要我如何和趙翼北說,我發現宋啟勳變了,變的陌生的,差一點就強要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哭了多久,反正到後來是直接的累的睡著了,隔天早上還是被趙翼北的電話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摸著手機接起來,還沒有開口,聽到他說,「陸琪,下樓來。」
我愣了下沒有開腔,他笑了,重複了一遍,「我在你家樓下。」
有些不可置信的,連滾帶爬的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那個修身玉立的靠在車上的男人不是趙翼北是誰?剛好的,他也朝著樓上看。有一種錯覺,我覺得他是看到了我的。
捂著嘴也不管自己一身的狼狽就衝下了樓。
他站在那裡,笑容明媚的朝我張開雙臂,我吸了吸鼻子就撲入了懷抱,久久的都不曾鬆開。這個男人,總是給我不一樣的驚喜。他的手撫摸在我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他說,「丫頭,我回來了。」
我說我知道。手上的力道緊了緊,良久,才鬆開。我仰著脖子看他,他一臉的疲憊還是刻意的露出笑容。突然的,我想起了一件事,「趙翼北,你不是說還有幾天才回來麼?」
他撓了撓我的發頂說,「不放心你,就回來看看。」頓了頓,他問,「昨晚是怎麼回事啊,一個勁的哭,還不肯說。」
我扯出笑容來,亂說一氣,就是昨天看電視看到精彩的虐心部分,有感而出,就腦洞開的大了些,覺得深入其境,從兒導致哭的都停不下來。趙翼北沉默了,他說陸琪,你還不如說你是太過想我。我樂了,撓著他的胸膛說是啊是啊,我就是太想你了。
他笑著拉著我到懷裡,「你讓我抱會,可累死我了,昨天以為你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連夜買了最早的航班就趕過來了,到現在覺都沒有睡。」這人明顯的是故意的,說完就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重的我都要站不穩。我說趙翼北,你乘機報復呢。他也沒有顧左右而言其他,直接的說是啊,我就是報復呢。
他靠在我的脖子旁邊蹭了蹭,偷偷的,蹭我不注意,吻了我的唇畔,我愣住了,看著他滿臉的笑意對我說,諾,這個就算懲罰了。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倒是響起了咳嗽聲。
條件反射的,我推了趙翼北一把,轉身往後看,鬱悶的一塌糊塗。正是我們家老媽在門口看著呢。臉刷的一下紅了,剛剛這貨偷親我的場景可都被老太太瞧見了吧。
唔……丟臉都丟死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很是狗腿的跑過去說,「媽,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