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尾獸轉身呲著牙,傅瓊魚抓起它:「雙份哦。」
五尾獸登登腿,最終叫了一聲:「啊哦……」
傅瓊魚笑得更歡,對五尾獸又說:「那你本來的聲音是什麼樣子,就是你變成老鼠的聲音。」
五尾獸卻不動了,傅瓊魚看它又蔫頭耷腦的樣子,奇怪道:「你既然能聽懂我的話,我覺得我也能聽懂你的話誒,為什麼你不說話?難道你根本還沒有把我當成新的主人?」
五尾獸瞪著小圓眼睛看著她,很無辜很悲哀,傅瓊魚只好放下它:「下午的時候,我帶你去好吃的。」
傅瓊魚從床上起來,洗漱完畢後,從寧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飾,她便出去書房找南風兮月,推開門,看到他正在看書,她走過去,從後面摟住了他,綿長的叫了一聲:「相公……」
南風兮月翻了一頁書:「你昨夜喝醉耍酒瘋,一個月內禁酒。」
「我耍酒瘋,耍什麼酒瘋了?」傅瓊魚還摟著他,她不會又扒光了他的衣服了吧?隨後又說:「我以後不喝醉,就是了嘛。」
「我賣笑得來的東西都去哪裡了」南風兮月依舊一直看書,某人卻不動了,半晌低聲道:「都被我賣了。」
「銀子呢?」
「花了。」傅瓊魚說得理直氣壯,南風兮月這才看她:「銀子花得還舒心?」
「咳……還行。南風兮月,你在看什麼書啊?」傅瓊魚轉移了話題,南風兮月也不再追究,拉著她坐在自己的懷中:「和我一起看書。」
她看了兩眼就頭昏眼花,靠在他懷中,玩著他的衣服:「南風兮月……」
「何事?」
傅瓊魚捏著他衣服的邊角:「你……昨晚說了什麼?」她覺得是很重要的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所以一早晨就來煩他了。
「不記得了麼?」南風兮月放下書,傅瓊魚點頭,挺直了身子,摟住他的脖頸:「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不好。」南風兮月略低頭,一手也摟住她說。
「為什麼?說嘛……不說,我撓你癢癢。」傅瓊魚伸著手撓著他的咯吱窩,南風兮月只碰了她幾下,她就笑開了,又靠在他懷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說的話,我以後也不想聽了呢。」
「傅瓊魚,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他冷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傅瓊魚心思一跳,果然是重要的話……她咧嘴笑了笑,又直起身子看他,見他那萬年都處變不驚的臉上此刻染上了幾絲紅暈,和著屋內照進來的陽光,十分的賞心悅目。
「南風兮月,我給你畫一幅畫像吧。」
「你還會作畫?」南風兮月似乎有些意外道,傅瓊魚戳戳他的心口:「琴呢,我不會彈;畫呢,我很會畫。」她從他身上下來,搬來桌子,拿過了筆墨紙硯,用筆比劃著,又拉著南風兮月擺好pose,用筆比了比:「就維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南風兮月便站在了那裡,真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拿著毛筆神采飛揚的畫著。傅瓊魚抬頭看著他,若是放在現代,南風兮月會是讓所有人暴動的模特。
那個臉,那個身材啊……傅瓊魚一筆一筆認真的勾勒著。這時,門外就傳來了夜城的聲音:「主子,屬下有事求見。」
傅瓊魚停了筆,竟是夜城回來了,聽這語氣似乎是急事,南風兮月對她道:「等我片刻。」她點頭。南風兮月出去,傅瓊魚又執筆按照剛才的印象接著畫了。
