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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我在等你 文 / 春江三千水

    當那聲帶給譚東很多不願提起回憶的聲音再次飄來之時,李書白看似有些呆滯的回頭對其作出了回應,但卻又像是已經作出很長、很多的準備。

    而當李書白那道輕聲的呼喊輕輕飄起,與敲碎這片萬籟俱靜空間的那道聲音,如散落萬年的情侶輕聲相依偎之後,這方剛剛才揚起一些生機的空間,便又再度死寂般的安靜了下來。

    在這個空檔,李書白回過頭對著已經回神的譚東詢問了一聲接下來所需要去做些什麼;而後者也對此刻這種現象做出的無法解釋的回應,讓得李書白那顆本就懸起的擔憂,又再次的提高了些許。

    「嘩啦啦……」

    一聲山體石壁間相互挪移之時,所產生的摩擦聲擾亂了這片好不容易再度安靜下來的空間;更是將譚東那才剛剛有所平復的內心再次激起漣漪。

    在譚東的身後,那方被譚東之前撥成兩堆的草叢又開始各自向著兩個方向悄悄移動開來,隨著已經由一堆變為兩堆的草叢開始分散,那道被其所隱藏在其中的暗黑深淵再次出現在了譚東與李書白的面前。

    如果說譚東上次看到這道深淵時,它便像一個在洞房之夜等待心上人輕啟那方紅蓋頭的嬌羞女子;那麼這次它的出現便更加的徹底,更加的無所保留,有些突兀,有些不合時宜,讓沉浸在那道神秘聲音中的譚東與李書白有些措手不及。

    因為在它出現之時,有一道裂紋也隨著它的出現而出現。

    那道裂紋自那兩堆被分離的草叢中間開始向外延伸而去,而隨著它的距離開始延伸,它所擁有的寬度也開始慢慢的寬闊了起來。

    那道裂紋變成裂縫,再到變成一道小深溝,而且還在擴張;從它的起始處來到了譚東與李書白二人所站立的那方地面,然後自他們二人中間再度延伸進小路旁的那條溪流中。

    李書白此刻臉龐上的神色陰沉的幾近滴水,如自言自語般,又像是在詢問譚東一般壓低聲音沉聲道「原來山真的會開?」

    「那如果我不回應那句,是否它就不會這樣!」

    聲音中可以聽出,李書白對眼前所出現的這一幕有多麼的排斥;在之前所有的舉動中,李書白一直在避免與它直接面對面,而如今面對對方「不請自來」的見面,他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不去多想。

    轉過身李書白看向身旁一直將視線放在分離開他們二人的那條深溝上的譚東,他需要譚東對他剛才的那個提問做出解釋。

    這其中並沒有責怪的含義,只是站在李書白而言,他覺得譚東既然能對他講出那個故事的存在,那麼面對此刻的這種情況,李書白覺得對方有理由為自己解釋現在的一切。

    感覺到李書白投來的視線,譚東抬起頭露出了一張久違的笑臉,只不過在前者看來,譚東這張笑臉的出現,無論在時機上,還是以方式上都有些莫名。

    在李書白看來今日譚東所遇到的一切,以及之後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和他所講的那些話,都不可能讓譚東有資格擁有這樣的輕鬆笑容。

    兩者之間的產生是相互矛盾的,那麼此刻譚東臉上的那份笑容便有其他的一種,李書白目前還無法猜測出來的真實含義。

    面對李書白的質疑,譚東沒有去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轉眼看向那道剛剛再見,便又「再見」的深淵。

    此時的譚東內心反倒有些灑脫,因為目前所發生的改變與他所講的那個故事的發生,本質上幾乎沒有絲毫的偏移;而這就意味著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可能與他所猜測與擔憂的不會有太多的出入。

    這個世界是自己用夢境所營造的!

    呵呵……多麼諷刺啊!怪不得曾經的自己沒有擁有過的,都在這裡實現了。

    只是他還有沒有機會跟那個父親,那個哥哥,那塊刻著他娘名字的墓碑說聲「我真的很愛你們」呢?

    極端碰到了極端,譚東卻絲毫沒有氣餒與失望,因為在這裡從沒有人讓他失望過;雖然相處的時間沒有譚東所夢想的那般長久,但他依然覺得就如今而言,他比那個他幸福了太多。

    隨著裂縫加劇的擴張,譚東與李書白相隔的距離也愈發的遙遠,李書白在沒有得到他需要的解釋後,抬起了那雙已經根深蒂固的腳步,向著那道深淵邊走去。

    譚東不正常的表現,以及今日所發生的這些李書白不知是不是正常的狀態,讓得李書白不得不去面對那道深淵;即使他猜測那裡有可能會帶給他一些什麼威脅,但李書白也不願在這裡等著那份威脅的到來;在他的人生觀中沒有「妥協!」

