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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姨還想說著什麼,宋啟勳已經站起來了,他語氣冷硬的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說完,就走了。我望著他疲憊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若是在平時,我一定會撒氣了,這會兒還要強顏歡笑的安慰阿姨,說他只是累了,讓她不要介意。
阿姨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又怎麼會真的和他置氣!我不過是心疼你啊。」我笑了笑,回了句我沒事的,您放心。剛剛阿姨生氣在桌上撒了一堆的信,這會兒倒是對於好奇起來了,便開口問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都是喬喬那丫頭每天寄來的,從上個星期開始,每天一封的。」阿姨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別放在心裡,這些我都看過,每天就一句話而已。」我沒有多說什麼,只笑了笑。猜的那個女子是故意的,不但日日寄過來,而已還用的明信片狀的,典型的是想宣告什麼。一開始,她就對我充滿了敵意。而看這樣子,已經有了越演越烈的架勢。
而阿姨,今天會如此的說,大部分原因也不是因為不喜歡喬喬,只是覺得他和我在一起會快樂些,所以才反對宋啟勳和喬喬牽扯不清。想來,如果喬喬真的能讓他快樂,阿姨也會接受她吧。
回去的時候,一路無話,直到下車,他才來牽著我的手。掌心熨帖著,我出了手汗,一到門口,就甩開他的手,很是勉強的笑著說,「都出汗了。」他看了眼我就去開門。
宋啟勳一直有潔癖,睡之前總是要洗個澡才肯睡。這會兒去房間拿了睡衣就關上了浴室的門。我坐在沙發上,頹然了,猶豫了下,還是將從老宅帶回來的明信片放在床頭櫃的位置,然後脫了衣服就拉上被子假寐。
宋啟勳回答房間後果然變了臉色,雖然背對著他,我還是感覺到背後灼熱的視線,整個人僵在那裡,動也不敢動,生怕他發現我是裝睡的。說不清楚在怕什麼,明明就不是我的錯。
心臟撲騰撲騰的加速,感覺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這個時候,他掀了被子上床,關燈攬著我在懷裡。額肩濕潤,是他的吻落下來,我睫毛顫顫,更加的閉緊。經歷過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姿勢睡並不舒服。尤其他的呼吸還都灑在我的發頂上,癢癢的。
可是,我又不敢輕易的打破這平靜。黑暗之中,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不遠處衣帽間移門上的圖案,漸漸的才酸了眼睛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事想的太多,做事不但容易恍惚,就連身體機能都下降了。這會兒在坐下來沒幾分鐘,就噴嚏的打個不停。趙翼北出來的時候,我正奮力的拿著面紙吸鼻子。
他蹙眉站定問,「陸琪,你是不是感冒了丫?」
「不應該吧,我昨……」話還沒有說完,接著又是一個噴嚏,他無奈了。抬頭的時候,看著總監正看著我。揉了揉鼻子道,「不好意思哈。剛剛是鼻子太癢了。」
「行了,別解釋了,趕緊的去醫院瞧瞧吧,這陣子可是流感的高發區。」
「麼事的,昨天才休息的今天就又請假,不太好。」頓了頓,鼻子吸了吸覺得又發癢的想打噴嚏了,「我一會兒找些感冒的沖劑喝著先,晚上實在不舒服,我再去。」剛說完,倒是又配合的打了個噴嚏。
他蹙眉,「你確定沒事?」
拚命的點頭,「確定的。」
他沒有再堅持,我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梳理了下才緩過神來,我摸了摸鼻子,發現是真的不對勁,就屁顛屁顛的跑去行政姐姐那兒找沖劑了。她可是百寶箱,什麼都有。
這會兒,剛開口,她就拿了給我,不過是倆包。疑惑的抬頭看她,她很是教誨的對我說,「一包呢,你自己喝,還有一包呢,拿去給總監,免得被你這個病原體傳染了。」
「……」要不要這麼關心啊,莫非,小眼神丟丟的往她身邊瞄,莫不是,啊哈啊哈,那什麼來著。行政姐姐一向是七竅玲瓏心的女子,我這點兒小心思豈會蠻的住她?頓時鼓起了腮幫子,拍了下我,「哎呀,陸琪,你要死了,往哪兒想呢?」
「嗯哈?你說我往哪兒想啊?」
「停停停,你給我打住啊,我這麼做可是為了全公司的福利。」我不解的問為什麼這麼說,她倒是激動了,「你是不知道總監那個禍害啊,他一感冒沒個倆個月鐵定好不了,他別的症狀沒有,就是一直咳嗽,然後就會把大辦公司的人給傳染了。」
我那叫一個汗,這形容的傷力叫一個強大啊,有那麼誇張麼?
