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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章 算計 文 / 苗亦有秀

    薛凝雲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這一身狼狽自然讓壽陽長公主大驚失色,連忙拉著她追問不停,卻不料寶貝女兒忽然回過神來一般,二話不說,撲進她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壽陽長公主只覺得心疼得了不得,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好孩子,這是出了什麼事,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娘,娘去給你報仇!」

    薛凝雲泣不成聲,一個勁兒地嚎啕,只把壽陽急得不行。

    壽陽長公主細細的眉毛一豎,面色頓顯三分凌厲,瞪著丫鬟怒聲罵道:「作死的小蹄子,你是怎麼伺候主子的!」

    丫鬟雀兒年歲不大,平日在母女倆的積威下本就戰戰兢兢,被這麼一喝,立馬撲通跪了下來,哽咽著哭道:「殿下恕罪!奴婢罪該萬死,實在勸阻不了郡君啊……」

    壽陽厲聲一喝:「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雀兒不敢隱瞞,何況這事兒也瞞不住,恐怕到了明早兒,全帝都都得知道。當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個乾淨。

    壽陽長公主勃然大怒,推開懷裡哭個不停的女兒,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我怎麼養了個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丟盡了宗室的臉面!你是要讓永康公府日後成為帝都茶餘飯後的笑柄不成!」

    薛凝雲被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呆呆地看著母親,半晌痛哭出聲:「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就是喜歡一個人……母親不是從小就教育我們,喜歡的東西一定要牢牢抓在手裡的麼……」

    壽陽一噎,胸脯上下劇烈起伏,只覺得自己肺都要炸了,指著她的手指顫啊顫,怒不可遏地罵道:「莫非我只教了你這些?禮義廉恥,三從四德,我也是自你懂事便悉心教導於你,你怎麼就不記得些好?專學了不要臉的下作手段,自降身份,丟人現眼!你看看你,哪還有半點宗室女的樣子!」

    薛凝雲被罵得捂著臉嚶嚶哭泣:「我喜歡杜赫,我就是喜歡他……為什麼他不喜歡我?母親,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杜赫為什麼這麼討厭我……甚至說出寧可出家也不願娶我的話……」

    薛凝雲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小父兄寵愛,母親對她有求必應,出身高貴,嬌俏動人,可謂是天之驕女。這世上,只要是她看上的,總有辦法要到手,可偏偏,少女芳心初動,就踢到了杜赫這塊鐵板。

    薛凝雲滿心傷痛,悲憤不甘,那時的她還不懂,這世上最難求的,就是人心,而人這一生,即便是她貴為公主的母親,也有著種種的無可奈何……

    壽陽長公主又是氣憤又是心疼,捂著胸口半晌才漸漸冷靜下來,到底不忍心看女兒這般傷心,歎了口氣將她自地上扶起,沉吟著開口:「杜赫那小子如此冷酷無情,你這樣算計他,即便他迫於壓力不得不娶了你,將來日子又怎能好過?如此,凝兒你還是非他不嫁嗎?」

    薛凝雲沉默了下來,許久,小聲卻堅定地道:「母親,我就是喜歡他,除了他,我誰都不想嫁……即便他現在討厭我,可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天長日久,總能將他打動!」

    壽陽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重重歎氣道:「既然這樣,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薛凝雲愣了愣,隨即驚喜出聲:「母親的意思是……」

    壽陽長公主沉下臉來:「咱們永康公府可不是好欺負的,如今不管是何原因,杜赫總歸沾了你的身子……我就不信聖上面前,他也敢抗旨不尊!」

    薛凝雲一張小臉因為激動嬌羞還漲得通紅,拉著壽陽的衣袖喜道:「母親可有辦法?」

    壽陽長公主冷笑:「怎麼說你也算半個皇家人,皇室尊嚴不容侵犯,他杜赫就算是首輔嫡孫又如何?皇家一句話,就是他老子他祖父,也得遵旨!」

    薛凝雲面色一喜,隨即又稍有猶豫地問:「那杜赫……會不會更恨我?」

    壽陽長公主沒好氣地戳了戳她腦門:「做都做了,你現在才考慮人家會不會厭恨你?早幹嘛去了!要是怕他恨你,你一早就不該跳水逼他娶你!」

    薛凝雲連忙扯著她的袖子陪笑道:「母親母親,我錯了!那女兒就等著母親的好消息了!」

    壽陽長公主看著女兒一臉嬌羞喜悅,心裡不由長長歎息,她精明圓滑,自認不是蠢貨,卻不想唯一的女兒竟然沒長腦子,好不容易使了個手段,還如此簡單粗暴,讓人無語至極。

    自來都是男方主動求娶,這年頭女兒家都要矜持,沒有上趕著倒貼的,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壽陽長公主不得不給自己多貼幾層臉皮,著人備下厚禮,親自上杜家登門拜訪。