    山體的分開,一塊塊大小不經相同的黑色石塊開始自山壁上脫落,墜如下方;在相隔片刻之後,才從底層傳來一陣陣碎石砸在地面上「咚咚…」的聲響。

    在譚東與李書白兩人的距離被來開數十丈之後,那以一種勻速一分為二的山體才漸漸的減緩了繼續分離的趨勢。

    似是因為這座山體的分裂,分擔了那道深淵中黑暗,已經落入遠處山峰中的太陽,才敢將那幾絲還沒有來得及收攏的殘光散入其中。

    走進深淵邊的李書白剛剛探出頭顱準備向著其中望去之時,一道刺目的白色光彩便猛然之間自深淵底部瞬間炸開,將李書白那張沒有來得及拉回的臉龐照耀的近乎透明。

    白色的光芒在衝入上方虛空後,便如春雨一般向著四周散落而下,將譚東與李書白所在的這片天地照耀的如同白晝。

    在一旁正處在一種在李書白看來不自然狀態的譚東,猛然間抬起頭,眼神充滿凌厲之色的盯著上方那道

    白色光芒的頂端,而他那緊握的雙手也在同時開始劇烈的顫抖開來。

    有只乾枯蒼老的手掌自那道光芒其中緩緩伸出,隨著那隻手掌的輕擺,那道如同滋潤萬物的白色光芒便如一卷珠簾一般,從那隻手掌所探出之處開始分開,從而隨著露出其中的那道身影。

    「轟……」

    當白芒之中的那道身影開始依稀浮現之時,譚東右腳突然狠狠的跺在地面上,其身形轟然對著上方那道身影爆射而去。

    身後的聲響剛剛響起,李書白便迅速做出了反應,在他轉身看到譚東那道霍然升起的身形後,眉間的詫異一閃而逝後,身形便不做任何猶豫狀,對著譚東所衝向的方位,暴掠而上。

    當譚東與白芒中的那道身影相距大約五丈之時,譚東那道暴沖而來身形卻驟然而止,然後他便靜靜的凌立在那處,瞇著眼睛緊張的等著對面那道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的那一刻。

    緊隨而來的李書白,無言的默默站在譚東的身側,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變化,以便在發生任何變故之時,自己能做出相對的反應。

    只要給與時間,任何的耐心終歸會有回報;那道此刻帶著譚東許多的「不敢言」的身影,終於隨著時間而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個老人,只是一個老人;因為譚東只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屬於一位老人的平凡,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感受;而他就真的只是一位普通老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能存在在鎮城塔中,能以如此這般姿態出現,能讓譚東與李書白陷入這種境地的人,怎會是一個普通人。

    滿頭銀色而乾澀的髮絲不受約束的隨風飄散在身後,那雙黑色眸子中帶著一抹深不見底的漆黑;那張臉龐如同一顆經歷過千年風雨的磐石,雖痕跡斑駁卻又千古不變。

    譚東看著這張不帶任何一絲情緒蒼老臉龐,卻不禁有些錯愕,因為那個故事中所講的那張臉龐與此刻他面前的這張臉龐不是相同的。

    「佛祖?」譚東對著對面身影不確定的試問道。

    老人輕輕的搖頭對此予以否認,然後便又靜靜的看著譚東,似是等待著什麼。

    「那就是道祖?」譚東有些不甘心的再次詢問道。

    但對方再次的搖頭否認,最終打亂了譚東內心中那絲並不肯定的堅持。

    譚東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試圖緩解內心那份愈發沉重的不安後,再次對著對方問了一句,讓身旁的李書白差點就要拽著他狼狽逃竄的問題。

    「那麼請問您是人還是妖?」

    譚東在問這個問題時,很認真,認真的就像一個虛心向老師求學的勤奮學子;而正是他的這份認真,換來了李書白那份看待傻子般的目光。

    老人眼神深處似是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但並沒有理會譚東話語中的逾越,視線淡淡的掃過譚東與李書白的臉龐,聲音不帶任何絲毫情緒波瀾的對著二人說道「什麼時候想好了便就進來吧!我在裡面等你們!」

    話音才剛剛響起,老人便不再不理睬譚東、李書白二人,轉過身形對著身後那道白芒之中緩步走入。

    料想中的對峙,竟就這般被老人的風輕雲淡所抹過,譚東與李書白在經過一瞬短暫的錯愕之後,更多的卻是忐忑。

    目前的狀況,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剩下的便只有「進!」

    但是如今他們二人連對方一丁點的底細都不可知,又怎能如此安心接受對方的「邀請」呢?

    李書白皺眉眺望了一眼四周,問道「怎麼辦?」

    譚東嚴肅道「你有什麼更好的想法嗎?」

    「既然如此,那便進吧!」

    話音落,李書白便率先一腳踏入白芒之中,而在他身影將要被光芒完全籠罩之時,他回過頭對著還在遲疑的譚東道「快點吧!人家還在等我們!要不然會顯得很沒有禮貌。」

    譚東支支吾吾道「禮貌!到現在你竟然還有心思在意禮貌這個問題;再者等我和他又不熟,等我們幹什麼!」

    當譚東將此刻心中的牢騷一吐為快後,這才扭捏的緩緩邁開了腳步。

    隨著譚東身形在光芒中消失,那道散落這片空間的白芒也開始靜靜的聚攏成一簇,墜入深淵內。

    ………………………………………跟隨那道蒼老身影而去的譚東並不知道,此刻在鎮城塔外有道身影正仗劍而立,並且巧合的是仗劍的他正在和那個老人做著同樣的一件事情。

    臉色有些憔悴的他,眼神卻始終堅定的放在前方的那座白塔上;他也在等人,因為他需要一個解釋,一個交代,一份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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