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1768年:大恐慌

正文 第105章 審訊3 文 / 梁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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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知府,如此說來,你倒是明如鏡清如水的好官了?」福漢繼續譏諷說-

    「我老劉雖不敢說比宋朝的包拯公正,比前明的海瑞清廉,但是在這大清王朝也算不得最差的。」劉知府斜著眼睛白了福漢一眼,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

    「好吧,那你再說說東昌府抓割辮子黨的事情吧。自從本巡撫到山東以後,嚴命抓割辮子黨,各地知府都在忙活,為什麼唯有你東昌府按兵不動?」

    劉知府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說:「巡撫大人,你把割辮子黨說的神叨叨的,你給我說說到底哪個人因為髮辮被割而丟掉了性命?」

    這下倒把福漢給問住了,劉知府說的沒錯,各地報上很多割辮子的案子,但是很少聽說哪個人因為辮子被割死掉了。

    劉知府瞅著福漢不吭聲了,他又興奮了起來,接著嚷嚷著說:「依照我看,壓根就沒有他奶奶的割辮子黨,不過是一些無知蠢貨庸人自擾,杞人憂天罷了。」

    福漢聽到這裡,不由地冷笑了兩聲,然後說到:「劉知府,按照你的意思,乾隆爺也是無知蠢貨了,危言聳聽了?」

    聽福漢這麼一說,劉知府的腦袋不由地「嗡」了一聲,在大清國的公堂上說乾隆皇帝是無知蠢貨,那可是欺君,罪在不赦,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劉知府嘴角蠕動了兩下,然後抬頭看了看福漢。福漢端坐在書案後面的椅子上,面沉如水,一本正經。他雖說不知道乾隆皇帝已經別這事搞得寢食難安,但是看福漢不像是在嚇唬他,很有可能乾隆已經知曉了山東鬧割辮子黨的事情。

    劉知府一下子成了悶葫蘆,閉上嘴不敢吭聲了。

    福漢頓了頓又說:「劉知府,你管轄的東昌府這陣子亂得不成樣子了,你聽說過沒有?」

    劉知府不敢囂張了,他垂下腦袋,低聲說到:「回稟巡撫大人,那天您老到東昌府的時候,在徽州會館酒席中間,那個無恥小人楊會長偷偷告訴我他僱傭人傳播謠言,製造混亂,我當時就怒斥了他一頓。我原本想送您老回濟南以後,要嚴懲他的,可是還沒有來得急抓他,就被您老關進大牢了。」

    福漢冷冷地看著他,繼續說:「可是剛才楊會長招供,他說把倒騰大蒜和金銀花掙的黑心銀子都孝敬你了。」

    劉知府剛想辯解,福漢說:「姓劉的,你不用狡辯了。當時楊會長給你銀票的時候,都被我的隨從老那看見了。這事很好查證,你給老那的幾張銀票就在這裡。」

    劉知府嚇壞了,忙不迭地磕頭賠罪。

    福漢說:「姓劉的,你到底與割辮子黨有無牽連?」

    劉知府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悲悲慼戚地說:「巡撫大人明察,我跟割辮子黨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沒有牽連,為什麼東昌府的幾個知縣報告你抓到了割辮子黨,你卻推三阻四的不及時處理?」

    劉知府趁著低頭擦眼淚的當口,想了想說:「請巡撫大人明察,東昌各地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受不得那麼多驚擾。我當心大張旗鼓地宣傳抓割辮子黨會亂了民心,這陣子我暗中一直在查拿割辮子黨。不敢有半點放鬆……」

    還沒有等他說完,福漢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使足了力氣敲了聲桌子,然後罵到:「你還他奶奶的狡辯說給割辮子黨沒有關係,我問你去年八月十五發生在臨城的案子還記得嗎?」

    劉知府心裡撲通撲通亂跳,福漢提到了他最不想提到的事情。他這半年活得不肅靜都是這個案子引起的。

    劉知府還想硬撐下去,他裝模裝樣地尋思了半天,然後兩眼茫然地說:「時間過去的久了,我早就忘記了。」

    「姓劉的,等所有證人證據到齊了以後,我不怕你不承認。去年八月十五,臨城的士紳梁五爺明明是割辮子黨殺的,你為什麼說是自殺?接替你的賈知縣破了這案子,案子一破就給你遞交了公,你故意拖延著不處理,事後又施詭計除掉唯一知情的正一和尚,這不明白著地擔心事情敗露?正一死後,你又公然袒護妖僧巨成。光這些還不能證明你跟割辮子黨有牽連嗎?」