    杜老相爺不在家,杜大太太誠惶誠恐地出門迎接,心裡不由犯嘀咕,實在摸不清長公主殿下親自上門的目的。

    壽陽連忙扶起她,笑著免了她的禮,親親熱熱地挽著她往裡走:「早就聽聞杜太太的賢良,以往我不在帝都,沒機會來往,如今杜大人和老相爺都跟侯爺同朝為官,咱們婦道人家,合該多多走動才是!」

    杜大太太頗有幾分受寵若驚,要知道杜老相爺雖然是朝中首輔,可她的丈夫杜大人卻資質平平,不過掛個五品閒職,在帝都這樣遍地權貴的人家中,實在不甚起眼。這忽然的,一向眼高於頂的壽陽長公主親自登門,還如此和善熱情,饒是她見多了世面,也不由有幾分不自在。

    杜大太太面上不顯,笑著道:「殿下子女眾多,公侯府邸又豈是我們普通官員之家可比,自然每日忙於打理家事,我是一早就想去府上拜訪殿下的,實在怕殿下不得閒!」

    「哎,有什麼忙的!」壽陽聞言笑得更歡,「家

    裡那倆不成器的兒子都已經成家,總歸有兒媳婦幫襯著,如今啊,我可算是輕鬆了呢!」

    說著,兩人進了府,相府雖然格局開闊,庭院頗大,可杜相乃清流,為人耿直,家裡自然不會搞得富麗堂皇惹人非議,不過一花一木,皆見致,處處透著書香世家的底蘊。

    壽陽長公主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心裡也有幾分滿意,坐下來喝了口茶,笑著道:「杜老太太身子可好康健?該去老太太院子拜訪的!」

    論理,即便杜老太太是一品誥命,也該她過來給壽陽長公主見禮的,如今為了女兒親事,壽陽將姿態擺的極低,這樣說,是完全將自己放到晚輩的地位了。

    杜大太太歉意笑道:「實在不巧了,今個兒護國寺開壇講經,老太太一早就出門了,怕是要到下午才能回來的。」

    壽陽笑道:「老太太慈悲,又一心向佛,可見是個大福之人!」

    杜大太太客氣了幾句,壽陽方說到正事。

    「唉,我那女兒,被我寵壞了,昨天出去擺放小姐妹,一時高興回來遲了,趕得及不注意,誰想竟然落入了水中……幸虧府上小公子經過,仗義出手,救了她一命,此次前來,也是替凝兒道謝來的!」

    說著,壽陽命人呈上謝禮,笑著開口:「凝兒女孩兒家,難免身子嬌弱點,昨晚落水,又受了驚嚇,身上便有點不大爽利,所以今天便沒能親自前來道謝!待她養好了,定要自個兒登門謝過杜公子的救命之恩!」

    杜大太太還不知道這事兒,聞言驚訝地道:「哎喲,小郡君沒事吧!謝天謝地,幸而有人經過,不然真是……哎,郡君福大命大,殿下不必過於掛心!」

    壽陽長公主歎道:「真是萬幸遇上杜公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實不相瞞,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千寵百嬌地養大,外人都說她驕縱任性,其實不過是不瞭解!凝兒那丫頭,心眼實誠,又直率天真,不比那些心思百轉的姑娘家,所以難免遭人誤解。其實凝丫頭啊,心眼最善不過,知書達理,孝順懂事……我啊,就有點捨不得她,這不,一拖就耽擱了兩年,以至於她至今親事未定!」

    杜大太太心裡一咯登,面上只做不知,微微一笑道:「郡君有殿下悉心教養,自然再好不過了!郡君品貌出眾,身份高貴,還愁沒有好的婆家麼?殿下實在是關心則亂!做母親的,都這樣,我那女兒當初說親,我可不也是一萬個捨不得!說句不怕人笑的話,這天底下的父母啊,都一樣,總覺得自家孩子最好,沒人能配得上!」

    壽陽面色微僵,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唉,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害臊,可惜又不得不說,太太可別見外……凝丫頭落水,杜公子仗義相救,原本不該說這事兒,可這年頭,女兒家名節比命還重要,杜公子碰了她,又看了她的身子,凝兒的名節算是毀了!我知道杜公子尚未說親,凝兒的年紀和杜公子再相配不過,還望杜公子救我女兒一命,不然清白已失,凝兒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說著,壽陽長公主面上忽然落下兩行淚,神情哀切,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杜大太太面色大驚,連忙勸道:「殿下這話如何說起了,事從緩急,哪能說郡君的清白被思源毀了呢……郡君出身高貴,思源豈能配得上郡君!殿下實在是……」

    「杜公子人品才學皆是一流,凝丫頭有郡君封號,將來陪嫁上,我也不會厚待了她!太太放心,我們永康公府,絕不會教杜家吃了虧!」

    先不說薛凝雲的郡君頭銜,就是她公侯嫡女出身,以後嫁妝上也絕對可觀。更何況永康公府這樣顯赫人家,又有長公主這樣的妻族,將來對杜赫的仕途,不可謂不是很大的助力。

    杜大太太很是心動,可再心動,她也不敢隨便應下來,更何況好歹她多年打理相府,眼皮子沒那麼淺,薛凝雲什麼品性她自然清楚,給兒子娶個這樣的媳婦兒,將來如何指望她相夫教子,打理內宅?

