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的時候,陸羽帶著王浩施展輕功出了皇城,王浩的輕功甚至比陸羽還要誇張,陸羽在登上城牆的半途中需要在城牆壁上借力一次,而王浩是直接縱起高出城牆丈餘,回落牆頂。
陸羽今夜要去好幾個地方,王氏家族和陸氏家族是要去的,逍遙樓也是要去的,最後還需要去看關馨。
王氏家族在城西,陸氏家族在城北,逍遙樓卻是在城東,陸羽選擇先去王浩家裡看一看。
由於是陰天,所以沒有星光月色,陸王兩人在民房屋脊上縱躍如飛,也不怕被人發現,不長時間,就到了王氏家族大門口。
王浩看見家族門口只有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在看門,心中驚異,他王氏一族的大門,平時最少也有四個武者把門的,王浩認為家裡面一定是出了事,急忙上前問那老人道:「十四爺爺,您老怎麼到門口來了?」
老人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又顫顫巍巍地把手裡的燈籠湊近王浩臉前,認出是王浩才地驚喜道:「大孫子喲,你怎麼回來了?朝廷真是造孽喲,王家的男丁都被抓光了……快快,快進去!讓官差看見了可不得了。」
王佑生正愁眉苦臉地呆坐在家族會客廳裡面,這幾日,仙遺城除了蔡家之外,成年男子已經基本被抓光了,說是要增加兵源,去和侍仙國交戰,眼看著偌大的家族一夜之間崩塌,卻不是他這個族長能夠挽回。
燭光猛然搖曳,客廳門開,王浩和陸羽走了進來,王佑生大吃一驚,急忙吩咐家族老人去將家族大門緊閉,然後又親手關閉了會客廳的門,上了栓才詢問王浩如何回來的這樣快。
王浩把探寶的歷程簡介了一下,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傳送陣什麼的都沒有說,只說自己已經到了先天境界,就跟著陸羽提前趕回。
王佑生有喜有悲,聽完這些說道:「回來就好!……可是先天也不夠看啊,國師都被打敗了。」
王佑生又跟王浩陸羽說了說這段時間裡仙遺城發生的一些事情。
聽完這些,陸羽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就問道:「王叔可知在兩國交界處,是誰在總領仙遺國兵馬?」
陸羽的想法是,既然老**在仙遺城中,那麼外面統軍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修真者那樣的高手,而今各個家族的壯年都被抓了去,逼上戰場,軍心必然渙散,若是將統軍將帥殺死或者策反,再得到陸王兩大家族以及仙遺百姓組成的軍士的支持,那麼老**和丁俊升這個國家就再也沒有了軍隊一說。然後再依靠王麗影的背景與侍仙國議和,將大軍帶往西漠駐紮下來等待推翻丁俊升王朝的機會,這樣自己也可以從容提高本領,最終來與老**決戰。
「陸公子可知道『山水韻』樂器行的掌櫃付大央此人?」王佑生問道。
「就是付雲鶴的父親。」王浩插了句。
「就是此人,這付大央如今是仙玄國的兵馬大元帥,對了,丁俊升篡位以後,把仙遺國更改成仙玄國,還規定在城內公共場合下說『仙遺國』是犯法的。」
「付大央?武功如何?」陸羽問道。
「聽說從前是後天七重高手,後來他兒子當了如今太上仙皇的徒弟,他有沒有提高就無從得知了。」王佑生回道。
「嗯,前線統軍的,只有他一個人全權掌管兵符?」陸羽熟讀仙遺史書,對軍事方面也有涉獵,知道仙遺國的軍隊中兵符的重要性。
「聽說還有一個監軍,叫做李陽,好像是城東李家旁支子弟,被蔡相派了輔佐付大央,在軍中也有極大權力。」
陸羽心中計較妥當,殺掉付大央,說服李陽,是他的初步計劃。於是陸羽問道:「如果在坤武大陸其他地方,遇見王氏家族子弟,不知如何才能代替王叔您傳達族長號令?」
「這個好辦,我現在就把族長之位傳給浩兒,族長的信物也給浩兒隨身攜帶,我族之人,見信物如見族長本人。」王佑生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把黃金打造的短刀,遞與王浩手中。
見王浩想要推拒,王佑生臉色一肅道:「家族存亡之際,唯有你才能拯救家族於危亡,莫非你想要推脫責任不成?」
王浩不敢推辭,跪下接了信物。
留下王浩在家中過夜,兩人約好了若是陸羽不來,王浩就不出門。從王家出來,陸羽特意去看了看綺春苑,卻見敞開著的大門已經破敗不堪,苑內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樣子,顯然是當日被洗劫後再也沒有人來打理。
陸羽緊接著趕到了逍遙樓,已是亥時左右。
逍遙樓依然燈火通明,樓內聲音嘈雜,分明是生意興隆的樣子。
陸羽很是奇怪,在這滿城肅殺的氛圍之中,逍遙樓卻如此喧鬧,顯得很不正常。難道說這裡重新聚集了眾多美女重操舊業?這老**都進城了,這樣的場所還敢繼續經營?