等到南風兮月又回來的時候,傅瓊魚看他神情並無異常,他走了過來。傅瓊魚抖過畫:「我畫好了。」
「你不會將我畫得極醜吧?」南風兮月拿過了畫,畫上的男子栩栩如生,神采飛揚,其行筆順暢,完全是用墨色勾勒。傅瓊魚問道:「你覺得很醜嗎?就算我畫得丑,也是你。」
「很像。」南風兮月將畫又平鋪好,在他的身側,將傅瓊魚也畫了上去。他中間只看了她兩眼,兩個人搭配在一起,衣衫飛舞,似是神仙眷侶。南風兮月放下筆:「你看如何?」
畫中的她倚靠在他身邊,比現實中的自己還要美上幾分,南風兮月又提筆,著色,一張「情侶照」就應運而生:「還缺題詞,你可想好了?」
「嗯……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南風兮月龍飛鳳舞一般的寫了下來,字體剛勁有力,又加了印章。傅瓊魚看著這張畫,又靠在他身上:「我們把它表起來吧,當做我們的結婚照。」
「結婚照?」
「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在我們那個世界,結婚都拍照片。在這裡沒有相機,我們就把這個當做結婚照掛在堂屋,誰來了都能看到。」傅瓊魚說道。
「……」
「我剛才見夜城回來了,他著急來見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傅瓊魚問道。
「明王不日進京,他的兒子看中了血影欲奪,被夜城打傷了。」南風兮月輕描淡寫的說道,傅瓊魚微愣:「明王……南風狂野?」在關於南風兮月的過去中,是南風狂野和珞橫一起幫著南風玄翼登基,後來南風狂野被封為明王,還將肅澤省作為其屬地。當年雲戰與龍語國一戰,也是在兩國接壤的肅澤省發生。
「明王南風狂/野是我父皇的三皇弟,也是我的三皇叔,多年鎮守肅澤省。近日與龍語國交戰,得了勝仗,又逢太后壽辰,所以他奉詔進京。」南風兮月簡單的說道。
「
「他兒子被打傷了,會不會來找你麻煩?」
「不會,不必擔心。」南風兮月又說,「讓老王送到畫師那裡,由他們來裝裱。」
傅瓊魚點點頭。
————
吃飯的時候,傅瓊魚看到從寧臉上總隱藏不住小興奮,她敲了敲桌子,自己唱了起來:「我的小/情/郎回來了,我的心兒撲通撲通的跳啊。」
「小姐,你又取笑從寧!」從寧跺腳,臉色羞紅。
「嘖嘖,臉紅了呢。夜城回來,你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吧?」傅瓊魚捂著心口,學著從寧的語氣:「哦,小夜子,我的心裡都是你,你聽到了嗎?」
「小姐!」從寧上來掐她,傅瓊魚卻笑個不停,見從寧這般心不在焉:「你別在這裡杵著了,我又不是自己不會吃飯,想去見夜城就去夜城吧。」
「我……」從寧還羞怯著。
「今天給你一天假,去陪夜城吧。你再不走,我就收回剛才說的話。」傅瓊魚敲著桌子,從寧說了一句:「謝謝小姐!」她就跑了出去。
「現在就是戀愛的季節啊。」
————
傅瓊魚換了一身男裝,鬼鬼祟祟的從王府溜了出去。她逃出來後,從懷中拿出一把扇子,五尾獸也變成了老鼠蹲在她肩頭,一人一鼠一對眼,傅瓊魚啪打開折扇:「我們去吃好吃的。」
傅瓊魚帶著五尾獸一路的走著,想著明王南風狂野前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茶館就是最好的八卦場所。一路走著,遠遠地就看見了趙金剛同學正從一家鋪子裡走出來。奶白的男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也疏得利落,見他出來對著店舖搖搖頭。
「趙公子!」傅瓊魚喊了一聲,趙金剛就看到了她,連忙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驚喜的神情:「小……小姐!」傅瓊魚拿著扇子拍拍他的肩頭:「怎麼見我這次啞了?」又用扇子一遮,湊近道:「我現在是男子,你就稱呼我傅公子好了。」