她看出了我不信,立刻的以肯定的語氣道,「你還別不信,我可是有證人的。」說著,就轉身看向她的助理,果然,那個小姑娘點頭了,還特別用力的那種。
好吧,我算瞭解了。拿了倆包沖劑,「為了你們的身體健康,我立刻行動,防止病原體的擴散。」
回了辦公室,我立刻的去茶水間泡了倆杯,一杯放在桌上,一杯就拿著過去總監的辦公室。敲了門進去,他正在忙,看見我過來微微的抬了眼簾,「有事?」
我捧著杯子放到他面前,「諾,給你的。」
他看了一眼,笑了,索性的丟了筆靠在大班椅子上,「嗯?特意給我的?」
「嗯,我好像感冒了,就怕傳染給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聽他們說你感冒了不太容易好,還會特別敬業的傳染給每個人,所以……」
他眉間抽了抽,然後道,「謝謝你啊,陸琪。」
「那你喝著吧,我也出去了。」
「好。」
可世上的事情就有那麼湊巧,我腳步還沒有邁開,於嬈就推門而入了,她看到我,眼睛就像探照燈似的在掃射,恨不得看出倆個窟窿來。不想正面衝突,就轉身欲走。
她倒是隨時都像打了雞血一般的,「怎麼每次我來都能碰到你,陸琪,你是不是沒事就往總監辦公室跑啊,要是實在沒事的話,出去發傳單啊!」
「於嬈。」趙翼北喊住她,制止了她接下去說話,「我們是有公事要談!」他轉身看向我道,「陸琪,你先出去。」
我點頭,頭也不回的出去,關上門的那刻,似乎聽到了於嬈的咆哮聲。揉了揉耳朵,真的不知道她在介意什麼,如此這般草木皆兵!算了,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情,他們的事情,我才不要摻和。
爺爺出院,老太太打了電話叫我過去一趟,說是大夥兒一起接爺爺回去。我說好,午休的時候就過去。臨近11點的時候,我就和總監說了下,提前半個小時走。他問我怎麼回事,我說家裡有事情後就批准了。
到了醫院的時候,東西都收好了,爺爺正僵著臉和奶奶說話,「哎呀,我知道的啦,你都說了幾十遍了,還一直叨叨的,我耳朵都要起繭了。答應你了啦,以後不去,不去就是啦。」
我笑著敲了敲門,然後道,「丫丫丫,這是怎麼了,明明出院是個喜慶的事情,怎麼一副苦瓜相。」我挽著爺爺的胳膊,「快說說,誰惹您老不高興了,我去說他。」
年紀大了的人,就是個老小孩,說話非得順著他,不然他就不樂意。這會兒我正順著爺爺的話說下去,他來勁了,瞥了眼奶奶道,「還不是誰誰誰嘛,都嘮叨了一輩子了,還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一個勁的嘮叨,煩死了。」
我憋著笑,和奶奶對望了,發現奶奶搖了搖頭,估計也是無奈了。
「奶奶這是關心您啦,別介意啊,話說爺爺您都聽了一輩子了,也就別在乎這麼一回了。來,我們去吃大餐,估摸著老媽這會兒已經在那兒了。」
「哼,我們走,才不要理那個嘮叨的老太婆。」說著就撐著身子要走,不過雖然嘴上這麼說,動作還是故意放緩了。我和奶奶一個人攙扶著一邊,直搖頭。這老大爺,真的越活越難伺候了。
剛走到門口,一陣香風飄過,蹙眉著看著面前最不想看見的人,冷著聲音道,「這位小姐,沒長眼睛麼?我們要出去,請不要站在路的正中央。」
我不清楚她聽沒有聽清楚我話裡面的潛性意思,不過她的笑容更加燦爛,「陸琪,你總看著我就和炮筒似的。我只不過是想來問候下你的爺爺。」
「我爺爺和你有關係麼,要你的問候?」
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爺爺拉住我,「琪琪,別這麼沒禮貌,喬醫生人挺好的,平時有個什麼事情都是她來幫解決的。」
我被這話說的啞口無言,只能隱忍著火氣。倒是她,知書達理了,「沒事的,爺爺,陸琪這是和我鬧了些便妞。」
所謂睜眼說瞎話就是這樣,簡直一刻鐘都不想多呆,立刻的道,「喬小姐,我們還有事情,你可以讓一下麼?」最難受的事情莫過於討厭的人在眼前,你還要裝模作樣,可此刻,我必須這樣,因為我總不能和爺爺奶奶說,這個你們口中很好的喬醫生就是卡在你孫女感情裡的第三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