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山跟著范築先回到了聊城游擊司令部,也就是專署,向范築先請求任務。范築先向跟著來的張維翰說:「張處長,你也來吧,咱們商量一下。」
韓行也想隨著他們進司令部,聽聽他們到底是怎麼商量的,可是又想到自己的級別太低叫范築先給攆出來,就對范築先請示說:「我是記錄呢,還是不記錄呢。」
一聽說韓行要參加會,張維翰和徐玉山就不樂意了,兩個**,一個國民黨的進步人士,你一個軍統的嫌疑分子跟著摻乎什麼勁呢!一臉的黑線就看出了兩人是十二分的不高興。
范築先就對韓行說:「你願意記就記,不願意記就不記。」
韓行心裡一陣高興,看來還行,這是范築先默許了,也就恬不知恥地跟了進去,別人不讓,自己也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煞有介事一樣,低著頭記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張維翰和徐玉山就是再心煩也是無可奈何,人家韓行可是范築先點了頭的。
進入了正題以後,范築先說:「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如何?」
韓行的心裡就有點兒迷糊,范專員也真是的,來談正事的,還有心講故事。張維翰和徐玉山哪一個墨水也不少,知道范築先惜話如金,平常哪裡有心講故事,今天處理了王金祥這個壞蛋,心裡高興,講個故事也是述說心裡高興的一種方式。
張維翰說:「從沒有聽說過范專員講故事,今天能聽到范專員的故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徐玉山也說:「我最願意聽故事了,特別是范專員講故事,那一定是格外的精彩。」
范專員喝了一口茶,琢磨了半天,才說:「我講得這個故事,是申生和重耳的故事,申生被後媽虐待死了,而重耳卻活了下來,我的故事完了。」
韓行正興致勃勃地剛聽到了個開頭,就聽說完了,一個勁地直搖頭,這叫什麼故事啊,怎麼剛開頭就完了,真是掃興!
而張維翰和徐玉山卻不這麼認為,他倆在思考著。第一時間更新
想了一會兒,張維翰說:「范專員是不是說,申生由於沒有脫離開後媽的勢力範圍,而被迫害死了,而重耳呢,由於脫離了後媽的勢力範圍,而終於活了下來,以後也就成了晉公,成就了一方霸業。」
徐玉山說話更是直接:「現在國民黨頑固派的勢力還很大,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受到了頑固派勢力的打擊,使我們措手不及,蒙受重大損失。不如躲到外線去,發展武裝才是王道。」
范築先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說:「學習一件事,有的人不學就會,有的人學了才會,有的人學也不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韓行自己罵自己說:「看來,我就是學也不會的人了。」
張維翰說:「范專員和我們想的一樣,我這也是來和范專員請示一下,想把第10支隊支隊和徐玉山的第32支隊調出去,在外面發展。」
范築先點了點頭:「那好,我再委任你為冠縣抗日政府縣長,地盤是給你了,就看你的本事了。」
張維翰高興地說:「我代表魯西北特委,謝謝范專員的支持,如果沒有范專員的支持,魯西北就沒有現在這麼好的抗戰形勢。」
范築先也笑著說:「那就請你轉達給**,朱德總司令,感謝他們對魯西抗戰的支持,沒有他們的支持,魯西也發展不到這一步。」
以後,韓行從資料裡查到,張維翰1936年11月就任范築先的秘書,通過這個線,使范築先和**的高層有了充分的接觸,使范築先的信仰越來越傾向於**。也正是由於這條線,幾百名的**員充實到第六專區的各個部門。
待他們的熱火勁兒談得差不多了,韓行忍不住向范築先提了出來:「我呢,我的工作安排了沒有?我也想到外線去。」
范築先對韓行的隨便插話,表示了不滿:「你嗎!你就老老實實地幹你的工業局局長吧,幹好了工業局局長,就是對聊城抗戰的最大貢獻。這山望著那山高,還想幹什麼?」
徐玉山的腦子可是挺好使的,在金豪大酒店裡,韓行的一句話,可是讓他深深地記在腦海裡,「戴老闆說,徐玉山不能殺。」既然韓行能說這句話,肯定他就是戴老闆的人,**的隊伍剛剛還處於萌芽之中,就摻雜進來一個軍統分子,那還了得,不把底全給暴露了嗎!