趙金剛因為她忽然湊近,聞到了女兒香,臉就悠的紅了,再看她時,她立在那裡扇著扇子,宛若一個俊俏的公子。趙金剛施禮道:「傅……傅公子。」
傅瓊魚拿著扇子笑了笑,又問:「你現在已經開始找店舖了?」
「正是。」趙金剛回道,「公子對在下如此器重,在下怎能讓公子……讓公子失望。」
「可有滿意的地方?」
「金剛暫時還沒有找到。」
「那先跟我去茶館喝杯茶吧,坐一坐,一會兒,我和你一塊去找店舖。」傅瓊魚指了指對面的茶館,二人就到了茶館間,傅瓊魚要了茶水和一些小菜。就聽茶館裡有人道:「聽說明王五日後就入京了。」
「我覺得明王入京沒什麼好事,聽說他的兒子強搶民女,為非作歹,仗著他爹的勢力,在肅澤省做了不少的缺德事。這次來上京,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遭殃啊。」有人歎道。
「彈劾明王的王大人都被壓入大牢了,可見明王十分得寵,這一來,不知道又會出多少事情。」又有人說。
「諸位,喝茶就喝茶,莫要議論國事。」店老闆過來說道,幾個人都禁了聲。傅瓊魚喝了一口茶,大致也知道了這明王仗著「功高蓋主」,便開始為非作歹。傅瓊魚卻見趙金剛握緊了茶杯,手上青筋直露,傅瓊魚看他這摸樣,分明是聽了方纔的話,她便問:「金剛,你知道這明王是怎樣的人嗎?」
「該死的人。」金剛咬牙切齒的說,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看著傅瓊魚,結巴道:「……我……」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傅瓊魚喝了一口茶。
兩個人又出來,傅瓊魚搖著扇子才問:「為什麼明王該死?」
「我的家鄉伍倪鎮就是明王管制的地方,當我家鄉被洪水淹沒時,沒有一個人來管,洪水退了之後,他們還來收稅,讓無數老百姓都餓死街頭。我的父母就是死於那場洪水,他們被圍了一天一夜,我當時在外省,如果有人來救他們,我父母根本不會死。」金剛握緊了拳頭,聲音越壓越低,咬著牙齒。傅瓊魚拍了拍他:「生死有命,別太傷心了。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天最後也會把做壞事的人都收走的。」
傅瓊魚跟著趙金剛選鋪子,最後又帶著五尾獸和趙金剛大吃了一頓才回來。她喝一點兒酒,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哈哈氣,沒從正門進去,而是翻牆進去的。
她連忙朝自己的院子飛著過去,幾步就飛到了院子裡。南風兮月教給她的飛行訣,她越來越用的熟練。屋子裡的燈黑著,她走的時候,南風兮月正在書房看書。本想就出去溜躂一會兒,結果天黑了才回來。
她悄悄推開了門,然後一邊脫衣服,一邊點蠟燭。把燈點上之後,她就被嚇了一跳,衣衫解到半截,她呵呵傻笑著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他一條腿曲著,一手玩著玉珮,閒閒的目光射過來,讓她渾身一冷。
「兮月……晚上好。」傅瓊魚不敢過去,不知道他在這裡等多久了,早晨他才說過不讓她喝酒了,她現在嘴裡還冒著酒氣。
「晚上好?……的確是晚上了。」南風兮月語氣不改,轉頭看著她一身男裝的打扮,「我不好呢?」
果然,要出事。
「相公,你口渴了吧?」傅瓊魚倒了一杯水一步一步移到他面前,雙手遞過去,「喝點兒水,就好了。」
南風兮月接過杯子真的喝了下去,又還給她,傅瓊魚把杯子放到一邊:「哦,對了,
我找從寧還有事情,南風兮月,我一會兒再過來。」
「你踏出這個房門試試看。」某人聲音不怒自威,傅瓊魚抬出的腳落在半空,最終被迫收回。
「怎麼不出去了?」