    而且,壽陽長公主這番話可謂漏洞百出,相府和永康公府相隔甚遠,又是不同方向,如何薛凝雲在回家途中就遇上了杜赫呢?

    杜大太太心思轉了一圈,笑著歎道:「實不相瞞,我一個婦道人家,真的做不了主,思源的親事,還得問過相爺和老爺……而且,思源那孩子脾氣強,素來最有主意,我是萬萬不敢隨便做他的主!」

    壽陽長公主面色不豫:「自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他的母親,怎會做不了主?莫非是看不上我們永康公府!」

    杜大太太連忙道:「豈敢豈敢!永康公府是何等顯赫人家,咱們杜家再不敢高攀的……殿下不妨稍等,待老爺他們回來,問過他們的意思也不遲?」

    壽陽長公主無奈,起身淡淡地道:「杜公子雖說救了凝兒一命,可毀了她的名節也是事實!若杜公子不願負責,這事兒咱們只好找聖上評理兒了!」

    說完,不管杜大太太面色如何,抬腳走人了。

    杜大太太臉色微沉,喊來下人吩咐道:「去,到府衙給大爺傳個信兒,悄不聲地把今天的事兒跟大爺說了,讓大爺拿個主意!」

    下人得了令,忙不迭地跑了。

    這邊廂,梁瑞欣陪著承恩公夫人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閒話時將此事當做笑話說了,逗得梁太后笑個不停。

    梁太后素來不喜壽陽長公主母女,幸災樂禍地道:「真不知壽陽平日裡是如何教養子女的,竟教出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來!虧得薛凝雲還是郡君,真是丟了宗室的臉面!」

    承恩公夫人笑歎:「可不是麼,小郡君行事未免太過魯莽,這樣不要顏面地去倒貼人家,帝都誰不笑話她?連帶著啊,皇

    室宗親這麼多女兒家都跟著名聲受累!」

    梁瑞欣眼珠一轉,湊在梁太后身邊小聲道:「太后姑祖母,郡君這招逼婚,定會惹惱杜家的……據我所知,杜公子可不是個任人拿捏的。」

    梁太后眉頭一動,笑著開口:「四丫頭有話直說。」

    梁瑞欣抿唇笑道:「我是想著,永康公府一直和咱們不太親近,這兩年又隱隱地跟中宮那邊交好,而杜相爺他們也是太子殿下一派……若是永康公府真和杜家聯了姻,怕是永康公府立馬會站到咱們對立面去了!既如此,太后姑祖母不如賣個好兒給杜公子,若是壽陽長公主進宮求賜婚,太后姑祖母稍稍幫襯兩句,不怕杜家不感激姑祖母!」

    梁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展顏笑道:「還是四丫頭機靈聰慧!」

    梁瑞欣小臉一紅,嬌羞低頭,笑著謙道:「瑞欣還不是多虧了姑祖母的指點,不然哪裡能想到這些!」

    梁太后心中更覺熨帖。

    杜家,杜老相爺坐在上首,摸著下巴上一縷山羊鬍沉默不語,杜大太太不敢多言,坐在丈夫一畔,底下是跪在地上的杜赫。

    杜赫沉聲開口:「孫兒實在煩透了薛姑娘,奈何打不得罵不得,郡君整日糾纏,也只好隨她去了!可孫兒對天發誓,絕對不曾招惹過郡君半分!昨晚出手相救,實乃無奈之舉,若任由郡君淹死,怕永康公府要和咱們杜家結仇,所以孫兒才不得不中了郡君的算計!可孫兒是無論如何不會娶那樣不知廉恥心機深沉的女人為妻的!」

    杜老相爺皺了皺眉,擺手讓他起來,哼了一聲道:「這事兒不怪你,總不能因著你出眾引得一些姑娘不顧羞恥不自重就責怪於你!不過……永康公府不好惹,特別是壽陽長公主,手段非常,這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家吃虧,怕是你不得不認了!」

    杜赫冷笑:「我說過了,我寧可出家當和尚,也絕不會稱了他們的願!」

    杜老相爺一笑,慢悠悠地端起茶,瞇著眼品了半晌,才淡淡出聲:「如今你也大了,這些事兒若還要我幫你擦屁股,那真是白吃這麼些年飯了!這事兒,你自個兒料理清楚,若處理不當,你就捏著鼻子認下郡君這門親事吧!」

    杜赫冷著臉點了點頭:「孫兒自會想法子解決!」

    杜赫隔天就在早朝上上本,先是參永康公教女不當,縱女逼婚,接著言辭懇切地說了,自己平凡至極,當不得公侯女婿,若郡君以名節相逼,他只有辭官出家,以還郡君清白。

    此言一出,永康公只覺得自己老臉被人扒了個乾淨,當下羞惱至極,恨不能掐死杜赫!

