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還有條活路,王小虎的眼睛裡立刻閃出了求生的**,哀求著說:「二營長啊,你只要饒了我的命,讓我幹什麼都行。」
李光斗收起了槍,教訓他說:「這還差不多,你那個盛緒亭算個什麼玩藝,是個大漢奸,是個欺祖滅種的雜種,你還跟著他干啊!你就不怕千人唾萬人罵,你就不怕死了進不了祖墳啊!」
王小虎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我要棄暗投明,再也不跟著大漢奸盛緒亭干了。」
這時候,那個送信給王善堂的士兵過來,在李光斗的耳朵邊說了幾句,又遞給了搜出來的那封信。
李光斗把那封信又塞給王小虎說:「這個樣,你回去還是把這封信交給盛緒亭,別的什麼事也別說,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監視著你哩。只要你敢對盛緒亭說實話,你的小命立刻就完了。」
王小虎只得連連點頭說:「不敢,不敢,你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知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們的眼睛。」
送走了王小虎,韓行、陳蘋、李光斗三人又到了29支隊王善堂的屋裡,和王善堂商量怎樣誅殺盛緒亭的事。這時候,王善堂看到事情已經這樣了,本來自己早就對盛緒亭的所作所為不滿,老些事情他做得太過份,有喧賓奪主,故意拉山頭,豎自己的威風,滅別人勢力之嫌,況且又是走火,又是刺殺事件,難道他難脫了干係。這下子他又聯繫了高唐的山本要滅自己的命,看來自己不動手,早晚得死掉這個師兄弟手上,你不叫我活,乾脆你也別活了,所以很快就和幾個人商議了一套方案。
盛緒亭有個好吸食鴉片的嗜好,晚上,吃完了飯不久,盛緒亭的煙癮又上來了,一個勁地打哈欠,鼻涕也出來了。王善堂的護兵劉小三來請盛緒亭說:「盛副司令,今晚上王司令高興,請你去一塊兒嘗一嘗新到的大煙。」
盛緒亭心裡一愣,這幾天正要尋找刺殺王善堂的機會,老找不到,這會兒王善堂突然叫自己去抽大煙?是不是好好地利用這次機會呀。這幾天,表面上看著王善堂嘻嘻哈哈,他心裡怎麼想的自己也不知道,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去探探他的實底,就是刺殺不成的話,也好瞭解一下他的想法。自己要是不去,反而更顯出了自己心裡有鬼,怕引起了他的懷疑。
於是,盛緒亭對諶化堂說:「走,跟著我到王司令那裡過過煙癮!」
諶化堂想,自從走火事件、暗殺事件發生以後,雖然表面上看到王善堂什麼事兒也沒有,可是他心裡怎麼想的,自己這邊卻是什麼也不知道。第一時間更新自從密謀投降高唐的山本以後,其實,雙方已進入到了實戰階段,一招不慎,就可能引來全軍覆沒。他對劉小三說:「劉侍衛先走吧,盛副司令馬上就去。」
劉小三卻不走,說:「王司令剛剛上了癮,都躺在床上了,煙泡也點上了,忽然想起了盛副司令,叫盛副司令也去嘗一嘗,看看剛到的大煙怎麼樣?」
盛緒亭不在乎地說:「不就是抽個煙麼,這有什麼,難怪大哥連抽煙還想著我。這會兒,我有些憋不住了……」說著,又連打了兩個哈欠,哈啦子流出來老長。
諶化堂還是對盛緒亭使著眼色,說:「大哥呀,你這裡不是還有著煙泡嗎,也拿過去讓王司令嘗嘗呀!」說著,拉了盛緒亭一把,意思是:「你可要想好啊,一切要慎重。」
盛緒亭說:「我這裡的煙泡哪有大哥那邊的好,還是嘗嘗他的吧!」說著,已跟著劉小三走了出去。
諶化堂心裡著急,但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看到王小虎出來了,急忙小聲對他說:「如果我們半個小時出不來,你馬上帶領弟兄們執行第二套方案。」
