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淑一把將清揚推開,迎面對著衝上來的男人就是狠狠一招「撩陰腳」,踢得對方當即白了臉,雙手捂襠踉蹌著後退。
傅清揚簡直要對大姐刮目相看了,原以為大姐只是雷厲風行了一些,不想竟然還有如此潑辣的一面。
傅懷淑瞪著她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傅清揚瞬間回神,再想溜走喊人卻已經來不及,抓著姚佐伊的男人上前堵死了院門,惡狠狠地踹了地上同伴一腳,眼角刀疤直跳,啐罵道:「沒用的東西!」
姚佐伊趁機掙脫開,老鷹護小雞一般將兩姐妹攏在身後,心臟劇烈跳動著,看著面目猙獰的歹徒,只覺得憤恨至極。
傅清揚緊緊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不怕,這麼久沒回去,他們必是要尋過來的……」
姚佐伊勉強回握住她,心裡卻一片絕望。再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年代,女子的名節有多麼重要了。
不用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只消這兩人當真脫了衣服耍流氓,一旦被外人知曉,縱使自己清白,名節也難保住了。
傅懷淑顯然和她想到了一處,冷著臉撿起地上一根木棍,雙目熊熊地瞪視著前方,怒罵道:「淫賊!你們若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拉你們墊背!」
男人哼笑連連:「小妞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不錯不錯,原本我還擔心侯府小姐金枝玉葉的禁不住玩呢,辣一點好,夠味兒!」
這等混話,直氣得姚佐伊恨不能砍死他們,就連傅懷淑,雖然潑辣,卻到底沒經歷過這種陣仗,長年閨秀教育讓她想罵也罵不出髒話。
傅清揚冷冷一笑,譏諷開口:「腦子被精蟲蛀了的狗東西!憑你們也敢?既然你知道我們身份,還不趕緊滾!不然等府上侍衛尋來,怕你們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其中一人面色惴惴,顯然是顧忌她們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傅清揚氣勢強大的一番恐嚇,已經令他心生了退意。
刀疤臉男人狠狠啐了他一口,不屑罵道:「呸!沒囊性的玩意兒!滾開,讓爺兒給你露一手,叫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說著就氣勢洶洶地逼上前來。
姚佐伊再也忍不住,嚇得尖叫起來,一把奪過傅懷淑手裡木棍,閉著眼胡亂舞了起來,歇斯底里地衝上去要跟他拚命。
「快點!侍衛大哥,大嫂和姐姐們就在院子外頭,我剛剛看著她們過去的!」
忽然一道脆生生的熟悉聲音,嚇得其中一個男人登時大吼,再不管同伴,屁滾尿流地往山裡逃去。
剩下那人猶豫片刻,面上狠色一閃,襯得眼角刀疤更添猙獰,盯著傅懷淑冷哼道:「待我污了小姐名節,小姐恐怕就只能嫁我了!想必貴府也不會輕易要了姑爺的命吧!」
說著扒開腰帶,眼看著褲子即將脫下,院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緊接著一聲慘呼,刀疤臉流氓被踹翻在地,滾出老遠,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杜赫急忙拉過傅清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鬆了口氣問道:「你們沒事吧?」
傅懷淑一臉謝天謝地,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抹了把額上冷汗道:「沒事沒事,還好杜公子趕來及時……」
姚佐伊全身一軟,萎頓在地,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顯然嚇壞了。剛剛的厲害鎮定,顯然是全憑著一口氣支撐的,這會兒安全了,才忍不住後怕得哭了出來。
傅清揚連忙將她扶起來,攙著她在樹下大石頭上坐了,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大嫂不用怕,已經沒事了……快別哭了,回頭叫外頭人看見,怕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難聽話來呢!」
傅懷淑從懷裡掏出帕子,親自給她擦眼淚,笑著安慰道:「可不是,別哭了,不然這麼冷的天,風一吹,仔細傷了臉,大哥該心疼了!這有什麼,不是沒事了麼?剛剛連大師都說嫂子命中注定有一磨難呢,現下應驗了,以後必然大富大貴,兒女成群了!」
姚佐伊哽咽著開口:「我、我停不下來……對不起,讓妹妹們見笑了……」
傅清揚啼笑皆非,眼角餘光瞟見不遠處那人鬼鬼祟祟的身影,連忙冷聲喝道:「站住!往哪裡跑!」
杜赫立馬回神,上前一腳狠狠踹在他背上,將他踩在腳下碾了又碾,冷笑著道:「色膽包天的狗東西!妹妹準備如何懲治這人?」
傅清揚板著的小臉冷若冰霜,一言不發地上前,忽然撿起木棍對著那流氓劈頭蓋臉地打了起來,而且專撿人軟弱之處下死手地揍,直打得地上男人翻滾著哭號求饒。
傅清揚狠狠出了口惡氣,丟下木棍拍了拍手,喘口氣,冷冷地道:「恐怕還要勞煩杜哥哥了……外頭人員紛雜,不好由我們帶回去處置,免得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辱了嫂子和大姐的名節!煩請杜哥哥將此人捆了找地方關起來,他還有一個同夥跑掉了,好好審一審,待將人抓住,一起閹了,□□撒上辣椒面,餵給他們吃!」
滿場寂靜,就連哭個不停的姚佐伊,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忘記了掉淚。
傅清揚眉頭微皺,掃過他們:「怎麼了,不是他自己說的,喜歡吃辣?也叫他們嘗嘗自個兒的滋味兒!」
刀疤臉流氓呆了呆,瞬間反應過來,哭天搶地得撲上去抱著杜赫大腿求饒:「壯士!求你放過小的吧,小的該死,小的知錯……」
壯士……
杜赫盯著他默默不語,半晌虛虛握著拳,假意咳了聲,一本正經地道:「各位既然已經無
無事了,我還要繼續陪家母上香,暫且告辭了……此人就由我先帶回去……」
傅懷淑連忙笑道:「有勞杜公子了,還望杜公子對今日之事閉口不談……改日必讓家兄親自登門道謝!」
杜赫微微一笑:「幾位冰清玉潔,原本就沒什麼可說的,妹妹們放心好了!也不必謝我,我不過是趕巧,多虧了府上三姑娘,若不是遇上她跑來通風報信,恐怕幾位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這裡荒涼無人,姑娘們還是別獨自前來。」
大家這才想起剛剛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傅懷柔喊的?