    皇帝難得撐著身子上朝,聽聞此等驚天八卦,頓時來了精神,連蠟黃的面色都隱隱透出幾分光來,笑著道:「哦?此事當真?」

    永康公不得不出列答道:「回稟陛下,此乃家中內宅之事,臣實在不大清楚其中隱情。」

    到底是皇室宗親,都告到大殿來了,皇帝也不能不理,當下吩咐退朝,命人將壽陽召來,連帶著梁太后和莊皇后,也都請了過來。

    傅清揚神色平平,敲不出心中所想,倒是杜赫,頗有些忐忑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趁著無人注意,悄悄湊到她身邊,低聲辯解道:「這事兒,真跟我無關……清揚,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厭惡小郡君,跟她從無半分瓜葛,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會使出這種招數!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總不好見死不救……」

    傅清揚斜著瞅了他一眼,淡淡問道:「你真的從來沒有招惹過她?」

    杜赫連忙指天發誓。

    傅清揚笑道:「那你激動個什麼勁兒!你這麼滔滔不絕的,我還以為你心虛呢!」

    杜赫被噎了個仰倒。

    傅清揚撲哧一樂:「行了,我相信你,那麼顯而易見的算計我都看不出來,我也不用混了!」

    杜赫鬆了口氣,笑著歎道:「妹妹真是體貼!」

    傅清揚挑了挑眉,壞笑著看他,忽然話鋒一轉,故作愁苦地道:「不過這事兒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兒!杜玉郎風流俊秀,如此能吸引狂蜂浪蝶湊上前來,不知帝都多少閨秀心儀於你……若是我當真應了你,怕是要被許多人嫉恨上呢!不妥不妥,這風險實在太大!」

    杜赫聳了聳肩,傲然笑道:「就是天仙下凡,不是妹妹,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妹妹只管安心嫁我,我既娶了你,定會將你護得滴水不漏!」

    傅清揚白了他一眼,沒忍住呸了一聲:「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真不害臊!得了,漂亮話誰不會說,關鍵還得看你的行動!眼前這事兒,你預備怎麼辦?莫非真要出家去當和尚?」

    杜赫挑眉笑道:「我若是當了和尚,妹妹可會等我還俗?」

    傅清揚哼哼著笑道:「想得美!你若是當了和尚,我就立馬找個人嫁了,保管氣得你念不了經,敲不了鍾!」

    兩人正偷偷說笑,壽陽長公主便到了,先是行了禮,方歉然道:「凝兒那孩子落水受驚,又吹了風,病得實在起不來身,還望皇兄恕罪!」

    皇帝擺手笑道:「無妨,壽陽啊,你把那天的事再說一說!」

    壽陽長公主自然不會說是女兒倒追不成就故意跳水逼婚,只說是薛凝雲不小心失足,杜赫恰巧經過,仗義相救。

    杜赫冷笑連連,反問道:「據我所知,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家,女孩兒都不會隻身一人出門,更何況當時天色漸晚,郡君如此高貴之人,又怎會一個人在那種荒僻地方?就是家姐,平時出門也會丫鬟婆子的一

    堆人跟著,郡君公府出身,怎麼會身邊兩個侍候的下人都沒有!據我所知,郡君嬌貴無雙,向來出行都會有府上侍衛保護,若說是無意落水,長公主殿下相信,我卻是不能信的!」

    壽陽長公主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地道:「凝兒貪玩,念水邊景色秀美,便停下休憩,又想著我素來愛吃南香齋的點心,便打發下人去買,所以才……」

    梁太后忽然笑道:「這倒是奇了,壽陽貴為公主,自小什麼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沒嘗過,怎麼忽然喜歡上南香齋的點心了?就是喜歡,永康公府也不必郡君去買,打發人去吩咐一聲,南香齋自然恭恭敬敬地親自送上府……再者,據你們剛剛說的,哀家依稀記得出事地點,可是距南香齋頗遠吶,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就是騎馬也得半天呢,好不好的,誰會心血來潮讓丫鬟大晚上去跑腿呢!」

    壽陽長公主的臉,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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