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我才不要理他,可是這人臉皮厚啊,跟著我就進了酒店電梯,我攔在他面前,擋住去路,「哎,趙翼北,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他憋著笑,「我回房間。」
「回什麼回,你住這兒麼?我怎麼不知道!」
「哦,那我告訴你下吧,我還真住這裡,嗯,準備的說2個小時之前辦好的入住。」
「……」
無奈的撫額進去,按下了所住的樓層,全然當趙翼北這個人不在,可是越是想要忽略他呢,他就越在身邊晃得明顯,最凌亂的是這個貨居然在我隔壁的套房住了下來!天雷滾滾的,我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突然想起這貨昨晚問我住在哪裡,我想著他在千里遠,也就說了,誰知道……
果然是不作不會死啊。
到了房間,倒頭就趴在沙發上,潘悅正興致昂揚的塗手指甲,用她的話來說,指不定在這沙灘上邂逅一個帥哥呢。
「喂喂喂,琪琪,你來這邊都要半個月了,怎麼不出去happy下,看你每天一股子藝青年的范,我慎得慌。」她伸腿踢了踢我的腿,我立刻的瞟了個白眼給她,說是讓她滾一邊去,沒心情。
她激動了,放下手裡的指甲油就過來抓我,「哎,你不能老這樣啊,日子總要過下去嘛,快點兒,乘著還有幾天的在這邊玩耍的時間,我們出去樂樂,我可告訴你,來這邊我都沒有玩呢,就連那廈門大學都沒去過!」
「不想動彈,你去前台問下有沒有旅遊團的服務,自己解決吧。」
「別啊,別人我不熟,害羞這呢,就想和你去。」
話落,我就瞪大了雙眼,然後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怒吼,「潘悅,你找死啊!」她被我突然的爆發嚇得愣住了,呆呆的半坐在那兒看著我,我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面前的紅色,「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子的新裙子,才穿了這麼三四次啊,就被你這麼無情的糟蹋了!!!」我看看她,又看看我面前的一團,瘋掉了。
可她倒好,憋了那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本來是笑的比較含蓄,可笑著笑著,她是實在憋不住了,捧著肚子就差打滾了。我那叫一個囧,撲過去恨不得咬她倆口。如此想的時候,便已經撲過去了……
本來只是想撓撓她的,她一反抗,結果就變成了我們倆個人在沒有節操的打鬧……忽然間聽到門鈴響,頓了頓,才收了手,潘悅說估計洗的衣服送過來了吧,她理了理頭髮,走到門板又轉過身來對我說,剛好把你身上這一層髒兮兮的換掉。
我去!不能忍了,也不管身上亂七八糟的,走過去就去鬧她,她見我邁著步子過去,就說我開門了開門了。我想著反正是不熟悉的服務生,我管呢!非要整治一下這個妞,可沒有想到她真的開門了。
然後我凌亂了。
門口站的不是別人,正是梳洗乾淨了的趙翼北,立刻的轉過身去,抬腳就要跑,他開口了,喊住我,「陸琪。」我站在原地,進退不得,倒是潘悅,主動開口了,「帥哥,你來找我家琪琪什麼事情?」
「我看著差不多天黑了,想請她一起吃飯。」頓了頓,問,「你們晚上有單獨活動麼?」
有,沒有!我和潘悅同時開口,然後互瞪了一眼,這個缺德的,為了一頓飯就這麼把我賣了,簡直沒有良心。尤其我現在這麼狼狽,根本不想整個人轉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潘悅和趙翼北商量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我頓時覺得有一種販賣小豬的感覺。
打了個寒顫,等著趙翼北出去之後,我就轉過去問她,「你個坑,知道人家誰啊,你就答應和人家吃飯啊!」
她挑眉的走向我,勾起我的下巴問,「先別問這個,我倒是想問下你,琪琪啊,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啊,那什麼深藏不露啊。」
我汗,什麼叫勾搭上,我是那種人嘛!扶開她的爪子,「你別想太多,這是我之前公司的總監,熟人。」
「咳咳,為什麼我嗅到了一股子不尋常的味道。」
「嗯,你鼻子出了問題。」說完這一句,直接的到房間裡去準備洗澡換衣服,頭髮剛散下來,電話就響了。我拿起來看了一眼,頭疼極了,是我家老媽。這些日子我在廈門呆著,她叫一個激動,三天倆頭的就來問我下,那言下之意就是在打聽我和宋啟勳的事情。
