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初見她時,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如今卻成了他的王妃,姻緣變幻,總讓人似乎措手不及,卻又是命運使然。那夜,娶她過門,本是賜了兩個男人給他,卻讓他氣沖沖的去找她。之後的種種,不加細說,如同一個個的片段,竟然記得如此清楚。還是應了那句話,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也許是前世的姻,興許是來生的緣,凝結了今生的纏綿悱惻,非卿不娶。
那時,尤記,能讓他動怒又無語的最後把怒氣生生嚥下去的,就只她了。仿若什麼人再也提不起他的興致,在花紅酒綠中沉淪。或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妄想憑著一把劍便剷除天下不平事,不平事未除盡,他已經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如今完全的清醒過來,也不過是她的出現。
會全心全意相信他的;會為他著想的;敢和他鬥嘴的;怕將傷寒傳給他的;每天不讓他頭疼頭疼,想著法的收服的,全然是她。
縱使,她是放在美人堆裡不會是最出色的那個,如今卻在不知不覺間,他的王妃又好像變得漂亮了一些。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就勾著她往他懷中湊了湊……她在睡覺的時候是不是都能聞到他的氣味?
亥時,南風兮月坐了起來,下了床,推門出去,夜城已經等在門外。南風兮月小心的關上了門,他道:「去百鳥林。」
兩人足不點地的飛著離開,他們離開沒多久,門又被推開。花萱冷走了進來,她走到床前盯著傅瓊魚,怒火噌的起來了。傅瓊魚本來什麼都不是,為什麼楚殤會喜歡她呢?而她為楚殤做了那麼多!
「你現在想要殺了她?」腦海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訕笑,「我從你的記憶處探知,她一直把你當作朋友。」
「閉嘴。」花萱冷低喊了一聲,腦海裡的聲音略頓,透過花萱冷的眼睛看著熟睡的傅瓊魚。花萱冷冷冷的站在那裡,手裡變出了冰刃,殺了傅瓊魚,楚殤就不會喜歡她了,只有傅瓊魚死了,她才可能有機會……
『從今以後呢,我們就是朋友了。』腦海中回應著傅瓊魚以前的話,朋友,她說是她的朋友,是她在凡間第一個交的朋友,自己明明這麼討厭她。
「你下不了手吧?」腦海裡的聲音又說,花萱冷就站在那裡,真的下不了手。這個女人明明那麼討厭,為什麼她下不了手呢?
「這裡可有她的靈獸,若是察覺你有殺意,它會立刻出現,我勸你還是趕快住手。」腦海的人又提醒她說,但五尾獸此刻並沒有守在傅瓊魚的門外,否則花萱冷也進不來。因為五尾獸在白天經過大山的時候,看到了它的同類,它就去找同類了。此刻,正追著一隻雌五尾獸漫山遍野的跑著。
傅瓊魚卻做著噩夢,夢裡回到了三年前的花圃村,到處是血跡,到處是屍體,北婆婆將一塊玉珮交到了她手上,北婆婆便死了,她握著玉珮在大雨中喊著:「北婆婆,北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