王小虎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諶化堂提著匣子槍緊跟著盛緒亭而去,想了想,把那把匣槍打開了機頭插在了腰裡。自從出了走火事件以後,諶化堂再也不敢提著匣機在王善堂的面前瞎轉悠了,但是把槍插在了腰裡,機頭還是張著,好隨時應付緊急事件。
諶化堂到了王善堂的院子門口,看到和平時一樣,也是只有兩個士兵挎著步槍在站崗。他們看到是諶化堂,什麼也沒說,就放諶化堂進去了。那院裡也和平常一樣,黑洞洞的,幾乎沒有幾個人。
諶化堂這才放下了心。
進了屋裡,看到屋裡的床上,一左一右躺著兩個人,左邊是王善堂,右邊是盛緒亭,兩個人正拿著黑黑的大煙袋,津津有味地抽著,不時地,一股一股的香煙飄蕩過來,惹得人的心裡麻酥酥的,癢癢的,也禁不住想吸上兩口。
劉小三在旁邊伺候著。
兩個人只顧吧嗒吧嗒地吸著大煙,半閉著眼睛在盡情地享受著,好像這時候,他倆已進入了神仙的世界,飄飄悠悠的,雲裡霧裡的,在樂滋滋地品味著言語難以表達出來的快樂,別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直到好半天,過足了煙癮,兩個人都感覺到了精神倍增,就和換了一個人似的。第一時間更新
王善堂說:「這回煙怎麼樣啊?」
盛緒亭高聲叫著說:「太好了,比我那裡的煙泡強多了。」
王善堂說:「既然好,還想著抽不想著抽?」
「當然想著抽啊,真是抽了這一口就想著那一口啊!」
「可是,我看你就不想著抽了。」
「哪能啊,」盛緒亭想著王善堂是話裡有話,也就提高了警覺。
「你上高唐山本那裡是怎麼回事?」王善堂開始質問了。
盛緒亭聽到了這句話,心裡嚇了一跳,趕緊坐了起來:「大
哥呀,不要聽別人胡說,哪裡有那回事啊!」
「信我都看到了,還說沒有這回事!?」王善堂不慌不忙地說。第一時間更新
「啊!這……這……」盛緒亭一下子嚇得出了一頭冷汗,難道說事情敗露了,可是又想到,王善堂哪裡會知道呢,一定是詐自己呢!於是也就故作鎮靜地說:「大哥不要聽從別人的挑撥,最近說我們壞話的肯定不少,那都是別有用心。」
「山本不但回了信,還說要把我也一塊兒捎帶著,有這麼回事吧!」王善堂就像拉家常呱一樣兒,不緊不慢地說。
這下子,盛緒亭可受不了了,這哪裡是來抽煙,明明是個鴻門宴啊!看來王善堂是什麼也知道呀!事已至此,也沒有退路了,就對諶化堂使了一下眼色。
諶化堂抽出槍來,就要朝著王善堂開槍,可是劉小三一下子就擋在了王善堂的面前。諶化堂什麼也不管了,先開槍再說,抽出匣子槍朝著王善堂一甩,只聽得「叭!叭!」兩聲槍響。諶化堂的匣子槍立刻就掉在了地上。
原來,王善堂早就準備好了,從大面上看,屋裡就這四個人,可是通往這屋裡的每個角落裡,早就一支支匣槍對準了盛緒亭和諶化堂。王善堂是幹什麼的,當土匪的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手,裡頭的玄機,愚蠢的盛緒亭和諶化堂還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李光斗、韓行和陳蘋等一些人,一下子就衝了進來,當下就把盛緒亭和諶化堂綁上了。盛緒亭還想耍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哀求著王善堂說:「王大哥呀,王司令呀,你不要聽從小人的讒言啊,毀了我們的感情啊!我是冤枉的,他們這是誠心要害我啊!」
諶化堂事到如今天,鼻子還哼著,假充硬漢,大罵道:「大哥啊,不要求他們,好漢做事好漢當,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和盛大哥沒有關係。要殺就殺我吧,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陳蘋大罵道:「你不但要害王司令,還害了金谷蘭,我們今天就是要找你們討還血債來了。」
韓行也大喝道:「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時候一到,大仇就報!」
諶化堂的頭還昂著,還心存著僥倖,想著,待一會兒,王小虎就衝進來了,有你們好瞧的!
