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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章 大衣 文 / 素食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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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週末,孩子不用上學,所以當聽到窗外那呼嘯而過的風聲時,單橋花並沒有按每天的習慣按時起床做飯。

    她像蝦米一樣弓起身體,希望在暖烘烘的被窩裡多呆一會兒。

    不過朱俊浽就沒那麼好的福氣了,他原本也想多躺幾分鐘,卻硬是被單橋花攆下了炕,讓他趕緊起來幹活兒去。

    結婚十年了,朱俊浽對老婆大人的潑辣作風早已習以為常,所以心中雖不樂意,還是乖乖的穿衣起床了。

    男人嘛,就得管。

    單橋花得意的閉上眼睛,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剛瞇了沒幾分鐘,門砰的被打開,朱俊浽心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壞了,沒了!大衣沒了!」他凍得渾身顫抖著,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到底咋了?跟火燒了屁股似的?」單橋花滿臉不高興的問,她最痛恨的就是丈夫這種大驚小怪,遇到點事情就驚慌失措,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沒有。

    「你昨天是不是把剛買的那件大衣刷了,晾在院子裡了?就是前天去城裡的時候,你花九百二買的那件?!」朱俊浽喊道。

    「是啊怎麼了?」單橋花皺著眉頭問,心裡怨恨丈夫的小裡小氣。

    他們家有錢,甚至比城裡的很多家庭都有錢,但農村人節儉,也沒那麼愛打扮,平時穿幾十塊錢一百來塊錢衣服慣了,突然闊氣一回,也難怪朱俊浽會肉疼。用他的口頭禪說就是:「那得夠買多少豬飼料的啊……」

    那件大衣花了九百多,的確是貴了點,那也沒必要整天絮絮叨叨吧?

    更何況單橋花本來就心裡不爽,因為那件寶貝呢子大衣買回來剛穿了沒兩天就弄髒了,不知誰家的熊孩子玩彩筆,在自己出門的時候稱自己不注意,在後背上劃了好幾道,唉,都怪自己買了新衣服出去顯擺,也不知道是哪個熊孩子畫的,回來只好忍氣吞聲的自己洗了。

    單橋花當然不知道,那個熊孩子其實已經不是孩子了,那是個馬上就要終結她性命的殺手……

    「外邊風很大,你晾的衣服全都刮地上了,我找了一遍兒,沒見那呢子大衣!」朱俊浽焦急的喊道,「你快起來找找,別是刮沒了!」

    單橋花一聽,只能穿衣服起床,但她嘴裡還是嘟囔著:「這麼冷也不讓睡個安穩覺,就知道你這人不靠譜……」

    在她心中,還是不肯相信那衣服真的沒了,就算風再大,也不可能刮到院子外吧?院牆可是老高呢!

    也顧不上洗臉洗漱,她就那樣披散著頭髮不信邪的跑到了院子裡,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丈夫說的不是真的,她一定要將他罵個狗血淋頭,再讓你打擾老娘睡覺!

    可是……

    她找了一遍,真的沒了大衣的影子。

    排水溝裡,雞窩裡,車棚裡,門過道裡都找遍了,沒有!

    怪了,風再大,也不可能將大衣吹出院牆外吧?單橋花雙手叉著腰,看著自家那兩米多高的院牆想到。

    那麼是被偷了嗎?

    家裡那麼多值錢的東西沒偷,就偷了件大衣?

    不科學啊……

    「怎麼樣,你也找不到吧?肯定是人家偷走了!我就說買那麼貴的衣服沒用,光招是非,九百二,得夠賣多少豬飼料的啊……」朱俊浽終於覺得自己佔了理兒,又開始搬弄他的豬飼料賬本了。

    「閉嘴,死遠點!」單橋花心亂如麻,沒好氣的罵道。九百多的衣服穿了沒兩天就丟了,她自己也是肉疼的要命,哪有心思聽朱俊浽的絮絮叨叨。

    朱俊浽只好閉上了嘴巴,悶悶不樂的拿起鐵鍬向大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家裡的大黑狗搖著尾巴從狗窩裡出來,正好充當了朱俊浽的出氣筒。

    「打死你,你這條瘋狗!」他憤憤的踢了大黑狗一腳,走出了大門。

    大黑狗很委屈的呻吟了一聲,跑回自己的狗窩躲著去了。

    單橋花突然靈機一動——狗?

    是啊,她家的大黑狗平時就喜歡叼人的東西玩兒,有一次還把孩子的拖鞋叼跑了。

    難道又是這傢伙幹的?

    她立即跑到狗窩前,蹲下身仔細向裡面看,沒有,又拿了手電來看了一遍,還是沒有。

    也許是被它弄到門外去了?

    總之,風是不可能把衣服吹到門外去的,她也不相信有賊能深更半夜的來偷一件衣服就跑。

    所以,十有**又是這大黑狗搞的鬼!

