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帝女哀歌之誅心淚

正文 第一五一節 預感到了一場巨大的變故 文 / 文昌君

    我是酈國的昌平貴妃,在酈國的皇宮中過著優渥的生活,不耕而食,不織而衣,那麼我自然對酈國的百姓和土地,有一份相應的責任。

    紀雲琅笑得很是輕鬆:「多謝你。」

    我從紀雲琅的肩頭看到腳下的路蜿蜒向前,青磚大道早已經變成了鵝卵石的小道,這才恍然驚覺,如今腳下的路已經不是我的來路了。

    我道:「紀雲琅,你走錯路了。」話一出口,我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紀雲琅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我笑道:「是笑我自己說錯了話。」只有紀雲琅走了某條路而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卻不會有紀雲琅走錯的路。

    紀雲琅並不以我的話為意,說道:「以後你在宮中進出,要更加小心。太后絕不會輕易忽視了你。」

    我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最開始就是這樣交代我的,以前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一樣沒有怎麼樣。再說了,就算太后對我有什麼舉動,你也可以提醒我啊。」

    紀雲琅的聲音並不高,卻是十分深沉:「不止是你自己,還有王雪晗、孟姚春、宋清芷,還有薛靈嫣,你也要幫她們多做提防。」

    我越聽越奇,不知道紀雲琅說這些話是什麼用意。

    紀雲琅忽然低聲對我說了一段話,聲音雖低,卻是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我知道紀雲琅必有他的用意,所以雖然不明白,還是認認真真記了下來。

    紀雲琅低聲道:「這三個人,是朝中重臣,亦是先皇與我的心腹。而那個地點,則是我與他們傳送私密消息的所在。傳送的暗語方式,一如我所言。行動的步驟,他們會告訴你。你不能親自前往相約的地點,可以遣你的心腹宮女前去,記住,你不能去,因為萬一暴露,將十分危險。」說罷紀雲琅略略一頓:「還有無名,也不能去。」

    紀雲琅的語氣讓我預感到了一場巨大的變故的到來,可是至於這場變故會是什麼,我卻一點也不能預料。這種明知前面有萬丈深淵卻還不得不往前的狀況,讓我感到十分害怕。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紀雲琅的衣襟,用緊張得有些神秘的聲音說道:「紀雲琅,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紀雲琅輕輕搖頭,雖然緩慢,卻十分堅定,並且還在我看到之後又補上一句:「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去做。」

    我心中存著萬一的希冀:「那麼,紀雲琅,你至少會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對不對?」

    其實我知道,紀雲琅或許不會看著我,因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樣鄭重那樣認真,他說過,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去做,他又怎會看著我。

    紀雲琅的沉默讓我更加感到害怕,我低聲道:「紀雲琅,你……」

    「我答應你,會看著你的。只是我沒有辦法幫你。」紀雲琅打斷了我的話,也打消了我的顧慮。

    我不是不願意幫助紀雲琅,我只是害怕自己幫不了紀雲琅的忙,更害怕給紀雲琅幫倒忙。我可以預想這是一件自己從未經見過的大事,而這件事情,對紀雲琅很重要,對酈國百姓很重要,所以我才會緊張害怕。

    我想,只要紀雲琅能夠看著我,我就不會那麼害怕,即便他不能插手。

    「你害怕嗎?」紀雲琅問道。

    我伏在紀雲琅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暖意,緩緩搖頭:「不害怕,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紀雲琅的步伐漸漸變緩,我伏在紀雲琅的背上也感到微微的搖晃,一伸手,不經意間碰到了紀雲琅的脖子,我驚呼:「紀雲琅,你……你身上好燙!」

    紀雲琅淡淡一笑:「不要緊。」

    我這才恍然驚覺,難怪自己伏在紀雲琅的背上,一直覺得那樣溫暖,難怪紀雲琅背著我,卻好似有些吃力的樣子。可是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發現,任由紀雲琅背著我走呢。

    我用力掙著想要跳到地上去,紀雲琅的手臂加勁,蹙眉輕聲道:「別動,這樣不好背了。」

    我不敢再亂動,卻又無法再這樣伏在紀雲琅的背上,我心中只是惶急:「紀雲琅,你發燒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呢。你……你為什麼還要追著我出來,還這樣一路背著我……都是我不好,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亂跑……紀雲琅,你很難受嗎……」

    發燒不應該是什麼大病,在大迎長大的我從未將傷風發熱這樣的病症看在眼下。尤其是對紀雲琅而言,我更以為這是不足為道的。可是如今紀雲琅表現出來的特徵卻是十分明顯,這樣我著實憂急。

    腳下的路曲曲折折到了盡頭,紀雲琅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所停下來的地方,是皇宮東邊一處偏僻的宮殿。我曾用大量的時間在宮中漫步,然而對於這個宮殿的印象仍是十分模糊。最令我驚奇的是,這所周圍團團站著許多身著黑衣的衛士,他們一個個都顯得精神飽滿,體格矯健。

    我有些警覺地問道:「有誰在這裡等著嗎?」

    紀雲琅卻一語不發地背著我,一直走到了宮殿裡面。

    有兩個年級已經不是很輕的宮女迎上來,帶著我走進了內室,給我取出了一套衣服,便要幫我更換。

    這衣服從裡到外,從小衣到中衣再到外衫,還有鞋履襪子,十分齊全。

    只是我因為胸前有傷疤的緣故,沐浴更衣皆不喜歡有人侍奉,以前剛到大迎的時候,便只徐阿姆一人服侍我洗

    浴,後來我便索性自己沐浴更衣。大迎宮規遠沒有酈國繁複,我獨自完成這些小事,也並無人深究。到了酈國之後,服侍眾人也都依從我的舊習。

    所以我便讓那兩個宮女留下衣衫,獨自換了。

    這衣服是酈國女子所穿的樣式,衣料很是考究,拿在手中如同握著一泓溫泉水,柔軟光滑,卻又若有若無。衣服是泛著珠光的淺淺的鵝黃,幾乎便要接近於白色,酈國人的外衫尤其不喜白色,所以這樣的顏色倒是很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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