「我又忘了,已經和從寧說了,沒事情了。」她又坐回桌子邊,自己倒著水喝了一口。
「再給我倒一杯水過來。」南風兮月依舊很平常道,但越平常卻不平常。傅瓊魚倒了一杯水過去,遞給他:「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問完這句話,她馬上就閉上了嘴巴。南風兮月優的喝完茶,手指一轉,茶杯就落在了桌子上,移了移地方,拍拍那裡:「過來。」
傅瓊魚乖乖的坐過去,臉上堆砌著笑容:「南風兮月……」南風兮月轉頭看著她,便將她壓在身下,捏著她的下頜:「這麼晚了,你怎麼才回來?」
「我就是出去走走嘛,一逛就忘了時間。本來想換了衣服就去找你的……我錯了……」傅瓊魚垂下眸子認錯道。
「接著說。」他的臉離她很近,傅瓊魚呼吸又有些凌亂,「我就喝了一杯酒,真的就一杯……」
「你現在倒很誠實。」
傅瓊魚狂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我現在都不會說謊了。」
「那是你說謊的技術提高了。」南風兮月看著她男子的打扮,「傅瓊魚,你現在還喜歡把自己當作男子?」
傅瓊魚渾身更毛,就知道被他抓到不會有好果子吃,她連忙搖頭:「我只是覺得以男子的打扮出去,不用擔心會遇到色狼。你也說我很美,那我要是遇到色狼怎麼辦?你會擔心啊,但我扮成男子,你就不會有這種擔心了,對不對?」
「你現在是在為我考慮?」南風兮月將她往懷中摟了摟,傅瓊魚不得不來個溫柔策略,她張手抱住了他,頭抵在他的懷中搗鼓著:「你不要生氣了,以後我再出去一定告訴你一聲,讓你一直等我等到這麼晚,是我不對。氣大傷身,老公大人,放輕鬆好不好?」
南風兮月將她撈上來,嘴角帶著笑容:「傅瓊魚,你越來越知道,怎麼讓我解氣了。」
「你是我相公,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傅瓊魚真誠的說,南風兮月又問:「今天去哪裡了?」
「就是出去逛逛,很多地方,都忘記了。你吃飯了嗎?唔……」嘴巴忽然被噙住,南風兮月咬著她的唇:「晚飯,自己剛回來。」
傅瓊魚的臉又紅了,南風兮月吻著她的唇,傅瓊魚摟住了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她男子的衣服被他拉開丟在了一邊,露出一層用綢緞裹住的裹胸,把胸壓得很扁。南風兮月吻著她的頸子,傅瓊魚微喘著。他的唇貼在她臉龐,又離開,他的手指滑過裹著她胸——部的綢緞,刺癢襲來,傅瓊魚握住他的手指:「很癢……」
南風兮月捏著她的臉:「你把胸擠得這麼平,就不痛麼?」
「一開始纏的時候有點兒疼,適應了適應,就好了。」傅瓊魚臉皮越來越厚,居然和南風兮月談起了這些事情。
「你真捨得。」他又一口咬上她的唇,令她一痛:「你幹嘛咬人?」
……
衣衫落盡,她頭上的帶子也被他扯開,一頭黑髮撲在整個床上,映襯著她。南風兮月並不著急吃她,見她緊閉著眼,兀自笑了笑,咬了咬她的耳垂,傅瓊魚吃痛撐開眼。肌膚的緊貼讓她好像對著火爐一樣,不敢亂動。她微微轉頭:「你又咬我……」
「你也可以咬我。」南風兮月又輕吻她的下顎,傅瓊魚轉過頭就和他的臉相對,她張嘴咬了咬他的下頜,卻又不忍心咬。現在已經被脫光了,想逃也逃不了,想了想說道:「我上次被你折騰了一天都下不了床,你也該讓我折騰折騰。」
「你想怎麼折騰?」他頂著她的鼻子,傅瓊魚咬住唇:「你怎麼對我,我怎麼對你,才公平。」
「這般麼?」頃刻間,兩個人換了位置,她在上,他在下,南風兮月躺在下面,那張臉越看越讓人不忍摧殘,完美的輪廓線,凜然的劍眉,一雙狐狸眼此刻溫柔得溺死人,身下肌肉結實而有彈性,傅瓊魚趴在他身上,出神的看著他。
然後她蹭過去,吻了吻他的額頭,眉毛,最後滑到唇邊,她帶著笑聲,離他唇邊很近說道:「你的呼吸不穩了。」她輕輕湊過去,咬了咬他的軟唇,南風兮月帶著微笑,等著她自己控制不住。