    想到這裡單橋花怒火中燒,對著無辜的大黑狗又是一陣痛毆,只打的它蜷縮在狗窩裡瑟瑟發抖不敢出來為止。

    接下來的一白天,單橋花都掛著一張苦瓜臉,天冷風大她也不願出去串門,也沒人來家裡玩兒,這更加讓她覺得心煩意亂,老是想著那九百多的寶貝大衣。

    另外還有件讓她覺得心煩的事,就是杜洛克這兩天不知怎麼了,性情越來越暴躁,終日不停的在豬圈裡轉來轉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不過飲食還好,而且比以前吃的更多了,每次一給它放上食物,它立即就像瘋了似的大吃大喝,好像永遠都吃不飽一樣。

    這樣

    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三四天了,之前一直好好的。單橋花自認養豬高手,卻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杜洛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打電話找了畜牧站上的獸醫,讓他們盡快來給杜洛克看看是咋回事,可是那幫混蛋也許是怕冷,老是說就來就來,兩天多了還沒見人影。

    她已經決定了,如果明天杜洛克還這樣,不管多冷,她都要讓朱俊浽去城裡一趟,把獸醫給拖到家裡來。

    單橋花對自己的養豬技術頗為自負,這次卻將最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杜洛克其實並沒有得什麼病,它其實只是……

    快餓瘋了。

    農村,對於改命者眉雨來說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人少。

    很多在城市中不敢做的事情,都是因為人多,監控多,在農村,這樣的麻煩就少了許多。

    四天前,晚上十一點鐘,當城市裡還是燈火通明人來車往的時候,整個北雁村卻已經一片死寂了。

    那個晚上,眉雨冒了一次險,比之前白雲江夫婦的案子中,更大的風險。

    她要一個人闖進豬圈,為最後的計劃做好鋪墊和準備。

    想起以前那些豬咬人的新聞,再想想自己這次計劃的最終目的也是讓豬要死人,她的心就打起了小鼓,對杜洛克平添了幾分恐懼。

    只是……一頭豬而已啊。

    只是一頭豬而已!

    行動之前,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十一點過後,眉雨走出家門在周圍逛了一圈,確信周圍沒有人,確信朱俊浽夫婦已經關門睡覺後,她開始了行動。

    豬圈旁的地形她早就熟悉無比了,所以她很輕鬆的避過了單橋花的自製警鈴,來到了杜洛克的豪華單間前。

    她將將家裡吃剩的半隻燒雞扔進豬圈,將杜洛克往豬圈裡面引,豬對食物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杜洛克很快就屁顛屁顛的離開了豬棚,跑豬圈裡高興的大吃起來。

    眉雨並不擔心豬吃不乾淨,會留下雞骨頭之類的痕跡,因為豬圈裡很髒,即便有骨頭剩下,也會被埋沒在糞便中,除非像警方那樣掘地三尺,否則是極難發現的。

    利用杜洛克在豬圈裡享受美食的功夫,眉雨動作輕巧的翻進了豬棚,偷偷給杜洛克的餵養槽底部鑿開了個洞。

    餵養槽是塑料的,為了更加有效率,眉雨還事先準備了強酸,如果不好鑿的話就用腐蝕,但最後酸沒用上,塑料並不難鑿。

    洞不能太大,太大了食物流失的太快,會引起單橋花的警覺,也不能太小,太小就起不到作用了。

    這個大小的掌控,眉雨並沒多大的把握,再加上當時擔心有人來,或者杜洛克回到豬棚,她很慌張,隨便的鑿了個洞就撤了。

    每次單橋花給杜洛克加上食物和水後,很快就離開了,她並不沒注意到有很多食物都從槽底流掉了。

    觀察了一兩次後,眉雨覺得這樣還不夠,洞有點小了,流掉的食物量不夠多,對杜洛克的影響不大。

    於是她乾脆每天晚上在單橋花喂完了食走開後,用一點美食引開多洛克,然後跑到餵養槽旁,將大部分食物和水都偷偷舀出來丟掉。

    這樣,杜洛克每天的飯量得不到保障,越來越餓,自然就坐立不安,而餵養槽上的洞是在豬棚裡面的,不容易發現,而且為了取暖,豬圈裡鋪了很厚的乾草,流掉的豬食混雜在乾草中極難被發現。

    所以單橋花每次都只看到餵養槽空了,以為是杜洛克吃光了,也不加懷疑,她對自己控制杜洛克飲食量的能力很自信……

    總之,丟大衣和杜洛克的事攪合在一起,讓單橋花一天都鐵青著臉,就像當初死了娘家親爹一樣。

    朱俊浽小心翼翼的和老婆保持著距離,生怕她找到理由大發雷霆,那他就慘了。

    在朱家,朱俊浽與其說是個男人,還不如說是個奴才。

    其實朱俊浽也知道自己在村裡被人瞧不起,知道自己「豬懼內」的大名遠近皆知,他也想過像個爺們兒那樣頂天立地,可是……

    關鍵是自己能力不夠啊,論持家,論理財,論人情交際,自己哪樣都沒單橋花好……能力不行,就只能忍氣吞聲。

    這輩子朱俊浽認了……

    黃昏時分,眉雨期待的本冬第一場雪終於降臨了。

    杜洛克計劃的成敗,就在今晚揭曉。

    看著那漫天飛揚的雪花,眉雨激動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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