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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影沒有黑無常那樣的縝密思維,也沒有六色那樣的善於溝通,她最出色最優秀的就是——武力。
所以她一向喜歡先兵後禮,尤其是對於李成陽這種人。
她知道李成陽當過兵,靠一雙拳頭讓大半個濱州市的小混混心服口服的喊一聲成陽哥,所以,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要挑戰他的武力,而且為了增大震撼效果,她決定讓他的小兄弟們一起上。
而當她說出這番話後,就連性格最暴躁的大光頭也愣住了。
難道是我聽錯了?
這樣一個看上去冷艷優的女子,竟然要像打擂台一樣挑戰我們?
風影見他們愣住,不由無奈的冷笑道:「怎麼?你們不敢?敢的話,那就開打吧!」
「可是我……從不打女人的。」李成陽怔怔說道,他很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往常有自認為能打,前來挑戰的小年輕,他早已習以為常了,可是現在竟然來了這樣一個大美女,也向自己挑戰?
「那你有沒有被女人打呢?」風影雲淡風輕的一笑。
大光頭終於忍不住了,指著風影怒目圓睜:「我靠!我明白了成陽哥,這小娘們兒肯定是西區黑子他們派來找茬的!說不定是哪個武校畢業的什麼的,來給成陽哥你下戰書呢!」
「說話客氣點,你是不是還想再吃一個豆沙包?」風影笑著看向他,悠然的抱起雙臂。
「你……!」想起剛才自己嘴巴裡被扔進個豆沙包,大光頭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一聲,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就朝風影衝了過去。
街頭小混混,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
也許在大光頭看來,這女的肯定是哪個武校的校花,或者拳館的教練之類的,學了幾招花拳繡腿,再受到黑子他們的蠱惑,就眼高於天的前來挑戰。
黑子是市西的,手下也有一幫子追隨者,因為越界的事情和李成陽一向不合,其實黑子和李成陽這種人就是地痞,混混兒,身邊有一些被打服的小兄弟,不像那些組織嚴密的黑社會。他們平時也就跑跑工地,幫人打打架,收收爛賬什麼的,也許在普通市民看來他們很壞,但其實他們的危害性並不大,可以說是介於黑道和白道之間,灰色地帶的人。
而黑無常最看重的,也是李成陽的這種灰色身份,真正的黑社會心狠手辣,對社會就是一顆毒瘤,改命遊戲和他們水火不容,當然不可能依靠他們,而李成陽這種不黑不白的身份,則是消息最靈通最全面的人群,因為他們是灰色地帶的人,密佈與於大街小巷,就像一張無形的情報大網,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上的消息,他們都能採集的到。
黑無常看中的就是李成陽這種搜集情報的能力,如果能將其吸收進改命遊戲,這簡直就是一個金牌的眼線。
而李成陽在曝光姚森後安排的這出仙人跳大戲,更是展現了他腹黑狡猾的一面,證明他並不是個純粹的莽夫,而是一個智勇雙全的角色。
這也更加堅定了老闆要將李成陽納入麾下的決心……
言歸正傳,大光頭此刻認定風影是黑子找來的狗屁高手,前來宣戰的,這是他這個檔次能想出來的唯一可能了。
那麼,就讓我好好教訓一下你的花拳繡腿吧!
他雖然膘肥體壯,但速度並不慢,加上距離風影很近,眨眼間就到了風影跟前。
然後,他的拳頭就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抓住了。
再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臂就被用力向後一甩,龐大的身軀把持不住,蹬蹬後退了好幾步,噗通坐在了地上。
「我去!」另外兩個壯漢立即惱羞成怒,大罵著就要衝上去,卻被李成陽抬手制止了。
「你真是黑子派來的人?」李成陽盯著風影問道,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不認識什麼黑子白子的。」風影不屑的說。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這裡不是武館,也沒有踢館一說吧?」李成陽冷哼道。
所謂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從風影剛才扔的豆沙包、筷子,再加上應付光頭的這一招半式,他已經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女人了。
「還是那句話,在交手之前,你沒資格問這些。」風影滿臉的蔑視。
「那……好吧,看來今天老子要破一次例了。」李成陽說著站起了身,鬆了鬆領帶,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勾了勾:「妹子,你得瑟也該得瑟夠了,來吧!」
……
一小時後,人民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腦袋上纏著紗布,吊著一隻胳膊的李成陽,摸了摸被打腫的半邊臉,呲牙咧嘴的問風影:「你這功夫到底哪裡學來的?」
「島上。」風影雲淡風輕的說道。
「島上?海南島?」李成陽滿臉的狐疑。
風影顯然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很乾脆的閉上了嘴巴。
李成陽已經逐步習慣她的怪脾氣了,於是自討沒趣的砸了砸嘴巴,又問:「那麼現在,應該能說你是誰了吧?」
風影輕輕點了點頭:「我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李成陽:「工作?我再不濟也是個飯店老闆吧……」
風影:「這不
是普通意義上的工作,聽我把話說完,你再做決定……」
如果,李成陽不是被打成這樣躺在醫院裡,他是絕對沒心情也沒耐心聽風影說這番話的。
所以風影這種先兵後禮的方法,對李成陽來說還真是適合。
不過風影一向惜言如金,是個最不善言談的人,她能說的動李成陽嗎?