傅瓊魚沒多做停留,又順著他的肌膚吻了下去,學著他的樣子咬了咬,手指按著他的衣服一寸寸的下滑,身體再次攀過去:「什麼感覺?」
南風兮月再也不准她玩下去了,翻身壓住了她……
傅瓊魚又想到了什麼:「唔,我不會很早就懷孕吧?」
「懷孕如何?」南風兮月望著她聞到。
她有點怕懷孕,因為她不想這麼早當媽,感覺不太好。
「你是怕懷孕生孩子?」南風兮月淺笑,傅瓊魚打了他一下:「你們男人不用懷孕生孩子,當然不知道有多辛苦,十月懷胎,還要忍痛生孩子,生完之後還要養,我們女人比你們男人要操心多了。啊,對了……你以前和別的女人一起時,不是還讓她們喝藥,我也……」
嘴巴上一痛,傅瓊魚看到南風兮月的目光冷森森的,又低聲道:「我說笑的。」
「你最好把這個念頭打消的乾乾淨淨,你若懷孕就懷孕,你不想養孩子,我來養。」
魚水之歡後,傅瓊魚悶在他懷中,這一夜又被他折騰
了許久。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明天,我若是起不來床,你就哪裡也不准去。」
「好,明天我陪你。」
「以後我做錯事情,不准再生氣。」
「……」
「以後對我說話要溫柔,不准再冷著臉。」
南風兮月把她伶了過來:「以後,你做錯了事情也是對的。」
「你終於開竅了。」
「你這樣想,那以後我做錯事情也是對的,如果一句話讓我不高興,我讓你去抄書,你也不准對我指手畫腳。」
「不帶這樣的!」
「夫人一直力求公平公正,在床——事上如此,在其他事情上不是更該如此?」南風兮月說得冠冕堂皇,無懈可擊。
「你……我睡覺,不理你了!」傅瓊魚氣呼呼的轉過身,又被他轉過來:「對著我睡。」
「不睡了,我要去唱歌!啊,你放開!」傅瓊魚被南風兮月摟住了肩膀,動彈不得,南風兮月輕飄飄說了一句:「你現在還這般威武,我們繼續如何?」
「睡覺!」傅瓊魚立刻變乖了,一手搭在他的腰間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南風兮月看著她,總這般和他「鬥智鬥勇」,一番折騰後,才能讓她聽話,但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卻是最有趣的。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南風兮月摸著她的臉龐,吻了吻她的臉頰,熄了蠟燭,摟著她睡了。
傅瓊魚早晨起來果然又是腰酸背痛,而罪魁禍首睡得正睡得香甜。她偷偷的爬起來,穿好的衣服,交代了管家老王一句,一人來到了竹林,傅瓊魚幻化出破天劍。這柄劍刀鋒銳利,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光。琉璃仙境消失後,就只有鳳凰琴和破天劍帶到了凡世。
看到破天劍又想起了溫漠,傅瓊魚越來越有某種信心,溫漠沒有死,也有可能是她的一種自我安慰。另外一層,溫漠和瀾依靈術的頂尖者,他們不會就這麼容易死了。
總有一天,能再見到的吧。
她拿出了破天劍的劍譜,學著剛揮了一劍,就聽砰的一聲,幾顆竹子被根底銷斷,瞬間倒塌。傅瓊魚看這倒塌的竹子,又看著手中的劍,想起那日殺採花賊,她本不願意殺人,那劍卻直接一刀要了人命,還將人化成了虛無。
傅瓊魚看著這劍,她能感覺到上面嗜血的殺氣,以她現在的功力根本不能好好掌握這把劍。
竹枝彎了彎,傅瓊魚聽到聲音就朝上面望去。南風兮月站在了竹子上,身輕如燕。他負手而立,傅瓊魚一見他這般。自己也飛了上去,結果力氣過猛,她一下就飛到了出了竹枝:「啊!」又像一顆手榴彈一樣急速下落,南風兮月抬頭看她像鳥兒一樣飛出去,又像炮彈一樣落下來,身形一轉,在她即將沒入竹林中時,摟住了她的腰,同時一隻手攀住一根竹子,一隻腳勾住了竹子,以斜斜的姿態立在了那裡。白衣飄飄,手中還摟著一個美人兒,竹林間還有婉轉的鳥鳴,更平添了意境美。