所以徐玉山是極力反對:「我看,韓秘書韓局長在這裡幹得還是不錯的,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干吧!」
張維翰前一陣子,對韓行要恢復組織生活的話還是將信將疑,低聲問了問徐玉山,問清了情況後,對韓行更是不待見了,冷淡地說:「你願意上哪就上哪,但是跟著10支隊和32支隊二營是絕對不行的!」
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支持韓行的,可把韓行氣壞了,氣呼呼地說:「保家衛國,匹夫有責,我為什麼就不能加入10支隊和32支隊二營呢?徐營長呀,你還記得金豪大酒店的那句話吧,正是那句話救了你,那是我使的緩兵之計啊。」
徐玉山搖了搖頭,根本就不相信韓行的話。而張維翰就更氣人了,說:「說實話吧,我對你的政治信仰還是不能確定。第一時間更新」
氣得韓行更是口無遮攔:「你們!你們!簡直是太不相信人了。要打仗,就要有武器,你們有什麼好武器嗎。如果我去了,能給你們搞到最好的裝備。」
徐玉山嘲諷著說:「是不是還能搞到10支三八大蓋啊,是不是還能搞到100顆手榴彈啊!哈哈……」
張維翰卻糾正了徐玉山的看法,說:「你弄不清,這段時間,韓行又是當了工業
業局的局長,又是當了兵工廠的廠長,可立了大功啦,造出了新式的步槍、輕機槍、重機槍。這些武器威力可大了,特別是重機槍,就是以後遇到坦克的話,坦克的鋼板也能穿透。」
徐玉山也是沒有想到,韓行這一段時間幹得這麼出色:「真是三日不見,得刮目相看,我冤枉韓局長了。」
「哼,你還拿著老眼光看人,真是把我看扁了。我能,我能,我能搞到100門迫擊炮,你信不信!」韓行隨口撿大的說,就是要唬住他們,嚇住他們。
張維翰聽了,吃吃地笑起來:「別說話閃了舌頭,100門迫擊炮,那能裝備一個營。哈哈——別說100門了,就是2門,那你就成了神仙了。」
徐玉山在南鎮可真是見識過韓行的本事,這會兒也給韓行鼓勁說:「這也說不定,南鎮一仗,他就調來了國民黨的飛機,那飛機可真厲害呀,一下子就打下了日本人的兩架飛機,還有十多輛坦克。要不是那架飛機,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范築先也想起了南鎮的戰事,慢悠悠地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還不知道韓行的本事,既然能調來了飛機,100門迫擊炮,也說不定呢。」
這一下子,也把張維翰打動了,想了想說:「如果真能搞到了100門迫擊炮,你就是我們10支隊的軍需部長,如果搞不到,對不起,從哪來的還是回哪裡去吧!」
這下子,韓行就成了第10支隊的暫時的軍需部長,不過這個軍需部長有點兒玄,時刻有被撤職,掃地出門的危險。
要說,韓行為什麼對迫擊炮這麼獨有情鍾呢,也是有原因的。韓行並不是不懂軍事,他曾對兵器進行過研究,200米以內是步槍的天下,輕機槍、重機槍,有效射程也就在800米以內,而迫擊炮呢,一般的迫擊炮有效射程能打到3000米以內,加大藥包就能打到5000米,這麼大的範圍都叫迫擊炮給控制住了。
在現代戰爭中,由於有了榴彈炮,加農炮、火箭炮,所以迫擊炮的作用被忽視了。可是在游擊戰中,那些重型武器由於需要重型汽車牽引,根本就沒法使用,只有這迫擊炮,拆了扛起來就走,底座一裝,豎起來就能打,又是曲射,能打到任何死角,所以只要是迫擊炮能打到的地方,都叫它控制住了,這可是游擊戰中獨一無二的利器呀。換句白話說,要打鬼子的時候,一頓炮彈就把他打了,鬼子想攆卻又攆不上,這是多少叫人爽快的事情啊!
范築先又問:「你當了10支隊的軍需部長,那麼聊城工業局局長的攤子誰幹?」
「那還是我干,兩邊我都幹著。」韓行說,「你就是叫別人干,別人也幹不了的,再說不是有陳蘋配合著嗎。」
「那麼,聊城兵工廠的廠長誰幹呢?」張維翰問。
「那還是我干,新的技術資料還得我出。」韓行說,「一般的廠務工作叫王兵器看著辦就行了,他還是挺有能力的。」
范築先和張維翰商量了一下,韓行的10支隊暫時軍需部長的職務也就定下了。10支隊的軍需部長也確實需要一個能人,需要把10支隊的裝備好好地提高一下。
張維翰也馬上交待了聊城的工作,他把黨的工作交待給了張郁光。張郁光是濟南人,北平師範大學畢業,參加過北伐戰爭,七七事變後加入了**,時任蔣築先的少將參議。政訓部長呢,就由范築先親自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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