    汗水順著劉知府的額頭流了下來。他心裡直哆嗦。他知道紙裡包不住火,他擔心的事情都暴露了。兩害相比取其輕,承認自己失察之責遠比當成割辮子黨的同謀合適得多,失察最多革職罷官,被當成割辮子黨那可就是死罪了。

    劉知府被徹底擊潰了,他磕頭如搗蒜,不停地哀求福漢嚷嚷著自己跟割辮子黨沒有任何瓜葛。無奈福漢腦子裡總是他剛被帶進來時的囂張模樣,覺著這個人陰險無恥,嘴裡說的每一句都信不得。

    劉知府心裡邊也明白,單靠自己紅口白牙地這麼說沒有用,這會必須得把給他出主意的梁六爺搬出來了,把梁六爺搬出來說不定自己的命運還有轉機,不然自己的腦袋就到搬家的時候了。

    「巡撫大人,當初審理臨城的案子時,我老劉乃是秉公處理。如果我敢徇私枉法,有半點閃失,梁六爺也不會同意的。」

    「梁六爺是誰?」

    「梁六爺是梁五爺的弟弟,他是戶部尚書常大人的幕僚。」

    「你身為朝廷命官,不按是非曲直秉公處理,如此重大的命案竟然聽從於一個無職無品的幕僚,這成何體統?」

    劉知府嘴角蠕動了兩下,他沒敢說話,但是心裡卻想

    誰敢說無職無品的幕僚不好使,如果不是梁六爺幫忙,他就當不上東昌府的知府。反倒是他這種小官,掛羊頭賣狗肉,卑微得跟粒芝麻一樣,說話辦事還不如巡撫衙門裡的奴才好使。

    「當時處理梁五爺的案子時,我也發現其中有很多蹊蹺,小人沒敢秉公處理,就是怕得罪梁五爺的弟弟梁六爺。梁六爺是常大人跟前的紅人,常大人那會又是山東巡撫,給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招惹。」

    「這麼說臨城梁五爺的審案是按照梁六爺的要求定的結果?」

    劉知府一邊擦了擦額頭上不時留下來的汗水,一邊點頭應承著。

    「是,是,我這陣當初是曾擔心過那樣處理顯得過於草率,日後一旦暴露,巡撫大人會追究我失察之責。巡撫大人,我這陣子一直掩耳盜鈴,不敢提割辮子黨的事情,就是擔心一旦查明梁五爺是被割辮子黨給害的,就等於我原來是審案結果是錯的,將來巡撫大人肯定會追究我的失察之責。我從知縣好不容易混到知府,自然不想因為這失察之責被降職罰俸。巡撫大人,我與割辮子黨正沒有任何瓜葛呀。」

    「這麼說來,這位梁六爺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劉知府連連點頭,他嘴裡還一邊嚷嚷著說:「不瞞巡撫大人您說。從年前到如今,不論是正一和尚失蹤,還是這次您老人家去東昌府後我的各種佈置,都是聽從了梁六爺的主意。」

    案子審問到這裡,又憑空冒出來一個梁六爺,福漢覺著有些頭疼。案子再審也審不下去了。

    福漢吩咐官差準備好紙和筆,然後又讓人跟劉知府去掉枷鎖,讓他把事情的原委從頭至尾書寫清楚。劉知府洋洋灑灑地寫了份萬言書,從梁六爺回家奔喪開始寫起,一直寫到他最後一次派人去京城找梁六爺問計的過程都認認真真地寫了一遍,最後還沒有忘了說這次梁六爺寫給他的回信還存放在東昌府府衙的書房裡。

    劉知府寫完以後,官差把萬言書交個了福漢,福漢掃了兩眼以後,吩咐人先把劉知府帶回監獄,等他說的這些事情調查清楚以後再繼續審問他。

    劉知府被帶了下去,連同已經審問完畢的楊會長又被關進了木籠囚車,然後吱吱嘎嘎地被押送回了省城大牢——aahhh+2551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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