傅瓊魚一看離地面老高,就抱住了南風兮月:「我們還是去地上吧,地上踏實。」
南風兮月鬆開樹枝,摟著她就翩然的落在地上,她羨慕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到了你的這種程度,想飛哪裡就落在哪裡。」
「以你的程度,至少半年,便可輕盈的踩上竹枝。」
「半年?真的只要半年?我還以為需要一年呢。」傅瓊魚看著那竹枝,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踩在竹枝上,那感覺一定爽呆了。
「我帶你去試試。」南風兮月摟著她便飛上了竹枝,傅瓊魚踩在柔軟的竹枝上,就像鞦韆一樣上下飄蕩,放眼看去能看到遠處熱鬧的街市。
「感覺真好。」傅瓊魚對南風兮月笑道,南風兮月片刻就摟著她飛下:「在做什麼?」
「練功,你給我的破天劍武功秘籍,我還沒好好練過呢。」傅瓊魚又幻化出破天劍:「現在這把劍,我還沒用靈活。就像上次,我不想殺人,結果我還是殺人了。」
「破天劍乃是上古神器之一,它非武力運用,而是靠一個人的靈力控制。若是你能對自己的靈力控制達到靈活自如的地步,破天劍便能惟你命是從。」南風兮月拿過破天劍,「此劍極通靈性,這兩日,我查閱古書,破天劍需以血達成契約,若是它認定了你,便會吸乾你的血。你要試一試嗎?」
難怪這兩天他一直窩在書房內,原來是為了幫她尋找控制破天劍的方法,他還拉著她一起看書,她卻只因看了一頁字而覺得頭痛。
「嗯。」傅瓊魚伸出手,之前為了救溫漠割破的手腕已經結巴,恐怕一輩子也消除不了了。
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她為情自殺過呢。南風兮月也看著她手腕上的疤痕,傅瓊魚縮回了左手,又拿出右手:「這隻手吧,你放血好了,我不會喊疼的。」
南風兮月看著她的臉龐,有屬於少女的純真也有深埋在她靈魂深處的堅強。雖然,他對她不惜性命割血救溫漠依舊十分膈應,可當初會在乎的,便是因為她這樣的俠肝義膽,為了在乎的人不惜所有。
南風兮月拿著破天劍,握著她的手指,傅瓊魚看著那金光閃閃的劍呲了呲牙,覺得會很痛。南風兮月的眸光暗了暗,她這般怕疼,當初她割血救人,怎麼就那麼膽大呢?
呲……手指被一刀割破,血留在了劍身上,忽然劍就像得到了靈魂一般,脫離了南風兮月的掌控,立在傅瓊魚個割破的手指上,吸著她手指上的血,劍身同
時有兩條紅光纏繞。破天劍直飛向傅瓊魚,傅瓊魚一手攥住破天劍,劍氣忽然殺過來。她的身子被一抱,南風兮月握著她的手腕靈活一動,劍氣就向外射去,**根竹子同時被銷起,頃刻變成了飛灰。
南風兮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擦過劍身,破天劍形成紅印又迅速吸了他的血,痕跡更為清晰。他抓著她的手,又醞釀出光球,手指落在劍身,一道白光卷滿了破天劍。劍氣漸漸收攏,劍身上有兩道火焰形成的痕跡,是他和她的血混合而成。
「你再試一試。」南風兮月放開她的手,傅瓊魚拿著劍一揮,只覺得這劍靈活了許多,對著一顆竹子銷過去,那竹子就應聲倒下,頃刻成灰,傅瓊魚喜道:「南風兮月,這劍聽我的話了。但你怎麼也要割血?」
「你方纔的血無法震住他,書上說,破天劍是上古之神采用男女之血煉鐵,又在其眼中煉製而成,所以我才一試。現在看來,只有男女之血方可收服破天劍。」南風兮月解釋道。
「兮月,謝謝你。」傅瓊魚墊腳吻了他一下,南風兮月一手摟著她的身子,眼中也充滿的溫柔:「先把破天劍收了,等你將秘籍上的武功全部學會,再用破天劍,否則,傷的就有可能是你自己。」
傅瓊魚收了劍,折了一支竹枝,開始按照秘籍來練,南風兮月在一旁指點著她。
————