李成陽會接受風影的吸納嗎?
本質上說,李成陽不算個好人,但也更不是壞人。
他和他的小兄弟們囂張高調,幫人幹架,收賬,甚至還做假證,放高利貸,開賭場,賣管制武器,在多數良民百姓看來他們是壞人,但他們重義氣,從不欺壓普通百姓,而且也不染指毒品和槍支,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遇到老弱病殘,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忙。所以,他們也不算是壞人。
只要不是那種無惡不作喪盡天良的人,內心就總會有些許正義感存在的,從李成陽無償的為楊正南兩肋插刀,和姚森鬥智鬥勇的事情上,黑白無常和風影,都看到了這份強烈的正義感。
風影堅信,李成陽身上的這份正義感,足以幫助自己說服他,吸納他,讓他死心塌地的成為改命遊戲中的一員……
當晚,深夜,空中聚起厚重的陰雲,冷風漸漸從街角吹起,肆虐在整個城市中。
天氣預報中所說的冷空氣,提前降臨了。
凌晨兩點多鐘,木子序結束了碼字任務,疲倦的站起身,伸著懶腰走到窗前,發現外邊起風了,犀利的北風帶著哨音,可以想像溫度會有多麼的低。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眉雨。
自己這裡有地暖有空調,可她在鄉下,會不會很冷?
不過現在的她,應該正香甜的睡在暖烘烘的被窩裡吧?
他這樣想著,掏出手機給眉雨發了一條信息:「天冷了,加衣服。」
……
木子序不會想到,眉雨此刻真的很冷,相當的冷。
她蜷縮在火爐前,瑟瑟發抖的搓著雙手。
她並沒有睡在暖烘烘的被窩裡,事實上當窗外的寒風剛開始變大的時候,她就急匆匆起床了。
她換了身全黑的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打扮的就像個專門行走夜間的神偷。
她並沒有開門,因為開門聲可能會驚醒媽媽或者牢牢。
所以她選擇了跳窗戶。
窗戶並不高,對她這個練過詠春的人來說不算什麼。
她狸貓般翻出窗戶,匆匆跑到放在院牆邊的梯子面前,從那裡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釣魚竿。
能凍死人的深更半夜,要去釣魚麼?
恩沒錯,她就是要去釣魚。
不過,是不一般的魚。
她拿著魚竿迅速爬上梯子,在到達屋簷的時候停頓了下,仔細的向四周掃視幾遍,確信沒有人後,她放心的爬上了屋脊。
站在屋脊上向朱家的院子裡看去。
恩,魚還在。
她趴低了身形,拿著魚竿,緊貼著屋脊匍匐而行。
很快,她就爬到了屋脊的最西邊。姥姥的屋子和朱家的屋子是緊挨著的,中間沒有巷子,所以此刻眉雨如果從這裡跳下去,就能直接跳到朱家的院子裡。
不過現在有了釣魚竿,就不用跳下去了。
她放出魚線,嫻熟的揮動著,將魚鉤甩到朱家院子裡的晾衣繩上,那裡掛著一件淡粉色的呢子大衣,正在夜風中獵獵飛舞。
那就是她要釣的魚。
這個動作她已經反覆演練過無數次了,但因為風大,加上光線太昏暗的關係,試到第三次才成功。
魚鉤成功勾到了呢子大衣上的衣架,眉雨開始收緊魚線。
很快,呢子大衣成功到了她手中。
接著,她又用同樣的方法將魚鉤勾住其他衣服,不過並沒有再釣上來,而是隨意的將它們扔在院子裡,扔的到處都是。
到這一步,釣魚行動才算真正結束。
ok,收工!
她鬆了口氣,很快拿著魚竿和呢子大衣爬下屋頂,爬窗戶回到自己臥室裡。
將呢子大衣藏好,她才剛感覺到渾身凍僵了似的寒意。
她蜷縮在火爐前,瑟瑟發抖的搓著雙手。
第一步計劃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計劃中的**部分。
至於接下來的一步,她希望能等一等,等到今晚,希望能等到天氣預報中所說的,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起來,提示收到了一則新信息。
不用說,肯定是那根木頭。
那傢伙像貓頭鷹一樣晝伏夜出,也總以為別人也像他一樣。
打開信息,看到上面那簡單的幾個字,她笑了,一股暖流從心底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