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茹雪蹙眉,「你要去參加顧耀明的生日宴?」
歐陽華森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你忘記了那天在顧津城和袁芮的訂婚宴上,你做過什麼事嗎?」傅茹雪有些無語,「那天你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袁初心是你的人,還抱著她離開。這件事在華城的上流社會裡傳得繪聲繪色,就連我這個沒在場的人都知道具體細節。」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歐陽華森淡然的勾唇酢。
「那段時間你和袁初心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她和顧津城復合了,還住進了顧家。你去顧家參加生日宴,不怕別人又說些什麼嗎?」傅茹雪語氣著急,「你說你想要保護她,可你現在去顧家,不是給她製造麻煩嗎?」
歐陽華森微微瞇眼,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傅茹雪,「奇怪了,你今天情緒很不對?」
「我……我哪有。」傅茹雪神色躲閃,「我是擔心後天顧家的生日宴上又要出什麼狀況。」
「你變笨了。」
歐陽華森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呃?」傅茹雪一頭霧水。
「初心住進顧家後,顧耀明給我打電話談過一次,我跟他說得很清楚,我跟初心只是朋友,那天只是情急之下想要保護她,所以才有些失了分寸。」歐陽華森說,「我哥和慕容惠子交情匪淺,他還在世的時候,每年都會出席顧耀明的生日宴,他離世後,每年都是我去。如果這一次我不去,別人會覺得我刻意避嫌,更是落人口實。」
歐陽華森一臉坦然,「所以,我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去,才能讓那些傳言就此停止。」
慕容惠子尷尬的笑了笑,「我……我怎麼沒想到這些。」
「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以前遇見問題,你都是很冷靜的分析思考,做得比我還要周全妥當。」歐陽華森關心的看著她,「不要每天晚上熬夜畫圖,對身體不好。」
「嗯……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慕容惠子避開他的眼神,看向天邊,「太陽要落山了,既然你要回華城,就早些回去吧,太晚了山路不好走。」
不是她太累了,是她太在乎了。
在歐陽華森還沒對袁初心動心之前,或者應該說在她還沒發現歐陽華森對袁初心動心之前。
但凡遇見跟袁初心有關的事,她都會冷靜理智的跟歐陽華森分析。
歐陽華森不懂女孩的心思,很多事還都她出的主意。
可是自從那天袁初心哭著跑出手術室,說不忍心打掉孩子。
當時歐陽華森那麼激動,那麼誠懇的說,沒關係,生下來,我會做孩子的爸爸,我會給他一個幸福的家。
大約是從那一刻開始,她心裡就慌了。
所以現在遇見袁初心的事,她便沒了從前的理智。
「你跟我一起回去,做我的舞伴去參加顧耀明的生日宴。」
傅茹雪錯愕,這兩年歐陽華森和袁初心走近後,就好久沒有帶她出席過宴會了。
見傅茹雪不說話,歐陽華森又說道,「當然,如果你想留下來陪陪我哥也可以。」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傅茹雪連忙道,「既然想要中止那些難聽的傳言,我陪你一起去當然更好。改天我再來看他。」
「那走吧。」
歐陽華森伸出手,「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來,我拉著你。」
傅茹雪眼底浮上笑意,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有些薄繭,厚實又溫暖。
心底泛開濃濃的暖意。
她回頭意味深長的看向漸漸隱匿在黑夜之下的無字碑。
「小心,這裡的土有點塌陷了。」
傅茹雪收回視線,看著前方歐陽華森的軒昂的背影。
這樣跟在他的後面,踩著他的腳印,哪怕前方是永無止盡的黑暗,哪怕前方道路曲折不堪,她都不會彷徨,不會害怕……
她癡癡的望著他的背影,一不留神踩了塊小石頭,右腳一崴,整個人便失去了重心。
「啊!」
腳踝
處的疼痛將傅茹雪拉回神。
她驚慌的低呼了一聲。
歐陽華森大臂一伸,穩穩的將她樓住,「小心!」
傅茹雪驚慌抬眸,正對上他的雙眼,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沉的夜色下攝人心魄。
心跳再次亂了。
「沒事吧?」
「沒……沒事……」
她連忙離開他的懷裡,剛邁出一步,扭傷的右腳狠狠一痛,又險些摔倒。
「下次來這裡就不要穿高跟鞋了!」歐陽華森蹙眉低斥,眼底卻是關心,「我背你吧。」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上來。」
傅茹雪猶豫了片刻,才趴上他結實的後背。
「我……我很重吧?」
「不重,你跟初心一樣,都太瘦了,要多吃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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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剛剛暖和的心又微微涼了一些。
袁初心已經在他心裡住得那麼深了嗎?他似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她,否則不會動不動就說出她的名字。
「我看你每次來都穿的高跟鞋,下次不許了,知道嗎?」歐陽華森又嘮叨了一句。
「好啦,知道了,都說第二遍了。年紀大了怎麼變得那麼囉嗦了。」
歐陽華森無奈的笑了笑。
傅茹雪從十幾歲就開始穿高跟鞋,就算是踩著十幾公分的恨天高,走這種山路也完全沒問題。
他當然不會知道,她剛才這之所以崴到腳,是因為被他迷了心,丟了魂。
沒想到竟是因禍得福。
傅茹雪的頭靜靜的靠在歐陽華森的肩膀上。
山路很顛簸,他的後背卻很安穩。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啊……
袁家。
袁偉建面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袁芮委屈的站在一旁。
「芮,你聽爸爸的話,今天你不要去。」
「為什麼不能去?往年每次顧叔叔的生日宴,我都去的!」
「今天你就乖乖給我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袁偉建提高了聲音。
「爸!」袁芮憤憤不平,「你不讓我去,是因為初心在那裡嗎?」
袁偉建轉開頭。
「爸爸!我今天去又不是鬧事的!雖然袁初心上次跑來搗亂我和津城的訂婚宴,但我絕對不會像她那樣!」
袁偉建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我說的話?今天你顧叔叔的生日宴雖然只邀請了少數的親朋友好,可去的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和初心津城的關係那麼尷尬,你跑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我就是不明白了!」袁芮狠狠咬牙,「到底誰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就知道偏袒袁初心!我為什麼要怕別人笑話?我又沒做錯什麼!是袁初心搶走了我的未婚夫!我為什麼要躲在家裡做縮頭烏龜!」
「你!!」袁偉建瞪向他,「你要氣死我!」
林婷月連忙上前勸道,「好了芮,你爸爸剛出院,你就別惹他生氣了。他也是為你好,現在顧津城站在袁初心那邊,你跑去顧家,不是給自己找難看嗎。」
「我偏要去!」袁芮不依不饒,「我不覺得難看!」
袁偉建氣得拍案而去,很鐵不成鋼的看向斜躺在對面沙發上的袁睿鴻。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你妹妹帶到房裡去!今天誰都不許放她出門!」
袁睿鴻懶懶散散的起身,「我的好妹妹,你就別鬧了,乖哈,跟我回房去。」
「你別拉我!」袁芮甩開袁睿鴻的手。
袁睿鴻看向袁偉建,無奈的聳聳肩。
袁偉建氣結,親自上前抓住了袁芮的手臂,「你今天要是不聽話,以後就別叫我爸爸!」
「好了好了。老公你別氣,我帶芮回房。」林婷月安
撫著,「袁芮你先聽媽的話,跟我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