陸羽稍微猶豫了一下,覺得直接進入去找楊琳也未嘗不可,就走入了一樓大堂。
陸羽一進門就明白了,原來這裡變成了一個賭場,只見大廳各處都佈置了檯面,檯面之上是各色賭具,檯面後面都有莊家、荷官等人物坐鎮,正與一些賭徒在群賭。
見陸王兩人進門,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迎了上來,問道:「這位兄弟膽魄倒是不小,看來癮頭是更大了。如今這城中像你這般年齡的可都躲起來了不敢出門。」
陸羽面露微笑,伸手指著裡面的眾賭客道:「這裡面的人好像膽子也很大嘛。」
刀疤臉冷笑道:「他們跟我一樣,都是蔡家的人,你是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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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這逍遙樓的老闆已經換了人?姓蔡了?」陸羽不理刀疤臉的譏諷,繼續套話。
「那倒是沒有,老闆娘還是從前的老闆娘,只是生意換了行而已。兄弟想玩哪一種?」
「我是來找老闆娘的。」陸羽平靜說道。
「我看你是來找揍的,都告訴你老闆娘不做從前的生意了,不玩就滾!」刀疤臉不耐煩了,嘴裡也開始不客氣。
陸羽歎了口氣,他實在不想惹事,這樣的刀疤臉他隨手就能滅掉,可是他不想弄得滿城皆知,他還有很多事要低調辦理。
陸羽左手拿出一錠金子,右手在上面一捏一掰,一錠金子就變成了兩塊,在刀疤臉瞪得牛蛋一般的目光下,把掰下來的這一塊塞在了他的手裡,陸羽拍了拍刀疤臉的肩膀,和聲說道:「我是真的找老闆娘有事,麻煩你幫我引路,如何?」
刀疤臉不是傻子,馬上給陸羽鞠了一躬低聲說道:「不是兄弟我不幫忙,只是要上三樓,二樓那裡有皇帝安排的高手……」
「那好,你帶我到二樓就行,我自己想辦法上三樓。」陸羽心說還真麻煩,早知道就直接從樓外面上樓頂了。
不過事實上卻沒有刀疤臉說的那麼麻煩,因為二樓樓梯處的守衛認識陸羽,不像刀疤臉,一直在家族的賭場內看場子,本領再大的人物只要不來賭場,他就沒法認識。
二樓這個侍衛在沒有被調到這裡護衛楊琳之前,曾經參與了去城北關家的那次行動,當時就不敢與身為國師弟子的陸羽爭執,後來聽說仙遺大比竟然是陸羽獲得了第一,此刻就更不敢硬攔陸羽了。
這裡侍衛的職責明面上是保護楊琳的安全,暗地裡的職責是將接觸楊琳的人物匯報給皇帝,本來他們這些盯梢者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一般男人如果想見楊琳,他們直接就給攔住了不讓見,省得在這樣的事上生出是非,然後被皇帝怪罪。但是此刻的陸羽還是個少年,應該不會與妖精一般的楊琳發生什麼,再者若是攔阻陸羽,若是陸羽年輕氣盛動了手,弄不好就會吃眼前虧,於是這個侍衛決定通報一聲,讓楊琳自己決定是否見陸羽。
楊琳當然要見陸羽,她始終覺得這個少年的秘密很多,陸羽在鳳鳴山殺人不用第二招,那可不是什麼仙遺大比第一能夠擁有的實力。楊琳有心想要發掘陸羽的秘密,卻苦於始終找不到機會,前些日子陸羽又去了南恆谷,楊琳本來很是懊惱,可此時陸羽送上門來,她不免很是高興,正要好好套套陸羽的口風。再有就是陸羽回來的時間不對,這也太快了些,這也是值得研究的一個疑點。
所以楊琳不僅要見陸羽,還要關起門來好好的見,
陸羽的時間很緊張,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在楊琳這裡喝茶聊天休息,所以當陸羽看見楊琳把這一張大床佔了大半個房間的門關上時,就問出了第一句話:「紫絮姑娘去哪裡了?」
紫絮安然無恙,才算是對得起四師兄的遺囑。
「紫絮姑娘走了,她醒來時一再問我捏她這裡的人是誰,我告訴她說是陸羽捏的。」楊琳邊說邊用右手五根玉指捏了捏自己豐滿的右胸,繼續補充道:「人家紫絮那裡被你捏的都腫得不成樣子,羽弟弟你的手可真狠。」