傅清揚一抬頭,就看見院門裡靜靜站著的小姑娘,看到她們沒事,也不上前說話,默默地轉身走開了。
傅懷淑和清揚對視一眼,兩人不由歎了口氣,一時頗多感慨。
杜赫將她們送到人多的地方,便告辭離開了。
傅清揚這才有機會問道:「大嫂好端端的,怎麼會一個人往後山去?」
不說帶上家裡護衛,就是身邊服侍的丫頭也該跟著才對。
姚佐伊現在還心有餘悸,總算能鎮定下來,後怕地撫胸歎道:「我知道你們去祭拜婆婆,便找寺中管事的大師打點一二,希望婆婆位前供奉不斷……誰想剛出來要去尋你們,便被人引到了後山。那丫頭面生的很,說你們祭拜完婆婆正在後山取水烹茶,我是個愛茶的,便沒有多想,跟著她一路走,誰想……」
傅清揚心裡一驚,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原以為只是個意外,沒想到竟然是有意陷害!
可姚佐伊出身書香世家,往日與人無冤無仇,嫁入侯府也一直兢兢業業,是誰想要用這種齷蹉手段來害她呢?
傅懷淑顯然也想到了這些,連忙問道:「大嫂可有什麼仇敵?」
姚佐伊搖了搖頭,無奈歎道:「我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認識的人都有限,哪來什麼仇敵呢?怕是有心人針對你們大哥,才會使出這等陰毒法子害我!」
傅懷淑安慰道:「大嫂不必過於憂心,以後出門記得多帶幾個人……放心,現下抓了一個,不怕審不出幕後之人!」
傅清揚心裡卻沒這樣樂觀,對方既然敢任由那倆流氓活著,就不怕他們會供出什麼,恐怕那兩個人也只是拿人錢財辦事而已。
沒多會兒,春蓮便找了過來,說是老太太已經聽完了方丈講經,要她們過去一道用飯。
傅清揚沉吟道:「這事兒先不必讓老祖宗知道,免得老人家跟著擔憂。」
這種事不管怎麼說,都容易被有心人拿來做章,姚佐伊也不想以後名聲有礙,連忙點頭道:「妹妹說的是,依著我看,這事兒還沒個眉目,先不要聲張,也免得打草驚蛇!」
傅懷淑笑了笑:「行,那剛剛發生的事兒,咱們就都不對人說!三妹妹那裡我會去安排,你們就放心好了。」
幾人說定了,便一起往老太太處趕去,只撿了抽籤的喜事跟華老太太說,逗得老人家開懷大笑。
用過了齋飯,又喝了寺中的茶,安定侯府的女眷們一起捐了大筆銀兩,華老太太才帶著她們回家。
大家忙了一天,都乏了,回到府裡便各自散了。
傅懷柔沒有往自己院子裡去,站在迴廊上靜靜等候,果然不多時,就見清揚悠悠走來。
「今天多虧了三妹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妹妹的恩情,我們都會記在心裡,以後有什麼需要,妹妹只管開口!」
傅懷柔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是你說的,好歹我們是姐妹。安定侯府的女兒,輪不到外人欺辱!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也希望姐姐能盡快做到答應妹妹的事。」
傅清揚笑了笑:「三妹妹身邊想必還有孫氏用老了的心腹,不如讓她跟著一道去看看,既能好生安撫勸慰你娘,也能讓妹妹放心。」
傅懷柔大喜過望,小臉上滿是激動:「可、可以嗎?若能這樣,那真是再好不過!我這就回去收拾些東西,讓吳嬸跟著跑一趟……」
吳嬸是孫氏的乳母,從孫家帶出來的老人了,自然最忠心不過。傅懷柔細細叮囑了好久,收拾了大包東西,考慮到現在的處境,給娘親的不敢太過貴重,卻一件件精細周全,足顯孝心。
傅清揚不由感慨,孫氏得此一女,真該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傅清揚:閹一根黃瓜剁吧剁吧碎了,撒上辣椒燉吧燉吧熟了~
杜玉郎:你這麼凶殘,你家人造嗎!
掛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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