轉眼十天後,傅瓊魚幾天內都沒有出王府,一直在竹林練武、練飛。有時從寧會在竹林陪著她,說趙金剛已經找到了店舖,還找到了幾個夥計,店舖在裝修等等。看到她忽然飛起來就大叫起來,等傅瓊魚壞心的帶著從寧上下橫飛時,從寧因為受不了就躲在一處哇哇的開始吐,逗得傅瓊魚哈哈大笑。
這幾日內,她將破天劍譜都看了一遍,大致的已經全都記了下來,每天都拿著從王府內搜羅出的一把劍,在空地上比劃著,連同修煉光球。她發現練了劍譜後,身體內似乎有一道氣在四處行走,而且光球也更亮。
南風兮月專門為她設計了幾道難關,比如用光球拋一個方向,她的方向感已經又好了一些,但要像南風兮月、溫漠那樣幻化出龍、鳳,還有很長的距離,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如果靈力到了他們的程度,會幻化出什麼。
上京現在最熱鬧的自然是明王南風狂/野進京,聽說隊伍十分的浩蕩,排場也很大。他和他兒子南風傲被安排在皇家別院。
傅瓊魚練完功時,天空已經暗淡了下來。五尾獸趴在地上,團成了一團白色,昏昏欲睡。等傅瓊魚收了劍,喊了一聲:「五尾獸,可以走了。」五尾獸就從一堆樹葉中鑽了出來,蹭蹭的爬上了她的肩膀。她握著劍離開,南風兮月去見南風狂/野了,一直還沒有回來。
「王爺還沒回來嗎?」傅瓊魚問道,從寧搖搖頭,又擔心的問道:「小姐,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情,他兒子再不講理,這裡也是天子腳下。況且,是南風傲想偷血影……」傅瓊魚說道,因為南風兮月帶著夜城去見南風狂/野「解除誤會」了。
「可是小姐,我聽人說南風傲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為人狂傲,別人得罪他一點點,他就能給那人十刀。小姐,我真的擔心……」從寧一直看著外面,坐立不安。
他們已經去了一段時間,從寧這麼一說,傅瓊魚也有些擔心了。想想南風狂/野曾經助南風玄翼登上皇位……傅瓊魚朝屋子裡走去,從寧看她行色匆匆:「小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傅瓊魚翻出男子的衣服,快速的換上,又拿出一張面具,貼在了臉上。從寧還第一次見到她易容,吃驚的後退:「小姐,小姐……你,你……」
「我還是小姐,這是易容術。」傅瓊魚說道,從寧打量著她:「小姐,你……你變成了別人。」
「易容就是變成別人。」傅瓊魚又抽出一條黑面巾,「你在王府裡等著,我去看一看。」
「小姐,你要去哪裡啊?」從寧拉住她問道,「小姐,你要去找王爺?」
「我就是去看一看,五尾獸。」傅瓊魚叫了一聲,五尾獸已經爬上了她的肩頭。傅瓊魚點腳飛出了院子,從牆頭飛出了王府。一路就來到了皇家別院,院子前有侍衛守衛著。
傅瓊魚圍上了黑面巾,走到了牆頭,直接飛了上去,正好有一隊侍衛走過,她連忙縮了頭,等侍衛走了之後,看著遠處的屋頂,她測算著距離,以她的靈力不怕飛不過去,就怕飛過了頭。
傅瓊魚深呼吸,運著氣力,在那隊侍衛消失後,就像一直碩大的蝙蝠飛了過去,結果正好落在了房脊上,她一手扒著房脊,半個身體卻要險些掉下去。五尾獸爬到另一邊揪著她另一隻手。傅瓊魚又一飛,直接飛到了另一邊,嚇得她險些叫了起來,還好慢慢爬了起來。她趴在房頂看著這皇家別院,房屋有一些是亮著的,也有些是暗的。不遠處她就看到了堂屋,隱約有幾個人影。
傅瓊魚小心的一個房頂一個房頂的飛著,就飛到了離堂屋不遠的房頂,她趴在那裡,看到了南風兮月,他站在那裡。有個長著鬍子的闊臉男子坐在了正坐上,旁邊還坐著一個長著驢臉,臉上很張狂的男子,那二人應該就是南風狂/野和南風傲。
她的相公南風兮月好歹是王爺,她一直覺得南風兮月如神一般,容不得人冒犯。如今卻看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