就在這時候,只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槍聲,盛緒亭不禁心中大喜,想道,我的弟兄們終於來救我了。諶化堂也狂妄地大叫道:「誰滅了誰,還不一定呢?」
不一會兒,門外的槍聲停了,一隊衛士押著王小虎進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諶化堂心裡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兒?看來門外的弟兄們是凶多吉少,恐怕除了王小虎以外全部都陣亡了。
李光斗對王小虎說:「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小虎跪下了,對王善堂指正著盛緒亭說:「是盛緒亭派我到高唐山本那裡聯絡的,山本答應,只要拿了王司令的人頭,就給盛緒亭一個團的皇協軍番號,人員由其發展。還給盛緒亭寫了回信,信你們都看到了。」
盛緒亭到這時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隊伍裡也不是鐵板一塊,早就出了內奸呀!頭立刻就大了。諶化堂氣得恨不能吐血,大罵王小虎道:「你這個混仗東西,得了多少好處,把我們都賣啦!我做鬼也不能放過你,你就等著吧,到了陰曹地府,我也要活吃了你,叫你終生不得安生,你就等著吧,哼!」
王善堂不慌不忙,陰陽怪氣地對盛緒亭說:「事到如今,兄弟呀,你還有什麼話說!?」
人證物證都被人家掌握了,盛緒亭到了這時候,再也無話可說,只好說:「我認栽,你就看著辦吧!不過,王大哥,你只要放了我,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死了也要伺候你,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
王善亭笑著對盛緒亭說:「我放了你,我還有活命嗎,29支隊還有活命嗎!再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別人找你算賬的還有不少哩,他們也不能放過你啊!」說完,昂著頭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諶化堂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蛋、王八蛋,好啊,設好了圈套來坑我。媽的,老子就這一堆了,是死是活鳥朝上,來吧!來吧!有種的就來吧!」
李光斗一看,王善堂都走出去了,還等什麼,眾人一擁而上,先掐住了盛緒亭的脖子。李光斗大聲喝道:「你這個殺害金谷蘭的兇手,投降日本人的漢奸,我代表抗日政府,代表**,宣佈你的死刑。」說完,手一使勁,不一會兒,盛緒亭蹬了一陣子腿,命已玩完。
陳蘋又對諶化堂宣佈說:「你這個親自殺害金谷蘭的兇手,投降日本人的漢奸,我代表抗日政府,代表**,宣佈你的死刑。」眾人一擁而上,就要扳倒諶化堂,沒想到這個諶化堂還挺死硬,就是扳不倒。有人找來了繩子,繫個圈往諶化堂的脖子上一套,眾人使勁一勒,不一會兒,諶化堂蹬了一陣子腿,也勒斃身亡。
眾人可能還不明白,劉小三到底是幹什麼的,其實劉小三早就是秘密黨員。對了對付這些窮凶極惡的土匪,常規的辦法是不行了,不得已只能用了計謀。當然,這一切,只能讓它爛在肚子裡,因為形勢還比較險惡,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工作。
殺了盛緒亭、諶化堂的事情傳出去後,高唐、夏津、臨清一帶,金谷蘭曾經活動過的地方,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互相慶賀。
陳蘋和韓行回到聊城後,給范築先匯報完了29支隊的情況後,范築先自然是十分高興,對兩人表揚了一番,並給記上大功。韓行處理完了這件事情後,還掛念著玉石女的傷情,所以急忙到聊城醫院看望玉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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