我不想再談,索性的掐斷了電話,關機。潘悅答應了去吃飯,我總不能不去。換了衣服便和潘悅一起過去了,還好,有潘悅這個活寶在,倒也不至於尷尬。
我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9層的位置,從這邊看去,燈火迷離的到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潘悅這個妞是自來熟,和誰都能聊一起去,這會兒剛坐在這邊沒多久,就和趙翼北談的很開心了。
微微的扯了嘴角,潘悅能有這樣的快樂,真好。手撐著脖子往天邊看,天空中繁星點點的,像極了小時候我寫的那篇作: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拉著最親密的夥伴在星空下玩耍,踩著細沙,踏著浪。這會兒,沙灘,星空都全了,有那麼一種衝動,真的想下去了。
側著頭問他們吃好了沒有,如果吃完的話就下去走走。自然,沒有人反對。剛起身,潘悅就呀的大叫一聲,我被嚇了一跳,問她要幹嘛,她嘿嘿的直樂,說是忘了給她家男人打電話了。我問了句所以呢?她樂呵呵的拽著趙翼北的手臂往我身邊推了推,「諾,這邊不還有一個人嘛,他去陪你沙灘漫步去,再者說了,三個人散什麼散啊!行了行了,我們也別矯情,去吧,我先回房間了。」說完就小步子墊著跑了,我瞅著她的背影,那叫一個凌亂的。
「去走走?」趙翼北問,我無奈了,點了點頭。
趙翼北一直是比較紳士的人,不會勉強什麼,你要是不主動說話,他也就安靜的陪著你。海風襲襲的吹來,打在身上,舒服極了,我和趙翼北說潘悅就是誰都自來熟,希望他別介意。他笑了笑說是不會的,她很可愛。
我沒有說話,只抿唇笑笑。倆個人就這麼什麼都不說,走走停停的一直到累了才回的酒店。
潘悅這個妞是沒良心的,和男朋友說著說著就說要回去了,我還不想這麼早走,便打算繼續留在廈門呆著直到定的退房期限。
接下來的幾天,趙翼北也都住在這邊,每天早上都會過來找我。他對我的好,我都明白。就像這幾天,只要是我喜歡的,他不管怎麼樣都會陪著,哪怕是在沙灘上頂著大太陽曬一倆個下午撿貝殼也毫無怨言的。
當然,期間我也有偷偷看他,就像此刻,雙眼盯著他的側臉看。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待這一件事情的,居然一點兒煩躁都沒有表現出來,還煞有其事的幫我撿著,一塊一塊的,比我自己都認真。
我不曾想到他會突然抬頭,目光定住,剛好對上他的眸子,他怔了下,旋即就露出笑容來問我,「這一塊怎麼樣?」攤開掌心,手裡盛放著一個海螺狀的。我佯裝的清了清嗓子,接了過來說好。
再抬頭的時候,發現他正望著我,目光裡帶著些許我不明白的意味,頓了頓,他喉結動了下然後說,「陸琪,以後讓我守護在你的身邊吧。」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什麼,當這句話在腦袋裡繞了幾次彎之後,自己早已經被他攬在了胸膛前。
趙翼北和宋啟勳差不多高,這麼的貼近他的時候,莫名的有一種安全感,那是一種平靜的懷抱,平靜到我可以細心的數著他的心跳聲。
我是坐上地上的,手裡面都是泥沙,他也一樣,這麼抱住我的時候,手臂都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的攬住我。這樣的情況下,我完全可以推開他的。可是,心中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情緒,就是沒有狠下心來。我知道,只是慣性的依賴,不想一個人而已。
還有一個更加最要的原因,怕弄髒了他的衣服。不知是不是現在的男人都比較考究,身上的衣服總是要高級定制的穿著才舒服,跟在宋啟勳身邊的時候,他就是如此,最近和趙翼北接觸下來,發現他也是一樣。
上到襯衫外套,下至袖扣鑰匙鏈都沒有一樣中國製造。
我動了動腦袋,有些憋著氣的說,趙翼北,弄髒了你衣服我可賠不起。原本還處於濃重的曖昧氣息當中的倆個人,瞬間被我攪得笑開,他鬆開了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沒事,實在不行的拿人抵債了。
我佯怒的問他,我就那麼的廉價,一件衣服就給打發的要拿人抵債。他笑了,說這是對你,要是別的女人試試,一定讓原價賠了來。
我撐著身子站起來,「還有這種差別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